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婚(1)

偌大的一個宮殿，趙蓉兒最知心的姐妹還是李泌，二人的感情沒有隨著趙蓉兒地位的尊崇而改變，每次見到李泌她都會有依靠的感覺。以她們兩人的關系，李泌偶爾來乾清宮的走動不會有任何的非議。

還不讓皇太后有閨蜜了？

李泌也能借這種機會，瞧瞧小皇帝……她的好侄兒，朱慈炫對這個“姑姑”也很喜歡，每次逗他玩兒，小小年紀能感覺出誰對他是發自內心的關愛。

現在皇帝年幼，兩位皇太后自然要擔負起很大的擔子。大明以孝治天下，皇太后雖然不至于能垂簾聽政，把持朝政，但也是穩定朝局的重要一環。

上圣皇太后居住在慈寧宮，皇太后以她為尊，她要管理整個后宮。天啟朝的兩大太監，魏忠賢被打發回肅寧老家，王體乾早已經被杖斃。

現在宮里還沒有冒頭的權監，外朝由孫承宗主理，知進退有分寸。孫承宗本身也不是背后站了一群人的黨棍領袖，目前還看不出需要培養權監，用來對抗外朝的需要。

所以，內廷的風氣在張嫣的打理下井井有條。

皇太后趙蓉兒和皇帝住在一起，在乾清宮。

按照大明的治理流程，外朝的內閣掌票擬，內廷有秉筆太監和掌印太監分掌批紅和用印的權利，然后送回內閣，由內閣發六科審核，沒有意見，最后再交六部執行。

現在批紅和用印這兩道程序掌在了趙蓉兒手里，趙蓉兒宮女出身，批紅自然要啟用有才干的太監幫忙打理，但用印這一道流程趙蓉兒牢牢掌在手里，沒有任用新的掌印太監。

這也是李泌給她支的招。

皇太后不是擺設，尤其是皇帝年幼的情況下，理由也很正當，老娘不是有私心要弄權，我是要幫兒子看好這個天下！

趙蓉兒專門去了一趟慈寧宮和李泌哪里，將“客印月”慘死詔獄的消息帶給了張嫣和李泌，這種話不好給朱慈炫聽到。

她們倆聽到這個消息后放聲大笑，笑聲凄厲，由笑轉哭，邊笑邊哭……趙蓉兒感嘆，多虧了李泌和張嫣……不然，恐怕自己比她們還慘。

趙蓉兒給朱慈炫選了一個十歲的小內監，做他的伴當，這孩子是張嫣身邊的太監王承德推薦過來的，就是兩年前冒死跑去山海關替張嫣送信，要孫承宗收留朱慈炫的那個太監。

他推薦的這個孩子其實是他的族弟，叫王承恩。

大明的太監宮女大都來自順天府周邊，有些地方甚至是“太監村”、“宮女鄉”，有親戚關系入宮的有不少……一般人，你沒門路，做小內監都沒人收。

李沅每次教朱慈炫讀書的時候，王承恩也在，李沅順口問過他的名字。得知他叫王承恩的時候，李沅心說，歷史真是神奇，連王承恩都沒有變，只是皇帝不是朱由檢了。

朱由檢最后再景山上吊的時候，唯一忠心耿耿守在他身邊的就是一個太監，這個太監的名字叫王承恩。

九月間，馬靜妤一家子來北京了，千里迢迢來京城，當然不是來拜祭朱由校的，是送馬靜妤來完婚的！

馬祥麟、張鳳儀夫婦來了，秦良玉老太太也來了。

李沅自然很高興，李沅親自帶人迎到了城外的固安縣。和馬靜妤和馬家的長輩一番見禮，終于見到了傳說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將軍。

秦良玉已經五十三歲，模樣上看不出多么英武，如果不是馬靜妤介紹，李沅根本不敢想象，這么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是大名鼎鼎的秦良玉將軍。

人一旦年紀大了，男女的長相會開始趨同，男人面相會像女人，女人面相會像男性。秦良玉現在臉開始呈方圓之間，也許她年輕時候姿容上佳，不然也不會成為土司夫人。

但現在秦良玉看起來就是一個稍微好看一些的老太太，身量也不是很高，面目慈祥，瞧李沅的時候也是笑盈盈的，看不出會是殺伐果斷的將軍。

“狀元郎哦，我們家靜妤選了個好郎君！”

這是在看孫女婿呢，當然不會兇神惡煞的，老人家真要殺伐果斷那是上戰場，決生死的時候。

秦良玉看李沅帶過來迎接的家兵，曹變蛟兄弟帶的兩百多人，贊許道：“很不錯，是一支精兵，好啊！”看李沅的目光是越看越喜歡。

老太太到沒有馬靜妤她們心心念念地土民漢民的區別，自信得很。

很快，秦良玉就把李沅交給了馬靜妤，兩人分開已久，分外想念，但眾人在側，萬般相思自己先放在心里。

回到京城，李遇夫婦首先去四川營拜見了馬家，人家來了長輩嘛，議婚的事本來也是要南方主動。

雙方商議，李沅和馬靜妤在今年年前完婚，日子定在臘月初八。之所以放在年尾，是因為最近一兩月都不合適，畢竟朱由校龍馭上賓，雖然沒有明確老百姓辦喜事要等到幾個月后。

但李沅是朝廷官員，還是皇帝老師，總要等到百日以后。

而且，和馬靜妤的事情不會有變數，李沅是不在乎多等些日子的。依照李沅和馬靜妤的脾氣，沒正式成親又不是不能見面，他們才不會拘泥這些小節。

只是要苦一苦湘琴和芝蘭，由兩個丫鬟私下多溝通安排，李沅兩個總是要低調行事，兩個丫鬟就需要多多打好掩護。

馬靜妤過完年就行將十八了呢，湘琴和芝蘭小一點點，也差不多……是熟了。

萬惡的……多好的封建社會啊！

因為完婚的時間放在年前，也有好處，雙方家長準備的時間會更寬裕一些。為這對兒女辦他們人生中最大的事情，也是雙方長輩忙也開心的事情。

養兒養女，不管是多么富貴的人家，都不容易，尤其是李沅家里。如今李沅一切順利，二十不到的年紀已經官居三品，而且還是朝廷的大紅人，兒子能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女兒能嫁給自己心儀的對象，還有什么比這更欣慰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