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以寒在司徒天羽的強行控制下來到谷中的馬車前時,看到了一地的尸體與早已被腥紅浸染得刺目的紅土,而那些本來蒙著面的殺手此時一個個都被揭開了面巾,現出了真實的面目,只是,唯獨沒有了那個帶頭的女殺手的尸體。
這時,云影與之前消失不見的夢痕走到司徒天羽的面前淡淡地說道。
“主子,還有一個活口逃走了。”
“知道了。”
以寒知道那個逃走的活口就是那個帶頭的女殺手,而她驚訝的是,為什么司徒天羽不派人去繼續追殺那個逃掉的女殺手?
看著滿地的尸體橫七堅八地躺在谷中,血還在不斷地從那些致命的傷口繼續流下來,濃濃的血腥味正慢慢地彌漫在整個山谷,令人作嘔。
以寒感傷于這些生命的消逝,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死亡可以這么地快,快到只在一眨眼之間,便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而她更感傷這個封建的君主王朝,因為,在這里,殺人與被殺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就連他們的君王都能眼都不眨一下,傾刻之間滅掉這么多人的性命,命如草芥在此刻更顯得真實,一點都不夸張了。
捂著鼻子,抵制著這濃濃的腥味傳入自己的鼻腔內,以寒走上了馬車,在上車那一刻,她悲憫地看著這一地的尸體,突然松開手對已坐上馬車的司徒天羽說道。
“能把他們全都埋葬了嗎?”
“為什么突然這么想?”
“他們是人,因為生存,不得不走上殺手這一條路,可是,就算死,也該給他們一個安息的地方不是嗎?他們在活著的時候居無定所,不要讓就連死了,連個魂魄安息的地方都沒有,好不好?”以寒半是懇求,半是勸告。
司徒天羽坐在車里,看向以寒真誠的眸子,幽深的眼睛變得復雜。
半晌,司徒天羽才冷冷地開口。
以寒以為司徒天羽會否決掉自己的懇求,卻沒想到。
“云影,吩咐下去,把這些尸體全都好好安葬了吧?”
云影在車外愣了一下,不信的眼神看了看夢痕,卻得不到夢痕任何的回應,只好應道。
“是主子。”
以寒沒想到司徒天羽真的答應了,心中一喜,原本難受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馬車在她坐穩之后,開始慢慢行駛起來,直到出了山谷,才開始變得快了起來。
以寒以為他們會回宮,卻沒有想到,司徒天羽并沒有這個打算似的,而是讓馬車一直向南前行,經過一片秀麗的山色,再經過一片繁華的鬧市,直到,到達一片水域。
以寒掀開車簾,好奇地看著滿是商船的碼頭,不太明白,司徒天羽此刻來這里的目的,而看天色,已近天黑,斜陽與水天交接成一色,遠遠的看去,還以為夕陽漂浮在江面,映得江面一片火紅,像著了火似的,紅艷艷的。
“我們來這里又是要做什么?”以寒縮回頭,不解地看向司徒天羽,此時司徒天羽已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可是以寒知道,司徒天羽并沒有睡著。
“游江。”司徒天羽倏地睜開深眸,淡淡地看向以寒明顯不信的眼睛。
“這么晚了,游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