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二王朝戰艦（下）

船底的窟窿在船尾處，直接破壞了巨艦的船舵和主動力系統。奈麗絲從船尾向船頭搜索，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一具遺骸。

這也正常，這船中已經多了那么多特別的生物，什么尸體都會被這些東西吃干凈的。奈麗絲正有些失望的時候，她看到一個艙門前，落著一個粗大的指環。指環上生滿了像是銹跡的東西，奈麗絲知道不是，她把指環放在嘴里，舌頭上鋒利的刺一擦，就將指環擦得光亮如新了。

空間裝備！奈麗絲的精神力略微探查，就知道這東西的屬性了。有了這個第二王朝時期的空間裝備，自己就沒白來。哪怕找不到伊蓮的沉船也值了。

這枚指環落在這里，奈麗絲看了一眼沒有半分破損的艙門，對門后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不過奈麗絲沒有薩林水下呼吸的能力，她已經搜索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如此深的海底，對她體力的消耗是巨大的。奈麗絲想了想，沒有用魔法卷軸制造空氣，而是恢復了惡魔的形態，頓時壓力減輕了許多，她的皮膚也能和薩林一樣，在水中吸收需要的氣體了。

奈麗絲把手貼在完好無損的艙門上，輕輕一推，艙門無聲的滑開了。里面早已經灌滿了海水，可是艙室中的東西，卻一點都沒有損壞。奈麗絲看到擺放在艙室中的這件東西，很想大聲的笑。

薩林正找這東西呢！一門魔法炮。

奈麗絲沒有分析這魔法炮的古怪，比如這門炮比書本上描繪的小了許多，只有兩米多長。她生怕這東西從眼前消失，直接收進了自己的手鐲之中。

這可是魔法炮，而且是第二王朝時期制造的魔法炮，整個大陸都找不到第二門。

只要把這門魔法炮架設在港口以北的石山上，方圓百里內，都不會有大型戰艦敢接近了。奈麗絲知道薩林在擔心什么，教廷的艦隊嘛。有了這東西，教廷的艦隊就沒辦法抵近海岸攻擊，魔法石炮幫不上忙，就要靠騎士的血肉去換取勝利。

奈麗絲眉開眼笑，她心中幻想著薩林看到這東西時候興奮的表情，感覺從來沒這么開心過。

制造這戰艦的木材太特殊了，奈麗絲知道自己無法全部拆開帶走，她的構裝傀儡在這么深的海中行動能力也會降低許多。再說只靠兩個傀儡也不能拆掉如此龐大的一艘戰艦。

奈麗絲在船頭處細細的搜索一番，沒有發現第二門魔法炮，她已經滿意了，把能拆卸下的材料都拆卸下來，在劍橋上，她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魔法羅盤。

魔法羅盤的附屬結構都壞掉了，但是觀測部分的圓盤完好無所，看上去像是透閃石制造的。奈麗絲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用龍牙匕首切割下來，裝進手鐲，最后感覺實在沒什么可拿的了，這才恢復人類形態，順著原路游回了磐龜煉金船。

“發現什么了？”三級法師十分興奮。他倒是沒有什么私心，在斯瑞格島上，高級法師擁有一切，低級法師只能等著上面的分配。不過斯瑞格島的分配還是十分公平的，在薩林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他發現薩林對大家也還不錯，甚至比斯瑞格島上還要活得滋潤一些。

奈麗絲找到沉船，如果有好處，薩林不會忘記大家的。

奈麗絲取出了她找到的木料，放在三級法師面前，問：“認識這個嗎？在海水中至少一萬年了，還沒腐爛。”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去敲打，木料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雷云木，這是巨人位面的東西。這種大樹能長到云中，比普通的木料輕一些，但是比金屬還堅硬，耐腐蝕。當年大多數戰艦都是這種東西制造的。”

三級法師倒是淵博，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這木料的來歷。

奈麗絲又取出箱子，讓三級法師分析。這些箱子的材質和造船用的木料不同，不過也都是沒有任何腐朽的痕跡，敲打上去聲音清脆。通過回聲，奈麗絲也能判斷出來，這種木料材質均勻，不比雷云木差。

“神櫻木，第一深淵位面的東西。用來造箱子，太浪費了。這可是能用來制造空間裝備的材料！”

奈麗絲嘻嘻一笑，問：“我忘記你名字了，你叫什么？”

三級法師有些尷尬，回答道：“楚門。”

“楚門，我看你的知識很豐富啊，斯瑞格島的魔法師都這樣么？”

“當然不是，我是喜歡煉金術，對材料的研究比別人多了百倍，否則我現在早就是大魔法師了。”楚門回答道，卻看不到他有什么遺憾的表情。

“嗯，沉船的事情不要說出去，除非是杰森大人來了之后。現在三君王在，我可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有什么想法。”奈麗絲叮囑道。

