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化

別的同學過完圣誕節回到學校后，對她的失蹤議論紛紛，大家都理所當然地以為她遭到了攻擊。

所以，學生們排著隊走過醫院病房，想看她一眼。龐弗雷夫人不得不再次取出她的布簾子，掛在赫敏的病床周圍，不讓別人看見她毛茸茸的臉，免得她感到羞愧難當。

卡爾薩斯、哈利和羅恩每天晚上都去看她，自從她住院以后，她也開始隱隱承認卡爾薩斯的智慧了。

新學期開始后，他們把每天的家庭作業帶給她。

“如果我的腮幫子上長出胡子，我也就可以休息休息，不用做功課了。”一天晚上，羅恩說著把一大堆書放在赫敏的病床邊的桌子上。

“這可不是個好借口呢，羅恩”卡爾薩斯笑著說道。

“別說沒用的傻話了，羅恩，我必須把功課趕上去。”赫敏輕快地說道。她臉上的毛都消失了，眼睛也慢慢地重新變成褐色，這使她的情緒大為好轉。“你們大概沒有得到什么新的線索吧？”她又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哈利沮喪地說道。

“你肯定已經全都明白了？是不是，卡爾”羅恩問道。

“嗯，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關鍵的。”卡爾薩斯回答道。

“告訴我吧，剩下的就交給我。”羅恩吹牛的說道。

“哈，你又調皮了，羅恩。”卡爾薩斯調笑道。

“那是什么？”哈利指著赫敏枕頭下面伸出來的一個金色的東西問道。

“一張問候卡。”赫敏趕忙說道，想把它塞進去，不想讓他們看。可是羅恩出手比她快得多。他一把抽出卡片，打開來大聲念道：

致格蘭杰小姐，希望你早日康復，關心你的教師吉德羅洛哈特教授，梅林爵士團三級勛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

羅恩抬頭看著赫敏，一臉厭惡的神情。

“你把這放在枕頭底下睡覺？”

赫敏用不著回答他了，因為龐弗雷夫人端著她晚上要吃的藥匆匆走來。

“你說洛哈特是不是有史以來最會溜須拍馬的家伙？”羅恩問道，和卡爾薩斯、哈利離開病房，開始上樓到城堡去。突然他們聽見樓上傳來一個人憤怒的喊叫。

“是費爾奇。”哈利低聲說道。他們三步并作兩步奔上樓梯，躲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側耳細聽。

“你認為會不會又有人遭到攻擊了？”羅恩緊張地問道。

“不可能的。”卡爾薩斯說道。

他們一動不動地站著，把頭朝費爾奇聲音的方向探去，那聲音簡直有些歇斯底里了。

“又來給我添麻煩了！拖地拖了整整一晚上，就好象我的活兒還不夠干似的！不行，這實在令人無法忍受，我要去找鄧布利多”

費爾奇的腳步聲漸漸隱去，他們聽見遠處傳來猛烈的關門聲。

他們從拐角處探出腦袋。費爾奇顯然是在他平常的地方站崗放哨：他們又來到了洛麗絲夫人遭到攻擊的地方。他們一眼就看出費爾奇為什么大喊大叫了。一大攤水蔓延了大半個走廊，看樣子，水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門縫下面滲出來。現在費爾奇不再吼叫了，他們就聽見桃金娘的哭喊聲在盥洗室的四壁間回蕩著。

“她這有是怎么啦？”羅恩問道。

“過去看看吧。？”哈利說道，于是他們把長袍提到腳脖子以上，趟著洶涌蔓延的積水，走向掛著“故障”告示的房門。他們像往常一樣，對這個告示視而不見，徑直走了進去。

哭泣的桃金娘哭喊的聲音居然比以前還要響亮、凄厲，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她似乎藏在她慣常的那個抽水馬桶里。盥洗室里光線昏暗，因為噴涌的水澆滅了蠟燭，并使墻壁和地板都一片潮濕。

“怎么回事，桃金娘？”哈利問道。

“你是誰？”桃金娘慘兮兮地說道，“又要用東西砸我？”

哈利趟水向她的單間走去，說道：“我為什么要用東西砸你？”

“別問我，”桃金娘大喊一聲冒了出來，又噴出一股更大的水流，潑灑在早已濕透了的地板上，“我在這里待得好好的，考慮自己的問題，有人覺得往我身上扔一本書怪好玩的”

