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如果

第一百六十三章如果

沈沫在大年三天年一過完，就率先一個人從北京趕回了S市，沈媽許舒芳則留在北京，沈媽決定在北京買房子，然后把事業重心移到北京來。

雖然沈媽只是跟沈沫稍微提了一下，沈沫心里也一驚，但是心里也做好了準備，看來這次沈媽是下定決心了。

沈沫只好讓在走之前按照自己前世的記憶，跟沈媽說了現在在北京買房不一定要買市中心的，如果可以一兩套房子放著也可以，其他的完全可以買到外環，這些地方在十年后也是貴的要死，更何況如果沈媽真的跟沈爸離婚了，想把公司轉移到北京，那么廠房之類還是在郊區比較好，房價便宜，雖然現在沈媽自己也算是有點錢，但是在北京來說那就是毛毛雨了。

沈沫詳細跟沈媽討論好了這些事情，就走了，其余的就留給李哥哥幫忙操心了。

正月初四沈沫回到了H市的家里，沈沫提前打電話讓沈爸去接的，沈爸這個年一直在沈爺爺沈奶奶家里過年。

看到沈沫回來，沈爸很開心，可是在忘到沈沫后面并沒有出來自己想見的人的時候，沈爸臉上的失望還是讓沈沫有些傷感又無奈。

一路上沈爸就一直問沈越凌沈媽在北京怎么樣，沈沫看著沈爸這樣子突然有些難以想象如果哪天沈媽真的提出要離婚了，不知道沈爸會如何。

可是看沈爸現在的樣子，大概還沒有意識到這次這件事的嚴重性，他的心里還是覺得沈媽這次氣過了之后會回來的吧。

到了沈奶奶家，就兩個老人在家看電視，這幾年沈奶奶家住的那套老房子也被翻新了，成了一戶很美麗的花園別墅，在這周圍村里還是第一家。

沈沫不用想就知道這錢肯定是自家出的，沈媽一向大方，即使沈奶奶偏心大兒子和小女兒，沈媽只要沈爸說了奶奶家缺啥了，沈媽就會買來找人送來。

這幾年沈奶奶倒是對沈媽比以前好些，可是心里還是認為沈沫家靠的全是自己兒子沈維清，跟沈媽沒多大關系。

“爺爺，奶奶，這些人參是給你們兩位老人用的，我媽在北京照顧我弟弟，走不開。”沈沫放下手里的東西，又指著另一箱子的東西說道：“這里的是我媽給你們買的衣服，全是羽絨的，還有爺爺要的按摩儀。”

沈爺爺笑著點頭，這個兒媳婦說實話還真的比較孝順，可是想想自家老婆子不是個會看人的，雖然沈沫這樣子說，沈爺爺也知道這次二兒媳婦怕是生氣才不回來過年的吧。

“沒事，心意到了就行了，越凌現在怎么樣了。”沈爺爺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孫子的。

“還好，就是不能亂動，我媽擔心他就留著照顧他了。”沈沫點點頭。

“上次維清不是說手術都做好了，沒事了么？”沈奶奶一邊拆著箱子里的衣服，一邊語氣不樂意的說道。“大過年的都不回家過年，讓維清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這是當媳婦的么？”

沈奶奶一張嘴，就開始念叨沈不是：“別以為給我們兩老的買點東西就算了，我告訴你，這買東西的錢還不是我兒子，雞毛還不是出在雞身上。”

沈沫一聽這話，本來有些不好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我尊你是個老人，但是你也能這樣子。

“那奶奶你是不喜歡這衣服么，不喜歡的話，我就帶回去給我外婆，正好，這次我媽忙著連給我外婆過年的年禮都沒買。”沈沫頓時也語氣冷了下來，眼睛直直的看著沈奶奶，沈爺爺。

沈爺爺在一邊吸著旱煙，瞪了沈奶奶一眼，訕訕的說道：“你就不能嘴巴少說兩句么。”然后又看著沈沫說：“沫沫，你奶奶就是這樣子，來還沒吃飯吧，我讓你奶奶給你煮碗面條。”

沈沫也確實有些餓了，但是看到這一家人這樣子的表情，沈沫根本就吃不下了。

“要吃自己去熱去，下午還有那么多剩菜，自己去熱。”沈奶奶不樂意這樣子被沈爺爺說道。

“算了，我自己去。”沈爸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子，自己姑娘好心回來給老人拜年，還遭人說，沈爸有些臉色不好。扭過頭看著沈沫說道：“沫沫你先做會，爸爸一會就好。”

