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生十分不滿意，卡爾薩斯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種東西很危險，萬一傷到小朋友怎么辦？就算傷不到小朋友，傷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那個男孩一貓腰從赫敏胳膊底下鉆過，嘴里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一邊去追他的朋友們去了。

然后卡爾薩斯拿過赫敏手中的飛碟，一邊對赫敏說，“光是兇可是不管用，和藹地教育他幾句就好了。”然后他把飛碟扔到一邊，接著說道，“當心會長皺紋的。”

赫敏叉著腰撇撇嘴，似乎對卡爾薩斯很無語，羅恩走過來把飛碟拿到手里。

“太棒了，我早就想要一個這樣的東西。”

還不等赫敏抗議，一陣響亮的咯咯笑聲就從他們身后傳了過來。拉文德•布朗似乎覺得羅恩的話特別好玩，她從他們身邊經過時，還扭頭朝羅恩看了幾眼。

大禮堂的天花板瓦藍瓦藍的，飄著幾縷淡淡的浮云，就像高高的、裝著豎框的窗戶外面的天空一樣。

卡爾薩斯接過來赫敏端過來的一碗粥，然后拿過幾個雞蛋，赫敏坐在他的身邊，

“唔，卡爾，你打算選哪些功課？”她接過來一個剝好的雞蛋問道，“我打算繼續學習魔咒、黑魔法防御術、變形術、草藥學、算術占卜、古代魔文和魔藥學。”

“還沒定。”卡爾薩斯說，“大概就只有變形術以及魔藥學，。”

“就這么兩個？”赫敏驚訝的問道，“這也太少了吧？”

“還有黑魔法防御術。”

“那也有點少呀。”

這個時候，麥格教授從教工餐桌上下來，發放這個學期的課程表。

這學期發放課程表的工作比往常復雜，麥格教授先要確保每一個學生的O.W.Ls成績達到要求，才能讓他繼續學習他所選擇的N.E.W.Ts提高班課程。

赫敏的課程立刻就確定下來了。

“不能耽擱了，卡爾。”赫敏說，“我得趕去上第一節古代魔文課了。”

“好吧，再見。”卡爾薩斯揮了揮手。

納威的情況多費了一些周折。麥格教授低頭看著他的申請，一邊核對他的O.W.Ls成績，納威圓圓的臉上滿是焦慮。

“草藥學，很好，”她說，“O.W.Ls成績是‘優秀’，斯普勞特夫人肯定很高興看到你回去。黑魔法防御術的成績是‘良好’，也有資格繼續選修。問題是變形課。對不起，隆巴頓，‘及格’的成績不夠好，不能進修變形課的N.E.W.Ts課程，我擔心你可能會跟不上的。”

納威垂下了腦袋。麥格教授透過方形眼鏡片望著他。

“你為什么要繼續學習變形課呢？我覺得你好像不是特別喜歡它。”

納威顯得很難過，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像是“我奶奶要我學的”。

“噢，”麥格教授哼著鼻子說，“你奶奶終于知道該為她的孫子感到驕傲，而不是總認為她的孫子應該更優秀了——特別是在發生了魔法部的那件事之后。”

納威的臉變得緋紅，眼睛困惑地眨巴著。麥格教授以前從來沒有表揚過他。

“對不起，隆巴頓，我不能讓你進入我的提高班。不過，我看到你的魔咒課成績是‘良好’——你為什么不申請魔咒課的提高班呢？”

“我奶奶認為選魔咒課是圖省事。”納威嘟囔道。

“選魔咒課吧，”麥格教授說，“我要給奧古斯塔寫封信提醒她，不能因為她的魔咒課O.W.Ls考試不及格，就認為這門功課不值得一學。”看到納威臉上不敢相信的欣喜表情，麥格教授用魔杖尖敲了敲一張空白課程表，然后遞給了納威，那上面已經詳細填好了他這學期要上的課。

