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而他們在城堡東側六樓走廊的沼澤。成為了烏姆里奇和費爾奇的難題，因為他們無法把它們給消除掉。

其實像麥格和弗立維這樣的老師眨眼之間就能消除沼澤，但是就跟面對弗雷德和喬治的嗖嗖一嘭煙火的時候一樣，他們好像更樂意看著烏姆里奇在那里白費力氣。

在弗雷德和喬治的影響下，有那么一大批學生正在激烈競爭新近空缺出來的搗蛋大王的位子。盡管換上了新門，可還是有人設法把一只長著毛茸茸長鼻子的嗅嗅偷偷塞進了烏姆里奇的辦公室。它立刻把辦公室里弄得一團糟，尋找閃閃發亮的東西，還跳到烏姆里奇身上，想咬下她短粗手指上的幾枚戒指。大糞彈和臭彈接二連三地被扔進走廊，結果下課后給自己念泡頭咒成了學生們的新時尚，這么做能確保供給他們自己新鮮空氣，不過也讓他們顯得怪頭怪腦的，就像在腦袋上倒扣了一只金魚缸。

現在，費爾奇每天都要在手中拎著馬鞭，在走廊里到處轉悠，急盼著抓到那些搗蛋鬼，可問題是，眼下這種人太多了，他根本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去找。調查行動小組想幫幫他，可他們的成員總是出些怪事。據說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沃林頓進了學校醫院，他得了一種可怕的皮膚病，看起來就像身上長滿了一層玉米片。

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來弗雷德和喬治在離開霍格沃茨之前究竟賣出了多少速效逃課糖。烏姆里奇剛剛進入自己的教室，里面的學生就全都開始昏倒、嘔吐、發起嚴重的高燒，或者從兩個鼻孔里噴出鼻血。她氣急敗壞地尖叫著，想追查這些神秘病癥的根源，但是學生們堅持對她說自己是得了“烏姆里奇綜合病”。在一連關了四個班的禁閉，可還是不能發現他們的秘密之后，她只好認輸，允許那些流血、昏倒和嘔吐的學生成群結隊地離開她的教室。

可即便是那些使用逃課糖的學生，也無法和搗亂大師皮皮鬼相提并論，他好像把弗雷德的臨別贈言深深記在了心里。他尖聲狂笑著，飛過學校，掀翻桌子，突然從黑板里沖出來，推倒雕像和花瓶；有兩回，他把洛麗絲夫人關進了一副盔甲，當狂怒的管理員把它救出來時，它還在大聲號叫。皮皮鬼打碎燈籠，熄滅蠟燭，在尖叫著的學生頭頂用正在燃燒的火把玩雜耍，把一堆堆碼放整齊的羊皮紙推進爐火或者扔出窗外；他還拔掉了盥洗室里所有的水龍頭，讓整個三樓都泡了湯，在早飯時間朝禮堂中央扔了一包狼蛛。每當他想暫停一下的時候，他就會花上幾個小時緊跟在烏姆里奇身后，只要她一開口他就大聲發出嘲笑聲。

這些事情對于一些學生來說已經變得漸漸沒意義了，比如說，對于五年級的學生來說，這些事情已經對他們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了，因為，他們的O.W.Ls考試終于來臨了。

時光飛逝，就像被一條脫了韁的野狗瘋狂的奔跑一樣，轉眼間，六月來臨了。

城堡的場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就像剛剛刷過油漆似的；晴朗的天空映照在閃耀、平靜的湖面上；緞子一樣平滑的綠草地偶爾在柔和的微風中泛起陣陣漣漪。

老師們不再給他們布置家庭作業；課堂時間全部用來復習老師們認為在考試中最有可能出現的題目。

這種專心致志、焦慮不安的氣氛幾乎讓所有人瘋狂。

卡爾薩斯也許成為了全年級最輕松的人了，因為他一點也不擔心了O.W.Ls考試。

每當赫敏在埋頭讀書的時候，卡爾薩斯就會在一邊輕聲的提點她，“赫敏，這里不是這樣———這些也不用去記———你只需要記下來這里———”

“你怎么會知道？”在幾次這樣的的提點之后，赫敏再也忍不住了。

“這些都是經驗，相信我。”卡爾薩斯笑著說道，“這是在高考時累積下來的。”

“高考？那是什么？”

