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別多想

的蘇燦能夠有這樣的覺悟。

這座城市的大多數臨近畢業的大學生，打工者。那些在夜晚的攤販點匆忙進吃一份廉價晚餐的人，抬頭仰望通宵不滅商廈的時候。都覺得

那是一種冷漠而不真實的存在。又有一種隱含而渴望的向往。

每個人都在幻想著自己站在那些高樓頂端，透過落地窗。吃著空調。問這有種家庭氛圍的咖啡香。高姿態的俯瞰這個世界無數人為之功過，

而不用在已經形成“熱島效應”的城市，在劇烈而毒辣的日光下累的像狗一樣為生活奔波。

無論大學已經踏入社會的，還是那些剛剛進入大一的，都會在逐漸的摸爬滾打中，越來越趨近于了解這個世界，從而去適應，講渾身的鋒利打磨圓滑，面對沒有刀槍，但是卻遠為殘酷的社會食物鏈角逐。

擁有先知先覺條件的蘇燦是幸福的，他可以站在人行天橋上面，和曾經的朋友一起欣賞夜景，而沒有面對這些鋼鐵城市對未來的迷茫，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不停的朝上行走，有敵人，就打倒，總歸是要朝著上層攀爬，為了不重蹈前世的覆轍，成為比爾的墊腳石。

這在林洛然看來，蘇燦似乎擁有都很篤定，以前在高中覺得蘇燦是一個異類，他的成績很好，目標明確，游戲上面的造詣也很杰出，自己哥哥和王威威第一次心服口服就在那個小城市的不知名網吧，于是似乎他們接下來的生活都在以一種奇異的速率改變著，經歷了王威威家的大起大落，經歷了從夏海回到蓉城的轉變，這幾年時光走轉雖不至于眼花繚亂，但還算豐富。

在花臺邊坐下來，已經是十一點，麥當勞二十四小時店透出溫和的亮光，林洛然一對長腿輕輕的惦著地面，撇頭對蘇燦一笑，“你還好吧，不會被剛才我那一句話給弄猛了吧...哎，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什么吧”

“弄懵不至于，對你我有清晰的定位啊，要真動了那樣的想法，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蘇燦回應道，心里面也有點惆悵，其實林珞然的性格很灑脫，他是很喜歡的，譬如她可以出來后把手機一關，將所有找她的人都干脆瀟灑的拋之腦后，或者和他這么毫不在意的坐在花臺上面，喝著從小賣部買到的啤酒，這種之間的相處，是很舒服輕松的，似乎這樣一來，什么都不重要了。

“覺悟不錯，不算朽木。”林珞然拍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

“我聽說你在大學很吃得開啊，人家都說上外有個林女俠，很受歡迎，這次還冷不丁來咱們學校踢館呢，也算飛楊跋扈啊，怎么樣，在學校面對師兄一類不勝其煩吧。”

"截止到目前為止，加上情書，滿打滿算，七人整。其中這里面還細分了短期考察，以及長期考察。我沒那么清高，有人追求我代表著本尊仍然很搶手嘛，有時候小高興一下也不賴。怎么樣，有沒有興趣排到第八位，可以自動劃分到短期考察序列。"

蘇燦撓撓頭尷尬道：“倒是挺看得起我啊。”

“不過我一向有精神潔癖，對于已經有主的名草，向來會有心理壁壘，沒什么興趣。而且又不是資源貧乏到了必須將就你的地步嘛。”林珞然起身，對蘇燦莞爾一笑。

“能理解，你林大小姐有氣質有長相又有內涵的，要真將就著了保管由太多人打抱不平，我就是其中之一。”

“少抬杠，你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起來逛逛，坐著就不動了，懶豬。”

隨著兩個人走過有高檔住宅區和著名人文景觀的淮海中路，繁華的街景目不暇接，雖然只是二零零一年，不過一股濃烈的時代氣息撲面而至。

“上外有我們二十七中的幾個同學，有些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大家互相說話的情況很少，幾乎沒有。下個月開始我可能會有點忙，國貿院下個月有個外國學生的接待項目，我是接待組成員，說不定還會和你們學校有接觸…我爸身體挺好的，你上門戶網應該可以看得到，我爸整天在說建立網絡外交是‘應運而生，正逢其時，大有可為’，他正指導著新聞司下屬兩百多個網站的建設。最近還提到了你，問你怎么樣，有沒有興趣畢業過后，進入國家編制工作？”

蘇燦啞然，心想林國舟還真是直接，自己才剛進大一，這就打算挖人了，雖說很多人進入國家系統的不乏高中畢業生，但是蘇燦還是想好好享受這四年，更何況大學四年，他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王叔叔在蓉城似乎不錯，走的挺穩的，前一段時間去法國招商引資，我爸為他找了及個熟人。似乎蓉城的工業園區要搞一個中法項目，引進及家法國的巨鱷企業，這事要是板上釘釘，王叔叔的政績是不會低的。”林珞然雖說看上去有些叛逆，但是很多東西，都是針對性的了解的，也不忘蘇燦印象中在政府大院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看到她在看書，浸淫金融歷史的，這就形成了林珞然的性格，外表雖說很狂野活潑，但是心理卻是很深的，至少超越了同年人。

