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胖子渡江

吳老狼

第二百四十五章胖子渡江

寒風刺骨，江水嘩嘩，波瀾連綿，夜色籠罩下的武昌至漢陽江面漆黑一片，僅有雙方軍隊的寥寥幾艘標兵哨船點著孤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江面之上穿棱巡邏。不過，和前段時間比起來，非論是北岸的清軍防區，還是南岸的吳軍防區，雙方的標兵巡邏明顯都減少許多，態度也松懈了許多，對江面上行駛的普通民船更是沒有原先搜查得那么緊了，除非是南北行駛的船只，順江而下或者逆流而上的普通民船漁船，基本上都沒有標兵船上去搜查盤問了。

時近二更，江面上逐漸生起一層薄霧，氣溫益發的低下，視線也益發的不良，吳軍的標兵船大概是見呆在江面上也沒有幾多作用，索性都收隊向南，收縮到了武昌碼頭一帶聚集，在那里聊天烤火。清軍標兵從燈光判斷出吳軍標兵消息，不由也生出了偷懶的心思，好幾條標兵船都開始往漢陽碼頭收縮，只有一條比較老實的標兵船還在江心附近飄蕩，繼續監視江面上的各種消息。

大冬季的霧夜里還要如此忠于職守，這條清軍標兵船上的什長卻是還能忍受，其他的普通士兵可無法忍耐了，其中一個士兵將空蕩蕩的酒葫蘆往船舷里一砸，罵道：“日他媽，講好的值夜半斤黃酒，最多有三兩，剩下的二兩，肯定又被黃大頭那個王八老烏龜拿去換八旗膏抽了。篤頭，回去可得對削游擊一，那黃大頭那個揪起來打幾十軍棍。”“孫游擊話管球用！”，一個清兵插話道：“黃大頭家妹子，是總督大人家里的丫鬟，聽還在床上把總督大人服侍得好，要收妾，別游擊敢惹他個球！”“那老子們就活該不利了？”，那宣泄不滿的清兵怒道：“軍餉拖了一個多月沒發就不了，連守夜的黃酒還要克扣，還讓不讓老子們巡邏了。”，

“閉嘴！”標兵船上的清軍什長終于開。2怒罵道：“陳二狗，那張狗嘴，早晚有一天要把坑死信不信？少喝二兩就少喝二兩，有了不起？還想喝，老子的尿喝不喝？”，

“篤頭，我又不是沖，發什么火？”，那陳二狗不服氣的道：“這么冷的天，連口暖身的酒都沒有”要守到明天天亮，誰受得了？依我看，我們倒不如象其他船一樣，退到碼頭旁邊烤烤火去”別在這里傻了。”

“是，篤頭”他人都回碼頭去了，我們也回去吧。”，其他幾個清兵標兵也附和起來，“歸正已經停戰了，還那么傻干什么？他人都退了，我們也退吧。”，

考慮到其他同伴都在偷懶，那清軍什長難免有些動心，但就在這時候，一個清軍士兵忽然低聲驚叫起來，“篤頭，快聽”有劃船的聲音！”那篤頭趕緊側耳一聽”果然聽到南面傳來船漿破浪的聲音，但薄霧中卻不見燈火，似乎正有船只在秘密靠近。

“準備報警銅鑼！”那篤頭應機立斷，果斷喝令清軍士兵準備銅鑼隨時保警。可話音剛落”清軍士兵剛拿出銅鑼，對面的黑暗處忽然亮起一盞燈火”還有人操著云貴口音叫道：“別放箭，我們是送八旗膏過來的，們誰是蔡總督派來接我們的人？”，

“送八旗膏來的？”，標兵船的清軍士兵都是一楞，也都沒有急著敲鑼抱警。片刻后，一條民用貨船果然呈現在了清軍眾標兵面前，船上站出幾個吳軍將士，全都沒帶武器，其中一個穿戴將軍服色的吳軍將領看了一眼清軍標兵船，很隨意的問道：“們是不是蔡總督派來的？八旗膏在那里卸貨？”，