“即使有人扔東西砸你，也不會把你砸痛啊。”哈利理智地說道，“我的意思是，那東西可以徑直從你身上穿過，是不是？”

哈利說錯話了。桃金娘一下子使自己膨脹起來，尖聲叫道：“讓大家都用書砸桃金娘吧，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如果你們用書投中她的肚子，得十分！如果投中她的腦袋，得五十分！很好，哈哈，哈哈！多么可愛的游戲，我看不見得！”

“那么是誰用書砸你呢？”哈利問道。

“我不知道當時我就坐在馬桶圈上，想著死亡，那本書就突然從我腦袋上落了下來。”桃金娘狠很地瞪著他們，說道。“就在那兒呢，全被水泡爛了。”

卡爾薩斯他們順著桃金娘指的方向，朝水池下面一看，只見一本小小的、薄薄的書躺在地上。破破爛爛的黑色封皮，和盥洗室的每件東西一樣，完全濕透了。哈利上前一步，想把它撿起來，可是羅恩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把他拉住了。

“怎么？”哈利問道。

“你瘋了嗎？”羅恩說道，“可能有危險。”

“危險？”哈利笑著說道，“別胡扯了，怎么可能有危險呢？”

“說出來你會感到吃驚的，”羅恩說道，恐懼地看著那本書，“我爸告訴我，有些被魔法部沒收的書，其中有一本會把你的眼睛燒瞎。凡是讀過《巫師的十四行詩》這本書的人，一輩子都只能用五行打油詩說話。巴斯的一位老巫師有一本書，你一看就永遠也放不下來！你走到哪兒都把臉埋在書里，只好學著用一只手做所有的事情。還有——”

“說實在的，羅恩，你真的有點二了。”卡爾薩斯鄙視著羅恩，翻著那本日記說道。在第一頁上，只能認出一個用模糊不清的墨水寫的名字：湯姆里德爾。

“慢著。”羅恩說道，“我知道這個名字里德爾五十年前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他已經小心翼翼地靠上前來，在卡爾薩斯的身后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的？”哈利詫異地問道。

“因為費爾奇罰我留校老黨，叫我給他擦獎牌，擦了大約五十次呢。”羅恩岔岔不平地說道，“我那天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在上面，如果你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擦掉一個名字上的唾液，你也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他一個字也沒寫。”哈利失望地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要把它扔掉。”羅恩好奇地說道。

“終于讓我拿到了，”卡爾薩斯說小聲的說道，“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一點事情。

“你干什么去？約會么？“羅恩說道。”

卡爾薩斯沒搭理他，獨自的走了。

卡爾薩斯來到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鄧布利多溫和的聲音傳出來。

“你好，教授。”卡爾薩斯說道。

“不知道有什么發現呢？卡爾。”鄧布利多交叉著十指說。

“我全明白了，教授，這是最關鍵的物件。”卡爾薩斯掏出日記。

“一個日記本？”鄧布利多接過日記本翻著說道，“不對，這上面有很強大的魔法，這不是普通的日記本。”

“是的，這是伏地魔的東西，也是密室開啟最關鍵的東西。”卡爾薩斯說道。

“伏地魔？他目前仍然躲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里呢，卡爾，怎么可能回來到這里？”鄧布利多溫和的說道。

“在我面前裝傻么，教授？”卡爾薩斯淡淡的說道。

“真是敏銳的智慧，那么，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鄧布利多問道。

“是蛇怪，教授，當我聽到海格的雞開始死掉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果然，這幾起石化的事件證實了我的想法。”卡爾薩斯說到。

“可是，卡爾，要知道，和蛇怪對視的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鄧布利多微笑的說道。

卡爾薩斯皺起眉頭不滿的看著鄧布利多，“反射，那一只貓是通過水看到蛇怪的眼睛的，而男孩是通過照相機，教授，你不會不知道的吧？”

鄧布利多滿臉歉意的說，“真抱歉，卡爾，很多事情，我不得不抱有謹慎的態度，那么，密室的入口在那里，又和這本日記有什么關系呢？”

“湯姆里德爾，把這些字母重新組合得到的就是———我是伏地魔，這是他以前的物品，五十年前的那起事件應該就是他干的，當時死掉的人就是桃金娘。那么，那密室的入口大概就在那間女生盥洗室，我想，那個不能用并且上面有斯萊特林的標志的水龍頭就是入口具體的位置，至于開啟的方法，嗯，斯萊特林特有的能力是———蛇佬腔吧？”卡爾薩斯自信的敘述完這一切。

