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不斷向著遠方閃現。
爵老曾告訴過她,有一位大乘星尊,在神夢界飛行了整整五年,都沒看到神夢界的邊際。
而這一次,以她神夢界半個主人的能力,每一步都跨越著規則和秩序,也仍然掠行了整整一個月。
忽然沐夏的步子一頓。
她的神識看到了!
遠方茫茫大海的盡頭,出現了宛如墻壁的屏障,從海平面延伸向整個天際……
“不是生命空間?”
沐夏驚訝道。
這一個月的穿行,她幾乎已經認定了神夢界是那男子的生命空間所化了。
但生命空間的盡頭,是灰色的虛無。
這里,顯然是有著“墻”的。
她一步邁出向墻壁之前。
神奇的是,卻在這一步跨越間,海面向后衍伸,又自動幻化出了一片陸地。
“咦?”沐夏又是一步。
陸地再一次衍伸,幻化出一片戈壁灘。
一步,一步,又一步。
沐夏每走一步,那墻就向后退一步,探索區也在不斷地衍伸擴大,出現一片又一片嶄新的自然風貌。
“難怪那大乘境看不到盡頭了。”
“這里不能用神識,他看不到那堵墻,每走一步,神夢界也變大一步。”
“就算五十年,五千年,五百萬年,也別想走到盡頭去。”
沐夏摸著下巴想了想,調動起真假法則的本源來,作用在腳下。
這一次她腳步再邁出,那面“墻”果然便不動了。
沐夏站在墻下,伸手摸去。
是實的,也是硬的。
觸手溫涼,似玉非玉,看不出是一種什么材質。
“也許是仙域的某種珍稀材料?”
“那么這神夢界,是一個法器嗎,和登仙階那樣的仙器?”
沐夏猜測了一會兒,搖頭一笑,心道便是猜對猜錯,都是得不到答案的。
她轉身掠回神夢城去。
秦予奪還有四個月才能結束參悟。
沐夏便又回到了圖騰殿外,以剩下的四個月,將水之法則連綿不絕的千重浪,參悟到了萬重浪的程度。
她的水之法則領悟已經許多年了,但千重浪到萬重浪,始終難以再進。
這也是法則領悟越向精深處,就越困難的原因。
所以沐夏沒再去選擇其他的法則。
她所領悟的已經夠多了,再貪多下去,只會讓每一種法則都難以走到巔峰。
四個月后,秦予奪和小沐揚同時走出法則石屋。
至此,他們一家三口在神夢界中,已經呆了七年多。
“什么?盟主你們要走了?”
大荒盟的總堂里,凌逍,孟四方,爵老,袁媛,還有最初的逍遙盟的二十幾人,齊聚一堂。
現在的大荒盟已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他們也盡是大荒盟中的骨干元老。
“嗯,所以過來問問你們,有誰準備去皇域了,我們可以一起出發。”沐夏笑著坐在上首。
戰場一戰,大家的積分每個人都足夠了,的確是隨時可以去皇域。
但爵老搖了搖頭道:“我就先不去了盟主,神夢界是難得的機緣,我的法則領悟上還欠缺的多,準備留下多領悟個幾十年。”
孟四方也是如此。
倒是凌逍眼睛一亮,有些躍躍欲試的:“我去!本來是準備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既然盟主現在就要出發,那我和你們一塊。”
“我也去我也去!”袁媛興奮地應道:“我在神夢界都好多年了,早想去皇域瞧瞧了!”
“還有我。”梅若谷翹著蘭花指。
沐夏意外地看他一眼。
這家伙當初加入進來,還讓她懷疑有陰謀。
大荒盟眾人也紛紛對他有些警惕。
不過這幾年下來,那點芥蒂早就煙消云散,他在大荒盟中也和大家早混熟了。
“啊!盟主,副盟主,袁媛,梅兄,你們都要走了啊……”陳卓不舍地哀嚎一聲,眼睛都泛了紅。
“都笑笑,又不是永別了,全苦著臉做什么。”沐夏給他個白眼兒,一張張臉孔環視著笑望過去:“只是暫時分別而已,我們先去皇域給你們打頭陣,等著大家皇域再會。”
“對!”
孟四方強忍著離別哈哈一笑:“我們的本事不行,就留在這多參悟個幾年,盟主先去皇域打下一片天來,以后咱們又有大腿抱了!”
“對對對,將來咱們去投靠盟主,說不定大荒盟還能再皇域大展拳腳呢!”
“哈哈,就這么說定了!”
“盟主你們加油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紛紛興奮地大笑起來。
沐夏又和眾人商量了在哪里匯合。
袁媛來自一個叫月眠的星域,好在她破開了星門,隨時可以到中心星域來。
梅若谷是中心星域梅花山莊的弟子,九域中一個極其古老的勢力。
凌逍則是八域凌家的嫡系族人。
“我靠凌兄,你居然來自八域凌家?”眾人全部瞪起了眼,要不是他主動說出來,大家還被蒙在鼓里呢。
凌逍趕忙抱拳討饒:“開始是不想依靠家族的背景,自己闖蕩。后來時間久了,一直也沒有機會告訴大家,是我的錯!”
“不仗義啊!今天副盟主請喝酒,不醉不歸!”
“好!”
凌逍豪爽地笑道,當即取了一壇壇靈酒出來。
這一晚所有人都喝醉了,東倒西歪地笑鬧著。
能在三千星域聚到神夢界,是緣分,能在神夢界中惺惺相惜,組成了大荒盟,更是莫大的緣分!
第二天一早,沐夏靠在秦予奪的肩頭醒來,四面是橫七豎八呼呼大睡的醉鬼們,兩人相視一笑,牽著兒子消失在神夢界。
羅剎海的小院中,一家三口同時睜開了眼睛。
小盆栽也晃動了兩下葉子,宛如伸懶腰。
“麻麻,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去看看羅剎爺爺吧,他該想你了。”沐夏摸摸小葉子,小沐揚今年八歲了,不過仍是盆栽的模樣。
“嗯嗯,我也想爺爺了!”小盆栽嗖一下飛出小院,直奔羅剎老人的洞府而去。
沐夏則伸個大大的懶腰,走向在院子里煉丹的分身。
兩具身軀融合到一起。
分身的記憶也融合到沐夏的識海中,她一一察看起這些年在羅剎海內外發生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