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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三方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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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1-07-05  作者:天下飄火
(不好意思,這章又遲了,說不熬夜地,又熬了,因為說過的。熬夜也要做到。明天就能恢復正常了,今天加班了。)

凜冽的寒風中,大雪紛飛,楚云升漸漸地迷失了方向,僅憑著古書與第四幅地圖玉牌的隔空關聯性辨取道路。

他的嗓子開始陣陣劇痛,連同聽覺神經,都像是火燒一樣,一張。就能冒出青煙。

一路上,楚云升不知道吞了多少冰雪團,卻始終澆滅不了嗓子眼里的那團“火氣”。

嚴格地說,并不是什么火氣,因為他感覺不到任何火能量的波動跡象。

他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卻不知道事情將要演化的方向。

封印令逆轉后,他重回人身,那種會餓會困的久違的感覺,差點讓他適應不過來。

身體地重塑并沒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樣,直接越過二元天與三元天的界線,而是直抵二元天境界的巔峰,卻不能逾越鴻溝半步。

前輩說得對,修煉投機取巧不得,哪怕是如此兇險的以命搏命的方式,都一碼歸一碼,分毫不亂。

但他其實不在意境界地高低,就像現在,他不在意沒有攜帶任何食物一樣,他開始學著麻木了。

當初自己封印符里帶了那么多的東西,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個世道的殘酷,對他而言,并不僅在于缺乏什么,而是在于,不管有什么都可能變得一無所有。

請他幫忙抬尸的女人,讓楚云升忽然間明白一個道理和誰斗,都不要和老天爺斗!和誰賭氣,都不要和老天爺賭氣!

這天平,它最大。

逆天?只是個笑話而已,自古以來連地球都逆不了天,誰能自以為是地“逆天”?

順天應命,看似是麻木,卻是另一種頑強,與生命的延續!

那個女人就像是老天派來告訴他的:活著,其實有很多方式順天應命地麻木也是一種。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應該學會真正地麻木,應該向那個女人學習,抱著堅定地掩埋弟弟尸體的信念的同時,卻仍舊能夠看似麻木地露出笑容,開始新的生活。

在他以前看來,這是絕對自相矛盾的事情,是完全不可能同時發生的,但偏偏它就神奇地發生了!

為得不是什么哲學家矯情地感嘆:人為什么而活著?

而是因為那女人可能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按照本能生命的本能,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的本能,將充滿希望與麻木如此矛盾地東西同時運行,并繼續活下去。

因此,他覺得一直折磨著他的痛苦與沉淪,只是因為他以前只學會了人要有希望與寄托,卻沒有學會麻木,沒有學會如同那個女人一般的矛盾地生活方式。

一旦他學會了,他便覺得自己就可以無敵了,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再打敗他,不是指武力上,而是精神上。

楚云升亂糟糟地心思,在雪花飄飛的山坳中,漸漸平靜,他卷縮著身體,躲在山體地縫隙里困意濃濃地襲擊著他。

他太累了,恢復人身的這幾天,他一直下意識地還把自己當成一個不需要睡覺的蟲子不明不白地苦苦支撐著,而現在,卻再也支撐不住了。。。。。。

黑暗如幕布一樣籠罩著大地,一只眼睛中閃爍著嗜血紅芒,腦袋兇悍扁長并擁有一副尖銳地獠牙,如退化到冰河時代的惡狼一般地猛獸,離開了它隱蔽地巢穴,嗅著獵物的味道,小心而冷靜地逼近一處山體地縫隙。

在那里,它聞到了人類的味道,它似乎已經忘記了一個男孩撫養它長大的過去,它只想獲得最容易得手的獵物,填飽自己的肚皮,以及巢穴中嗷嗷待哺地兩只幼崽的肚子。

空氣中散發著不安地味道,但它別無選擇,已經連續幾天,它未曾獵獲任何獵物,它急需通過進食獲取熱量,否則將熬不過這場大雪。

它謹慎地在縫隙周圍潛伏了很久,雖然很餓,但它越來越有經驗,足夠地忍耐是完美獵殺目標的基礎。

黑暗中,它依靠過人地嗅覺和聽覺,辨明周圍的一舉一動,如果它再足夠強大一點,它甚至能夠看到一絲微弱的影子。

它等待了很久,直到確定了目標的唯一性,以及周圍的安全可高,立即毫不猶豫地從雪堆里竄了出來,四蹄張開,劇烈地沖刺。

獵物所在縫隙,只距離它不過一丁點地距離,它已經潛伏到最近的距離了,剩下的這點距離,它勢在必得!

眼見就要撲到了,它甚至可以聞到血腥而美味的味道,進食的欲望強烈地刺激著它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一切計劃與行動都顯得那么完美和致命。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白光從天際邊激丵射而來,充滿了暴虐地氣息,比卻它,不知兇殘到多少倍。

那道白光,轉眼即至,纏繞著陣陣弦光,旋轉在縫隙地上方,映亮了整個山坳。

它驚懼萬分,將頭顱地面上,作勢欲撲,爪子卻不停地拖著身體后退。

白光沒有攻擊它,仿佛根本就是不因為它而來的,只是靜靜地浮在那里,卻讓它不得不放棄差點到口的獵物。

很遠之后,它既幸運又惋惜地看了一眼白光下的縫隙,重新尋找起下一個獵物。楚云升是被嗓子火境般地痛疼而燒醒的,當他醒來見到縫隙外的白光,卻沒有任何地驚慌。

他裹了裹十分厚重且破了好幾個大洞的棉衣,咽著沒有唾液地吐沫,坐直了身體,隨手抄起了一團冰雪,胡亂塞入口中,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少喉嚨地燒痛感。

咳,咳!