“們想干什么？什么八旗膏？”那篤頭警覺的問道。

“我們是送八旗膏來的？”那吳軍將軍很是奇怪的反問道：“怎么著，們不是蔡總督派來迎接我們的？”，

“不是。”那篤頭搖頭。

“操，徐二，是不是時間錯了，現在究竟是不是二更？”，那吳軍將軍回頭喝問罵道。一個吳軍士兵答道：“沒錯，是二更。”

“那走出什么問題了？”那吳軍將軍搔搔腦袋，又一拍腦袋，恍然道：“肯定是們蔡總督記錯時間了，或者忘記了！”罷，那吳軍將軍又爬在船舷上對篤頭道：“兄弟，能不克不及麻煩去碼頭上問一問，到底蔡總督誰是來接貨的人？如果再沒有，就麻煩向蔡總鼻通報一聲，我們送八旗膏來了，請他快派船來接，我們在這里等。

話到這里，那篤頭心里也猜失事情的大概原委了，八成是總督蔡毓榮和吳軍聯手做八旗膏走si的生意，只是不知道那里出了紕漏，所以送貨的吳軍貨船才把自己們當作了接貨的船。這時，那吳軍將軍又往清軍標兵船上扔了一個紙包，大模大樣的道：“一斤八旗膏，弟兄們拿去用。”

“謝將軍，謝將軍。”沒等篤頭開口，陳二狗已經迫不及待的第一個把八旗膏撿起，又轉向篤頭道：“篤頭，南邊的兄弟這么夠意思，幫他們一個忙回去問一問吧。”

那篤頭先瞪了陳二狗一眼，這才轉向吳軍眾人道：“那好吧，們在這里等一等，我去幫們問。”

吳軍眾人連聲叩謝，篤頭這才下令失落過船頭，準備返回碼頭，但也就在清軍士兵放下銅鑼劃槳的時候，時遲，那時快，吳軍貨船上忽然火光一閃，船舷處忽然冒出無數人頭，緊接著，羽箭接連落下，鋪天蓋地落到清軍標兵船頭上，船上的十幾個清兵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地就被射死大半。同時吳軍貨船上飛下幾鉤。兩鉤鉤中清軍標兵船，飛快拉了靠近，然后船上接連跳下好幾個吳軍士兵，手起刀落，將那準備去揀銅鑼的篤頭砍死，連人帶鑼扔下江中。

“……！”一個想要喊叫的清軍士兵又被一刀捕死，四五個搶上標兵船的吳軍士兵又接連不竭的鋼刀起落，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將剩下的幾個清軍士兵砍翻”輪到砍陳二狗時，手里還緊緊抓著八旗膏的陳二狗福至心靈，趕緊壓低聲音慘叫起來”“別，別殺我，我投降”我不喊，我不喊。”“留下他”問他滿狗的口令。”，貨船上的吳軍將軍低聲喝道。吳軍士兵依令住手，然而不等吳軍士兵逼問，陳二狗已經搶先答道：“口令是恭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云貴大爺”不要殺我，我投降。

“算子伶俐”揀了一條命。”那吳軍將領王緒冷哼一聲，又喝道：“十個人穿滿狗軍衣上船，上前開路，讓這小子回答口令，如果敢耍花招，馬上宰了。”

吳軍士兵一起低聲承諾，當下十名穿戴清軍軍衣的吳軍士兵上到標兵船，又飛快把船上的斷箭尸體全部扔進江中，抹去明顯血跡，把陳二狗雙手捆在背后，用刀抵在他的背心坐在船頭”搖擼劃漿駛向北岸，王緒則率領二十條滿載吳軍士兵的民船尾隨其后，借著夜色掩護，悄悄摸向漢陽碼頭。

在此期間”吳軍又從陳二狗口中了解到，原來漢陽清軍的十五條戰船今夜全都沒有離港”全都是在碼頭處停泊，王煦聞訊大喜，趕緊臨時調劑夜襲計劃，準備用一半人上岸廝殺縱火，一半人搶奪戰船一只要拿下這十五條戰船，吳軍不但可以完全控制水面優勢，也可以源源不斷的把軍隊送往南岸了。

