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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尚書省內 第十三章 胭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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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天堂發言人
第四部虎膽縣令第五部尚書省內第十三章胭脂雪

第十三章胭脂雪

丁晉對楊如月說有事在身,也不是敷衍之語,從楊家出來后,他騎著馬兒來到了位于皇城東南的“東市”市集。

這個“東市”是長安城內兩大商業區之一,和皇城西南的“西市”,正好以南北走向的“朱雀門大街”為中軸,左右對稱,成為點綴城市的兩大繁華明珠璀璨生輝。

“東市”南北長1900余米,東西寬924米,大概有將近兩平方公里大小,市的四周均有夯筑而成的圍墻,將市集包圍成一獨立小天地,圍墻內辟有沿墻街和4條16米寬的“井”字形交通干道,將市集又切割成大小基本相同的9個方塊。

這9個方塊中,除了市場管理機構“市署”和“平準署”之外,皆是商店所在,又根據店鋪所售商品的不同性質,分劃入不同的方塊,也就是凡經營同類商品的店鋪皆相對集中,現在咱們說的“集中效應”,就這個概念。

東市集的商品,主要是絲綢、服裝、珠寶、首飾、香料等物,丁晉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想為妻子買點胭脂水粉。

對這些東西,他不是很懂,男人們對這些女人物事很少有精研的,丁晉只能通過觀察店面的裝飾、豪華、精致情形,來判斷店鋪所售商品的好壞,不片刻,找到一家店鋪裝飾異常華麗。門面很寬大地胭脂店,門口有很多客人出來進去,看起來很有實力,恩,就這家吧。

“客官。客官。里面請。小店經營波斯香料、西域諸國珠寶,胭脂水粉一切盡有,客官請進來瞧瞧。”門口,機靈的店伙計“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丁晉像個有能力的買主。熱情地吆喝著。

丁晉笑笑。邁步進了里面。一位身份高級些的伙計馬上從柜臺轉了過來,微笑道:“客官,可需要些什么小店貨物齊全。物美價廉,保您滿意。”

丁晉視線在店中轉了一圈。這個鋪子內部裝點得非常雅致,既顯出這類商鋪應有的華麗高雅本色,又不落庸俗奢華,感覺還算滿意,于是道:“貴店可有好些地女子面部妝點之物?”

“好,小兄弟,那你就幫我挑選幾件好一些的面妝之物,我相信你地眼光。”丁晉溫和地笑道。

“好嘞,不過要請問下貴客,您欲贈送之人地年紀幾何?本店地水粉之物,小姐、夫人、及老太君們用得可都不同。”伙計顯得很殷勤,一方面是生意上門,職業熱情;另一方面,確實是被丁晉稱贊得心里很高興。

丁晉正要回答,從柜臺后面的內室,轉出來一位衣裝華麗的大胖子,那胖子見了丁晉便是一楞,隨即大笑道:“丁大人,什么好風把你這位貴人吹來小店了?”

丁晉一瞧,卻原來這個胖子是李縝地好友商人管衍,剛來長安時,兩人在給他的接風宴上見過,這家伙還灌了自己好一頓酒,不過對他地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為這個人魁偉龐大的身材及他那些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歪詩”。

丁晉也笑道:“哈哈,原來是管兄,好久不見了,怎么?莫非這大名鼎鼎的金香閣是你所置?”

“什么大名鼎鼎?丁大人快不要折殺小人了,不過是一粗陋小店,本借以養活家中老幼,不想竟也博了點小小名聲,真是慚愧,哈哈。”

管衍看來對這家胭脂珠寶店很得意,話雖自謙,但語氣卻透著驕傲,他又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忙道:“丁大人前來,是要為夫人買些物事?”

伙計機靈地道:“大爺,這位貴客想要買些胭脂水粉,如果是夫人的話,小人建議店中剛到的紫雪、紅雪很不錯。”

丁晉聞言,感興趣地道:“管兄,這什么雪是何物?”