沈沫看著沈爸有些愧疚的樣子，點點頭，“爸我先去二伯家了。一會回來吃。”

沈沫說的二伯家事沈維海一家，上次沈越凌出事的時候，二伯娘羅玉清還一直過去照顧幾天，沈沫這次過年也給他們帶了些東西。

“自己家正經的大伯不去，跑去那不知道那門子的親戚家去.”沈沫還沒走出門，就聽到沈奶奶在嘀咕。

沈沫腳步頓了頓，依舊提著東西往沈維海家走去，沈媽在沈沫回來的時候給每家都買了年禮，沈沫親大伯沈維國家的，其實也都有的，只是剛回來聽說他們一家子去大媽娘家了，沈沫就沒拿出來。

即使早就知道沈奶奶是什么樣的人，沈沫還是很失望，這幾年很少跟這邊親戚接觸，沈沫還沒有覺得這一家人有多難相處，現在即使自己作為孫女帶著年禮回來都這樣子被刁難，沈沫突然想到那沈媽不知道面對這樣的刁難有多少次，也不知道沈媽是怎么忍過去的。

到了二伯沈維海一家，二伯這幾年因為當年從沈爸那里學得了大棚技術然后帶動大家做大棚蔬菜村里都一家一家好過了，自然作為村干部的業績也就被上面注意了，所以沈維海這道變成了鎮長。

“沫沫回來了。”羅玉清開門看著門外的沈沫，很驚喜到，拉著沈沫進門。“冷吧，還提著這么重的東西。真是的。”

沈沫笑笑搖頭，想著剛剛在沈奶奶家，沒有一個人問自己冷不冷，沈沫在看著二伯娘的真心的關心，心里就暖了起來。

“不冷的。”沈沫搖頭。

“你這孩子啊，你媽回來沒有，越凌好了沒，上次問你爸爸，你爸爸也忙就沒說清楚。”羅玉清把沈沫拉進門，一邊問沈沫，一邊喊道：“老沈，沫沫回來了，你也別喝了。再喝都成關公了。”

“沫沫回來了。”緊跟著沈維海也走了出來，一桌子兩三個人，沈沫都不是很熟悉的，有些認識的沈沫的都在一邊說著，“這是維清家的大丫頭吧，”

沈沫只好笑著叫叔叔伯伯的，最后這些人禮也送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看著鎮長一家也有事就離開了。

“你媽她幾號回來？”沈維海送走了村里的人，回來看著沈沫問道。羅玉清在房間里抓了一大盤子過年吃的果子和糖花生類的。

“估計還要呆一段時間。”沈沫喝著二伯娘倒的熱茶，一邊說道：“二伯娘你別忙了，一會我還要回去。”

沈維海對沈沫家這次的事情還是有些清楚的，自己這個堂弟沈維清有點耳根子軟，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這次他被自家小妹鼓吹了幾句，竟然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沈維海也表示有些失望。

沈爸年前找他一起喝了好幾次酒，都是后悔的話，沈維海還是希望這兩夫妻能和好。

“沫沫，有時間還是勸勸你媽媽早點回來，你爸爸這次也真的知道錯了。”沈維海問清楚小侄子沒事了，還是說了這句話。

沈沫看著對面的二伯娘和二伯，有些苦笑；“恩，我會的。”

沈維海看侄女這樣子，也只當這孩子還小，不大理解自己的話，所以也沒做深入說。

“對了，二伯，我這次給梅梅姐還有小宸也買了禮物帶回來的。他們兩人呢。”

沈沫發現這么久都沒看到自己堂姐沈梅。

“你堂姐出去同學家聚會了，這過年家里都呆不住，在城里，小宸這估計又跟村里的孩子出去玩了。”羅玉清說道，“你還是個孩子，以后別盡給他們買禮物了，亂花錢。”

羅玉清真的是很喜歡這個侄女，又懂事，又學習好，而且從來不讓家里人操心，她跟沈媽關系從小就好，這次的事情發生之后，羅玉清其實是早就對沈奶奶一家不順眼了，沈沫家窮的時候這一家子都瞧不起沈沫家，后來沈沫家發達了，這一家子就湊上去了。

