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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章 親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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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1-09-17  作者: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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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2006

《國色芳華》意千重(連載至261,歡迎幫更)

好難得哦,四世同堂,還八位祖祖都在!我們家就我爺爺奶奶在了。

重大事件啊

父債子償,呵呵

溫丹丹

下一步

開心果樂樂樂

呵呵果然是私生子,

盛世閑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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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女人

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不假啊!

溫丹丹

263章宣召(三)

蔣長揚從小樓里出來時,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邵公公提了件油衣,撐著把傘,無聲無息地從陰影里走出來,將油衣遞與蔣長揚,笑道:“咱家送將軍出去。”

蔣長揚假意推辭了幾句,卻也沒有太堅持。風雨很大,縱是有雨傘油衣,二人也很快就感受到濕意正從靴子肩頭頭頂往身上一寸一寸地浸進去。

邵公公便道:“蔣將軍,這個時候趕回去也是全身濕透了,不如去咱家那間小屋子里坐著烤烤衣物,喝杯熱茶湯?咱家那里有御賜的蒙頂石花茶。”

“內侍監不用侍奉圣上?”蔣長揚停住腳步,看向邵公公。邵公公奸得似鬼,自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突然要送他,不過是要替皇帝說一些皇帝不方便親自說出口的話而已。

“圣上今晚放老奴的假。”雨夜里,邵公公的白胖臉蛋印著燈籠的光,慘白中帶點青,一雙眼睛卻亮得猶如兩簇鬼火。

蔣長揚便不再言語,跟著邵公公一起穿過那荷塘。雨有些大,池塘里的水已經漫上水里的石墩子,邵公公一個不注意,一腳踏空,險些跌落。蔣長揚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他的胳膊將他輕輕放在石墩子上,然后接過他手里的燈籠,一手夾了他的胳膊低聲道:“我來吧。”

邵公公順從地將手里的燈籠遞與蔣長揚,笑道:“將軍這臂力少說也有一兩百斤吧?”

蔣長揚淡淡一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提著他快步往前走去。

邵公公邊走邊道:“圣上最近很念舊……難得聽他和人說這些。前幾日圣上就和老奴說啦,你真是老實得過了頭,卻又讓人恨得牙癢癢。讓你閉門思過呢,你倒好,真的去做這些女人干的事情去了,實在不爭氣……不過呢,總比上躥下跳的好……”

上躥下跳,蔣長揚想起朱國公府最近的舉動來,不由暗自嘆了口氣。邵公公偷眼窺探著他的神情,冷不丁道:“再過些日子,方伯輝節度使就要回安西都護府去了罷?”

蔣長揚面色不變:“在等旨意呢。”

邵公公嘿嘿了兩聲,把胳膊從蔣長揚手里抽出來,靈巧地跳到了岸上,指指對面一間屋子:“就是那里了。”

蔣長揚從芙蓉園出來時,天剛蒙蒙亮,大雨已經變成了綿綿細雨,被水浸透的六合靴一腳踩下去發出“格機格機”的聲音,讓人聽著牙齒和骨頭都是酸的。看著鄔三血紅著一雙眼睛從侍衛值宿的房里歡天喜地的朝他奔過來他不由得想不知牡丹這會兒在做什么?是不是也等他等得眼睛發紅?

“公子爺?”鄔三牽過馬,探詢地看向他。

蔣長揚輕輕搖了搖頭:“回去后再說。”袖子里的那塊玉佩滾迪滾燙的,他遇到過很多事情,處理過很多事,卻都沒有這一樁這么難。難怪得皇帝會親自和他提起往事,還如此大方地放過了他。

下了一夜的雨,街道上泥濘不堪,馬兒稍稍放開一跑,就濺起泥漿無數。鄔三故意和他開玩笑:“要是能做了宰相,就可以用沙子直接鋪到家門口了。”蔣長揚微微一笑不用沙子直接鋪到家門口的殊榮家里有牡丹等著他就比什么都好。

一路行進去,院子里靜悄悄的,牡丹的房里卻還亮著燈光她還在等他。

蔣長揚將靴子在門口踢了,赤著腳走進去,立在屏風外往里看。昨夜的熏香已經淡了,龍檀木綠衣燭奴手里棒著的五色香蠟燭已快要熄滅,紫練帳半卷著牡丹合衣躺在上頭,只腹部搭了一個被子角閉著眼一動也不動。