撕裂地火燒喉嚨,忽然受到冰雪刺激,劇烈反應,帶著致命地奇癢,不過倒是不那么燙人了。

緩下一口氣后,他伸出手指,在雪地上默默地刻畫著熟悉地圖篆,流暢地本體元氣愉悅地跳躍在他的指尖,如水銀一樣瀉在皚皚白雪之中。

符成,法則成立。

接著,他默默地操縱符體,攝光射閃,籠罩旋轉的弦光,將它立即收入符體之中。

符紋入體,大地又恢復了一片黑暗,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裹著棉衣,又重重地倒下,他實在是被這只破弓跟得怕了,那女人死后,它就一只跟著他,為此他三次將它埋入地下。

最后一次,甚至動用物納符將它封住再埋藏,卻不料它竟然能夠和古書一樣,突破他低等級的物納符的束縛,繼續跟了過來。

從古書對它的反應,楚云升的確能夠確認它十分有可能是前輩留下的遺物,但他對這只弓,卻沒有絲毫地興趣,甚至是非常地討厭。

這只弓充滿了迷人心神地魔丵力,它能夠激發出人舟心中一面負面地欲望,稍有不慎,就能被它的魔丵力所淹沒。

楚云升討厭被控制的感覺,對老天他可以無奈,對命運他可以學會麻木,但對一只破弓,一只殺了老紫,追得自己窮途末路,現在還在試圖迷惑自己心聲的兇器,他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不僅如此,因為它的襲擊,自己至今還不能說話;因為它的欲望糾纏力量,他連近在咫尺地持弓女都無法親自擊殺。

他沒精力去區分到底是弓有錯,還是持有弓的人有錯,他沒那么聰明和哲理去想明白這個問題,他連古書為什么要壓制自己的蟲身都沒搞明白,還有空去理會它。

在他的眼里,和前輩說的一樣,弓可棄之。

他認為這句話,并不是說弓不見了,可以不需要花費太大精力去尋找,而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扔掉這只弓,雖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揣摩,但他現在的心情,只能如此作想。

但它老跟著自己,楚云升現在也煩了,索性將它封印在獨立地一張物納符中,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隨它去了。

他現在只想睡覺,這種久違的睡眠感,讓他覺得特別地舒服,可以忘掉一切,活在夢里,沒精力再和它捉迷藏。

失去蟲子的視力和嗅覺,他并沒有發現剛剛近在身邊地一場腹死胎中的襲擊痕跡,可能是睡得太沉,也可能長時間沒有以人身存活,他的警惕性習慣和運用,似乎下降了很多。

到了第二天,他再一次地被嗓子痛醒,卻發現大雪已經停了,天空中也出現了微光。

饑餓開始襲擊他的胃囊,一種需要被填滿地感覺,既迫切又難受。

冰冷無味地冰雪團,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胃口,但他又沒什么動力去尋找食物,抖落身上的雪花,他繼續踏向第四幅地圖的方位。

天地昏沉,不知道走了多久,多遠,他感覺到胡子已經長出很長很長,吃過老鼠,也吃過不知名地雪地植物,總之還沒有餓死。

再子的痛苦卻絲毫沒有減少,且隨著封獸符中的蟲身的逐漸恢復,愈演愈烈。

若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他至少還能用雪團忍受,但古書和那只破弓在他體內又立即參與進來,和蟲身的氣息混在一起,像是三方在打架一般,混亂不堪。

他體內的元氣一開始又時有時無,后來發展地越來越激烈,不是被古書抽空,就是被蟲身抽空,誰都想壓制住對方,偏偏誰也壓制不了對方。

楚云升試過放棄蟲身,揭掉封獸符,卻無奈地發現,它已經像是牛皮癬一樣賴在自己身上了。

他又不能丟掉古書,甚至那只破弓都無法丟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三方一刻不休地發動能量混戰!

終于,他被惹煩了,心中麻木:你們不是打嗎?老子還不玩了!

楚云升停止了所有修煉進度,一絲一毫地元氣都不吸入體內,等本體元氣消耗折騰一空,三方頓時消停了下來。

再吸收多少也沒用,轉眼就會被它們折騰一空,楚云升索性不再理它們,只顧埋頭趕路。

失去元氣的支撐,只靠肉體的力量,雖然比起普通人類強悍不少,但終有力窮的時候。

幾天后,他猝然昏倒在殘破地高速公路邊。

等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裝在堆滿尸體的拖車上,四周不停地有人聲吆喝。

“死了的,拉去種花;沒死地,拉去干活!”

楚云升睜開眼睛,許久不曾被驚到心,愣是咯噔一聲,說話地確切地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腦袋,那腦袋卻沒有人的身體,而像是長在一株植物桿莖上一般。

植物人?還是人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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