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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懿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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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3-31  作者:鳳亦柔
第一六九章懿旨(二)

譚公公還想分辯,紀清盯著他:“你還不認錯么?太后今日確有懿旨頒降,剛剛皇上去向太后問安,隨手從案桌上拿起那份抄滕好、蓋了鳳印的懿旨來看,太后才驚覺你粗心大意,錯拿了空白絹冊過來宣旨,太后她老人家惱怒著呢,好在皇上勸住,給你個將功折過的機會!且等著,一會有人送來真正的懿旨,譚公公可看好上面蓋有鳳印,方能宣讀,否則……譚公公并不想兩罪并罰罷?”

譚公公與紀清對峙,紀清目光嚴肅冷厲,剛才又特意提及皇上,譚公公心知事情有了變故,到底沒再多嘴,頓了頓,一甩拂塵,照紀清說的辦,低頭退往旁邊站著,靜觀事態發展。

深居宮苑,慣看皇家權勢相爭,必要時連親生骨肉都能舍棄打壓,譚公公豈有不懂的?太后念叨了幾天著急要頒下來的這首懿旨,究竟不合皇上的意。之前太后還特特囑咐自己小心行事,出宮時不要讓皇上的人發覺,只待宣讀完懿旨,徐府人親手接了旨,秦氏被逐出徐府,生米煮成熟飯,再讓皇上知道也不遲,然后賜嫁公主的第二道懿旨降下來,那可是關乎皇妹聲譽的,皇上就算不高興,也不可能攔著了。

卻沒想到一大早的,誰那么多事去皇上面前捅了這個漏子?紀清來得好快,第一懿旨落到他手里,不讓徐老夫人接收,那第二道懿旨怎么下來?紀清說要等真正的懿旨,又是什么意思?難道徐候爺不用休妻,也可以娶公主?公主與原配并肩而居?不可能的啊,歷朝朝代,沒有這個規矩!

紀清和譚公公在徐府大眼瞪小眼,心照不宣,等候“真正”的懿旨頒下。深宮內苑,慈寧宮富麗舒適的排云閣里,太后和皇上經過一場爭執,母子倆正相對無語,而紀清所說的那道懿旨,由皇上口述,隨堂太監照寫,呈太后蓋了鳳印,已交給司禮太監送出宮,往徐府宣旨去了。

太后雙眼微紅,端坐榻上,冷著臉一言不發。皇上站在旁邊,雙手捧著一杯熱茶,態度謹恭,聲音溫和,面色卻不是很好看。

他保持這個動作小半天了,太后就是不肯接茶,皇上有些無奈,更多的是遲惱火,但他也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不接是吧,兒子給您老捧著,就在這杵著了,你愛什么時候接就什么時候接!

底下跪了一地的小宮女小太監,不論是誰,遞呈點心茶心等物,只要走過皇上面前,都被截下,皇上一聲:

“待朕來服侍太后!”

接在手上自個送到太后面前,太后盛怒時一掌拍飛皇上呈上去的蜜餞,蜜汁裹在皇上的龍袍上,嚇壞滿屋人,小宮女小太監們齊刷刷跪倒一片,皇上搶了他們的活兒,弄臟了龍袍,論起罪來,還不得降到他們的頭上,趁早告饒,免得小命不保!

旁邊隨侍多年的貼身老宮人不時小聲勸告,太后心里再不順暢,到底也知道輕重,皇上是自己親生的不假,但他如今畢竟是一國之君,是天子,金口玉言,說句話斬釘截鐵,誰能拗得過他?再跟他這么鬧騰下去,到頭來丟份的還是自己這個國太。

太后嘆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道:“把茶拿來吧,哀家渴了!”

皇上總算等到這句話,微笑著上前一步,將茶遞送到太后面前:“兒子一直捧著呢,參茶溫熱正合適,母后請用!”

太后嗯了一聲,拿過來揭開蓋子,連喝兩口,點了點頭:“好,正是這樣兒才能喝!”

身邊老宮人俯身笑道:“皇上真是仁孝,為太后捧著茶,自個兒一早上都沒喝一口茶水呢!”