這些大概也就蘇燦能夠看出來。

“恩，你那個衛丁丁呢，最近怎么樣了？”蘇燦想了一下，覺得似乎衛丁丁并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樣在林珞然身上進展順利，盯著自己也是挺別扭的，似乎覺得自己就是她一威脅，順口問道。

林珞然看了她一眼，道，“前幾個星期沒怎么聯系，今天聽說是社團大維的朋友聚會，就和他過來了，其實他這個人不錯，細心周到，什么都好，我家老太太也覺得挺合適。可就是太好了，沒什么意思，我倒寧愿他像你一樣缺點多多。”

“這樣看來我算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就是起個襯托作用，衡量你的追求者究竟是何等優秀，以此推出我們的林大小姐是如何讓出眾。”

“這些還不是有目共睹，用得著衡量嗎。好啦，時間晚了，我得走了。”

在街道西段，林珞然停下腳步，夜十二點，天氣一些涼了，公路上的車只有零散少數飛馳而過。

“你還過去會場嗎？”

“當然是回學校，睡眠不足是女人最大的天敵，我可沒興趣和他們玩通宵，明天還有課呢。”

蘇燦就招了招手，對面的一臺的士慢了下來，開始轉彎切過來，接著對林珞然說，“一起走吧，我先送你回學校，再回南大。反正挺順路的。”

“嗯、”林珞然點點頭，在來到面前的的士拉開了后座，五指并攏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會我先下車，你坐里面。”

林珞然坐在身旁的時候，蘇燦就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陌生而又熟悉，很難說明，也難以具體的表述，好像是沐浴露的味道，但是帶著林珞然的溫熱傳出，蘇燦還是有些心猿意馬。

出租車一路行駛，夜景從兩旁退去。林珞然中途有些困了，蘇燦只感覺鼻息里的溫香濃烈，林珞然的腦袋就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種情況時而有之，不過那都是在高中時代，而對象也不是蘇燦，而是林珞然的哥哥林鄒舞，林鄒舞反正從頭到尾也都是被林珞然拿來揉捏的軟柿子，也被人取笑，但大多人隊林鄒舞有這種：“待遇”還是極為垂涎的，而林珞然靠著自己肩膀的時候，蘇燦突然生出了一種林鄒舞大概所能體會的感覺，身邊少女的軀體輕輕的貼著自己，而自己則仿佛承載成為她的支點。

一種被人依賴的感覺，很充實，也許還有一點微妙的悸動。

蘇燦側著頭看著靠著自己肩的林珞然，黑發從她的耳鬢和蘇燦的肩膀處尋縫覓隙的透出來，像是越過山澗的瀑布，發質很好，香氣沁人心脾。而出租車路旁的光影斜射下。林珞然的五官明暗交替，立體感很強。嗯，很漂亮。

像是一個熟睡至久的公主，類似于小時候睡前看過的某一篇格林童話或者安徒生童話，當然不是成人版。

嘴唇有種櫻桃的色澤，配合林珞然此時睡去的那種不帶面具的純色神態，很誘人。

蘇燦強壓下心頭的沖動，如果現在不是林珞然而是唐嫵，他大概會貪婪而肆無忌憚的賠償那抹甜膩。

不過蘇燦可以惡趣味的想象如果現在偷偷的進行一些不良行動，估計睡醒過來的林珞然毫無察覺也會毫無感知。無形中被占了便宜。蘇燦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心理默念邪惡啊邪惡。

自己骨子里果然是一個道德并不高的人。所以他的目光在和自己咫尺相隔的林珞然高挺的鼻尖和嘴唇上游弋，像是巡邏的潛艇，也可以。

倒是讓蘇燦沒想倒，竟然是在出租車里面，品嘗倒了一絲短暫的溫馨。像是以前讀高中的日子，那股單純的味道。

出租車停下來。上海外國語大學到了。

沒等到蘇燦伸出手。拍拍林珞然的肩膀，林珞然那本來一直閉著的眸子。突然張開，深黑的明眸，長長的睫毛、

大大的眼睛。直視蘇燦，唇角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玩味。

蘇燦突然有些悚然。

難道她根本就沒有入睡！？都是裝出來的？

林珞然輕輕的探身，嘴角在他臉蛋上印了一下。迅速退后。干凈利索。“這是友情感謝你送我回校。別多想。我對你沒意思。拜拜一路平安。”

然后拿著包開門。下車瀟灑到直甩給蘇燦一窈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