蔣長揚輕輕出了一口氣,從芙蓉園帶來的不快與壓力頃刻間少了許多,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家,為了這一刻的溫暖與寧靜,是值得的。

“郎君,熱水和干凈衣物都已經備下了。”恕兒過來小聲道:“剛閉上眼呢。讓奴婢等您一回家就喊她。”說著就要上去叫壯丹,蔣長揚忙制止她:“出去吧。”

蔣長揚洗漱完畢,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小心翼翼地在牡丹身邊躺下雖然很累,卻半點睡意都沒有。盯著牡丹看了一會兒,先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然后又無聊地用手指比自己的嘴有多大,又去比牡丹的嘴多大。

比著比著,忽見牡丹唇角控制不住的翹起來,“嗄!你是醒著的你裝睡!”蔣長揚伸手去扒牡丹的眼睛。牡丹翻了個身,八爪魚一樣地纏上他,把頭貼在他懷里,小聲地笑起來:“看你有多無聊。原來平時的沉穩都是裝出來的。怎樣?你的嘴大還是我的嘴大?”

“這樣比不真切,要這樣才真切。”蔣長揚把牡丹從他懷里拔出來,噘著嘴要蓋上去。

牡丹側過臉,伸手去蓋他的嘴:“別鬧啦!一夜沒睡,你不累我身上也軟若的,趁著天色還早,睡一覺吧。”說是拒絕,那聲音卻軟綿綿的,仿佛是邀請一般。

蔣長揚心里一動,看著牡丹睡得微紅的臉頰和迷蒙的星眸,就有些心猿意馬,蠢蠢欲動。他翻了個身,將牡丹放在他身上:“我都聽你的。”

仿佛是說,你想把我怎么樣都行,都聽你安排,你來吧……真可愛,牡丹撲嗦一聲笑出來,摟緊他的脖子,使勁親了他一口,將頭埋在他胸前,小聲道:“睡吧,睡吧一夜沒睡呢。”

“我不……”他眼巴巴地看著她,仿佛在撒矯。

牡丹壞笑著解開他的衣帶,指尖來回轉了兩圈,看到他的貓一樣舒服地瞇起來時,突然在他的肩頭使勁咬了一口,聽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大笑著滾到床內側去:“疼死你,還想不想?”

“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我!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蔣長揚爬起來,色厲內荏地抓住牡丹的胳膊要往外扯,牡丹死死揪著床柱不放手:“將軍饒命……小的知錯……咦……”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卻是蔣長揚的牙齒輕輕咬在了她的腰間,并且慢慢往下移動,與此同時,一只溫熱的大手從披袍下賊一樣的溜了進去,試探著一點點往下。

蔣長揚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邊動邊狡黠地打量著牡丹的神色,看到她越是不安他越是興奮得意,越發放肆。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朱紅薄羅披袍和白色的里衣飛起,彼此糾纏著伏在蜀錦地衣上,像一抹最輕柔的流云,旖旎而纏綿。

清晨的風,夾雜著沙沙的雨聲,從門縫、窗縫里鉆進來,穿過水晶簾子,繞過四角的鑒金香獅子,吹落一室馨香。

順猴兒叼著一根草,抱著胳膊,吊兒郎當地看著國公府宿醉的兩個管事:“哥哥們一定餓了,這是廚下剛做好的胡餅肉湯,新鮮得很。”

兩個管事按著一跳一跳地疼的頭,互相交換著眼色,提心吊膽,唉聲嘆氣:“大公子還沒歸家么?我們要見少夫人。”

順猴兒笑道:“大公子是歸家了,但又連夜出門了,這會兒還沒回呢。少夫人侯了一夜,才剛躺下,你們確定真的非要見她不可?”見那二人都不言語了,順猴兒一撩袍子挨著他們坐下,親切地道:“哥哥們,咱們都不容易,何必一個為難一個?能交差就行了。”

財祿嘆氣:“我們是想交差呢,但也得有個說法吧?”

順猴兒笑道:“你們回去后,就說公子爺連夜出的門,其他都不必說,府里自然知曉。”

好容易哄走了那二人,順猴兒往長凳子上拉平了一躺,睜著眼睛看著屋檐上滴下的雨滴發呆。

忽見恕兒走進來,道:“國公府的管事呢?”

順猴兒不動,斜著眼睛看著恕兒:“被我收拾走了,怎樣?”