因為第二天就是戰俘交換的日子，做夢也想不到吳軍會冒著拋卻這筆巨額軍餉糧草偷襲的漢陽清軍，這個晚上的防務確實松懈得夠緊，碼頭附近的清軍標兵船看到自家的標兵船返回，僅僅是在百丈開外問了一句口令，發現口令無誤后，就再沒有理會，還隨著陳二狗這條船一起回碼頭聚集，在那里烤火取暖，結果直到陳二狗的標兵船在碼頭黑暗偏僻處靠岸，清軍都還沒有發現吳軍的船隊迫近。

與此同時，收到王煦船隊船尾紅燈信號的吳軍主力，也已經駕駛著臨時征調而來的大民船揚帆起航，悄悄向著北岸迫近。

“弟兄們，看江上，那是什么？”，當王緒的船隊距離碼頭不到百丈的時候，碼頭上聚集的清軍士兵借著碼頭燈火，也終于發現了吳軍船隊的蹤影。而控制著陳二狗的吳軍士兵也大概是被盧胖子的帶壞了，逼著陳二狗大喊道：“弟兄們，不消怕，是螺山來的船，我們自己人，是我們自己人！”“是自己人？”還別，陳二狗的呼喊竟然還起到了一定的迷惑作用，許多的清軍士兵將領都信以為真，沒有馬上報警鳴鑼。而王緒也讓旗號信號，命令船隊以最快速度靠岸，不過在王緒的旗艦靠上碼頭時，王緒終于大喊起來，“弟兄們，殺！搶船！搶不到的，就全燒失落！”“殺！”，如雷吼叫聲中，吳軍士兵或是跳上碼頭見人就砍，或是直接撞向清軍戰船，拋出飛鉤攀爬上船，與守船清軍展開肉搏血戰。也還走到了這個時候，大部分的清軍士兵這才是如夢初醒，趕緊大喊大叫著瘋狂敲擊銅鑼，“敵襲！敵襲！敵襲！吳狗殺過江來了一！”

“轟隆！轟隆！”接連不竭的爆炸聲響起，擔負前鋒的王緒軍將士象不要錢一樣的瘋狂拋擲手雷，只要見到清軍士兵多的處所，就馬上是四五枚甚至更多的手雷扔過去，直炸得清軍士兵是暈頭轉向，鬼哭狼嚎。

因為吳軍力爭篡奪戰船的緣故，在船上休息睡覺的清軍士兵狀況雖然好點，沒被吳軍用手雷招待，可是比及他們迷迷糊糊的光著腳空著手時，迎接他們的則是最為兇悍也最為勇猛的吳軍勇士鋼刀，無數的清軍士兵還在睡夢中就被殺死，無數的清軍士兵還沒看清仇敵長什么模樣，就已經被兇如虎狼的吳軍士兵亂刀分尸，碼頭上和戰船上都是亂成一片，哭喊聲、吼叫聲、廝殺聲、爆炸聲與報警鑼鼓聲匯為一股，聲傳十里。

聽到這聲音，還在偷偷摸摸前進的吳軍主力自然是拋去武裝，催促水手漁民拼命前行，不竭大吼拿下漢陽，所有參戰水夫漁民可以共同獲得二十萬兩玟銀巨賞，鼓舞蒼生士氣，躲在武昌水門上指揮全局的盧胖子則若無其事”努力連結神色率靜正常，命令船只過江后立即返回，運載更多吳軍將士過江。

還是聽到這聲音，正在漢陽城豪宅之中痛飲舉杯的蔡毓榮和常寧等人卻是暈了腦袋，不知究竟產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蔡毓榮的次子蔡詢跌跌撞撞的沖進宴會大廳”高聲大喊吳狗偷襲，蔡毓榮和常寧等人才象打了雞血一樣的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瘋狂大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吳狗怎么可能會這么做？”，

“是！”，常寧也是象殺豬一樣的慘叫道：“吳三桂老賊怎么能這么不守信用，剛簽了永久停戰和約才幾天，吳三桂老賊怎么就又開戰了？是不是那里弄錯了？”，

“王爺，沒錯！”，蔡殉帶著哭腔大喊道：“是吳狗偷襲”千真萬確是吳狗偷襲！他們不知怎么的就殺到了碼頭上，正在拼命的搶我們的戰船和殺我們的水師！”“吳三桂”老賊！卑鄙！無恥～

