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洞

顧媽媽趕緊叫他起床。

“楚總，這么早？”顧漢東有些意外，按說去洞里，也用不著太早了，此時太陽才剛出來呢。

“想著呼吸一些鄉村空氣，怎么，昨晚你沒睡好嗎？”楚熏熏看著尚未睡醒的顧漢東問道。

顧漢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顧青山和老焉叔走了過來，手上提著好幾盞礦燈。

“爸，老焉叔，我和楚總兩個人進去就行了，拿這么多礦燈做什么？”顧漢東問道。

“兩個人進去怎么能行？這洞內雖涼，蛇類動物不太喜歡呆在里面，可不把萬一啊，我們商量好了，我們四個人一起進去。”顧青山板著臉說道。

“是啊，安全第一，這不是鬧著玩的，漢東。”老焉叔也附和起來。

顧漢東望了楚熏熏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不說話了。

當下洗刷干凈，替楚熏熏找來一雙顧維維的鞋子給她換上，外帶了一件外套，用袋子裝著。

四人一道，朝著龍洞進發。

龍洞的洞口很大，下方還住著兩戶人家。

洞里的水很涼，有絲冰冷的感覺。

待到進入洞中以后，陣陣冷風撲面。楚熏熏一開始還好，過不了幾分鐘便感覺凍了起來，顧漢東趕緊把找來的外套給她披上。

“謝謝。”楚熏熏道了一聲謝。

用礦燈照了照四周，洞實在太大了，兩三層樓那么高。周邊還有許多的小洞，不過都不大，也不知道通往何處。眾人就順著水源來的方向行進著。

“楚總，您小心腳下。”顧漢東提醒道。

“沒事，沒想到現在是九月天氣，這水還不小。”楚熏熏有些感到意外，她站在水中，水已漫過了膝蓋。

“這里連綿幾十公里全是山，山洞多數是通的，只是有些地方人過不去，這里地勢偏低，到了5、6月份，還會發大水，把農田里的莊稼都淹了，小時候我還在河邊撈魚呢。”顧漢東解說著。

“這石洞里有魚嗎？”

“有，鯰魚很多，發大水之時，很多跑出來的。”

“哦，這些都是溶洞暗河魚類。”楚熏熏晃然。

......

幾人走了十數分鐘后，出現了一片更大的空曠地，流水兩邊，也有很大片的無水干地面，只是地上有很多被打斷的石筍。

幾人都停了下來，顧漢東看看心痛至極。

楚熏熏拿著燈往頭頂上探了探，頭上兩三層樓那么高的地方，掛著滿滿被打斷了的石筍。

顧漢東也是同樣照了照，內心已在滴血當中。

“老焉叔，改天您在洞口弄個告示牌，叫大家保護一下這些自然資源。”顧漢東突然間想了起來。

“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最里面還好些，中間有個水潭，那水齊腰深，孩子們不愿意過去，所以里頭的（石筍）情況好些。”老焉叔接話回應。