看他全身沒骨頭似的,男生女相,恕兒皺皺鼻子,把一疊信送給他:“能怎樣?好事呀。起來,郎君吩咐你和鄔總管馬上出門,把這個送出去。”

“好嘞!”順猴兒一個鯉魚打挺,利落地躍起,一陣風似地從恕兒身邊掠過,等恕兒反應過來手里的信已經不見了面子。恕兒低聲罵了一句,自去廚下安排飯食不提。

巳時,牡丹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蔣長揚已經不在身邊。寬兒聽見聲響,忙進來伺候她穿戴:“郎君去了書房和袁先生商量事情。說是法壽寺去不成了,晚上家里會有很多客人,請娘子讓廚下把飯食準備得好一些,肉一定要夠酒一定要好,其他都不是問題。”

定然是昨夜在宮中又領了什么差事。牡丹想了想,便道:“那你和林媽媽替我跑一趟,把昨日備下的幾份禮都送出去。就說我改日再親自登門拜訪。”

這里剛收拾妥當,又來了訪客,這回來的卻是老夫人身邊的紅兒。進問行了禮問了好,笑道:“老夫人說大公子有事不能去不要緊,不能耽擱了正事,請少夫人過去一趟就好了。”

看來是非去不可。左一趟,右一趟的,也不是辦法。蔣長揚有正事要忙,這些事情就由她來處理好了。牡丹索性應了,正兒八經裝扮起來,讓人去和蔣長揚說了,登車往國公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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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親戚(一)

一群仆婦管事挨個兒上前稟報事情,說的基本都和蔣長義與蕭家這門親事有關。杜夫人坐在榻上,微垂著眼睛,不時吩咐一兩句,柏香坐在一旁,將緊要的,大筆的開銷記下來,準備稍后送到老夫人那里去報備。

自國公府出事以來,老夫人已經很久沒有犯病了,表面上還和從前一樣,家里的事還是杜夫人管著,但一涉及到稍微大筆點的開支和人事變動,就必須要通過老夫人。柏香私底下以為,杜夫人如今就是做事受累的丫頭,苦活累活,壞人壞事都是她擔著,而好人好事,可以耍威風的都是老夫人——這情形真和從前倒過來了,從前杜夫人扮演的可都是好人呀。

但杜夫人卻似半點感覺都沒有,除了不再如同從前那樣勤奮地圍著老夫人和國公爺打轉,偶爾也會請請病假偷偷懶以外,還是一樣的淡然。對蕭家這門親事的安置簡直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但有一點還是不一樣的,她現在從不提任何建議,而是遵照執行,只做不說,自然擔過比較少。

待到最後一個管事說完事情,已是中午時分。忙了一早上,柏香自己都覺得餓了,便收起紙筆,問杜夫人:「夫人今天中午的飯在哪里吃?」

杜夫人掀了掀眼皮子,看著自己精心保養的手不說話。這意思就是不過去伺奉老夫人了,柏香便笑道:「今日真忙,接著還有一撥人要來,這一來一去的,便得耽擱不少時候。松香,你去老夫人那里稟告一聲,就說夫人忙不過來,就在這里隨便吃點,不過去了。」

跑腿不討好的事兒都是自家干,松香蹶著嘴不說話。柏香根本不看她,只命人支起桌子,殷勤笑道:「夫人,有蒸乳鴿,您多用點。看您最近都瘦了。」

瘦了又如何?反正也沒人心疼。杜夫人撫了撫臉頰,有些意懶心灰:「那邊還病著的?」

柏香點點頭:「是的,今早送進去的米湯紋絲不動地端了出來,聽牛媽媽說,每天躺在床上就是流淚,老夫人給的那些香啊粉的也不用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太醫說了,要是這樣下去,再得兩天就不行了。」真是奇怪了,這樁親事不見得就能成,蔣云清鬧騰甚麼?

