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

“是關于超能王的！”博炎身體抽搐著，但是口里的語氣卻充滿了自信，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強者能放過對超能王秘密的好奇心。

果然，博炎的話一出口唐天豪就微微動容了。

“成交。”

“一言為定！”博炎心里松了口氣，張口大聲喘息著，“你們都是好人，說話一定要算話。”

唐天豪微微點頭，這時就連楊戩也顯出關注的神情來，顯然“超能王”這三個字的吸引力對他這個畸形人也同樣有效。

“這個秘密就是……唐天豪，你上次攻破了我的總部，從保險柜里拿走了一把匕首對不對？”

唐天豪注意到博炎談到“匕首”兩個字的時候，眼睛里流露出興奮的光芒。他的思緒一轉，從戒指里取出了那把匕首，遞到博炎面前。匕首通體黑色，刀刃上刻有流線型的放血槽，透出幾分猙獰的氣息，在匕首的手柄部鑲嵌有一顆大大的紅寶石一樣的玻璃球體，看起來十分醒目。

“就是它！就是它！”博炎躺在地上本來已經沒什么力氣了，可是一見到黑色的匕首后立即刻兩眼放光，仿佛回光返照般來了精神。“這個匕首和超能王有關系嗎？”唐天豪追問了一句。

博炎躺在地上兩個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把匕首，嘴里干咽了口唾沫道：“傳說這把匕首是超能王親手做的，這把匕首能對超能者的超能氣起傳導和增輻作用。”

“只是這樣？”唐天豪見博炎的眼睛里閃動著狡詐的光芒，冷笑著道：“只是這樣的話，看來這個秘密換不了你的命。”

“不！等等，還有……”博炎眼神閃爍地道：“這個匕首的紅色寶石是超能氣增輻的關鍵，據說是用非人者的腦內取出的超神鉆制成的。”

難怪死亡獵殺隊那么急著尋找超神鉆了。唐天豪心里想著，冷笑道：“就這些？”

“還有！”在唐天豪地步步緊逼下。博炎無奈的說出了最后的秘密，“傳說任何人擁有這把匕首都能向超能王提出一個要求。”

原來如此。

恐怕這才是超能匕首真正的價值所在。

“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們現在……”博炎躺在地上小心的觀察著唐天豪他們的表情。

“現在，你去死！”唐天豪臉上帶著冷酷地微笑，一腳準確的踏在博炎胸口血骷髏的標志上，“喀嚓”清晰的骨骼斷裂聲傳來。

“你！”博炎血紅的眼球突出，難以置信的瞪著唐天豪。喉頭喀喀作響卻再也吐不出一個字符。死神獵殺隊的首領博炎，曾經令死神獵殺隊地名字成為各城鎮人類中最恐怖代號地博炎終于死在了唐天豪的腳下。

看著博炎那雙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瞳，唐天豪冷冷地道：“你殺了我的弟兄，便是驚天的秘密，也已經非死不可了！想想那些被你殺掉的人吧！為了超神鉆你滅了多少人類？為了培育喪尸你又把多少人類做為豬狗一樣圈養？不要和我談什么承諾和交易，因為……你不配！”

總歸是人類，唐天豪也不想他們棄尸野外最后淪為野獸或畸形人的食物。和楊戩、珠兒合力在積雪中挖了個大坑，將包括博炎在內的一百多具死神獵殺隊的尸體掩埋進去。經過這種次意外的戰斗，死神獵殺隊伴隨著它地創立者，永遠成為了歷史地名詞。

回到冰洞中時，三人都因為這次意外的插曲而失去了睡覺地興趣。冰洞里的篝火依然在熊熊燃燒著，散發著好聞的松脂和動物油脂香味。嘯天犬懶洋洋的走到火堆旁趴伏下去，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吹欠。甩了下蝎尾后就閉上了眼睛。

唐天豪和珠兒挨坐在一起。身上裹了件雪熊的皮毛，正想著閉上眼睛進入瞑想，忽然對面的楊戩出聲道：“唐。聊聊吧從認識楊戩到現在，似乎印象里這家伙很少主動要求要和自己聊天，感覺上總像是隔著一層什么。唐天豪有些意外的道：“你想聊什么？”