“哦，那是麻瓜世界上擁有頂級難度的考試———你這里不用記，他們不會去費盡心機的考你那些名字，你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好了。”

變形課上，他們得知了O.W.Ls考試的時間和考試過程中的具體安排。

“正如你們看到的，”當學生們抄錄黑板上的考試日期和時間時，麥格教授說道，“你們的O.W.Ls考試將持續兩周。你們要在上午參加筆試，下午參加實踐考試。當然了，你們的天文學實踐考試安排在晚上。

“現在，我必須提醒你們，你們的試卷都被施加了最嚴格的反作弊咒語。嚴禁攜帶自動答題羽毛筆進入考試大廳，另外還有記憶球、拆卸式夾帶袖口和自動糾錯墨水。我恐怕要說，好像每年都至少有一個學生以為自己能夠逃避巫師考試局的規定。我只希望格蘭芬多沒有這樣的入。我們的新——校長——”麥格教授說出這個詞時，臉上的表情就跟看到討厭的什么東西一樣，“——要求學院院長們通知他們的學生，作弊行為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因為，當然了，你們的考試成績會直接反映出校長施行的新制度——”

麥格教授輕輕嘆了口氣，“——不管怎樣，你們都應該竭盡全力。你們要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請問，教授，”赫敏說，她的手舉在空中，“我們什么時候能知道自己的成績？”

“七月份會由一只貓頭鷹給你們送去。”麥格教授說。“太棒了，”迪安•托馬斯小聲說，“放假以前我們不用擔心了。”

他們的第一場考試是魔咒理論，預定在星期一上午進行。

所以，卡爾薩斯整個周末都在陪赫敏復習，到了晚上，這種氣氛在休息室顯得更加壓抑了，每個人都想抓緊最后一刻再復習一下，但是似乎沒人能有什么收獲。第二天吃早飯時，五年級學生沒有人多說些什么，帕瓦蒂正低聲練習咒語，餐桌上的鹽瓶在她面前抽搐著；赫敏飛快地復習《魔咒成就》，眼神都顯得有點迷糊了；納威老是失手掉下刀叉，打翻果醬。

早飯一結束，其他年級的學生就去上課了，七年級和五年級學生在門廳里漫無目的地轉來轉去；接著，等到九點半，他們被一個班一個班地叫到前面，回到禮堂里。禮堂已經被重新布置過了，四張學院桌子被搬走了，換上了許多單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禮堂盡頭的教工桌子，麥格教授面朝他們站在那里。當他們坐好、安靜下來時，她說道：“你們可以開始了。”然后她把桌子上的一個巨大沙漏顛倒過來放在旁邊，桌上還有備用的羽毛筆、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紙。

卡爾薩斯很輕松的在第一個小時沒有結束的時候就答完了所有的問題，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考試結束之后，卡爾薩斯在門口看到了緊張不安的赫敏，手里還緊緊地抓著試卷，“我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把快樂咒都答出來了，時間剛好用完。你的第二十題寫的是什么———你竟然睡著了。”

“行了，”卡爾薩斯安慰她說，“只要你正常發揮，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五年級學生和學校里的其他學生一起吃午飯(在午飯時間里，四張學院桌子又出現了)，然后他們成群結隊地進入了禮堂旁邊的小房間，等候被叫去參加實踐考試。一小群一小群的學生按照字母順序進入考場，留下來的人還在咕噥著咒語，練習著揮動魔杖的動作，有時會一不小心戳到別人的后背或者眼睛。

過了一會，卡爾薩斯聽到弗立維教授在喊他的名字：“卡爾薩斯•法爾科。”

卡爾薩斯走進禮堂，從容的從自己的身上掏出魔杖。

“去托福迪教授那里，法爾科。”站在門口的弗立維教授尖聲說。那是一位看上去年紀最大、頭發最少的主考官，他正坐在遠處角落里的一張小桌子后面。

“你的名字。”托福迪教授說。

“卡爾薩斯•法爾科。”卡爾薩斯說道。

“沒錯，”他用老人顫巍巍的聲音說，“你讓這個蛋杯為我表演幾個側身翻，挺簡單的吧？”

