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年前

九十年代的春節氣憤還是很濃重的，不像十幾年后的春節，就是一家人一起去大酒店定一桌大飯，然后過年的那幾天就是各自在家休息。

而現在沈沫從臘月開始就感受的年的氛圍了，首先是大家都忙著大人小孩子的新年衣服，然后就是購置年貨，鄉下的還殺豬殺雞過年。

沈沫家從沈媽從菜棚回來就開始準備年貨。

臘月二十三四開始祭灶掃塵，吃灶糖。

我國的春節一般是從每年臘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揭開序幕的，有所謂“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說法，也就是官府在臘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則在二十五日舉行祭灶儀式。舉行過祭灶后，便正式地開始做迎接過年的準備。每年從農歷臘月二十三到除夕的這段時間，民間稱之為“迎春日”。

沈沫家也不例外，從二十三號開始忙起，雖然沒有古時候那么繁瑣，但是該有的習俗還是有的。

一直到二十六號，才把這三個習俗忙完，沈沫每天跟著沈媽收拾屋子，上街買東西。

街坊鄰居的送吃食，這里的習慣。期間還跟著沈媽去了鄉下，給沈奶奶和沈爺爺送年貨。還有外公外婆他們送年貨。

這次去大媽劉玉華對沈沫很客氣，連帶這對沈媽都還行。

只不過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無外乎，沈爸這半年賺錢不少吧，自己在信用社怎么不好啦。

還好，沈媽每次都是一副操心著急的樣子，列舉出沈沫家建大棚欠了好幾萬的帳，還希望大伯家能支援點。

一聽到這話，沈沫的大媽就馬上岔開話題，最后也說得比較少，只是今年沈爸硬是掙一口氣，給兩個老人置辦的年貨相當的豐富。

沈奶奶倒是笑得和顏悅色，只有沈爺爺語重心長的對這沈媽說，要是有什么困難要跟家里人說，一起商量，畢竟沈家大伯才沈爸的親哥哥。

沈沫聽著不以為然，這會您老人家知道我爸還有一個親哥哥了。當初建大棚的時候，沈爸也回來說過透露了想借錢的意思，但是當時您老人家當成沒聽到，大伯和大媽就一直叫窮的。

現在看到自己家里貌似賺了點錢，您老人家就想著分一杯羹給您大兒子了。

沈沫心里真的很傷心，難道老爸不是這一家的親兒子么，以前只是你覺得沈爺爺比較冷漠，現在看來其實他不是冷漠只是偏心，跟沈奶奶一樣。

沈沫不知道怎么說，感覺自己重生回來以后沈爺爺對自己的態度比前世好多了。

至少偶爾沈奶奶口出女孩子賠錢貨的時候，沈爺爺會呵斥住，偶爾還會給沈沫幾塊錢。

沈沫畢竟不是小孩子，不要白不要，老爸老媽賣一斤菜也才一元左右，沈沫就笑瞇瞇的接著了。

這次沈爺爺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沈爸沈媽不該找沈沫的舅舅和外婆家幫忙。他老人家看的比沈沫大伯看到清楚，這二兒子的菜棚是一個有前景的事物。