接著，麥格教授轉向了帕瓦蒂•佩蒂爾。佩蒂爾的第一個問題是，那個漂亮的馬人費倫澤今年還教不教占卜課。

“他和特里勞妮教授今年共同承擔占卜課。”麥格教授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不快，大家都知道她一向看不起占卜課。“給六年級上占卜課的是特里勞妮教授。”

五分鐘后，帕瓦蒂垂頭喪氣地去上占卜課了。

“下面，法爾科……”麥格教授一邊查看她的筆記，一邊轉向卡爾薩斯，“雖然我很高興你能繼續選上我的課程，但是你選擇的課程有點太少了吧？要知道，你的所有課程都是優秀。”

“還好吧？”卡爾薩斯看著自己的課表說，“有三門呢！”

麥格教授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就這樣吧，我想你大概是今年全六年級最輕松的學生了。”

“只需要一些將來用得上的就行了。”卡爾薩斯一邊笑著一邊結果自己的課程表說道。

幾分鐘后，哈利和羅恩的課程表也排好了，他們兩個要上的課都一樣。

“看，”羅恩看著他的課程表高興地說，“我們現在沒有課……課間休息以后又沒有課……吃過午飯還是沒有課……太棒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卡爾薩斯站起來說道。

“好。”羅恩和哈利也高興的站了起來。

他們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里面只有六七個七年級的學生。

“我就猜到你會得到它的，真不錯。”凱蒂•貝爾也在，她是哈利一年級時加入的那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里僅剩的一名隊員。

她指著哈利胸前的隊長徽章大聲對他說道，“進行選拔賽時告訴我一聲！”

“別說傻話了，”哈利說，“你用不著參加選拔，我看著你打球已經有五年了……”

“你可別一開始就這么做。”她警告說，“你們都知道有些人的球技比我好得多。以前有一些很不錯的球隊，就因為隊長總讓熟面孔打球，讓自己的朋友入隊，結果把好好兒的球隊給毀了……”

過了一會，卡爾薩斯來到樓下去上黑魔法防御術課。赫敏已經排在教室外面了，她懷里抱著一大堆沉甸甸的書，一副受了虐待的樣子。

“魔文課的作業一大堆，一篇十五英寸長的文章，兩篇翻譯，還要在星期三之前讀完這么多書！”她不高興地說，卡爾薩斯不得不同情的幫她承擔了一些書的分量，“你總是這樣，東西裝太多會受不了的。”

這時哈利和羅恩也來了，然后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走到了走廊里。他和以前一樣，油膩膩的黑發從兩邊分下來，框住了那張蠟黃色的臉。他最大的能力就是可以在不說話的情況下讓人群沉默下來。

教室里的窗簾拉得緊緊的，只有蠟燭發出的微光，光線比平常更加昏暗。墻上貼了一些以前沒有的圖畫，許多畫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猙獰的傷口和離奇扭曲的身體局部。同學們坐下后，誰也沒有說話，都扭頭望著墻上這些陰森恐怖的圖畫。

“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希望你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那雙黑眼睛掃過一張張仰起的面孔，在哈利臉上停留的時間比別人略微長一些。

“迄今為止，這門課程想必你們已經換過五位老師了。”

“不用說，這些老師都有他們自己的教學方式和教學重點。在這種混亂的狀況下，我很吃驚你們竟然有這么多人還勉強通過了這門課的？O.W.Ls？考試。如果你們都能跟上提高班的課程，我將會更加吃驚，因為它的內容要高深得多。”

斯內普走下講臺，繞著教室走來走去，說話的聲音放低了。

“黑魔法，”斯內普說，“五花八門，種類繁多，變化多端，永無止境。與它們搏斗，就像與一只多頭怪物搏斗，剛砍掉一個腦袋，立刻又冒出一個新的腦袋，比原先那個更兇狠、更狡猾。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因此，你們的防御，”斯內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說，“也必須像你們需要對付的黑魔法一樣靈活多變，富有創新。這些圖畫，”他一邊走一邊順手指指其中幾幅，“生動表現了那些受害者的情形，比如說，中了鉆心咒，”他揮手一指一個顯然在痛苦慘叫的女巫“感受到攝魂怪的親吻，或遭到陰尸的侵害，”