卡爾薩斯很輕松的用懸浮咒，讓這個杯子做了幾個完美的側身翻，然后在托福迪教授的高聲贊揚下走了出去。

第二天要進行的是變形課考試，卡爾薩斯完美的把眼前的一張椅子變成了一只活蹦亂跳的豬。

他們星期三參加的是草藥學考試和星期四的黑魔法防御術考試卡爾薩斯也完成的相當成功。

星期五，除了要赫敏去參加古代魔文筆試，卡爾薩斯終于獲得了一天的休息時間。夏日和煦的微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卡爾薩斯看到外面的天氣不錯，他決定出去走走。

他躺在他經常去的那顆大樹下，透過樹葉去看斑駁的陽光，感覺很愜意，卡爾薩斯慢慢的睡著了，直到他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癢癢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

古林娜正一臉笑意的蹲在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小節樹枝在不斷的撥弄他的鼻子。

“是你，古林娜。”卡爾薩斯說道，“今天你不用考試？”

“不用———你睡覺的樣子真是可愛，就像一個嬰兒。”

古林娜坐在卡爾薩斯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沉默似乎一下子在兩個人之間悄然的擴散開來，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享受這上午的陽光。

“他們最近找你了嗎？”過了一會，卡爾薩斯首先說話了。

“沒有，”古林娜知道卡爾薩斯說的是誰，“我有預感，他們一定會去那里———”她看了卡爾薩斯一眼，“到那個時候，我會去阻止他們。”

“你一個人？”卡爾薩斯笑著問道。

“假如你不打算幫我的話，就是我一個人。”古林娜堅決的說。

“聽我的吧，”卡爾薩斯說，“不會有好結果的。”

古林娜突然站了起來，她的身影擋住了陽光，“我一定會阻止他們的，”她背對著卡爾薩斯說，“我每天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能聽見我弟弟，還有我父親呼喊的聲音———我忘不掉他們，我一定要完成我父親的那一點愿望。”說完，她就在逆著的光影下，漸漸的在卡爾薩斯的視線中消失了。

卡爾薩斯決定回去回到城堡去，在路上，他遇見了赫敏，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我把ehwaz翻譯錯了，”赫敏一上來就氣呼呼地對卡爾薩斯說，“這是合作的意思，不是防御；我把它跟eihwaz搞混了，可惡———”她瘋狂的擊打卡爾薩斯，來發泄自己憤怒的情緒，旁邊路過的同學都很小心的躲開他們，一邊同情的看著卡爾薩斯。

即使卡爾薩斯這樣讓赫敏發泄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的情緒仍然沒有得到好解，幾乎整個周末，赫敏的心情一直都不好，除了卡爾薩斯，誰見到她都要繞開道路。

星期一上午的魔藥考試卡爾薩斯仍然輕松的通關了，星期二的保護神奇生物課考試和星期三上午的天文學理論考試卡爾薩斯也很輕松的完成了，到了晚上十一點，他們還要來到天文塔頂上，進行觀測星相。

今夜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整個場地沐浴在銀色的月光里，空氣中微微有些寒意。他們都架起各自的望遠鏡，等瑪奇班教授發出命令后，就開始填寫已經發給他們的空白星象圖。

瑪奇班和托福迪教授在他們中間溜達，看著他們把觀測到的恒星和行星的準確位置記錄下來。除了羊皮紙的沙沙聲、望遠鏡在架子上移動時偶爾發出的吱吱聲和許多羽毛筆急匆匆的書寫聲以外，周圍一片寂靜。半小時過去了，接著又過去了一小時；城堡窗戶里的燈光熄滅后，那些在下面場地上閃動的正方形金色小光斑也消失了。

這個時候，卡爾薩斯看到城堡的前門打開了，燈光順著石頭臺階投射出來，照亮了下面的一小片草地。

“額，”卡爾薩斯突然舉起手來，“我可以現在交給你嗎？”

托福迪教授非常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假如你認為可以了的話，我想是可以的。”他說，“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這是在O.W.Ls考試。”

“我知道，”卡爾薩斯說，他看了一眼城堡下面，“我想我已經可以了。”

“那好吧，”托福迪教授說道，收起來卡爾薩斯遞給他的圖紙，“你可以走了。”

當卡爾薩斯走了之后，赫敏小聲的問旁邊的哈利，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認為———”哈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到一陣敲擊和一條大狗低沉的吠叫聲打斷了。

哈利和赫敏同時抬眼望去，海格的窗戶里透出了燈光，場地那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幾個學生發出“哎呀！”的喊聲，他們想趕緊看看下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海格的門突然打開了，借著從小屋里透出的燈光，他們十分清楚地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在怒吼著揮舞雙拳，被六個人圍在中間。那些人一起朝他那個方向發射出一道道細細的紅光，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們似乎想用昏迷咒擊昏他。