太后便指著地下的宮女太監說道:“都跪著做什么?死了娘老子么?哀家活著,好好兒的呢,養你們十年八載總還能夠!都起來,該做什么做什么,也給皇上沏一杯參茶來!”

皇上垂下眼眸,繃起臉,恢復到太后接茶前的清冷狀態。

老宮人躬身上前替太后調整一下矮幾上的果碟子,順便遞個眼色過去,提醒太后不可再惹著皇上。

太后輕哼,吵鬧爭執半天,以太后與親生母親的身份也迫不得皇上退讓半步,最后還是這個結局,到底意難平。她生了三名子女,這長子趙宇,太自我,太決絕,虧她辛苦大半輩子,為他能順利承襲帝位費盡心血。明面里他對母后恭順孝敬,有求必應。可若是接觸及某些事,譬如想為娘家爭取利益,讓陳姓家庭的子弟更有出息,要求個個男丁都能封官加爵,并不需要掌握多大的實權,只要彰顯陳姓家庭在眾多勛貴中的特殊地位就可以了,趙宇開始時還能聽她的話,說什么都照做,可登帝位不到一年,他漸漸地變了。在她面前閉口不談朝政。做什么決策更不采納她的意見。但凡她提出要求,他不是百般躲避推托,就是裝聾作啞,佯裝忘記。不然干脆拒絕,態度強硬,毫無回轉余地。

太后傷心失望之余,有時忍不住想,若是小兒子趙寶登上帝位,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待母后。她的愿望也能得到更大滿足,趙寶雖然性情怪僻,與眾不同,甚至荒誕到有些離經叛道的地步。但他對母后的孝心很深厚,能看得真切,不像趙宇,明里一套,背后一套,真真假假,如同霧里看花般。

太后對皇上說道:“事情已經這樣,我也累了,皇上自去忙政事罷!素德的婚事,先擱著吧,好不容易選中一個合她心意的人,爽快答應下嫁,懿旨也頒下了,皇上還要追回來……君王親親胞妹,嫁個朝臣都不允,有何尊貴可言?皇上方才說及的那幾個外官,休再提起,素德是公主,花樣年華,有母親哥哥,可不是莊玉蘭之類無依的孤女,憑什么嫁給那四十歲的外官為續弦?也不怕人笑話我們皇家人來!”

皇上走到軟榻另一邊坐下,接過小宮女遞上來的參茶喝了一口:“誰敢小看這些外官?他們可都是當年父皇精挑細選,刻意培植的心腹之人!作為天子,每日高坐朝堂,忙于處理朝政,又要抓穩握牢這錦繡江山,守住太平天下,便要靠無數這樣忠心耿耿的外官!這幾個人多年辛勞,政績尤為突出,去年年半入京述職,朕將他們留在京中,增晉京官之職。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勤勤懇懇為朝廷出力,守在偏遠地方十幾二十年,監控一方局勢,實為不易。江淮知州史松茂,46歲,當年父皇欽點的狀元郎,自二十四歲出仕至今,輾轉大江南北任職,兼為暗使,為朝廷辦過好幾件大事……功勞與苦勞都有了,如今年歲上去,病弱喪妻,朕除了賞他一個閑職文官將養余年,思量著再賜他一門美滿姻緣,全了皇家恩典。皇族待嫁公主、郡主多不合適,朕看莊玉蘭這身份極好,她與母后有些親戚關系,也算是皇親了,懿旨賜嫁,雙方都有面子,徐老夫人應無話可說——她該高興才對,莊玉蘭嫁給史松茂,那也是二品誥命!至于素德,朕是說過沒錯,她愛嫁誰都可以,但只除了徐俊英!兒子不知母后出于什么樣的考慮,為何定要將她許給徐俊英?難道逼迫大臣休妻,迎娶公主,就不被朝野取笑?母后應該想得到,徐俊英一旦尚公主做了附馬,便要一心一意陪侍公主,不能掌兵權理軍務,兒子如同突然間斷了左臂右膀,怎么過?”

太后說:“俊英做了駙馬,如何就不能做你的左臂右膀?你們自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不過是娶了素德,你便要防他?齊王你也不放心,如今連素德都信不過!”