鄧布利多不由得鼓起掌說道，“太精彩了，卡爾，無法想像一個人竟然能從這么一點點的線索中找到這么多真相。”鄧布利多頓了一下又問道“其實我還有點不明白，誰被控制了？”

“是韋斯萊家的小妹妹吧，我在他的手里面見過這一本日記，這東西是盧修斯偷偷在書店塞進金妮的舊課本里的。”卡爾薩斯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西弗勒斯查不出是誰，原來——”鄧布利多喃喃地說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只見他從柜子里抽出格蘭芬多的寶劍向日記狠狠地插去，隨著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汁般的東西從日記本里洶涌地噴射出來。

“密室怎么辦？？”卡爾薩斯問道。

“不，先不要著急，我們還得在等等”鄧布利多望著被刺穿的日記說道。

“好吧，我走了，教授。”卡爾薩斯站起來說道，“哦，對，這一本日記還可以把盧修斯趕出學校的董事會呢。”

“你可是個調皮的人，卡爾，真慶幸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鄧布利多用明亮地藍眼睛凝視著卡爾薩斯。

“不，教授，我只做正確的事情。”卡爾薩斯說。

二年級學生在他們復活節假期不得不考慮一件事情。他們應該選擇他們三年級的課程了。這是一件至少讓赫敏嚴肅對待的事情。

“這將會影響到你們的一生”她告訴卡爾薩斯，哈利和羅恩。他們一邊仔細查閱科目表一邊打著記號。

“我只想選幾門輕松的課程。”卡爾薩斯隨意的畫幾下。

“我就是想放棄藥劑課。”哈利說。

“我們不能這樣”羅恩沮喪地說“我們得保留我們所有的科本不然我就早就放棄黑巫術防衛課了。”

“但是那一門非常重要！”赫敏有些震驚。

“我可不喜歡洛哈特的教學方式。”羅恩說“除了了解他的喜好之外我沒從他那兒學到任何東西。”

哈利最終還是選擇了與羅恩同樣的新科目，因為即使一竅不通至的話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天氣良好，而比賽的日子又越來越近，伍德發瘋一般的來著大家訓練，這可把哈利累的要死。而卡爾薩斯也不見鄧布利多一直有什么行動，索性卡爾薩斯也樂得自在。

終于比賽的日子到了，這一天早晨卡爾薩斯他們準備去早早的吃完飯然后去占一個好一點的位置為哈利加油。

“那個聲音！”走在走廊上的哈利突然說道，“我剛才又聽到了——你們沒有嗎？”

羅恩搖了搖頭掙大了眼睛，赫敏茫然著看著看著哈利卡爾薩斯則面色凝重的思考著什么。

“哈利——等等，我想我剛剛明白了什么！我必須去一趟圖書館！”

“不要去，赫敏，不要離開我們的身邊。”卡爾薩斯說道。

“不，這件事很重要，我必須去看看。”赫敏說完就沖上樓梯離開了，完全沒有聽卡爾薩斯的話。

“她明白了什么？”哈利心煩意亂的說。他仍四處張望試圖辯出聲音的來源。

“出我的理解能力了。”羅恩搖搖頭說。

“因為你不懂，羅恩，我也去去就來，我突然有一件事去辦。

“你去哪里？”

“去做身為一個主角應做的義務。”卡爾薩斯開玩笑的說道。

“這本書主角不是你么？哈利？”卡爾薩斯走后，羅恩聳聳肩膀看著哈利說道。

當卡爾薩斯走到圖書館走到圖書館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赫敏從里面出來，赫敏看見卡爾薩斯問道，“卡爾，你怎么也過來了？我知道了———”

赫敏的話沒有說完就背卡爾薩斯打斷了，“別說話。”卡爾薩斯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赫敏，相信我，閉上眼睛，拽住我的衣服。”

盡管赫敏很疑惑，但是仍然閉上了眼睛拽住卡爾薩斯的衣服，“卡爾，你這是做什么？卡爾？怎么了？———卡爾？怎么不說話了？”

當赫敏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卡爾薩斯一動不動，眼神無神的看著前方，一眨也不眨，皮膚僵硬并且冰冷。

赫敏吃驚地捂住嘴，看著被石化的卡爾薩斯，不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