！”，蔡毓榮是完全氣瘋了。瘋狂大吼道：i，馬上召集所有軍隊，到碼頭救援，一定要把戰船搶回來，再把吳狗殺光殺絕！”，

“父帥，得馬上向黃州和螺山求援！”，蔡琳大聲提醒道。

“好，去放置。”蔡毓榮也是完全慌了手腳，大吼大叫道：，“派人從水路，不，從陸路”不”水陸兩路都派出求援信使，要他們趕快救援漢陽！”“吳三桂老賊，娘！怎么就這么不要臉，這么卑鄙無恥”是想害我滿門九族！吳三桂老賊…………！”，破口大罵間，咱們的蔡大總督話音里都帶上哭腔了一圖海和察尼才離開漢陽三四天，吳軍就向漢陽倡議偷襲，要是漢陽在蔡大總督手里丟了，致使螨清朝廷拱衛中原的最后一道天險防地被吳軍突破，那么蔡大總督滿門九族，鐵建都要人人腦袋落地了。

哭歸哭，罵歸罵，要想滿門九族活命，蔡大總督也只剩下拼命反撲碼頭一條路走了，然而慌忙之間，漢陽的六千清軍也不成能完全集結起來，無奈之下，蔡大總督也只好親自率領著倉促召集的一千多軍隊首先殺向碼頭，留下桑峨和蔡琳等人在漢陽城內繼續集結軍隊。

當蔡毓榮的這支軍隊沖到漢陽碼頭時，江面上和碼頭上已經化為了一片火海，四艘抵當得最為ji烈的清軍戰船被吳軍燃燒彈點燃，余下的十一條也已經有一半落入吳軍之手，剩下的一半雖然還有清軍士兵在負隅頑抗，可是從船上密密麻麻的吳軍士兵來看，這一半戰船淪陷幾乎已成定局。不過到最亂的還是漢陽碼頭，吳軍以百人為一隊，正在王緒等將的率領下在碼頭上橫沖直撞，處處殺人縱火，如入無人之境，見蔡毓榮的援軍到來，吳軍不但不懼，反而嗷嗷嚎叫著反撲而上，沖向蔡毓榮的援軍。

“弟兄們，漢陽丟了，誰也別想活命！”，蔡毓榮也是完全急紅了眼了，舉刀瘋狂大吼道：“殺，殺光背信棄義的無恥吳狗，把他們全部趕下訌去！”，

“殺！”，清軍鼓起勇氣吶喊而上，然而他們還沒靠近，吳軍那邊的手雷已經雨點冰雹一般砸了過來，隆隆爆炸聲中，清軍士兵紛繁慘叫倒地，蔡毓榮和樸直色等清軍將領則紅著眼睛繼續催促軍隊沖鋒，與吳軍攪在一起，震天動地的廝殺聲音，也在碼頭入口處回蕩起來。

吳軍的第一波登岸軍隊僅有千余人，又要分兵一半去搶戰船，余下的五百多人縱然有手雷助陣，要想完全蓋住清軍大隊也確實很是吃力，可也就走到了這一時刻，吳軍新銳將領王緒的猛將素質也開始了展露了出來，赤著胳膊提著一把板斧，吼叫著在清軍士兵刀山槍海中橫沖直撞，如同虎入羊群，清兵畏懼其勇紛繁后退，吳軍將士則士氣大振，跟在王緒背后刀砍槍捅，一個賽一個的勇猛無畏，一時之間竟然與清軍大隊打了一個平手，也使得蔡毓榮和樸直色搶占碼頭避免吳軍主力登岸的計劃完全流產。

“來了！來了！”，如雷的歡呼聲中，吳應麒親自率領的吳軍主力船隊終于靠岸，同樣是以勇猛聞名的吳應麒揮舞鋼刀，第一個跳上碼頭殺向仇敵，后面的吳軍士兵爭先恐后跳上碼頭或者跳落江中，淌水殺向清軍，后面的吳軍大船只也紛繁如此，轉眼之間就有上千軍隊登上碼頭，加入戰團。然而清軍的戰船不是被吳軍的高濃度酒精燃燒彈燒得濃煙滾滾，就是已經被吳軍士兵控制半控制，壓根分不身世來阻擊吳軍的后續船隊。