沒想到一向綿軟的蔣云清硬起來也怪硬的。杜夫人抬起銀鎏金荷葉小碗來,將犀角箸撥了幾下晶瑩如玉屑的米飯,半點胃口也沒有。柏香見狀,忙取了銀魚尾匙舀了幾匙蒸乳鴿湯遞過去,殷勤相勸:「就算為了二公子也要好歹多用些。」

杜夫人秉承的是食不言睡不語的規矩,她沉默著像吃藥一樣地熬著吃完了半碗飯,半碗湯,幾箸菜,將犀角箸輕輕放下,取了絲帕小心翼翼地擦了兩下嘴角,方低聲道:「又派了一撥人去請大公子和何氏?」

「是的。這次去的是紅兒。」柏香利落地收拾著碗筷,不時偷瞟杜夫人。杜夫人現在仿佛是在精心謀劃醞釀著甚麼,問題是杜夫人現在很多事情都不和她說,最多就是讓她傳傳信,跑跑腿,有事都直接和當事人說,大約是心中有鬼,她覺著實在有些不安。

杜夫人帶了幾分嘲諷地道:「那母女二人還守著老夫人呢?」

「應該是,這兩日都是天不亮就去候著,形影不離的。」

杜夫人略略一沉吟,指著前面那碗才動了幾筷子的蒸乳鴿:「這個清淡養人,端去給雪姨娘,讓她好生將養著,閑來開導開導清娘,別給家里添亂。現在家里這情況,禁不住鬧騰了。」

柏香應了,拿了食盒裝好,正要叫小丫環來送去,杜夫人看著她道:「你親自送過去。」

柏香不明其意,卻也只得應了。提著食盒才走到門口,就見剛提起來的二等丫頭金珠步履匆匆地進來,遇到好也只是含笑行了個禮,就要往里走,好似有甚麼急事要同杜夫人稟告一般。柏香本能地感到不安,故意攔住了詐道:「你這丫頭從哪里來?適才夫人到處找你,也不見你影蹤,正生氣呢,我替你遮掩,說你去了廚下,快和我對對,省得漏了口風。」

金珠眼里露出焦急來,強笑著謝了她,半點口風都不漏:「是半途遇到老夫人房里的綠蕉,說是少夫人過來了,請夫人務必過去一趟。」

這樣三請四揖,肯定要來的,值得這麼急著去報信?柏香心中猜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珠越過她,進了房。待要上前去聽聽杜夫人和金珠說甚麼,金珠卻又聰明,不曾關門,自己甚麼舉動都會被看得清清楚楚。

柏香只好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雪姨娘見著那碗鴿子湯,眼淚「嘩」地淌出來,咬著帕子嗚咽了兩聲,低聲道:「還是夫人記掛著婢妾。」

柏香手腳利索地給她布好碗筷,勸道:「夫人很是擔憂姨娘和娘子的身體,她是沒空,不然就親自過來了。讓姨娘好生將養著,閑來開導開導娘子,別給家里添亂。現在家里這情況,禁不住鬧騰了。」

雪姨娘低聲道:「婢妾知曉了。」

柏香滿臉的同情:「姨娘,恕奴婢多嘴,有甚麼事是不能解決的,娘子怎地就……?」

雪姨娘的眼睛眨了眨,停止流淚,借著喝湯,將眼睛垂下去,低聲道:「她年幼不懂事,一時半會兒想不開也是有的。」又咬著牙齒道:「這個不爭氣的,讓她好生餓上兩頓就知道厲害了。」

看來是甚麼都問不出來了。杜夫人和金珠有事情瞞著自己,雪姨娘這里也有事瞞著自己,柏香敏銳地感覺到甚麼地方出了差錯,仿佛杜夫人不再如同從前那樣相信她了似的。因為最近她竟然沒聽到關於蔣長忠的半點消息,幾次有意同杜夫人提起蔣長忠來,杜夫人竟然都沒接她的話,這實在不正常。柏香默默坐了片刻,只好起身告辭。

雪姨娘忙放下手里的湯匙,送她到門口。目送著柏香的背影,雪姨娘輕輕蹙起眉頭來,原來這件事柏香也不知道夫人是甚麼態度。

自從知道老夫人有意將蔣云清嫁給汾王府的傻王孫之後,蔣云清就日日以淚洗面,卻也不見老夫人有半點心軟,還派人來嚴加申飭。蔣重則不露面,更談不上表態,她是從杜夫人身邊出來的,杜夫人就是她的依靠,她心疼女兒,自然只有去求杜夫人。

杜夫人先前不肯幫她,嘆息著說做不得主,讓她都聽老夫人和蔣重的安排,看她哭得實在凄慘,杜夫人方淡淡地道:「如果只是小打小鬧,勸她別鬧了,反正下次也還會這樣,因為人家都知道她只是做做樣子。國公爺知道甚麼?還不是人家和他說誰不錯,堪為良配,他就信了的,虎毒不食子,誰會想得到?我要早知道,早早就把她的親事定了。你曉得的,從前我和你提過的那家人……算了,這話不提了。以後我這里你還是少來吧。」這話直指老夫人,全都是老夫人做的主。要不是老夫人,蔣云清的親事怎麼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蔣重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才怪!就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祖母和父親。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次不被賣,下次還是會被賣。不如一次性讓老夫人看個夠,嚇怕了,下次再要賣之前就會好生掂量掂量,是不是真的要逼死這個孫女。