沈老爺子也只是感嘆這老大兩口子都是不識貨的東西，所以他雖然說著，倒也沒有逼著沈媽表態。

沈媽現在也今非昔比的，每次都是打哈哈。這還沒賺錢，就招人惦記了，沈媽想著以后還是要低調了。

送完年貨，去看了看沈爸，沈維清聽著女兒期末考試的成績單很高興，自己的女兒聰明，現在菜棚的長勢前景很好，沈維清高興。

而且前段時間農業局的干部都來自己家菜棚里考察來了，這可是獨立分啊，誰家種菜還能招來這些部門的重視。

沈沫好笑，人家這是看重自己家的大鵬種植技術呢，沈沫想著老爸該不會全都說出來了。

一問沈爸，原來到底是太忙了，沈爸就沒怎么招呼，只是帶著他們轉了一圈，就各自忙回去過年了，說是他們開春了會再來看看的。

沈爸一直忙活到臘月二十九號晚上才回到城里，風塵仆仆的樣子，但是一臉的喜色。

期間李奶奶的兒子女兒都回來了。

沈沫有幸在早上出去倒垃圾的時候看到了一次，李學棟和他兒子李銘昊，兩人現在一個四十幾歲，一個十八九歲的樣子。

當時他們父子正好從外面過早回來，沈沫家這邊一個比較出名的早餐就是嫩豆花油條豆漿。

估計這兩人是回來轉轉順便吃早餐。

沈沫當時到第一眼的時候，有些傻眼了，等到李學棟看著沈沫笑笑，沈沫才反映過來。

“你是沫沫吧”李學棟很儒雅的說，估計是在大學里熏染出來學者氣質，沈沫知道現在李學棟還是XX大學的教授，估計才跨入股市金融行業。

“李伯伯好”沈沫忙笑得甜甜的說到，又望向李銘昊，個子差不多有180了，長相是很陽光俊朗的，只是有些冷峻的樣子。“李哥哥好”

“銘昊這是你奶奶常說的你沈叔家的姑娘，沫沫”李學棟顯示出了很好的家教介紹沈沫，讓沈沫覺得自己為什么前世就沒注意過身邊這么好的大叔呢。

“恩”李銘昊看了眼眼前的小丫頭，抿著嘴笑得很甜，大概是才起床的樣子，頭發都茸茸的，看上去就像一個小猴子一樣，有些邋遢，但是又很暖暖的，不過小丫頭看自己看了一眼就挪開了，和自己父親說話一點也米有小孩子的膽怯。

“早上這么早出來倒垃圾了，不多睡會？”李學棟邊走便跟沈沫說話。

“恩，睡不著了，到點了就醒來了，生活習慣了”沈沫點頭說到。“早上空氣好，要多吸收新鮮的空氣”沈沫又笑著說“李伯伯，你們去東邊的王伯家吃早餐了？”

“恩，好多年了，還是那個味道”李學棟感慨的說。“小丫頭怎么知道的”

“恩，我聞出來的唄”沈沫撅著鼻子說“聞到一股濃重的思鄉情緒啊”沈沫笑嘻嘻的說

“你個小丫頭知道什么”李學棟好笑看著古靈精怪的沈沫。

“我就是知道，”沈沫孩子氣的說，李奶奶常說李伯伯小時候上學回來每次必去王伯家的早餐攤子喝一碗豆腐花，還有豆漿油條。

“小沫學習很好嘛”李學棟也聽說過這個小姑娘可是跳級的學生，自己母親說的很聰明又懂事。

“一般一般啦”沈沫謙虛的說。然后抬頭眼睛瞇成一條縫的看了看身邊的李銘昊，從進來上樓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李哥哥比我聰明的多了”人家以后可是金融巨子啊。

“你怎么知道啊”李學棟笑著摸著沈沫的腦袋說，這孩子還知道謙虛呢。李銘昊看眼沈沫，也笑了起來。

沈沫感覺小心肝一顫一顫的，還好自己是個成年人，這李銘昊沒想到美男一枚啊，一笑簡直是百花齊放啊。

“李奶奶說，大哥哥，可是上的最好的大學，跟李伯伯一樣的聰明”沈沫認真的說出來。然后歪著腦袋狀似迷惑的說“難道這就是基因好的原因，李奶奶是我見過最聰明的老奶奶了，然后李伯伯你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伯伯了，大哥哥更是最厲害的大哥哥，果然遺傳很重要啊”沈沫說著搖頭晃腦的樣子很苦惱。

李學棟覺得這小女孩還真是古林精怪的，難怪母親長說在這里不寂寞，有小孩子作伴，舍不得跟自己去享福。

“那你說說，我們到底怎么厲害了“李銘昊突然出聲問道。

沈沫，囧了，自己只是想拍拍馬屁，大家都開懷一笑，沒想到李銘昊會當真的紋問道。

“這個嘛”沈沫愣住了“李奶奶生了最聰明的李伯伯上了最好的大學，而聽李奶奶說大哥哥也上了最好的大學，這難道不是聰明人么，遺傳的力量好偉大，我也要上最好的大學，做最聰明的人”沈沫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沈沫不管了，反正自己是小孩子，沒人跟自己計較。