雖然第二波吳軍已經登岸成功，在沒有水師封鎖江面的情況下，再想把吳軍趕回南岸已經是癡人夢，可是丟失漢陽的后果實在太嚴重也太恐怖了”所以咱們的蔡大總督父子也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率領倉促集結的清軍步隊向碼頭倡議一波接一波的強攻，幻想在吳軍第三波軍隊登岸前將江北吳軍殺光殺絕，重新穩住陣地。然而讓蔡大總督絕望的是，他們這一次碰到的不但有吳應麒這樣的著名猛將，還有盧胖子從吳軍精銳中挑選出來的最精銳軍隊”其中加入過巴江血戰的盧胖子明日系胖子軍這支軍隊連螨清第一大將鰲拜都不怕，更何況出了名貪生怕死腳底抹油溜得快蔡大總督？

當蔡琳和桑峨率領的漢陽最后軍隊抵達戰場時，急紅了眼的蔡大總督發瘋了，不但馬上把軍隊投入碼頭戰場，還把自己龐大的親兵步隊全部改編為臨時督戰隊，揮舞著鋼刀一邊象瘋一樣的砍殺怯戰士兵，一邊象發瘋一樣的吼叫，“殺！殺！殺！給老子殺吳狗！后退一步者，立斬！”

不克不及不認可，在長江防地即將被突破的生死關頭”螨清士兵也拿出了難以想象的勇氣與斗志”向著碼頭上的吳軍步隊倡議了破圣沉舟的瘋狂沖擊，頭頂戴著紅色冠纓的清軍士兵象一紅色浪頭，一浪高過一浪的拍向吳軍這座白色孤島，勇猛即便如吳應麒、王緒與李天植等吳軍步隊，也在清軍的瘋狂沖鋒面前連連后退，被迫縮向碼頭一角。還有戰船上的清軍士兵”也是在孤立無援注定全滅的情況下拼死抵當，使得吳軍奪船運兵的計劃落空、不過也沒關系了，盧胖子交給王緒的任務是篡奪或者摧毀清軍戰船，只要清軍戰船不克不及出港，吳軍的民船就能源源不竭的把援軍運往江北。

這時，吳軍的船隊已經返回了武昌碼頭，開始運載吳軍大將張足法與王永清的軍隊過江，盧胖子雖然無法親身目睹江北戰場情況，可是憑借清晰可聞的喊殺聲，產胖子也可以確認漢陽清軍必定已經是傾巢出動”殺向了碼頭戰場。所以盧胖子很快就讓肖二郎給張足法、王永清傳令，讓他們兵分兩路，張足法的軍隊繼續從碼頭登岸，支援在那里苦戰的吳應麒和王緒，王永清軍則攜帶云梯在碼頭西側登岸，圍魏救趙去打守衛空虛的漢陽城一如果攻城晦氣，就失落頭回來去攻清軍背后。

張足法與王永清領命而去后，盧胖子又開始了緊張的期待觀望，心中不竭計算雙方的軍力對比，王緒的第一波是一千人，吳應麒第二波是兩千六百人，如果張王二將登岸順利，那么自己在江北的登岸軍隊就能七千余人，這已經跨越了整個漢陽清軍的總軍力，基本上已經能在北岸立穩跟腳，然后最重要的除繼續運兵過江外，也就是提防來自黃州的清軍救兵了。

“希望蔡毓榮能繼續誤認為我這里僅有一萬軍隊。”盧胖牟嘆1口氣，喃喃道：“如果他繼續這么認為，必定會拋卻碼頭戰場，撤回漢陽城守城，期待救兵切斷我們水面運兵道路。如果他繼續死守碼頭，那我們縱然提前拿下了漢陽城，傷亡也必定不到那里去。”

戰爭固然不是簡單的軍力數字比較，但戰術上重視敵手的盧胖子還是對吳軍的戰斗力相當布滿信心的，然而頭兩波登岸的吳軍吳應麒和王緒軍隊也沒有讓盧胖子失望，蔡毓榮父子的軍隊固然沖得兇猛，但吳應麒和王緒兩軍也守得十分頑強，一直到張足法的軍隊登岸，吳應麒和王緒兩軍仍然在碼頭上控制著相當一塊區域，為張足法的軍隊登岸騰出了空間和時間，而隨著吳軍的第三次登岸成功，清軍全軍上下也開始擺蕩了，仇敵越打越多，這還怎么打？