“明白，我看那些海盜也不可靠。”楚門拼命的點頭，突然又提了個要求。

“奈麗絲，把這些材料給我點吧，我想研究下。”

“研究？”

“是啊，這些東西我只在書上見過，什么屬性全都是從書上看來的，肯定會有偏差呢。”楚門雙眼放光。

“不行。”

見奈麗絲回絕，楚門正有些失望，奈麗絲道：“你現在用不了空間裝備，這東西給你，你隱藏不了。你要是想研究，每天趁沒人的時候，去神殿找我。我以后不會在船里的。”

奈麗絲直覺中感覺到，這個楚門會對薩林有大用，所以使了個小伎倆。楚門大喜過望，拼命點頭。

“奈麗絲，我們還找那條船嗎？”翼骷髏問。如果從收獲上說，這條船肯定比伊蓮的沉船價值高，得到這條船，薩林應該已經滿意了。

“找。找到那條船，也許能找到航線的線索，嘿，兵，你跟著主人，就要學聰明一點，如果太沒用了，我就把你吃掉。”奈麗絲出言恐嚇。

翼骷髏沒有反駁，換成是別人說這話，他肯定不當一回事。亡靈有什么好吃的？不過奈麗絲是惡魔，任何一種惡魔，對靈魂都有些研究。翼骷髏害怕奈麗絲真的有對付他的辦法。

“好了，出來已經一天了，楚門，你先休息，我和兵繼續找那條沉船，三天還沒有找到的話，我們就回去。”奈麗絲發號施令，楚門已經累的不行了，聽了奈麗絲的話，趕緊到后面的艙室去休息。

魔法師睡眠不足，會影響精神力的穩定。

“兵，把船開到最快的速度，我們加大搜索范圍。”奈麗絲精力旺盛，她在進化的時候需要睡眠，經常幾天不醒，一旦進化完畢，就成了一個總也不睡覺的人。翼骷髏是亡靈，也不需要什么睡眠，只要有死靈火焰去溫養，任何亡靈都能很快恢復狀態。

翼骷髏不敢不聽奈麗絲的話，他現在彷佛是奈麗絲的契約生物一般。骨靈被全部釋放出去，搜索煉金船附近兩里距離的范圍。煉金船全速開動起來，速度已經超過了很多水面的戰艦。這樣的消耗也是巨大的，骨靈只能讓煉金船低速前進，避免魔核的浪費。可這種高速的運動，還是需要消耗魔核才做得到。

又在海下航行了一整天的時間，換做普通的人，早就累得什么都做不了了，也只有惡魔和亡靈的組合，才能在如此沉悶枯燥的環境中不停的工作。

總共花費了將近五十個小時，奈麗絲這才發現了伊蓮的沉船。沉船的位置有些古怪，在一處海底的裂縫之中。這裂縫也不算深，不過海下有這種裂縫，難免會出現不穩定的洋流。威廉姆斯家既然長走這條線路，就不該選擇這樣的航線。

威廉姆斯家的沉船到沒什么古怪，船頭處一個巨大的裂縫，那是撞在冰山上留下來的。估計這船沉了也就是十天的時間，船上的尸體已經被海中的生物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白骨。白骨上附著著甲殼類的生物，把這些骨頭當成了安家的地方。

奈麗絲進入威廉姆斯家的沉船，找到貨倉，將貨倉內的東西席卷一空，然后才去找航海日志，同時把魔法羅盤折卸了下來。

只要有強大的魔法師，就能根據魔法羅盤留下的元素波動，判斷出這條船的航線。這條船沉的時候，控制船的魔法師沒有破壞羅盤，估計是沒想到有人能在深海處將其打撈出來。

當然伊蓮的捕獵船上東西也很不錯，大量的四級魔核，還有少量的六級魔核。各種各樣海洋生物的鰲足，堅硬超過金屬。還有甲殼，鱗片，海洋魔獸的筋，骨頭。一些密封的箱子里還有瓶子，裝的都是特殊的血液。奈麗絲一聞就知道，這些血液可以用來制造高級的魔法藥劑。

這條船的貨倉不算太大，可以一船的貨物價值不是金幣可以衡量的。

主人的生意做的不錯，一條海盜船就換來了沉船的線索，海盜船價值不過一萬金幣，伊蓮還要和主人借貸。現在打撈這條船的收獲就超過了百萬金幣。

奈麗絲計算了一下，出海有四天了，這四天，磐龜煉金船消耗的都是六級魔核，花費金幣數以萬計。就算沒發現第二王朝的戰艦，有了這條威廉姆斯家族的沉船，一切都回本了。

血本無歸的是伊蓮，她出海一趟，花費幾十萬金幣，最后連船都沉掉了。

奈麗絲帶著磐龜煉金船潛回了白色海岸，海面冰封，煉金船在水下進入船庫，悄無聲息。這天然的港灣實在是太好了，水深比一般的近海處都要深許多。磐龜煉金船在骨靈的推動下，根本無法察覺。