“你知道什么是遺傳？”李銘昊又問道。

“遺傳就是。。。像你們家那樣，聰明的李奶奶，聰明的李伯伯，聰明的大哥哥，一家人都聰明，，大概就是這樣子吧”沈沫胡扯起來，苦惱的樣子，咬著手指頭。

“好了，別理你李哥哥，他就是讀書讀傻了”李學棟拉著沈沫的手說“我們小沫也很聰明的”

“恩”沈沫馬上順桿而下。

然后三人到了二樓，沈沫家在三樓，只好跟李家父子分開。

“過年有空和你爸媽下來玩啊”李學棟笑著說。

“好的，到時候過年我和爸爸媽媽會去給李奶奶拜年的”沈沫笑瞇瞇的點頭。

李銘昊看著沈沫一蹦一跳的上樓，嘴里還哼著不知道名的調子，矮矮的個子，毛茸茸的頭發，在晨光里看著格外的清晰一根一根的，嘴角也勾了起來。

兩人推門進去。

“這孩子是沈維清的閨女，當年我見的時候才五歲多點”李學棟感慨。“現在都這么大了，小嘴會說，還狡猾的很，我這都好幾年沒回來了，以后每年都要回來陪你奶奶過年”

“恩，想回來就回來啊，我也發覺這地方不錯，小時候呆了幾年，沒想到變化這么大”李銘昊小時候曾在這里呆到小學畢業，后來到父母身邊的。

他跟李奶奶的感情自然好。只是當年那時候，沈沫還小估計不記得自己。

“是啊，這幾年你看著吧，咱們老家這一塊發展會很快的”李學棟也點頭承認。

父子兩邊走邊說起來了，這些變化。

李銘昊今年大二，讀書早，家里環境接觸的那些經濟類的多，早在大一的時候就開始留心這些經濟發展情況。

“你到個垃圾要這么久”沈媽早上自己做了點吃的，等著這孩子回來吃早餐等這么久。

“我遇見李伯伯了”沈沫拿起一個包子說到“還有李哥哥”

“你李奶奶家的？”沈爸正在看報紙。

“恩，李叔叔好年輕啊”沈沫邊吃邊說。“還讓我們過年到他家玩的”

“這個到時候是要去拜年的”沈媽點頭，“那你不會就跟著人家說話去了吧，個小孩子說些什么”

“媽你別小瞧我，小孩子就沒有發言權了”沈沫不樂意了“人家還就愛和我談話呢”

“好好，你就是一香餑餑行了吧”沈媽看著女兒只好笑著說“你爺倆，今個都要洗澡，全身上下的收拾下啊”沈媽今天要洗衣服，是過年之前的大清洗的。

“知道了”沈爸點頭“李哥這都好幾年沒回來了吧？”

“恩，快五六年了”沈媽點頭說“上次回來還是小沫五歲的時候呢”

“這世間過得真快啊”沈爸感慨，當年李哥可是這一塊最有用的人啊。

現在人家是大學的教授了。

畢竟住在一個院子里，李爸認識李學棟的時候，李學棟已經成大學教授了，每年都會回來過年，只是這幾年回來的少。

而自己因為和李家關系還好，兩家就算認識了，只是那時候也不算深交，只是近幾年，李嬸一個人，自家照顧她多點，兩家才算交往多些，不過沈維清對于李學棟是一種由衷的佩服。

特別是這半年，沈爸學習大棚技術的時候，感覺到知識的重要，才感慨。

現在看來兩人簡直是差別很大，一個高級知識分子，一個是菜農了。

沈爸突然下定決心，以后還是多看些書，不然就真是菜農了。

想著自己女兒說的話，要做菜農也要做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新時代菜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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