又強撐著血戰了半個多時辰，新的兇訊傳來，一支吳軍從碼頭西面登岸，已經迂回殺向守軍空虛的漢陽城去了。這么一來，蔡大總督雖然明知吳軍是在圍魏救趙，但也陷入了兩難，要么就是繼續賭下去，賭自己能繼續守住碼頭，保住一息尚存的重要戰船，爭取堅持到友軍來源：要么就是乘著軍力尚存，立即拋卻碼頭陣地，退守城高壕深的漢陽城，借助堅城死守待援還有就是保住常寧和達都兩位京城貴客，否則的話，他們一旦落入吳軍之手，自己的滿門九族就肯定不是斬首而是凌遲了。

“吳狗在武昌僅有一萬軍力，如果退守漢陽，長時間守住漢陽還是很有希望的，可如果繼續在碼頭上，等吳狗拿下了漢陽城，在江北釘下釘子，再想拔失落這顆釘子，怕就是難了。

并且恭親王一旦落到吳狗手里，我就是更別想活命了！”再三權衡利弊之后，蔡大總督終于是一頓腳，大吼道：“鳴金，拋卻碼頭去救漢狙城！”

“銷銷銷銷銷！”鳴金聲一響，在碼頭上與吳軍糾纏許久仍然難進寸步的清軍如蒙大赦，開始潮流一般退卻，隨著蔡毓榮逃向漢陽城。然而還在戰船上頑抗的清軍士兵則嚎啕大哭，大罵蔡毓榮無情無義，竟然忍心拋棄自己們這些堅持到了現在的忠勇戰士，吳軍則士氣大振，吳應熊率領步兵緊追著蔡毓榮的軍隊砍殺，王緒率領本部沖上清軍戰船，展開對死守船艙的殘存清兵剿殺。

天色微明時，隨著第四波吳軍步隊登上碼頭，漢陽碼頭戰場的大局落定，吳軍不但奪得水深流緩的碼頭理想登岸地，還奪得漢陽清軍水師的沖沙船一十一艘，完全摧毀另外四艘，還奪得普通民船與艨艟、哨船無數，讓武昌江面水軍優勢完全易手，完全包管了后續的第五波、第六波渡江軍隊平安，蔡毓榮則率領五千多敗兵逃回漢陽城，憑借堅固城池死守待援。消息傳回武昌，武昌碼頭上馬上歡聲如雷，無數吳軍將士又蹦又跳，慶祝渡江戰役終于成功。

謝天謝地，總算是成功過了長江了。”合掌慶幸一聲之后，盧胖子又飛快命令道：“趕緊給王緒和陳文煥傳令，讓他們駕駛滿狗戰船多帶燃燒火瓶，換上滿狗軍衣，假裝滿狗水師敗兵，順江而下去迎黃州的滿狗水師救兵，就是被我們殺敗到黃州求援和彌補軍力的，混入黃州的滿狗船隊后怎么干，讓他們自己去想吧！”

“得令！”肖二郎一拱手承諾，飛快奔下傳令。旁邊王少伯則擔憂的道：“店主，把戰船派往了下游，如果螺山滿狗從上游殺來，那怎么辦？”

“螺山滿狗？”盧胖子獰笑一聲，道：“等他們先解脫我們水師婁力糾纏再吧，不出意外的話，王爺那邊也已經開始了螺山戰役，滿狗水師主力就算是這會就提前收到了漢陽求援要求，恐怕也不敢南下救援了。”

上午午時將至，盧胖子留王景守武昌，親自率領第六波渡江軍隊橫穿長江，抵達長江北岸，親自指揮攻打漢陽城池的戰斗。當雙腳踏上被鮮血浸透的江北地面時，盧胖子情不自禁的雙膝跪下，俯身輕輕親吻江北土地，潸然淚下，抬頭大喊道“長江，我終于過來了！滿狗，們等著，爺就要找們算帳來了！找們新帳老帳一起算來了！”

與此同時的漢陽城樓上，當看到吳軍第六波船隊登岸，使得江北軍隊明顯跨越萬數時，咱們的蔡大總督也完全癲狂了，“天！武昌吳狗那來的這么多軍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們都是天上飛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