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虎兄無犬妹？

88虎兄無犬妹？

玉琴哭喪著臉：“姑娘，怎么辦，我走不動了。

如晴連忙使出吃奶的勁兒，與玲瓏一并扶著她跑，可惜她們腳上穿的是繡花鞋，在這河石遍地的崎嶇的河岸邊，跑得確實吃力，后邊響來一長串的淫笑聲，并說出一長串的污言穢語，尤其對方還開始射箭，雖然沒有射中身上，卻也非常驚險地從頰邊飛過，有些還恰到好處地射住裙子，如晴的裙子被利箭盯在地面，一時間也邁不動步子，沉香急得瞪眼，死命地扯破裙子，眼見靼韃又舉起箭來，她眼里閃過一絲絕決，對玲瓏道：“你快扶著姑娘逃，我留下來。”

玲瓏一個激靈，“沉香姐姐……”

玉琴也哭著推了玲瓏，“對，玲瓏姐姐，你快扶著姑娘逃命吧，我和沉香姐姐留下來。咱們不能全都死在這。”

玲瓏雙目含淚，咬牙點頭，在伸手去扶如晴時，如晴卻不走了，她瞪著幾個越來越近的靼韃，咬牙道：“不跑了，再跑也跑不過他們。咱們斗不過，就來個智敵。”這時候也談不上教授制敵方法了，如晴只得簡短地對姑娘們下達命令，“咱們一人一個。先裝著害怕的樣子求饒，等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再狠狠踢他們的老二，明白嗎？”見沉香等人羞紅了臉，如晴又咬牙，“這是最好的法子了。記住，一定要用盡全力踢。”

靼韃已逼近了，團團圍住了她們，口中露出淫笑，他們目光在幾個姑娘臉上身上來回掃視，這時候幾個姑娘都跑得無比狼狽，頭發凌亂，臉上也花花的，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但靼韃哪顧這些，全扔了手頭的箭和刀，果真一個抓一個姑娘，丟在地上就準備侵犯。

幾個姑娘被扔得全身骨頭都幾乎斷裂，嚇得琴琴發抖，如晴強作鎮定，對她們小聲道：“撿個石頭，抓在手里，等他們侵犯的時候，再狠狠丟到臉上，再使命踢他們的命根子。”

其中，一個靼韃上前，一把抓過如晴，把她扔到一邊，如晴被摔在地上，手心和膝蓋被堅硬的石頭咯得幾乎斷了氣，還來不及忍下這一波痛楚時，一雙咸豬手已撲向她，高大結實的身子幾乎把她壓斷氣，她強忍著痛楚與惡心，手頭抓了個帶棱角的石頭，遂死命地敲對方的額頭及太陽穴。

靼韃人一向呈強斗狠，殺人如麻，又生得高大結實，哪里會把如晴這樣的小女娃放在眼里，這時候早已上身，只顧著享樂，也就沒有防備，這下子，被如晴敲過正著，殺豬般地尖叫起來，如晴發了狠似地敲了過去，很快對方便血流如柱，但這靼韃確實夠悍，在如此情況下，償能反擊，一個巴掌甩向如晴，如晴被打得頭昏眼花，耳朵轟鳴不已。

那靼韃頭痛劇烈，哇哇大叫起來，一雙血手捂著一只眼，四處找他的刀，如晴也顧不得疼痛，爬起身來，從地上迅速撿起石塊又扔了過去，這回扔中對方的左邊額頭，靼韃疼得掉了手頭的刀捂著痛處，如晴見機不可失，拼死撲了過去，雙手死死地往對方胯下揪去，一個響亮地殺豬般的尖叫聲響徹云宵，那人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

正在這時，身邊也響來殺豬的尖叫，原來是玲瓏，她也搞定了侵犯她的靼韃。如晴心下稍稍鎮定，一邊狠命地捏住對方的老二，見對方償能掙扎，伸出一雙血手扯她的頭發，她被扯得頭皮發麻，最后咬牙，干脆附下身去，用嘴死死地咬住，如晴這一咬非同小可，一股尿腥味混雜著血腥氣沖斥鼻間，幾乎作嘔，一陣殺豬的慘叫聲后，對方已痛得昏死過去。

