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命運二選一

可惜，丐中丐的這些布置并未起到什么作用，追進巷子里的方杰，只拐了幾道彎，便將那名刺客抓了個現行，確切的說，是對方根本就沒跑，而是直接在巷子拐角等著方杰的到來。

“就知道是你小子！”看到那人取下黑面巾后，方杰灑然一笑：“唐樂，這么多年沒見，一見面就用毒招呼我啊？不過說實話，你的暗器功夫進步不小啊，居然能傷著我。”

唐樂沒有笑，而是板著個臉對方杰道：“我問你，你出關后為什么不找我姐姐？”

“呃……”方杰不由得一呆，一臉難堪地打著哈哈道：“我這不是一直忙著練級嘛……”

“哼！”唐樂氣哼哼地打斷道：“我姐姐一直在等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方杰沒有油鹽地回了一句，這話的確是真話，方杰還真不知道唐可在等他，但唐樂這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在替唐可表白，所以，這三個字除了是真話之外，也是在裝傻。

“你少在我面前裝傻，我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不懂事的傻小子了。”唐樂下巴抬得老高，擺出一副倨傲的模樣道：“跟你直說了吧，我姐姐喜歡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方杰不禁莞爾，唐樂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傻小子，可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經過大腦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聰明的怕愣的，而唐樂現在就是典型的愣頭青，方杰還真拿對方沒轍，現在都當著面都把話說開了，自己還真糊弄不過去了。

強忍住笑，方杰盡量裝出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道：“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我會仔細考慮考慮的。對了，你姐呢？也到了揚州城嗎？”

唐樂哪里是方杰地對手。當即被方杰轉移了注意力。掩飾道：“她……沒有跟我在一起。”剛說完這句。唐樂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不由得道：“你笑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轉移話題。先回答我地問題再說！”

“我沒有……”方杰話到一半。這才意識到對方看不見。但可以通過聲音“察言觀色”。他剛才確實笑得抽了口氣。估計是被對方發現了。想到這里。方杰連忙改口道：“我是見到你開心才笑地嘛……對了。你剛才問什么問題了？”

“我問你喜歡不喜歡我姐姐！”唐樂再傻也知道方杰在跟他打太極了。結果一時沒忍住。把最直白地問題給問了出來。

方杰哪里想到這個愣頭青會愣到這個程度。頓時傻眼了半天。回過神來后。做賊心虛地四下看了看。確定唐可不可能在附近后。這才松了口氣道：“原來是這個問題……你姐姐不是和頹廢血少在一起嗎？他們不是……”

“頹廢血少？那個殺了我姐姐地白癡？”唐樂不由得一愣。接著眉毛一豎。怒道：“那個白癡跟我姐姐有什么關系？哦！你不會是認為他們……我一直以為方大哥很聰明呢。怎么跟個傻子似地。就算他們私下是朋友。但那個白癡是邪派地。我姐是正派地。怎么可能在一起？”

方杰越聽越糊涂了。唐樂這話說地是有點道理。正派和邪派玩家之間地戀愛關系雖然不是不可能。但總體而言確實很難建立起來。畢竟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沒占到。但是他可是親眼看到頹廢血少和唐可一起來看過他地。而且這么久了。唐可也都沒再找過他。更沒跟他說過一句話。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不成？

剛想到這里，方杰腦中突然一個炸雷驚醒了過來，暗想就算有誤會，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唐可這女孩子是不錯，可是……不行，不能害人啊……

見方杰半天不言語，唐樂急了，不由得道：“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嫌棄我姐！”

“不是。”方杰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我只是覺得我跟她不合適。”

“為什么！？”

方杰頓時一驚，因為問為什么的不是唐樂，而是另有其人。

“為什么不合適？”

當方杰緩緩轉過身去，確認身后說話之人就是唐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唐可已經帶著哭腔鼓足勇氣道：“自從你閉關后，我怕影響你練級，就沒去找你。