看著情況糟成這樣，顧漢東沒有心思呆在此處，楚熏熏也想著看看里頭的情況。

顧青山走在最前頭，老焉叔跟在顧青山后面，時不時提醒著后面兩人小心些。

水潭很快就到了，說是齊腰深，老焉叔那是個1.87米高個子，比顧漢東還要高，而且他還只說個大概數字。

楚熏熏脫下高跟鞋，實際身高只有1.63的樣子，當她走入水潭之時，這哪是齊腰深啊，都到胸部了。

過水潭之時，顧漢東拉著她，時不時回頭注意著。

等走過水潭之后，楚熏熏幾乎全身都濕透了，凍得牙齒咯咯響。

顧漢東聽到她牙齒咯咯響聲，用礦燈在她身上掃了下，發下她身上全濕了。

九月天氣穿得單溥，衣服濕了后，更加凸顯身材。

顧漢東見之有些不好意思，馬上把電光移開。

楚熏熏亦是一陣臉紅，好在她還穿了個外套，松開了顧漢東的手，把外套的拉鏈給拉了上來。

來不及尷尬，前面便是一處斜壁。水是從上面流下來的，常年沖涮，至此處成潭，故而水位較深。

山里人比較習慣攀爬，顧青山和老焉叔雖已年過五十，但也很快地爬了上去。

斜壁較滑，顧漢東其實也顧不到太多楚熏熏。

楚熏熏盡量往上爬著，冰冷的流水澆在她的身上，使她感到自己墜入冰窖。

顧漢東在她后面，稍稍用手托著她的腳跟。

不料楚熏熏腳下一滑，身子不穩，整個人失去重心，朝著顧漢東滑落下來。

顧漢東怕她受傷，顧不了許多，一把抱住她，兩人滾入水潭之中。

“你們沒事吧？”顧青山和老焉叔在上面關心地問道。

顧漢東站直身子，手中緊緊摟著楚熏熏，回應道：“沒事。”

剛回完話，發現楚熏熏被自己摟著，緊貼自己，慌忙松開。

楚熏熏又是一陣臉紅，好在此時無人關注。

待得顧漢東松開手后，示意他先上去。

顧漢東不好拒絕，叫她小心些，自己便很利落地爬了上去。

幾人用燈光替楚熏熏打著照明，楚熏熏定了定神，看了看兩米多長的斜坡，慢慢地，一步一步，終也上去了。

上去之后，出現了一片更大的空洞，好像是人工鑿出來的，右手邊那片，還分為了兩層。楚熏熏本打算上去瞧瞧，看著較高，想想危險，還是放棄了。

再之后的石洞沒有了之前的大，但也有一層樓房那么高，可以看見比較完整的石筍，部分損壞。

顧漢東見此景心情稍安。

接著走了近十分鐘，看見一面石壁，手電照著，會反著瑩瑩之光。

楚熏熏感覺好生奇怪，用手摸了摸，滑溜，冰涼。

她在此處呆了數分鐘，不停地用礦燈照著四周。

顧漢東三人，沒有去打攪她。

眾人又往內走了一個多鐘，越往內走，石筍情況越好，顧漢東終得心情沒那么沉重。

此時眼前出現了兩個大洞，一個是有水源的，像來路一般的。

而另一個洞，是一個干躁的洞。

此前顧漢東都不曾到過此處，最后一次來到這里，是他初中畢業那年，一般是走到水潭那就折回了。

“這個帶水的洞，再往前面走幾百米就不能再走了，水是從一個石頭底下冒出來的。”老焉叔指著左邊說道。

“這個干洞呢，我也沒有走完過，老輩說以前躲反，這個洞連到青峰山(離石頭村近十公里)。”老焉叔接著指著右邊說道。

“楚總，我們往哪邊？”顧漢東問了起來。

“先往水路看看吧。”楚熏熏回應道。

于是眾人又走了十數分鐘，終見一塊巨石檔去了去路，水是從巨石底下冒出來的。

“老焉叔，之前有人下去過嗎？”楚熏熏對著他問了起來。

“聽老輩說有人潛過去了，那邊的溶洞很大，但是一個人不敢走遠。”老焉叔摸了摸半光著的頭，笑著回應道。

楚熏熏點點頭，再次說道：“沒有設備，咱就不冒險了，咱折回去吧，我們去那邊那個洞內瞧瞧。”

于是幾人又折回去干洞那邊，走了半個鐘頭。

干洞可能數百年或是數千年前應當也是水洞，有很多石筍，只是被空氣侵蝕了。

此時楚熏熏的電光有些暗了下來，看了看手表，進來也有五六個鐘了。

一般來說這種礦燈，充足了電用上8-10個鐘應是毫無問題的，好在四個人，帶了5盞燈，有備用燈，也就不那么擔心。

楚熏熏感覺自己看得也差不多了，而且她還擔心著兩位老人家的身體。

待眾人出得洞來，已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