如晴又撿來石頭惡狠狠地砸向了無數下，直到對方被砸得沒有聲息為止。總算搞定了靼韃，如晴總算吁了口氣，只覺全身泛力，幾近暈厥，忽然又聽到耳邊凄厲的救命聲，連忙望了過去，這一望，幾乎目眥欲裂，原來沉香與玉琴已被脫得僅剩貼身褻褲，如晴連忙跌跌撞撞沖過去，對準侵犯沉香的惡人后腦就敲了過去，那人不防，被敲過正著，痛得暈死過去，但玲瓏可就沒這么幸運了，那人正面對著玲瓏等人，見如晴玲瓏放翻了三人，哪還有心情享受，已是目露兇光，提了刀氣勢洶洶地往玲瓏走來。

玲瓏嚇得腿軟，連滾帶爬地想逃命，眼看就要喪命刀下，如晴又撿了個石頭扔了過去，打中對方的肩膀，那人抬頭，兇光瞪向如晴，如晴不顧一切撿起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也不知打中沒，那人身手挺矯健的，如晴的石頭幾乎都沒打中，這時候已提著刀朝如晴走來。如晴又朝他扔了個石頭，那人抬臂擋掉了，如晴忽然朝他身后欣喜叫道：“哥哥，快拿箭射他。”那人下意識轉頭，見身后并沒什么人，正待疑惑，忽然耳朵一陣劇痛，原來如晴又扔了石頭，這回打中耳朵，痛得他幾乎斷了氣，這回是徹底被激怒了，哇哇大叫著提著刀沖向如晴。如晴嚇得趕緊往水里跑去。

她沒有游過泳，但知道憋氣，也知道雙手雙腿要像魚一樣擺動，她跳下水里后，被灌了不少水，剛開始還能保持鎮定，伸展著四肢劃了幾下，身子果真浮了起來，可惜她沒能憋住氣，鼻子里又灌了不少水，又沉了下去，她也想保持鎮定，繼續伸展四肢，但這次卻力不從心，口鼻已灌了不少水，好難受，漸漸地，身子往湖底沉去，她拼命地掙扎著，原來溺水的滋味真不好受……

正當如晴以為她要被淹死時，驀地，身子被一個強有力的手給拖了起來，緊接著，她吸到了新鮮空氣。這時候的她，償還有些意識，見被人救了起來，全身上下忽然發泄了氣的皮球，再也使不出勁來，只能由著陌生面孔把她拖到岸上來。

如晴上得岸，吐了不少的水，玲瓏沉香忙連滾帶爬上前連聲問侯。

三月的天氣，還是有很冷的涼意的，全身的如晴被冷風一吹，只覺牙齒都在打顫，不過好在小命保住了，不幸中的大幸，她嗆出了肚子里大半的水后，這才回答道：“沒事，就是嗆了些水。你們呢？有沒有傷著哪？”

玲瓏心有余悸地道：“還多虧了靖王爺及時趕到，一箭射死了那個壞人。不然，奴婢就真要與姑娘天人相隔了。”

沉香也一臉怕怕地道：“是呀，真的好險。還多虧了靖王爺。”

如晴一聽原來是李驍救了自己，心里也挺感動的，正四處找李驍的身影，正想好生感謝人家，只是四處瞧了瞧，“咦，李驍人呢？”

其他王府的護衛一聽這話立馬齊齊變了色，其中一人望了湖面，驀地大叫：“糟了，王爺還沒上岸來。”緊接著幾個撲通聲，幾個護衛已下了水去撈人了。

如晴也一臉緊張地望著湖面，在心里祀悼李驍千萬別有事，如果因為救自己反把他的命搭進去，她一輩子良心不安說，也無法向靖王府交差了。

王府的護衛水性還不錯，很快就把李驍救了起來，可惜，這時候的李驍，已是冷冰冰毫無反應了。如晴嚇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爬到李驍身邊，可惜還沒爬過去，護衛們已團團把李驍圍住，紛紛一個勁兒地壓李驍的肚子。

連壓了好些時候，李驍嘴里鼻里冒出了水來，但仍是暈迷不醒著，這下子，其他護衛已傻了眼，一副天下榻下來的模樣，“怎么辦？王爺是不是已經”一個看起來年紀比較輕的護衛已吃吃地道。

另一個年紀大些的護衛怒吼一聲：“胡說，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王爺，王爺……”然后那名護衛瘋了似地死命按李驍的肚子。

如晴這時候也是心慌不已，見狀也顧不得其他，命令他們：“救人哪是這樣救的，還不快把他翻過來。”