“那么，人們真的看見過陰尸嗎？”帕瓦蒂•佩蒂爾用尖細的聲音問，“他是不是真的在利用陰尸？”

“黑魔王過去使用過陰尸，”斯內普說，“這意味著我們應當假設他還會再次使用它們。好了……”

他又繞到教室的另一邊朝講臺走去，黑色的長袍在身后擺動著，全班同學的目光又一次追隨著他。

“……我想，你們對于無聲咒的使用還很陌生。無聲咒有什么好處？”

赫敏立刻舉起了手。斯內普不慌不忙地掃視了一下全班同學，看到沒有別的選擇，才生硬地說：“很好——格蘭杰小姐？”

“對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么魔法，”赫敏說，“這就使你占有一剎那間的優勢。”

“這個回答是原封不動地從《標準咒語，六級》上抄來的，不過基本正確。是的，施魔法時不把咒語大聲念出來，可以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當然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做到這點的。這需要很強的注意力和意志力，而有些人，”他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哈利臉上，“是沒有的。”

“現在你們分成兩個人一組，”斯內普繼續說道，“一個試著給另一個施惡咒，但不許念出聲來。另一個試著擊退那個惡咒，同樣也不許出聲。開始吧。”

由于卡爾薩斯在上個學期教過很多同學怎樣無聲的使用咒語，所以這樣簡單的課程對他們輕松極了。

大多數人每一次成功的不念咒語就放出咒語之后都會一臉笑意的看卡爾薩斯一眼，因為斯萊特林的人沒有一個成功的，他們都是一臉疑問的看著格蘭芬多的學生，很奇怪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斯內普好像明白了什么，

“波特！”斯內普陰沉的說道，他似乎不想看到格蘭芬多的的要比自己學院的樣子，所以他打算拿倒霉的哈利來開刀，“你似乎認為你做得很好？———那就讓我來教你怎樣———”

他突然把魔杖轉向了哈利，哈利本能地做出反應，一個白色的盾牌擋住了他的咒語。

由于哈利鐵甲咒力量太大了，斯內普被擊得失去了平衡，撞在一張桌子上。全班同學都轉過頭來，看著斯內普掙扎著站穩腳跟，滿臉怒容。

“讓你這么用力的使用無聲咒了嗎，波特？”

“讓了。”哈利生硬地說。

“讓了？———關禁閉！星期六晚上，在我的辦公室。”斯內普更不爽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對我無禮，波特……即便是救世之星。”

“太漂亮了，波特！”片刻之后，他們出來課間休息時，羅恩開心地咯咯笑著說。

“他這樣做不對。”赫敏也皺著眉頭說，“那怎么能這樣？———哈利很完美的使用了無聲咒啊！”

“他總是這樣。”卡爾薩斯說道，“他看你不爽，怎么樣懲罰你都行———赫敏，別皺眉頭了———”

“———會長皺紋是吧？”赫敏接著卡爾薩斯的話說，“我長了皺紋你就不要我了是吧？”

“當然不會。”卡爾薩斯笑著說，“但是眉頭皺多了總是不好的，要知道———”

“———好哇，你還是不喜歡我長皺紋是吧？——嘿，真有趣。”赫敏目無表情的說。

卡爾薩斯沒料到赫敏居然認真的和他爭論這樣的事情，他無趣地聳了聳肩膀，“算了，我以后不會再說了。”

“以后不要這樣了———卡爾？”赫敏輕聲說道，“———卡爾？你還好吧？”

他們突然發現卡爾薩斯站著不動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走廊的盡頭———走廊的盡頭什么也沒有。

“怎么了？”赫敏推了推卡爾薩斯，他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我看錯了？”

“什么？”

“我剛剛看到———算了，我們走吧。”卡爾薩斯說完，帶走向前走去。

“他怎么了？”羅恩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赫敏，“我猜他可能不喜歡你剛剛的語氣，赫敏。”

“才不是呢，”赫敏擔心的看了卡爾薩斯的背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