現在湊上去沾了人家的光還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想鬧著人家一口子要分開，特別是沈沫的那個小姑，羅玉清自從那之后今年過年請客吃飯都沒叫沈小姑。

“二伯娘，你放心那是我媽媽買的，我也沒錢啊。”沈沫笑瞇瞇的說道，又在二伯家做了一會，沈沫就離開了。

“你看著老三家，這樣子，真是可惜了兩個孩子。”等沈沫走后羅玉清跟沈維海說道。

“你別去摻和，我跟你講，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沈維海肯定還是站在自家堂弟這一方的。“雖然維清這次有錯，但是男人嘛，有哪個聽人這樣說能不起疑心的，再說，那個姓陳的當年確實也追過舒放。”

沈維海還是記得當年有這回事的，只是后來兩人一個回城高考，一個家里原因沒辦法繼續讀下去才散了的。

可是這事當年知道的人少，沈爸更不可能知道，沈維清是當兵回來也就初中畢業的，沈媽嫁給沈爸的時候都已經二十六七歲了，而且這個弟媳婦為人，沈維海看是知道的，孝順有主見而且又能力。

“是的，可是舒芳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倒是你們沈家的人有問題，我看就是他家的小姑子心眼子不好，看不得嫂嫂好，維清這賺點大錢后心里也活絡了。而且嬸子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這么多年都不喜歡舒芳。”；羅玉清很不滿相公提往事，那都是陳芝麻谷子了，說著就嘆一口氣。

沈沫回到沈奶奶家吃了沈爸下的一碗肉絲面條，把給大伯家的年禮拿出來之后，就跟著沈爸開車回市區了。

沈沫即使很累，也不想多呆一秒，沈爸大概也只知道女兒的堅持要走的原因，不顧沈奶奶的勸說，也堅持回家。

“爸爸，你這到底是怎么樣想的。”回去的路上，沈沫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我……”沈維清頓一下，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顫抖，最后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媽媽。”

沈沫看著線條俊朗的沈爸的側面，即使已經四十多了，也許是這幾年優越的生活，讓沈爸看上去反而更年輕，就是稍微有些啤酒肚。

“那如果媽媽堅持離婚你怎么辦？”沈沫繼續問道。

“真的？”沈爸突然一個急轉彎，看著沈沫雙眼有些不相信的繼續問道：“你媽媽還是堅持要跟我離婚？”

沈沫看著沈爸的反應，心里明白，大概之前沈爸從北京回來的時候，沈爸沈媽就談過著這個問題。

“可是我當時真的是被人幾句話給騙了啊，我也不是真的想去做的，我當時喝醉酒了跟你媽媽吵了幾句。”沈爸懊惱的拍打著自己的頭發。

“媽媽沒跟我具體說過，我只是問問你的想法。”沈沫搖搖頭，不忍心不去看沈爸現在懊悔的樣子。

即使你知道錯了，你后悔了，現在還有用么，一個相公懷疑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的，這是多么的諷刺，沈媽也許就是這么死心的，這么多年的夫妻下來，因為幾句風言風語，幾句挑撥就能這樣子，可以見得之前沈爸心里對沈信任就很薄弱。

“不管怎么說，我會等你媽媽回心轉意的，我不想離婚啊。”沈爸最后看著沈沫說道：“你和越凌還這么小，我們一家人像以前一樣和和美美的不好么？我以后會改的，我會做個好爸爸。你媽媽也不會跟我真的離婚吧？不少字”

沈爸最后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不是沈沫認真聽著，估計也沒聽到。

沈沫聽著沈爸的話，也很心酸，她也想一家人永遠快樂幸福的在一起啊，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沈沫沒忍心說出口打擊沈爸，只是點點頭。

后來看著沈爸關心呵護自己的樣子，沈沫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很沒用，也很自私。

一方面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一方面卻對父母這樣子的情況無能為力，不能說服沈媽原諒沈爸，因為沈媽畢竟有自己的想法。

而是看到沈爸這樣子痛苦的樣子，沈沫又覺得自己沒跟沈爸說出沈媽已經下定決心的要離婚的事實，自己很自私。

沈沫搖搖頭，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其實重生回來也許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圓滿的。

你得到比前世更多的幸福，你還要追求那么完美是不是太貪心了？

“爸爸，如果真的想好好過下去，就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找回媽媽吧，但是如果媽媽選擇了離開，也請你能夠理智的放手好么。不管怎么樣我都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最后的最后沈沫只記得自己說了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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