其他人愣愣地瞪著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晴急了，瞪眼道：“還愣著做甚？快把他翻過來。我來救他。”

眾人哪會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救人，但這時候，也就死馬當作活馬醫，把李驍翻了過來，如晴爬上前去，一邊按著他的胸膛，一邊顫抖著手，捏著他的雙唇，緩緩附下身子，往李驍冰冷的唇里渡氣。

驀地，一陣尖銳的抽氣聲響來……如晴棄耳不聞，繼續深呼吸了下，又往李驍嘴里渡氣。

所幸李驍溺水還不算太久，只是一時憋了氣，但如晴仍是累得夠嗆，一直持續了一盞茶的時光，總算發現李驍的胸口有了起伏后，這才狠狠舒了口氣，繼續往李驍嘴里渡氣，待李驍開始咳嗽后，這才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不知是累的，還是被嚇的。

等如晴終于回過神后，這才發現眾人雙眼瞪自己如銅鈴，不由面色發紅，強自鎮定：“你們瞪我做甚？我這還不是為了救人嘛？對了，今天的事兒，不許對外人說一個字，明白嗎？”如晴覺得，二十一世紀，對男人做人工呼吸也沒啥的，但這是古代呀，男女授受不親，連見個面都不能隨易相見的時代，眾目睽睽下來個人工呼吸，也難怪會讓他們全都石化。但沒法以子，如果李驍因為救她而死，她也脫不了責，說不定還會連累方家。不得已之下，只能如此了。

王府里的護衛們僵硬著點頭，如晴又嚴厲道：“你們可得仔細考慮清楚。我已經定了婚事，你們可得管緊了自己的嘴巴。今日本姑娘用這種方式救你們王爺，要是傳揚出去，對我，對李驍，都沒好處。所以，都給我把嘴巴捂嚴實了。若有一個字傳出去，害我被向家退婚，我鐵定要你們王爺對我負責。”

眾人連忙點頭，紛紛表示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如晴又道：“包括李驍，千萬別讓他知道是我救的……你們就說是我救了他，但千萬別說我是用……這種方式救的他，明白嗎？”她要讓李驍知道，她方如晴雖然養在深閨，但救人還是有一套的，少那么瞧不起人。

“明白，明白，謝謝方姑娘。”

如晴擺手，有氣無力道：“他也救了我一命，這事兒算扯平了。”

沉香玲瓏仿佛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慌忙上前扶著如晴，沉香哭喪著一張臉，“姑娘，您，您怎能用親嘴的方式救人呢？這要是傳了出去，要怎么辦才好？”

如晴有氣無力道：“還能有別的法子么？”如果李驍死了，她才慘呢。“算了，反正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死守著秘密，不會有外人知道的。”

“可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沉香擔心的也是這個。

如晴艱難地抬頭，經過剛才跳馬車，緊接著又逃跑，再來又與惡人一番惡戰，又在水里侵了會，又救李驍，早已透支了她全身的力氣，這時候，連張嘴的力氣都沒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大不了與向家退婚，或是遠嫁外地去。山西呆不住，京城呆不住，總有她的容身之地的。

就算嫁個小門小戶的婆家，也總比被奸淫而死，或溺死的強吧。

沉香含淚點頭，“都是奴婢不好，沒用，連累了姑娘。”

如晴喘著氣，“平時候看你總是沉著鎮定，可到了緊急關頭，卻連玲瓏都比不上。”

沉香面色羞愧，“都是婢子沒用。”一旁的玉琴也爬到跟前，“姑娘，都是婢子無能，連累了您。”

如晴瞅了她，緩緩搖頭，“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事兒也怪我，若不出門，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李驍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剛才經過一番激戰，又飛奔來救如晴，再因為溺水，也幾乎脫力，總算休息了會，恢復了三成力氣，得知他溺水是如晴施了法子把他救了過來，在護衛的攙扶下，起身往如晴這邊走來。

“方姑娘，你沒事吧？”

如晴見著李驍，心里一慌，在玲瓏沉香顫危危的挽扶下，勉強起身，沖李驍感激地笑道：“我沒事，多謝王爺出手相救。王爺的大恩大德，如晴沒齒難忘。”

李驍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客氣了。”