管衍揮手讓伙計拿來兩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自己肥大的肉掌上,輕輕打開,只見兩個小盒中,各盛放著一種紫色、紅色的膏狀物,一種沁人心肺的芳香之味隨即傳出,真可謂“膏凝雪瑩,含液騰芳”,既有足夠的賣相又有勾死人不償命的色味。(歪歪書吧)

管衍賣弄道:“丁大人,這兩物乃是大食蕃商從遙遠之海島國攜購而來,聽說其功能去疾,永絕于癘疵;澤可飾容,頓光于蒲柳。,嘿嘿,這話乃文茂所言,小人可是說不出來的。不過此物確實很得貴人們歡喜,購來不過區區半月,已是賣出了大半,丁大人如果拿回家中,夫人定當高興。”

丁晉猶豫了下,他本人并不是個喜歡奢華享受的人,連帶著妻子也跟著他過著非常樸素的日子,對此,他很有些內疚,聽說長安城的貴婦人們,掠鬢都用“郁金油”,傅面用“龍消粉”,染衣還以“沉香水”浸泡,而小板就連日常必須用到妝面物,都是非常普通便宜的貨色,再對比下管衍手中的豪奢之物,丁晉覺得自己這個丈夫做得非常失敗,本來準備隨意購買些胭粉的心思也動搖了。

管衍看丁晉有些猶豫,誤會了他是經濟緊張手頭捉襟見肘,頓時省悟到自己真是愚蠢,為了在朋友面前炫耀,竟然沒有考慮到對方的實際承受能力,結果買不買倒是小事,要是讓丁晉感覺不舒服,自己不就無意間得罪了一位朋友嗎?

管衍這個人。是個特別愛結交朋友地人,尤其是愛結交些名人雅士,雖然自身沒什么文采水平,但一點都不妨礙他向往文學、追求文化境界的理想,說白了。就是附庸風雅。而丁晉此人。雖然沒在詩壇、樂壇、文壇等等壇上樹立什么權威影響,但是他曾著寫的《并州風情志可是在長安城轟動一時,多少貴人豪富稱頌不已,而他寫的幾首詩評,被大畫師云水僧黃檗禪師傳誦后。就連艷名轟動全城的女詩人薛素姐都大表贊嘆。曾對人說。無緣結識丁三郎,是她地一個非常大地遺憾。

所以,管衍對丁晉。完全是磁石碰到鐵,沒見面就產生吸引力。(www.wjxsw.會員上傳。)見了面就越看越順眼,而現在如果為了兩件小物事,傷了彼此感情,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于是,管衍忙道:“丁,丁兄,你今日能駕臨小店,真是讓俺老管面上有光,俺也沒啥能感謝的,這兩小東西,你就拿回家去,當是俺給夫人的一番心意吧。”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丁晉不知管衍心中所思,卻如何能平白無故白拿別人之物,再說,這兩件妝品,即便沒有問價,只看其盒子的精美,其中物事地香味品相,也可知必是貴重之物,雖聽聞這位管衍兄最是仗義疏財,但丁晉又如何能無功受祿?

丁晉阻止了管衍將盒子塞向自己手中,正色道:“管兄,兩物價值幾何,兄且說來,要是讓某如此白拿,可是看輕了小弟?”

“勿要誤會,勿誤會。”管衍忙解釋道:“三郎切勿誤會則個,俺只是看兩個小物事值得甚錢,對比和丁兄地一見投緣,更是猶如糟粕,既然兄弟非要出錢,那好,給俺一個面子,此物以進價拿走,要是還不行,俺不賣了。”

“哈哈,管兄此言才是道理。”丁晉也覺得很滿意,爽快地按照管衍說地價,付了錢。至于這個價是否真是進貨價,他并不是太在意,管衍的好意他今日是必須領定了,那就用不著太捏捏作態,感謝的話記在心中便可。

兩人又聊了會,管衍邀請丁晉下個“休沐日”去自己地府邸做客,丁晉痛快地答應了,管府的宴會參加者一般都是些中低級京官和有涵養地文人墨客,不像楊如月邀請同去的“對詩斗酒會”那么瘋鬧,丁晉也愿意在這樣的場合,多結交、接觸些長安城的上層階級,這無論是對于仕途發展還是日常生活的調劑,都是很有好處的。

最后,告辭的時候,管衍似乎有些話想說,又有些不好意思,丁晉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果然,管衍終于還是咬了咬牙,鼓足勇氣開口道:“丁兄,俺最近作了一首尚稱心意的小詩,你是詩評大家,可否給俺評定一番,嘿嘿。(.yys8.會員上傳。)”

丁晉硬著頭皮,無奈答應道:“管兄大作,某當然欲拜讀一下,管兄請將詩帖交給小弟吧。”

管衍高興地笑了,肥大的手掌伸入衣袖中掏摸了半天,慘叫道:“哎呀,出門時卻是忘記帶來了。”

丁晉心中一喜,還沒等他高興完畢,管衍愁眉一展道:“不過無妨,俺的詩就先念給丁兄聽吧,丁兄一定要記在心中啊。”

丁晉再次無奈點頭,于是管衍驕傲地清清嗓子,大聲吟道:“長安雪,詠雪!”念了個引子,然后接道:“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啊,詠雪,詠雪!”