所以蔣云清的病才會愈來愈重。

「現在家里這情況,禁不住鬧騰了。」這是杜夫人的話。既然如此,她就拿命豁出去,誰敢逼她,她就死給誰看。雪姨娘喝著鴿子湯,狠狠扯著鴿子腿,要毀了蔣云清換他一家老小的前程是不是?要挖她的心肝是不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一個賤妾要甚麼臉面?國公府卻是丟不起這個臉,且看誰怕誰。

雪姨娘剛剛下定決心,一個小丫環咋呼呼地跑過來:「不好了,娘子暈過去了。」雪姨娘把碗一扔就要往外頭去,想了想又折身從柜子里摸了一壺酒出來,閉著眼睛喝光了,借著酒意大步朝老夫人的房里奔去。

紅兒小心地引著牡丹往前:「少夫人小心些,這里有青苔,當心滑跤。」

她甚麼時候這樣嬌貴了?牡丹含笑與恕兒對視了一眼,坦然享受紅兒的殷勤。穿過花園,剛進得老夫人的院子,就聽見老夫人在開懷大笑。

牡丹笑道:「有客人麼?」

紅兒抿著嘴笑起來:「是呢,老夫人一位很多年不見的遠房親戚來了。」

莫不是來認親的?甚麼遠房親戚這麼重要,非得讓他們來?牡丹頓了頓,抬起腳往里頭走去。只聽一條溫柔柔的女聲低聲道:「姑祖母,您下棋真厲害。」

小丫環打起簾子來,牡丹抬眼瞧過去,只見窗邊榻上擺著棋盤,老夫人穿著件棕綠金泥披袍,背對著自己笑得花枝招展的,一個肌膚雪白,體態微豐,穿著鵝黃短襦配寶石藍裙子,梳著雙環望仙髻的美貌少女面對自己坐著,纖纖玉手正優雅地把玩著一粒棋子。

我猜是“勸嫁”。

這一看就是給蔣長揚預備的“女人”,老太太就見不得牡丹她們過的好,不給人添堵心難受,她現在比杜夫人還惡心。

平底鍋

各呈心計

我暈,不會是不答應幫忙就要把這個所謂有教養,有地位的遠方親戚塞給牡丹他們吧

估摸著這老妖婆要給蔣長楊送給貴妾,八成是打著長者賜不得辭的主意。

薔薇女人

引用引用第6179樓于2011091623:37發表的:

這一看就是給蔣長揚預備的“女人”,老太太就見不得牡丹她們過的好,不給人添堵心難受,她現在比杜夫人還惡心。

說的太好啦!

妮妮寶貝666

飛雪兒

借著牡丹不能生的理由吧,

醉花陰

這國公府一家就是攪屎棍

開心果樂樂樂

妖婆啊。。。。。。。。。。。。。。。

下一步

翻飛的歡戀

幽幽之蘭

語萱媽咪

zhong玉n2002

盛世閑庭信步

生事鬧事還怕事,哎

265章親戚(二)

發現門口有人,那少女臉上露出一個和氣的微笑來,忙忙地起身下了榻,規規矩矩地站好,笑看著牡丹,顯得很是有教養,很討人喜歡。

牡丹的目光輕輕一掃,在另一側的墻邊看到了一個臉上堆滿笑容,穿橘紅色襦裙,頭上插著赤金結條釵,猶如一只大橘子的白胖女人。眉目間與那少女有幾分相似,看著似是母女倆。

牡丹含笑進了門,先給老夫人行禮請安。老夫人一貫挑剔地看著她,牡丹今日穿的是件嬌嫩清雅的海棠紅薄羅披袍,內著瑩白色抹胸長裙,烏亮豐盈的發髻上插了兩對水晶鸚鵡釵,喜慶悅目,實是不能從她的打扮或是言談舉止上挑出任何一絲錯來,于是興致缺缺地叫她起來,介紹人給她認識:“過來見見你表舅母和端舒表妹。”

白胖女人站起身來,笑瞇瞇地道:“這就是少夫人呀?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美人兒端舒表妹則有些害羞地搶先給牡丹行了禮。

牡丹笑瞇瞇地扶了端舒起來,不顧白胖女人的推辭,認真徐了禮,叫了表舅母,然后往老夫人身邊站定。老夫人今日很給她面子,探手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娓娓道來:“端舒的祖父,是我的族弟,從小就聰穎過人,有才名,年紀輕輕就去了柳州做官……”老夫人擠了幾滴淚,“誰知道就埋骨在了柳州……”

白胖女人忙起身,笑道:“老夫人咱們不提那些傷心的往事了。您要是哭壞了身子,豈不是侄兒媳婦的錯?”