楊戩坐在對面的角落，三尖兩刃刀被他隨便的放在一旁，他的眼睛微微瞇起，火光照亮了他那張靛藍的棱角分明的臉龐。大約過了幾秒鐘后，楊戩抬起頭，一雙金色的眼瞳注視著唐天豪很直接的道：“我知道你們都不太放心我。”

不等唐天豪開口。他揮了揮手繼續道：“因為我的來歷不明？因為我的身份神秘？還是因為我是個畸形人？算了。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我現在想和你聊聊我的故事。你有興趣聽嗎？”

唐天豪冷靜的點點頭，“你說，我聽著。”說完，他伸出大手在珠兒的頭上摸了摸，珠兒整個人已經半蜷進他的懷里，像是貪戀父親懷抱的女兒，又像是一只發困的小貓，微瞇著碧綠的大眼睛，對楊戩和唐天豪的對話不太感興趣。

“啪！”楊戩隨手折了幾根松枝扔進火堆里，這樣使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些。

沉默了片刻后，他開口說：“我是一個畸形人的棄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么把我丟在野外，或許是遇上了仇家？或許是他們不喜歡我……總之，后來我被一對人類夫婦所收養，他們只是冰原上普普通通的人類，把我當自己的孩子一樣養大，為了我，他們吃了不少苦頭。”楊戩說著，聲音漸漸變得低沉起來，他的手里拿著一支松枝無意識的撥弄著火堆，精神像是陷入到了某種回憶中。

唐天豪沒有出聲打斷他，而是選擇靜靜的聆聽，他知道楊戩一定會有一個長長的故事告訴自己。自己要做的只是做一個好的聽眾。

“因為收養我的關系，我地父母也沒少受到村子里其他人的岐視，還有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總是喊我是怪物、畸形怪物！呵呵……你想像不到我的童年是怎樣過的，幸好我的養父母都很愛我，他們給了我很多地溫暖……”楊戩的金色瞳孔中漸漸泛起一層水光。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感動的事，“雖然童年的生活并不算十分愉快，可是和之后的事比起來，簡直像是天堂了……在我十二歲的時候，一群畸形人沖進了我們的村寨，他們殺光了村里幾乎所有地男女老少，并且在我的面前殺死了我的養父養母。我本來可以和養父養母快樂的生活下去，但是這一切，全被他們毀掉了！”

“啪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楊戩的手上響起，那根撥火的松枝被他不小心捏斷了。

楊戩深吸了口氣，隨手將松枝扔進火里繼續說：“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在畸形人和人類之間猶豫過，究竟是做一名人類好呢？還是重新投入到畸形人地懷抱？做人類意味著會成為畸形人和喪尸們地食物。做畸形人……那就得丟掉一切廉恥。像野獸一樣吃人肉，殺戳弱者……我矛盾了很長時間，但是每次一想起養父養母的樣子。想起他們對我說戩，你要好好活下去，做一名人類好好的活下去！我就堅定了信心。我對自己說我，楊戩，是一名人類！絕對不做那樣丑惡地畸形人！”

聽到這里，唐天豪終于忍不住問道：“在你養父母被殺以后發生了什么？”

楊戩沉默了幾秒鐘后說：“當時那些畸形人遞了把刀給我，讓我自己親手砍下養父母的頭，以此證明我是畸形人的一員。如果我不同意就會被他們當食物吃掉。”

唐天豪愣了愣。倒沒想到那些畸形人連同類都不放過。

“你拒絕了吧？”

“當然。”楊戩笑了笑，“他們養了我十二年。我楊戩再怎么墮落也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哪怕……”

哪怕他們已經死了。

“后來呢？”

“我拒絕了他們，那些畸形人擰斷了我的胳膊，準備殺死我，就在這時候，我的引路人出現了……”

