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淑女們(中)

本來，即使這樣做回去的也只是失去了記憶小熊而已。奇跡的是，似乎是因為布麗迪特自身所擁有的某種能力，回去她身邊的小熊自動恢復了記憶，只是失去了死亡時的那點記憶碎片而已。

這一切能這么順利，還多虧了神秘的北方公主黑鳥，比起剛剛上任兩眼一黑的月石，她顯然更明白遙遠之地的法則。

尤里西斯還記得，那個晚上，黑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

“謝謝，黑鳥。”

“不用客氣，其實歌德是個不幸的人，他一生都沒有真正追求到他想要的東西。你也一樣，不要再覺得死亡是很輕易的事情。其實你們是很像的人，只要走錯一步就會無法回頭。”黑鳥梳理著尤里西斯的長發，用剪刀一點點的將這頭因為和伊修塔爾融合而出現的長發剪短。

“嗯，我也這樣覺得。”親手埋葬了歌德，并為他豎立起墓碑的尤里西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看到他手中屬于梅菲斯特魔王之書時的感覺。

如果那個時候，他真的用意識去接觸了那本魔王之書會發生什么？這個問題隨著那本魔王之書被歌德自己撕碎失去了答案。

可不管是命運的雙子，還是伊修塔爾。顯然都在阻止他接觸那本書。正因為有她們，有月石，有整個遙遠之地的寶石少女的支援，他才戰勝了那股突如其來的沖動，最終依靠自己的力量戰勝了強大的歌德。

所以，那個答案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他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所以即使沒有獲得那本魔王之書的力量也是可以幸福的。

“那樣的話就好了，我不想你再走上同樣的道路。”黑鳥輕輕的撫摸著尤里西斯的長發，然后吻上他的耳朵。

“啊！”突然被襲擊弱點的尤里西斯全身一顫。驚訝的回頭看著露出迷戀表情的黑鳥。

“真美，那個時候沒能完成的愿望終于實現了。”黑鳥在尤里西斯耳邊發出溫柔的呢喃聲，柔順的黑色長發落下，帶來清新的發香。

那一天，她一直在等待，終于等待到了他的身影。

“終于來了嗎？和我想的一樣……”被尤里西斯推倒在地上，她并沒有和其他寶石少女一般慌亂，也沒有不知所措。

因為，那是她期待著的幸福。

她靈活的伸出自己的雙手。然后用溫暖的口舌刺激著他的分身，口唇包柔之中。輕而易舉的就讓本來就處于不安定狀態的他進入了失控模式。

一切，來自她自己的選擇，早在那個廣場上，兩人眼神再次交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

等待了一個又一個千年，她終于和他再有緣相聚，彌補自己死前的遺憾。

她的舌尖不斷的在他的身體上打轉，一顰一笑都帶著迷人的媚態，然后緩緩的將自己長裙褪下，迎接來了那預想之中的疼痛。

那是幸福的疼痛。是曾經身為人類的她到死也沒有感受過的疼痛，是身為魔法皇帝之一的她斷掉的緣分。那個時候的她錯過了，失去了，這一次終于她能抱住他。

“這下……你……終于也可以成為我的東西。”惡魔般的低語聲中，她也終于得償所愿。

“以前，我們相遇過嗎？”被柔軟的黑色包圍的尤里西斯看著她眼中的柔軟，如同心都要被融化了。

“是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真的，很久很久以前……”溫柔的話語聲，甜蜜的吻，黑色的黑鳥唯獨在尤里西斯面前展現出她特有的女性魅力。

然后。帶著魔性魅力的女性香味和軀體就那樣包容了尤里西斯的一切。

死去也好，成為了寶石少女也好，也沒有讓那份思念和感情消失，如同美酒一般，曾經高高在上的魔法皇帝在她喜歡的那個人面前放下了高傲的面孔，將一切溫柔都帶給他。

那是一個纏綿而溫柔的夜，那是甜蜜而沉醉的夜，那一夜的尤里西斯，只屬于黑鳥一個人。

直到早上，背著雙肩帶背包的四葉好奇的趴在窗戶上，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依然纏繞在一起的兩人。

“哥哥，姐姐，在玩抱抱游戲嗎？四葉也可以一起玩嗎？”