骨靈說到底也是一種亡靈生物，只不過靈魂的氣息太弱了，就好像是無害的海中魚類。就算有幾個大魔導士在海邊用魔法偵測，也無法穿透兩百米深的海水，發現煉金船的異樣。

海岸上的帳篷早就拆干凈了，奈麗絲一走就是十天，伊蓮那些人不可能留在這里。薩林也不會讓這些人留下來，他的城市初具規模，還不想被人看出底細。伊蓮停留的兩天，活動范圍沒有超過海岸的白色一線。

“主人！”奈麗絲沖進神殿，薩林正在修煉水焱煉金術，手上的青色水焱已經有了拳頭大小，十分穩定了。見奈麗絲進來，薩林立刻熄去手上的水焱。

“奈麗絲，找到了？”

“找到了，不止伊蓮的沉船，我還發現了一個大家伙！”奈麗絲用手比劃著，說出她發現的第二王朝戰艦遺骸。

“奈麗絲，這事情沒別的人知道吧？”

“那個三級法師，叫楚門的知道。不過我提醒他了，他不會和任何人說。主人，你先看看這個！”奈麗絲說著，從手鐲中取出了那門古怪的魔法炮。

這魔法炮才兩米多長，前面一個六角形的炮筒，后面是四方的一個炮座，將炮筒穩固的鑲嵌在里面。

一般的魔法炮都用水晶做炮筒，而水晶承受高溫的能力不算是最強的，必須加入各種材料煉制，炮筒的直徑會超過一米半。而這門魔法炮就是一個純粹的水晶炮筒，水晶中空的部分，鑲嵌了長長的一條冰洲石。

這水晶和冰洲石薩林手頭都有，雖然體積上少了許多，也不算是沒法弄到。可是那個長方形的炮座，薩林根本就分析不出是什么材料的。

炮座下方是凹陷的接合處，明顯可以安置在差不多大小的裝備上，作為移動的炮臺。可魔法炮發射的時候，反震的力量是無比龐大的，這東西甚至不能裝在城墻上，否則一炮射出去，城墻會徹底崩塌。

最重要的是，因為魔法炮的基座都是固定的，只能通過調整魔法陣來變換射擊角度，所以魔法炮的攻擊范圍非常有限。而這個小型的魔法炮顯然是活動的基座，只需要一個構裝傀儡就能拆卸。

如果有兩個構裝傀儡，加上幾個特制的基座，這門魔法炮控制的攻擊范圍會形成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環。凡是在攻擊范圍之內的，都無法逃過它的射擊。

薩林強行按捺住心頭的興奮，這魔法炮威力固然強大，可也得能保護得住才行。一座炮臺，不僅僅是安裝魔法炮的基座，還要像魔法塔一樣，布置防御魔法陣，避免被敵人將大炮摧毀。

港口以北的石山是天然的理想炮臺，只是斯瑞格島的魔法師還沒來，雷克斯的人也沒來，他還不能現在就將魔法炮安裝上去。這東西裝上去容易，想守住卻是個麻煩。

“奈麗絲，這東西先收起來。”薩林的眼神歸于平靜。

“主人，要不我先去石山布置好炮臺？這樣的事我一個人就能做。”奈麗絲比薩林急于安裝魔法炮。這東西就是三君王也不敢正面承受一下，而以薩林的積蓄，一次戰斗的消耗還承受得起。

有了這小型的魔法炮，薩林不僅能控制海面，還能控制城市。石山上有足夠的面積安裝六個炮臺的基座，這樣的話，魔法炮就可以控制六個方向，每個方向的射擊角度達到六十度就可以。

“我會自己去做這事情，奈麗絲，把伊蓮沉船的魔法羅盤拿出來。”

“是。”奈麗絲收起小型魔法炮，取出了威廉姆斯家族沉船上得來的魔法羅盤。魔法羅盤已經被奈麗絲拆開，無法使用了。不過羅盤內的信息還沒消失，薩林把羅盤擺在地上，坐在羅盤前，開始計算里面的魔法信息。

魔法羅盤會記憶下這條船走過的航線，一般想要知道具體的航線，還要對照海圖甚至星圖，薩林這次進階，在女神的項鏈中獲得了無數的魔法符號，計算能力已經不拘于費加羅魔法公式，任何魔法留下的痕跡，他都能夠用這些魔法符號去推算。

