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遇

春瑛絲毫沒被下倒，：“二小姐姐是大家閨秀，怎的反導規矩忘了？你當日剛進門時，教訓這府里的丫頭，可是命自家丫頭發話的，這原是做主子的自重，不與底下人一般聽意思，我們老太太見你是小輩，不想駁了你的面子，叫你家長輩難堪，因此命我們做丫頭的代為開口，其實說的是我們太太的意思。我做丫頭的自然不敢跟二小奶奶無禮，只是我們老太太難道連管教晚輩媳婦幾句都不能了？！二少奶奶，你是知禮的人不妨細想去”

梁氏臉色更難看了，二老太太對蜂王漿瑛的話挺滿意，便淡淡地點了點頭：“算了，他聽不進去，說再多也白搭。回頭提醒我告訴你們太太，尋訪京中人家的女兒，還得細細打聽了才好，想來這京中人家名不副實的事兒也多。”說罷也不理會梁氏，扶著秋雁的手便徑自往院門里去，老太太身邊的紋玉早就聽到消息迎出門來，扶住二老太太的另一只手臂，緩緩前行，嘴里還說著老太太早就等急了之類的話。

二老太太漫不經心德喝了口茶：“都是不懂事的，這是他們自家事，你別理他。”春瑛應了，站回他身邊。

老太太卻認真端詳了春瑛一番，春瑛知道他多半是記得自己的。便朝她微微一笑。老太太驚道：“這不是……我記得是叫春瑛不是？當日漪兒在這里住時，你服侍了她幾年的，不是已經放出去了嗎？！怎地會到了……東府去了？”

春瑛看了二老太太一眼，后者淡淡一笑：“老太太問你，你照實說就是了。”春瑛暗一思量，便上前笑道：“回老太太，奴婢不小心說錯了話，得罪了太太，一家人都被攆道莊上去了。過了半年，見太太似乎已經消了氣，又正好遇上東府挑人，便去試了試，沒想到能有幸到我們老太太跟前當差，可不是天大的福氣嗎？”

二老太太笑了，對老妯娌道：“這丫頭我瞧著不錯，正巧去年漪兒路過我那里，曾提過有幾個心愛的丫頭，都極能干的，其中就有她。因此我一見他來，就留下了。卻不知道她是放出去了的。怎的從沒聽人說過？管家登記入冊時，也說他的名兒是在這邊的名冊上的，清清楚楚，并沒有放出去的記錄，還特地找了你家總管，將她轉到我們那邊去呢。”

老太太臉色有些難看，只問春瑛：“你說你一家子都被攆了？你老子是做什么的？”

春瑛笑道：“回老太太話，奴婢父親是綢緞莊子的掌柜，已經干了好些年了。如今只是在莊上呆著，并無差事。”

老太太臉色更難看了。她雖然病了很長時間，但家中發生的大事，也隱隱有所耳聞。兒媳安氏為了安插親信，換了好幾處管事職位，結果用人不當，惹得民怨沸騰，最后無法收拾，才讓兒子把管家大權奪了。這春瑛的老子既然做了幾年的管事，想來就是那時被攆掉的？

這時二老太太又問春瑛：“我倒是頭一回聽說你老子是位掌柜，怎的沒跟我提起？”春瑛笑答：“差事都丟了，說出來也沒臉。那時太太生了好大的氣呢，雖然奴婢不大明白是什么緣故，但如今想來，那時老太太正病的厲害，興許太太也是著急上火了。”

這下老太太更生氣了，自己才病重，兒媳就不把自己說的話當回事，自己明白說要放出府的人，他居然回頭就攆了？！難道是因為記恨自己命令她把女婿家的產業歸還霍氏一族的緣故？還是認定了自己不可能好起來，所以作威作福了？無論是哪一點，都可恨之極，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告訴自己外孫女兒的丫頭都放出去了！幾個丫頭事小，但這樣的小事，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叫自己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