“丁兄,此詩如何?可形象乎?”

丁晉勉強保持著陳懇的、恭聽的表情,感覺臉皮都要抽筋了,咕咕,一陣怪異的低沉聲音傳到他的耳中,他心知是旁邊的幾個伙計在偷笑,丁晉也想笑,可是沉浸在詩中意境的管衍似乎已經渾然忘我,并不在意別人的情形,而只是雙眼發光地盯著自己。

丁晉恨恨地點點頭,嘆道:“管兄大才,小弟嘆服

于是,管衍滿足地笑了。一路上,丁晉騎在馬上,笑著肚子疼,有路人看他如此癲狂。不禁慌慌閃過遠處,心中暗道:此人莫不是失心瘋?

回到家中,丁晉將管衍地詩當笑話講給妻子聽,小板雖目不識丁,但也能聽得懂其中諧趣的味道。那些狗啊、窟窿什么的。更是有趣之極,不禁也笑不可支,歪倒在床榻上,丁晉呵呵怪笑著,趁機輕輕撲到妻子身上。溫柔地廝纏了半天。

溫柔過后。丁晉愛憐地撫摸著妻子圓滾滾的肚皮。忽而將嘴巴湊上去親吻,忽而腦袋抵上去傾聽,小板任由他折騰。只是用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看著頑皮如孩童地丈夫。

“哎。小家伙不老實,在娘子肚中翻跟頭呢。呵呵,來,為夫給你點妝。”丁晉想起了新買地胭脂,從床榻上爬起,扶著妻子來到妝臺前。()

銅鏡中,映出一副有些憔悴的臉,妻子的臉龐是如此的瘦小,丁晉心中痛惜,卻強笑道:“娘子真美,為夫何其之幸,能得如此佳人。”

小板羞澀地笑著,可還有些不自信地道:“夫君,奴最近是不是蒼老好多呢,面上也甚黃。”

“別忘記你肚中可還有咱們的孩兒呢,小家伙整日折騰,他娘怎么可能不憔悴些呢?別多想了,等到咱們地兒子出生,娘子再好好保養一番,哈哈,那時為夫鄙陋容貌,可配不上娘子了。”

小板滿足地笑著,無論是父親鄭老旦還是丈夫丁晉,都一直在夸她容貌秀麗,也許,她心中其實知道實情,而也許,她生活在自己構筑地童話中。

丁晉掏出購買地兩盒海國精品胭脂,小板立刻被盒子的精美外觀吸引,這是一種帶棱角的木盒,大概有三四寸長、兩寸寬,上面雕刻著精致地金色花紋,盒子外面鑲嵌著銀邊,開盒的小鈕是由白瑪瑙制成,輕輕一按,盒子便打了開來。

盒中,盛放著晶瑩剔透地紫紅膏狀胭脂,一種芬芳自然的香味,讓人陶醉。據管衍稱,這種胭脂可以消除皮膚上的病疵,使早衰的面容煥發容光,甚至可以消去面上豆斑,也就是”小豆豆”,這可說是古代的青春祛痘化妝品了。

丁晉用手指挑了綠豆大一點,笨拙地在妻子臉上涂抹著,小板笑笑,溫柔地推開丈夫寬大的手掌,自己將臉上紅紅的胭脂擦得均勻起來,銅鏡中的面容,漸漸消去了憔悴,增添了一份艷麗的光彩。

確實是好東西!丁晉暗贊,以前妻子用著的胭脂他也曾用手指接觸過,不僅觸感遠不及此物柔膩滑嫩,擦到臉上后,色彩也很不自然,哪會如這般光潔。

看著妻子高興的神情,丁晉暗暗慚愧,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為她購買這些物事呢?