“引路人？”“對，他救了我，并且傳授我力量，指導我的武技，最后還送了幼年的嘯天犬給我。在這以后，我就和嘯天犬相依為命，在冰原上游蕩著。”楊戩摸了摸嘯天犬毛茸茸地大腦袋說：“說也奇怪，以前在村子里時，我老被那些村里地人欺負，心里也會怨恨，可是當他們都死了以后，我忽然很想念他們，那時的欺負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些小孩子地惡作劇罷了。有時候我還會想，要是他們都還活著有多好啊！”

“你覺得孤獨？”

“……或許是吧，我選擇了做為人類，游蕩在冰原上時就順手解決掉一些看不順眼的畸形人，不知不覺中就成了其他人類村落里的保護神。呵呵，其實他們不知道，有好幾次我差點被陰陽雙圣的人給殺了，都是我的引路人救了我。”

聊到這里，唐天豪基本上已經對楊戩的出身和來歷了解了個大概，心里對他的那絲懷疑和隔閡自然慢慢消失了。

思考了一會，唐天豪主動向楊戩問道：“可不可以談談你的那位引路人？”在唐天豪想來，引路人是屬于比較秘密的話題，楊戩或許會拒絕吐露，而唐天豪也做好了被他拒絕的心理準備。

可是楊戩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當然可以。”他用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自己尖削的下微微瞇起金色的眼瞳，緩緩的道：“其實我的引路人和我接觸的并不多。每隔一段時間他會出現在我面前，教給我一些新的技能，然后就消失掉。有時他會給我留下一兩個任務，有時干脆就直接通過電臺對我做指示。”

說到這里，楊戩抬起頭，看著唐天豪，金色的眼瞳中隱隱透出笑意，“當然。你應該可以猜到了，我最近收到的引路人的指示，就是接近你。”

唐天豪心里一動，“引路人讓你接近我？為什么？”

“他沒有說，通常他對我的指令是不會解釋原因的。”楊戩面容平靜的道：“而我只要照做就可以了，這是他對我惟一地要求。”

唐天豪聽完不由沉默了。從楊戩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說的都是實話。然后那個“引路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會突然命令楊戩接近自己呢？引路人究竟有什么目地？

思考了片刻后，唐天豪望著陷入沉默的楊戩道：“為什么你肯告訴我這些？”

楊戩撫摸著嘯天犬的大腦袋，微仰著頭，靛藍色的臉龐上現出一抹淺淺地笑容，“其實，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你。”

“哦？”

“我覺得有些方面我們挺相似的，我喜歡你的性格。就像今天你解決掉死亡獵殺隊的首領說的話。”楊戩停了停，眼光灼灼的盯著唐天豪道：“那正是我想說的。”

“想想那些被你殺掉地人吧！為了超神鉆你滅了多少人類？為了培育喪尸你又把多少人類做為豬狗一樣圈養？不要和我談什么承諾和交易，因為……你不配！”

或許，某些方面我們是同類吧？

楊戩停了停，忽然又開口道：“沖你先前說的那段話，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猜測。”

“什么猜測？”

“關于我的引路人的身份……我懷疑，他可能是九能霸者之一！”

九能霸者！

唐天豪的心跳猛地震動了一下。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實在太過于震憾！

“別太吃驚。猜測！這些只不過是我的猜測。”楊戩笑道。

唐天豪知道，他雖然嘴里說是猜測，但實際上應該就是肯定了。不然也不會拿出來告訴唐天豪。很顯然，楊戩的領路人并不是冰霸，那應該是九能霸者中其他地人了，可惜唐天豪對九能霸者那種最強者地圈子并不了解，不知道除了冰霸外九能霸者中還有哪些人。

“那其他的引路人，像力的引路人也是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楊戩搖了搖頭，“不過有一點要告訴你，我地引路人是個喜怒無常的家伙。所以。萬一有一天你要碰上他，千萬不要和他對著干。只要你順他的意思去辦，就不會有任何麻煩。”

“是嗎……”唐天豪聳了聳肩膀，難道對方要自己去殺無辜的人也要聽從嗎？唐天豪有他自己的原則底線，并不是一個甘做任何人棋子的人。

洞外的天空漸漸發白，一輪金色的光輪從地平線下緩緩升起，又是一個新地早晨。

“準備趕路吧，今天我們一定要趕到殺戳者那里。”唐天豪說著，抱著幾乎睡著地珠兒站了起來。

黎明的光線好像千萬縷利劍，從正前方耀眼地刺下來，穿透冰洞的入口，一直將里面照得通透。唐天豪健美的身型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金色的光暈，一塊塊棱角分明的肌肉都在陽光中一一凸現。