而且薩林現在已經不需要進入女神的項鏈，就能達到快速計算的效果。伊蓮不肯告訴他航線的細節，他也不去問，也不會去和威廉姆斯家族買。得到了這個羅盤，薩林就等于得到了這條航線的秘密。

伊蓮就算見多識廣，也不會想到有種船能在水下八百米的地方長時間巡航，并且找到她的沉船，得到船上的魔法羅盤。當時她的船只撞上冰山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立刻破壞羅盤內的信息，而是先救援家族中的劍士和水手。

這一推算，就一直算了一周的時間，六天過去了，薩林才從無休止的計算中退了出來。他看到奈麗絲一直在身邊守護著，心中感動，道：“奈麗絲，弄點吃的，我們一起吃吧。”

“算出來了？”奈麗絲從手鐲中取出準備好的面包，熏肉，果酒，還有這季節難得一見的蔬菜。學著雷克斯的樣子，在銀盤中切好，擺在薩林面前。

“差不多，真是恐怖，這條航線向北至少還有萬里之遙。威廉姆斯家應該還掌握了洋流和季風。一路上估計會有很多兇險，這是條用命換來的航線啊！”

魔法羅盤只是記錄了航海的方向和速度，但是薩林從這條船的速度上分析出了很多東西。包括這條船多久會停下來等候，又會在什么方向上改變速度。如果是安全航線，這一切基本都是平均的，可這羅盤中的信息卻告訴薩林，這條航線上沒有一天是太平的。

“主人，那我們自己能去冰封之海了？”

“還不行，看來必須找到海圖，最好有星圖配合。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我們都能制造出第二王朝那樣的戰艦出來，才能保證一點點的安全。”

“主人，第二王朝的戰艦是被某種魔獸撞沉的。”

“我知道，不過這樣的魔獸，就算是在一萬年前都十分罕見，否則威廉姆斯家的船不可能常年的在這條航道上走，直到今天才出事。”

“那我去把第二王朝的戰艦拆開來，我們利用那雷云木自己制造一條戰艦。”

“不急，我們沒有合適的水手，等老師來了再說。這里能建造船塢，到時候我們可以源源不斷的制造戰艦，只要有材料和工匠。”

薩林也知道，朱迪科科可以為他改造煉金船，是因為磐龜煉金船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條不到三十米的小船。如果建造兩百米以上的戰艦，就不是三君王可以辦到的事情了。再說他和奈麗絲一個想法，第二王朝戰艦遺骸的事情，還是不能讓三君王知道。

薩林吃的差不多了，又冥想了一會兒，這才睜開眼睛，對奈麗絲道：“去把柯南找來，我有話問他。”

柯南很快就來到了神殿。神殿這樣的建筑，對于野蠻人來說，震撼極其強烈。野蠻人相信神靈，但是沒有信仰。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彷佛屬于野蠻人的神靈是梅爾斯女神之前就存在的，但是野蠻人卻忘記了他們的神靈。

柯南被薩林帶來之后，第一次進入神殿的范圍，看到那神殿四周三百多根高聳的石柱，比帝國最寬的車道還要寬闊的臺階，肅穆簡樸的花紋，即使沒有供奉任何神靈，柯南還是伏在地上，半晌沒有起來。

在他看來，薩林和神靈也差不多了。

是薩林解救了他，同時又派遣了劍士，將幸存的幾十個野蠻人也接來了城市基地。

柯南把自己當成是薩林的俘虜，奴隸，也沒有什么反抗的意圖。他只希望自己的同族能過上好的生活。為薩林這樣的主人賣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是野蠻人的命運，失去了神靈的庇護之后，野蠻人一直在流浪。能有一個強大的法師愿意收留他，對柯南來說，簡直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柯南，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

“薩林大人，我過的很好。”

“你的族人呢？”

“他們很感謝大人，正在組織一支軍隊，打算效忠大人。”

“一支軍隊？”薩林笑了笑，這支野蠻人的部落剩下的人太可憐了，雖然都是青壯年，數目卻只有三十三個。

“大人，野蠻人的斧手比高加索人還要出色，我們熟悉這片土地，可以為大人充當斥候。”柯南沒有為薩林的態度生氣，而是很認真的解釋了一下。

薩林想起柯南投擲斧頭的技巧，感覺的確如此。一般普通的三級法師，恐怕都要被那一斧子噼死。教廷對付這些野蠻人，也是一兩百人集結在一起才敢行動。而且他需要地頭蛇，為自己在北方的發展當領路人。

“柯南，我找你有兩件事情，第一，我需要知道教廷這些年在北方具體做了什么。第二，我要你去尋找附近千里之內幸存的野蠻人，把他們接到城市里。北方不會太平下去了，他們在荒野，根本活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