后來如晴又得知，李驍總算打敗了靼韃后，本來是去支援劉大強他們的，但劉大強卻讓他去救如晴，然后李驍這才帶著僅剩的殘余護衛一路追趕，救了如晴主仆四人。

而玲瓏也簡單訴說了事情的經過后，如晴再一次朝李驍福了身子，這回是真的誠意十足。

李驍擺擺手，道：“姑娘不必謝我。我與令兄乃同門師兄弟，又是多年好兄弟，于情于理，都有責任相助。不過姑娘也好樣的，弱質女流，居然能對付兇殘成性的靼韃。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如晴傻笑，忽然有很不好意思起來，吱唔著想三言兩語帶過，沒想到，玲瓏這丫頭卻嘰嘰喳喳地給全捅了出來。

李驍等人聽得一呼一乍的，望了如晴，又望了玲瓏，“你是說，你家姑娘讓你們一人對付一個，專找弱處下手？”

玲瓏錯把李驍的錯愕當作是夸獎的表現，說得眉飛色舞，“嗯，姑娘讓咱們分工合作。姑娘和咱們姐妹一人對付一個。奴婢運氣不錯，對手很不堪一擊，婢子趁他不注意時，飛起給了一腳，正中命根子，然后再接再厲，拿起石頭狠狠砸他，嘿嘿，這人便被奴婢搞定。”玲玲年歲不大，但卻是個資深八卦迷，因受了如晴的影響，詞匯量頗為豐富，伴隨著動作與夸張的語言，說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最后又講到如晴以一敵二解決了兩個壞蛋，端得厲害勇猛無比。

李驍包括幾個護衛聽得下巴幾乎掉了下來，“專踢命跟子？”他似笑非笑地望著面色發虛的如晴，不知是該佩服還是該敬而遠之，“姑娘果真厲害，知道蛇打七寸的道理，李驍佩服。”

如晴笑得勉強，吱唔道：“王爺過獎了。如晴弱質女流，若是力敵，哪是對手，只能出奇制勝了。”實在不愿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古代女人不能太強悍了，太過強悍了對婆家來說，也是一種壓力。如晴連忙轉移話題，“呃，不知王爺有派人通知我哥哥沒？如晴現在好難受。只想回將軍府去。”她現在是全身都痛，還有肺部也好難受，估計是嗆了水的原因。

李驍這時也恍然大悟，“糟了，只顧著一心來搭救姑娘，倒忘了派人去通知知義。不過姑娘不必擔憂，本王會安全護送姑娘回將軍府。”

如晴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那就有勞王爺了。”

李驍深深看她一眼，又吩咐手下把幾個靼韃的尸體拉回去埋了，當護衛們在拉其中一具尸體時，“咦”了聲，李驍聽到聲音，便上前一探究竟，只見此人死相極慘，頭部及一張臉全被砸得血肉模糊，尤其是下身，看得慘不忍睹。

幾名護衛下意識望向如晴等人，紛紛在心里想著，真看不出來，這幾個姑娘看著如此嬌小柔弱，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好手段。

李驍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目光在如晴臉上瞟過，笑吟吟地道：“死得這樣慘，不知是哪位姑娘的杰作。”

如晴傻笑道：“是玲瓏。我這個婢女呀，可厲害”

玲瓏笑得討好：“姑娘，您不必謙虛的，這人明明是您搞定的。”然后轉頭對李驍道，笑得那個厲害，“王爺有所不知，咱們姑娘看著柔弱，其實一旦發了威，比老虎還厲害呢，瞧，這個人就是被姑娘用石頭砸，再用嘴巴活活咬死的，這個人更慘，姑娘一個石頭過去就一命嗚呼了”

“玲瓏！”如晴連忙沖她使了眼色，在心里大罵這個專拖她后腿的笨丫頭，怎么不會看人眼色呢？

其實，如晴也很想驕傲地說是自己的杰作，但這樣就會給人一種潑辣惡毒的印象，本想打死也不承認的。這下子可好，全被玲瓏這笨丫頭給揭了底了，她想扮柔弱都扮不起來了。不由泄氣地瞪了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丫頭。

李驍的護衛一聽是如晴的杰作，紛紛狐疑又畏懼地望著如晴，覺得如晴一個弱質女流居然能對付兩個兇殘成性的靼韃，有些不大相信，但也有人覺得如晴不愧為方知義的妹妹，果真是虎兄無犬妹呀。

虎兄無犬妹？

李驍一聽這話，笑得幾乎岔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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