把剛剛驚醒的珠兒放下來以后，唐天豪轉頭沖楊戩道：“走吧。”

三人帶著嘯天犬走出冰洞，看到昨天放生的三只雪鹿果然按珠兒指示的那樣老老實實的站在洞外等候。金色的光線照在雪鹿斑駁的茸毛上，它們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唐天豪等人，前蹄在雪地里不安的刨動著，當它們的視線看到珠兒時，立刻本能的顯現出一絲敬畏。

唐天豪他們騎上雪鹿，認準小北極的方向繼續趕路。清晨的時候寒風格外凜冽，更何況他們是向著西伯利亞冰原上最寒冷的地域前進。直到下午，唐天豪三人和嘯天犬來到小北極的地域時，三頭雪鹿一齊軟跪在雪地上發出嗚咽的哀鳴，既是因為疲累，也因為小北極的溫度太過酷寒，雪鹿們已經無法抵御了。

于是唐天豪和楊戩、珠兒將三只雪鹿放掉，依靠自己的雙腿向著目的地繼續前進。

和西伯利亞冰原的其他地方相比，小北極顯得更加壓抑，除了終年盤旋在頭頂的黑色鉛云之外，狂躁的北風也一直在雪地上來回旋動，猶如割面的鋼刀帶著陣陣冰雪漫天飛舞。稍遠一些的地方全都是白芒芒的一片，刺骨的寒氣即使隔著熊皮大衣依然一陣陣的穿透到唐天豪他們的身體上。

“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楊戩一開口就吐出大股的白氣，他雖然一直生活在西伯利亞冰原，但是小北極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也幾乎很少來。

三人一獸踩著齊膝深的積雪，頂著狂暴的北風一腳深一腳前的前進著。

唐天豪心里一直想著九能霸者的事，之前因為坐在雪鹿上趕路不方便說話，現在既然是步行，正好可以就心中的疑問和楊戩聊聊。不可否認，通過昨晚和楊戩的聊天，他現在已經真正拿楊戩當做朋友。“楊戩，把你知道的所有關于九能霸者的事都跟我說說吧。”

“九能霸者？”楊戩走在前面的身體停了停，回頭看了唐天豪一眼，吐出一口白氣道：“其實我知道的不是很多，關于九能霸者的事，在冰原上流傳最廣的一是冰霸數十年前曾來過冰原深入到北極點，再就是有關于超能王和九能霸者的賭約了。”楊戩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身體拔出深深插在積雪里的右腿繼續前進。

“超能王和九能霸者的賭約？那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一個傳說。”楊戩斷斷續續的繼續道：“傳說在剛開始的時候，九能霸者對超能王并不服氣，不過后來超能王一一擊敗了他們，并逼著他們立下了誓言，從此九能霸者就遵守和超能王的約定，各守一方，再也不輕易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了。”

“超能王讓九能霸者立下了什么誓言和約定呢？”

“哦，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整個冰原上也沒人能說得清。這個應該是一個秘密吧。”

接下來，唐天豪又和楊戩隨意的聊了些九能霸者的話題，不過顯然楊戩在冰原上所知道的信息也有限，唐天豪沒有再得到任何對自己有幫助的資料。

就在唐天豪他們一步步逼近惡魔殺戳者的巢穴時，在西伯利亞冰原的另一個角落，陰陽雙圣和肥尊正欣喜若狂的大叫著：“成功了！三口王答應了我們的條件！”

在陰陽雙圣和肥尊藏身的地下洞窖的中心處，正擺放著一架電臺，就在幾分鐘前，肥尊終于用自己掌握的特殊頻道和畸形人三大王者中的三口王聯系上了，對方聽說他們愿意把時空之輪的秘密拿來分享，自然是求之不得，一口就答應了和陰陽雙圣、肥尊兩人的合作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