聯想起那之后所發生的事情，尤里西斯不禁一陣臉紅，因為不但四葉被拉了進來，連后來找他的月石都沒能幸免……

失去了某種重要東西的他最后在遙遠之地的那些日子實在不能說是正常，總是被各種寶石少女誘惑的他差不多和每一位寶石少女都有了親密關系，也因此不得不制作所有寶石少女的人偶。

說實話，制作那些和四葉差不多大小，充滿天真爛漫氣息的寶石少女人偶的時候，尤里西斯的罪惡感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因為她們實在太小了。雖然就實際年齡方面來說她們都是人類的十倍百倍，可寶石少女的分類并不是以實際年齡，而是以心理年齡計算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對四葉她們所做的事情實在無法說出來，哪怕她們確實喜歡他也是一樣。

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她們，卻這樣那樣的在他身下嗚咽，哭泣，那稚嫩的身軀，小小的手腳……

不行，不能再想了！發現自己心中某種可怕的東西正在蘇醒的尤里西斯敲了敲自己的頭，將那不堪的一幕幕全部暫時驅除出自己的腦海，決定把在遙遠之地丟掉的東西找回來，并警告自己再也不能那樣放縱自己的。

他不需要使用那種方法增加自己的力量了，擁有了伊修塔爾的他在戰斗力上已經足夠，再進一步就是這個世界無法承受的毀滅之力了。盡管這么快就到了這一步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這也是他的選擇。

現在的他，不但不需要再燃燒生命爆發力量，甚至需要抑制自己身體中的力量。自從伊修塔爾和他融合后，他總有些精力過剩的感覺，這也是在那一戰之后他在遙遠之地總是抵抗不住寶石少女的誘惑的最大原因。

原來，不止是他陷入絕境時需要純潔少女的力量；在他精氣滿溢的時候這個問題會更加嚴重。所以在遙遠之地中，和他在一起的往往不是一位寶石少女，四方公主，貓貓，方糖，光輝，綠茶，妖精，空魚她們都曾經一起成為被害者，復活仙蒂也不時的參加進來，剩余的寶石少女更是全軍覆沒，弄得他最后不得不制作了全系列的人偶少女，最后就是突然被召喚來了這里。

盡管如愿以償的獲得了完美品質的冥王神話寶石，也尋找到了無限之領域書中的戰斗魔使伊修塔爾，可尤里西斯總感覺自己喪失的某些東西更多……

“好了，到了。”在尤里西斯的回憶中，在不死鳥菲尼可斯的羞澀和不安中，冰凰終于帶著兩人到達了她的王冠，位于冰雪世界中央的圣域。

這里，從來也沒有外敵入侵過。

這里，是這個世界一方主宰的巢穴。

這里，是“尤西斯”從蛋里被孵化出來，呀呀學語，走出第一步的地方。

這里是所有生活在極北之地的生物心目中的圣地，每天太陽升起時都會朝拜的方向。對于冰雪世界的生靈來說，這里甚至比太陽更加耀眼。

在尤里西斯的眼中，這就是他的另外一個家，甚至比起已經空無一人的米拉村的那個家來說，這個家更加的溫暖，懷念。

因為在這個家里有著他的另外一個媽媽，將他從蛋里孵化出來，用自己珍貴的津液喂他的偉大女性。什么樣子并不重要，真身是什么也不重要，他永遠不會忘記那甜蜜而可口的味道，還有她那溫暖的身體。

家，正是因為有家人才可以稱之為“家”，沒有家人等待的家，只是一間冰冷的房子而已。而這個位于世界盡頭的巢穴，盡管看上去很冷，但是卻比任何地方都讓尤里西斯感到溫暖。

因為，這里有冰凰媽媽。

“我的小寶貝，小可愛，小天使，你終于回來了。來，讓媽媽抱。”如同感受到了尤里西斯的心思，冰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然后和過去一樣將自己偉岸的胸部貼在他的臉上，輕輕哼起那古老的搖籃曲。

這個世界上，最弱小的事物是什么？

即使如此，它還是為了守護我們而存在。

即使天空中的星星是那么的美麗；

也無法讓我移開對你的目光。

所以這就是愛，

因為想和你看到一樣美麗的景色；

因為想和你聽到一樣清澈的聲音；

因為想和你感受到一樣溫馨的心情；

所以，張開你的眼睛，展開你的翅膀，我可愛的孩子。

“我回來了，媽媽。”尤里西斯感受著那熟悉的胸部，熟悉的歌聲，輕聲的說出了那句讓冰凰幸福得快要哭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