“不要！”赫敏喊道。

但是大家根本沒注意自己的星象圖。噴射出的紅光還在海格的小屋旁到處飛舞，可不知為什么，咒語好像從他身上彈開了。

叫喊聲回蕩著越過了場地；一個男人在大聲嚷嚷：“你理智一點兒，海格！”

海格怒吼道：“該死的理智，你別想就這樣抓住我，你們這些人———卡爾？你來這里干什么？”

赫敏聽到海格的說出卡爾的名字，猛地一下從自己的羊皮紙上抬起頭來，緊張的盯場地那邊。

“法爾科先生？”赫敏聽見烏姆里奇尖叫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這個時候你應該在考試。趕緊離開這里，當心我開除你！”

哈利看見卡爾薩斯的身影出現在燈光下，他和赫敏對視一眼，同時聽見烏姆里奇的聲音，“很好，法爾科先生，既然你執意保護那個家伙———哎呀，你被開除了。”一只狗剛剛想撲到她身上，哈利知道，那是牙牙。

但是牙牙馬上就被一個昏迷咒擊倒在地上。海格狂怒地大吼一聲，把那個兇手整個舉到空中扔了出去；那個男人看上去好像飛出去了十英尺遠，而且再也沒有站起來。

“很好，”城堡上面的人聽到卡爾薩斯的聲音，“既然你已經不是我的校長了，”他們聽到了卡爾薩斯陰冷的、瘋狂的笑聲，“也就是說，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了？”

“不要，卡爾！”赫敏尖叫著，想要從城堡上直接撲下去，但是及時的被哈利和羅恩抱住了。

“等等，”他們又聽見卡爾薩斯的聲音，“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么？”烏姆里奇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得意，“害怕了？”

“不是，”卡爾薩斯說，“我想說，我一直很討厭你的那粉紅色的皮毛，老蛤蟆！”

城堡上的很多人都哄的一聲笑了起來，只有赫敏和哈利、羅恩沒有笑，他們緊張的盯著城堡下面發生的情況。

又有幾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了下面，他們聽見烏姆里奇得意的、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忘了，還有你身后的那個骯臟的巨人。”

但是還有等她多說什么話，他們就看見幾道紅光從卡爾薩斯的身影發射出來，一霎那間幾個黑影就倒在了地上。

“你們怎么敢！”另一個黑影邊跑邊喊，“你們怎么敢———卡爾！你沒事吧？”

“別過來，教授———小心！”

周圍的身影向麥格教授發射了不知多道多少道昏迷咒。在小屋和城堡之間的半路上，這些紅光猛地擊中了她；一剎那間，她變得那么明亮，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紅光，然后她騰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教授？”他們只聽見卡爾薩斯大聲的呼喊了一句，然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回答的聲音了。

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在去管什么考試了，大家都緊張的看著下面發生的情況。

一股寧靜的微風吹過了城堡的上方，可是大家并沒有感受到清涼的感覺———一不知道為什么，每個人的心里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句話：這是卡他的憤怒。

果然，一道紫色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夜空，哈利的心頭突然的跳了一下，他回想到了去年的墓地，那些倒下的食死徒。

“阻止他！”哈利激動的大喊，“他會殺了他們的。”

“什么？”赫敏不安的問。

“卡爾！卡爾要殺人了！”哈利沒有理會別人，“我見過他用過這魔法———會死很多人！”

哈利立刻轉身向城堡的樓梯跑過去，赫敏也猶豫了一下，縱身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紫色的，透亮的渡鴉已經布滿了天空，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紫色的外衣。

漫天的鳴叫聲，和翅膀的拍打聲，它們在空中盤旋著，再等待它們的主人下達命令。

赫敏和哈利跑到海格的小屋的時候，麥格教授放置在一張軟綿綿的床上，周圍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看上去只是昏迷了，烏姆里奇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嘴里還嘟囔著什么———這讓她更像蛤蟆了。

卡爾薩斯和海格不知道去了哪里，牙牙也不見了，天上的鳥兒們仍然在天空中盤旋。

遠方一聲清脆的鳴叫傳來，這時它們不再盤旋，排成一條筆直的直線，向遠方飛去。

還有一章會很晚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