皇上冷笑一聲:“母后這樣想,多少讓兒子寒心!兒子有話,不能不說!歷朝歷代,沒有那樣的先例——駙馬可以掌權。素德與齊王,隨他們如何荒唐,朕只當沒看見,但若是太過份,犯的錯危及完社稷,關乎朕的皇位,朕,絕不輕饒!”

太后一掌拍在紫木雕花矮幾上,怒道:“絕不輕饒?你這是什么話?他們可都是哀家親生的骨肉,你若敢傷了他們,哀家與你拼命!”

皇上站起身,彎腰作揖:“母后息怒!母后莫急!這還什么事都沒有呢,朕說的是假設!朕還請母后莫忘了,朕也是母后親生,若是齊王與素德合力謀了朕的天下,欲將朕置于死地,母后會否與他們拼命?”

太后聞言,驚怔之間見皇上抬起頭,面帶憂慮,神情悲苦,就像小時候被先皇問及功課,一時答不上來,被先皇責斥,罰在靜室獨處時那般。

太后不由得心中一軟,眼睛又紅了。只有她才知道當年他們母子的日子過得如何艱難,后宮嬪妃眾多,美女如云,先皇大多寵愛年輕靚麗的新人。她生了大皇子之后,只能靠著先皇來探視皇子時才得見圣顏。那時為著讓大皇子能夠多得先皇疼愛,她逼著小小的兒子苦讀經書,將圣哲經史背得滾瓜爛熟,果然先皇看重長子,五歲先封了太子,她終于一步一步爬上皇后寶座,卻更加不能安心,宮幃爭斗無處不在,妃子們陸續生下皇子,一個比一個聰明可愛,偏偏太子越長大越調皮,被先皇責斥最多,她整天提心吊膽,一邊用盡心機與爭寵的妃嬪們斗,一邊母雞護雛般圍著兒子轉。當年她抱著受委屈的太子,母子一起抱頭哭過多少回,她數都數不清……

太后長嘆一聲,啞聲道:“哀家是老了,再也顧不得你們!自己生養的兒女,手心手背連著心肝,哀家一樣疼愛。兄弟緣份來之不易,你們若不能和睦相處,哀家死不瞑目,日后去到天上,也無顏見先皇……”

她拿起帕子拭淚,皇上走近來說道:“都是兒子的錯!母后辛苦了這么多年,該安心享清福了,兒子卻總讓母后操心難過……母后不必想太多,兒子豈有不懂骨肉親情珍貴?自小如何對待弟弟妹妹,母后是看見的。兒子長大了,可對母后和弟妹的心,不想改變!”

太后拭干眼淚,點了點頭,對皇上說:“近日總感心悸氣短,肩背酸痛,頭暈病又犯了,眼力差,看得不遠,做什么事都力不從心,顧頭顧不到尾。哀家以后少管你們的事了,有一口吃一口,過自己的安穩日子罷!”

皇上忙伸出手替她揉肩膀:“是昨日累著母后了,抱著皇孫大半天,兒子給您揉揉!等會召張靖云來診看,再另配一副藥丸子吃吃吧?”

太后微笑著,很享受地說:“這按揉肩膀,還是我的宇兒做得好!寶兒手太重,素德沒耐性,反而揉得我難受,這兩個冤家……你說那張靖云不錯吧?靖國公的長子,雖說小時候鬧了那一著,到底是槍來承襲爵位才好,長得清秀不俗啊,我讓他去給素德診過脈,為何素德卻看不上他?”

皇上苦笑了一下:剛才還說不管素德婚事,一聽到張靖云的名字又動了心思,太后還真是閑住。張靖云尚公主皇上倒沒意見,張靖云口貌身世無可挑剔,更兼醫術高超,有一身不外露的武功,做他妹夫當然好。可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張靖云也是好友,心高氣傲,素德雖貴為公主,他可不一定會看得上眼。不然他怎么會三番兩次為素德診脈時,不理會自己給他下的禁令,非要戴著面具。

“這個兒子也不知道,大概是張靖云性子太冷清吧,沉默寡言,素德不喜歡那樣的男子!”

皇上唯有作此解釋,雖然明知道有些牽強,近段老給他惹麻煩的徐俊英不是一樣冷清無趣,沉默寡言么?素德也喜歡,這怎么說?

好在太后專心享受,閉著眼沒再多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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