按下丁晉夫妻的閨房之樂不提,因為過兩日丁虎和姐夫黃玉一行就要來到長安,兩人商量了半晚上,包括在哪家酒樓為他們接風,如何如何安排他們的住處,打掃房間以及一些瑣碎的事情,丁晉本不想妻子操勞,可小板又實在不放心,于是只得陪她將這些事情都合計妥當了,兩人才沉沉睡去。

這次上京,丁虎會將自己的妻子月娘及兩個幼子也帶了來,這是因為丁晉準備為二哥正式地安排一個“前程”。

此前,丁虎在文裕縣做了快三年的“捕賊官”,有“縣令弟弟”的關照,加上他為人四海,不僅和同僚混到“拜把子”,就是和刺史府的參軍們也是廝熟,算是攢下份不賴的資歷,不過他的身份仍舊只能算“吏員”。

后來,丁晉趁朝廷每年“售爵”的好機會,花費一筆錢,為丁虎買了個從九品“歸德執戟長上”的武散官銜,雖然沒有實職,但這就算“官身”了。不過卻一直沒能謀到“職事”,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朝廷雖然半遮半掩地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地售賣散官品級,每年數量并不多,但這些年加起來,總量卻也不小,而這些“官身”之人,誰不想弄個“實放”,過過真正的官老爺癮?可是僧多粥少,搶破了腦袋,大家比拼關系深淺、背景雄厚,每年能謀到實職的人,還是太少太少。

直到這次丁晉調任中樞后,通過朋友的關系,結識了一位禁軍中的軍官王士真。這人官職不大,但也是豪氣干云、英雄俠膽之人,也就是交際能力強,這樣的人物,無論放在哪里,都能混得很開。王士真便和禁軍中的許多高級將領關系良好,尤其和“左龍武將軍”雷橫,更是過命的交情。

通過王士真的關系,丁晉搭上了雷橫這條線,拜訪過幾次后,貴重財物也遞了上去,雷將軍終于開了金口,答應為丁虎謀一份差事,不過不能保證“分配”到哪個軍隊,可能是自己統管的“龍武軍”,也可能是駐扎在皇城的“射生左右廂”,但也或許是駐扎在長安城幾十里外的“鼓旗軍”。

丁虎只能走“武官”一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帝國的文官系統,雖然不是要求非常苛刻,但有一條:文化程度必須達到一定標準,而丁虎目不識丁,勉強為之也沒什么發展前景;而姐夫黃玉,相對來說就要好安排得多,不用求別人,丁晉自己的關系網便可解決,不過尚要等到他來后,詢問過他的意見,再行安排了。

幾日后,二哥丁虎和姐夫黃玉終于到了,他們比預計的行程推遲了兩天,畢竟洪州城離長安城太遠了,又加上他們不是“官身”,無法利用驛馬行路和在驛站歇息,錯過行程也是難免的事情。

不過,讓小板極為驚喜的是,風塵仆仆的一行人中,竟然還有自己的小弟鄭旦在內,姐弟兩人一別,差不多快有兩年時間,自丁晉縣令任上回去了一趟老家后,她就再也沒見過爹娘和幼弟,此時親人相見,小板的眼睛里面頓時盈滿了淚水。

鄭旦現在已經有十四歲,這兩年長了很高的個子,他又是骨架粗大之輩,猛地瞧去,幾乎像個魁梧的大漢,而他的面容也脫去了稚氣,如果不是姐弟連心,乍一看小板未必能認出這個粗壯的少年,會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每天纏著自己玩耍的小孩子。

“小旦!”小板蹣跚著笨重的身子急急向弟弟行去,嚇得正和黃玉、丁虎二人交談的丁晉趕忙扶住她。

鄭旦已撲了過來,想鉆入姐姐懷中,忽然想到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嘻嘻笑道:“阿姐,俺可不是小孩子了,別叫俺小旦了好不?”

小板的眼淚流了下來,摸摸弟弟的大腦袋,柔聲問道:“姐叫慣了,還是小旦親切,小旦,你可長得真高啊,比姐還要高好多。。。。,家中可好?爹爹、娘親二位老人家還好嗎?”

“好著很呢。”鄭旦擠眉弄眼,笑道:“爹爹打俺還是那么大勁,娘親依然是漂漂亮亮,他們就是想念阿姐,一想就哭泣。”

小板又流下淚來,丁晉擰了下鄭旦的耳朵,罵道:“好小子,一來就惹你姐哭,看我待會不打你屁股。”

“姐夫千萬不要啊。”鄭旦慘叫:“俺跟著虎哥跑出來,就是不想再挨阿爹的拳頭,俺可不要再落入你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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