于是老夫人又歡喜起來:“這些親戚是多年不見了,見著了歡喜之余難免傷感。”然后看向牡丹:“你表舅如今升任了禮部祠部司員外郎,以后要長住京中了。她們剛到,房子還沒收拾妥當,所以我留她們在這里住段日子也是陪我的意思。”

老夫人的口氣有些責怪:“我昨日設宴替他們接風洗塵,讓人去請你們回來,一家子團聚團聚,可惜你們有事,生生錯過了好日子,好不掃興。”

牡丹微笑著:“家里有事,實在沒法還望表舅母和表妹恕罪了。”只是族弟,又隔了幾代人,而且多年不見,什么感情深淺一概說不上,卻如此隆重地相待對方,不知老夫人是不是對她娘家所有的親戚都這么熱情的?

白胖女人和端舒都笑:“大表嫂好生客氣。”

老夫人道,“我本該盡地主之誼,領著細們各處擊玩耍玩耍,奈何我年老多病……”仿佛為了證明她果然年老多病,她軟兮兮地嘆著氣揉了揉太陽穴,“若是云清沒病,也好叫她陪她表姐,可她偏偏又病了。所以呀,丹娘,這事兒只好落到你頭上了。”

這樣起心動意的,竟然是要叫自己陪這母女二人逛街。牡丹猜不透老夫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也不好推辭,邊走邊看,便笑著應子下來:“這個事不難。只要表舅母和端舒表妹不要嫌棄我性子悶就好。”

端舒連連搖手:“大表嫂看著就是個溫和可親的性子。”

又寒暄了幾句牡丹覺著沒其他事了,索性起身告辭:“今日家中有事,晚止有大郎的同僚要來孫媳婦還得歸家去安排飯食。”

老夫人眼睛一橫:“養那么多管豐做什么的?主母不在家,就連客人也招待不好了么?你坐下,我還有事要問你。”

牡丹只好又坐下。

忽聽門口有人長聲吆吆地哭著一路過來:“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救命……”聲音在門口驟然變大,雪姨娘一頭沖進來,跪下,膝行著往老夫人跟前爬,牢牢抱住老夫人的腿,哀哀哭道:“求您老看在骨肉至親的份上去看看清娘罷,她不行啦。”

這話說得,就像是一家子都冷冰冰地看著蔣云清送死一般。當著自家娘家人的面,實在是太過丟臉!老夫人臉色微變,迅速掃了端舒母女一眼,低聲斥責雪姨娘:“沒規矩!再大的事情就不能好好說么?當著客人的面,像什么樣子?起來好好說!”

牡丹便上前去攙扶雪姨娘:“姨娘有話好好說。”隔得近了,她才聞到雪姨娘身上一股酒味兒。正在奇怪雪姨娘一個妾室怎會在大白天地喝酒,對上雪姨娘那忐忑中又帶了幾分決絕的眼神,算是明白過來,這是壯膽呢。真是難為做母親的一片心。

雪姨娘掃了一旁的端舒母女一眼,有心想當著這客人的面嚷嚷出來,但轉念一想,她已經叫老夫人知道她敢做這種事了,若是半點面子不給老夫人留,少不得又是惱羞成怒。當下便忍住了,只立在一旁低聲抽泣。

紅兒早機靈地笑道:“后頭有幾株早菊開得好,朵朵都有碗那么大,就像獅子頭一樣,早起婆子還說要送幾朵過來插瓶……”

話還未說完,端舒就已經知情識趣地道:“真的呀?得看看去。”然后起身與她母親一道,很講禮貌地同老夫人、牡丹告辭,由紅兒陪著一道往外頭去了。整個過程中,端舒目不斜視,對雪姨娘半點不感興趣,倒是她母親,偷偷看了雪姨娘好幾眼,滿臉遮也遮不住的好奇和驚異。

見這母女二人去了,老夫人方沉下臉:“清娘怎么啦?誰叫你到我這里來鬧的?”