那次我和頹廢血少一起去見你，是

說你想見我，可你當時一句話都沒跟我說，看都沒看T難道就因為這件事，你就覺得我們不合適？還是因為我是個瞎子，配不上你？”

方杰現在已經來不及思考唐可剛才是從哪冒出來的了，也不想知道唐可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有一點方杰明白了，那次唐樂是被頹廢血少騙去的，他當時還覺得這兩人挺般配的呢，原來那個小子連帶他也一起給騙了，雖說愛情是自私的，但發生了血刀門事件后，方杰對頹廢血少已經沒啥好印象了，這一次更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不過，這件事目前只能先放在一邊再說，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的方杰定了定神后，組織了半天語言，這才問了一個讓唐家姐弟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讓你在恢復視覺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和跟我在一起之間進行選擇的話，你會怎么選？”

“恢復視覺？不可能！”唐可還沒說話，弟弟唐樂便慘笑道：“先天如此，還怎么恢復？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我是說如果！”方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假設，并且特意加重了語氣道：“你只用回答我的問題。”

本來梨花帶雨的唐可似乎被方杰的問題弄蒙了，一時間忘記了哭泣，想了想后，忽然問道：“難道不能兩個都選？”

方杰表情異常嚴肅地搖了搖頭道：“所謂與和熊掌不可兼得，這是個單選題，二選一。”

“姐，當然是選擇后者啦！”童心未泯的唐樂也不管現在的氣氛似乎很嚴肅，連忙參謀了一句。

見弟弟都這么說了，唐可羞澀地低下了腦袋，扭捏道：“反正恢復視力是不可能的，所以……所以……”

方杰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可理喻地擺了擺斷道：“先別急著回答！我前面說了，這是個假設……好吧，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的視力能恢復，但仍然只能是二選一，你考慮清楚再回答！”

唐家姐弟先是一呆，接著面色一喜，但神色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唐可輕嘆了一口氣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們，但都這么多年了，看不見就看不見吧，我也已經習慣了，所以……”

沒等唐可說出答案，方杰再次打斷道：“好！你可以為了愛情寧可犧牲自己的視力，但你弟弟呢？你能替他做主么？你愿意就這么讓他犧牲自己的幸福陪著你當盲人嗎？你不覺得你這么做很自私么？”

一聽這話，唐可頓時啞口無言，另外一邊的唐樂卻不以為意地笑道：“方大哥，你也太會說笑了，怎么說著說著就說到我頭上來了？反正這病是治不好的，你說的那些假設根本不成立，我都不知道你啥意思，一個大男人，說話就不能干脆點嗎？”

“那我就直說了吧。”方杰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地道：“我可以治好你們的眼睛，或者說，我可以改變你們的未來命運，但，如果我們成一家人了，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我改不了自己的命運，也改不了與我的命運有密切交集的人的命運。”

“為什么會這樣？”唐可和唐樂不愧是雙胞胎姐弟，心有靈犀地異口同聲問道：“你真的可以治好我們的眼睛？”

“真的可以，我的職業是神棍，這事又不是干了一次兩次了。”方杰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后，有些惆悵地輕嘆道：“至于為什么無法改變自己和自己親人的命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其實我自己也沒弄明白，或許，有得必有失吧……”

嘆道這里，方杰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對唐可沉聲道：“好了。你現在可以重新選擇了。你是要你們姐弟的正常視力，還是要你自己的幸福？”

唐可似乎并沒有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歪著腦袋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我想先知道你喜歡過我沒有？”

這次輪到方杰臉紅了，眨了眨眼睛道：“我這個人很理智，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所以只要是美女我都喜歡，你也不例外。當然，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哦，我知道了。”得到這個答案后，唐可抿嘴一笑，忽而又問道：“是不是只要不成為親人，只要你不愛上對方，就不會影響改變對方的命運？”

“這個……”方杰遲疑了一會，老老實實地答道：“差不多就這意思，關心則亂。”

唐可了然地點了點頭，莞爾笑道：“你可以不愛上我，但你不能阻止我愛上你吧？”

方杰不由得一呆，頓時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