雪姨娘哭著再次跪倒,拼命磕頭:“她暈死過去了,怕是不行了,求老夫人開恩……”

老夫人冷笑,胖而紅潤的老臉閃著冰冷的光:“還要我怎樣?沒給她請太醫?沒給她用藥?她自己要求死,怨得著誰?我還沒和她算這大不孝的罪名呢。我此番姑息了她,以后就個個兒都如同她一般,一不如意就尋死覓活的,這府里還怎么過日子?國公府傳到外頭去,就成了大笑話。”

說起這件事,老夫人也生氣得很。她原本是想著,蔣云清經過她精心收拾裝扮后,就是那日出席宴會中最適合的人選,而且當日紛王妃與陳氏都表現得對蔣云清很感興趣的,這事兒到底也就有幾分把握了。誰知道過去這么長時間,卻不曾聽到半點消息,前幾日反而聽說紛王妃又要舉辦一次小型的宴會,請的是一群年輕姑娘們,其中就有上次與蔣云清爭到陳氏面前獻媚的那個姑娘,國公府卻沒有得到任何邀請。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蔣云清被對方放棄了,沒有入得對方的眼,原因不明。總不能不要臉不要命地貼上去吧?她還在惱火著呢,這雪姨娘和蔣云清反倒鬧騰上了,也不知道鬧騰什么。還尋死覓活上了,好呀!一個個都學會杜夫人這招了,果然是上粱不正下梁歪,她此番要是心軟手軟了,她就不是人!她倒要看看,這母女二人是不是真的就這么想死,真的就這么有心尋死?”

雪姨娘聽得心寒,曉得是無法撼動老夫人的鐵石心腸了,她可以死,但目前要緊的卻是蔣云清不能真死。可是已經鬧了這樣一場,就這樣草草收場就是白白鬧騰了。正在苦思對策間,忽聽老夫人又發脾氣:“這種事情都要鬧到老人家我這里來,她的嫡母呢?大的帶頭,小的有樣學樣,這家風簡直不敢提了。她作的孽,讓她自己去管好。”

輕輕一句話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杜夫人的頭上。杜夫人現在那樣子,又怎會管這事?又怎么管?明明就是這老妖婆干的好事。雪姨娘揪著帕子哀哀地哭起來,她什么都不能做,就只有守著老夫人哭。

老夫人的心情本來就很糟糕,被她哭得更是心煩,罵道:“哭喪?全然沒有半點規矩禮儀,把她給我帶下去,從頭開始學規矩。”雪姨娘立刻被兩個婆子給拽著胳傅往下拖,她索性高聲哭喊起來:“我可憐的清娘,生生被逼成這樣,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姨娘一定到地下來陪你……”

“簡直不成體統!”老夫人大怒,捶著床榻罵道:“拿馬糞把她這張嘴給我堵住!去叫杜氏來,看看她這個主母是怎么當的?就這樣生生來氣死我么?”

雪姨娘掙扎了兩下,被人堵著嘴拖了下去。

牡丹低聲勸道:“祖母,雪姨娘再底也是擔憂。如今府里這情形,遇到這種事情只有勸慰的,這樣硬來不太好。”

“我自有分寸。”老夫人橫了她一眼,嘴唇嚅動了兩下,想說什么到底沒說出來,只淡淡地道:“我聽說宮里連夜把大郎召去了?大郎可是又開始辦差了?”

牡丹便不再勸:“是有這回事。”

圣上到底對大郎是不一樣。老夫人想到這些日子的奔走都沒有半點成效,許多人見著她和蔣重反而越來越疏遠,心里一陣發酸,竟然有些嫉妒起蔣長揚來了,便酸溜溜地道:“讓他好好辦差,也莫忘了你們父親是為了誰獲的罪。你們父親若是能重蒙圣眷,對你們也只有好處的。”

不管她說什么,牡丹都懶得和她辯,俱都應好。老夫人也曉得牡丹雖然說了好,其實根本不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大家都不過是面子情而已,便也沉默下來。歇了片刻,她猛地一聲喊起來:“我讓你們去請夫人,怎么還不來?”

綠蕉戰兢兢地從門外探頭進來,小聲道:“適才夫人身邊的金珠過來了,道是夫人中午時候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上吐下瀉,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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