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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報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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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5-09-11  作者:一葦渡過
張致遠被召入宮,同行的還有戶部尚書王緒倫,王緒倫眉頭緊鎖,如今海禁的事已經有了大致章程,原本的市舶司也加以整頓,開通海運后,南邊的商貿漸漸發展起來,京里的錢袋子也會充足起來,于戶部而言自然是好事。[]不過近年來天災不斷,再加上北方有民風彪悍、性情暴戾的游牧民族在虎視眈眈,今上的手腕強硬不假,但若是用兵的話,本就不充盈的國庫只怕會空了。今上為了此事已經催促戶部想法子了,只追繳國庫欠銀這事牽連甚廣,一動,便是得罪人樹敵太多,一時間根本就開展不起來。

這般想著王緒倫瞥了張致遠一眼,前些日子這張大人呈的火耗歸公的法子,的確是能夠增加國庫收入的良策。張大人干練有才,只可惜不在戶部當值,轉念想如今張致遠已經是內閣次輔兼吏部尚書,也不會屈尊于戶部來。要不是當初江南科場舞弊案前任戶部尚書徇私,惹了上怒被貶謫,他也不能這么快做上這戶部尚書的位置。只是在其位謀其政后才發現這戶部尚書簡直就是個夾板,戶部無銀上遭皇上訓斥下有其余幾部磨不開,哎難啊!

在勤政殿宮門口遇到了吳閣老,看見戶部尚書王緒倫,扶著胡子,陰著眼神笑了笑,甩袖子徑自離去了。張致遠看見這一幕,若有所思,但里面的小太監出來道:“張大人,王大人,圣上口諭覲見。”兩人領了旨。謝過了小公公,彈了彈衣袖正了正冠帽,才恭敬的入了勤政殿。

在殿中,還有在戶部當值的誠郡王。皇帝果然是提起來追繳國庫欠銀的事,將手中的折子攤開道:“今日朕才發覺,原來不是國庫沒銀子。而是銀子都被這些個人借走了。民間都有句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因而這追繳國庫欠銀的事刻不容緩,朕今日叫你們倆來就是讓你們拿出個追繳庫銀的章程來!”

王緒倫暗自叫苦不迭,不說旁的,這虧空數目巨大的,都是勛貴居高位的官員以及宗親,讓他們花錢還好。這還錢自是強人所難!再者說了這追繳庫銀可不是件好差事,最是得罪人。只張致遠暗自詫異,這追繳庫銀之事本屬于戶部管轄,只不知道皇上此舉是何意,不過他也暗自思索這件事。

誠郡王道:“兒臣認為。追繳庫銀之事刻不容緩,乃是利國之舉。只先將所有虧欠庫銀的官員盤查一通,其中將因天災等因素地方官府向國庫借支銀子等情況算入其中折算最后虧空,根據虧空數量再行定論。兒臣愿領這追繳虧空的差事,望皇父允。”

皇帝點點頭,看向張致遠,道:“張卿有何想法?”

張致遠道:“臣附議郡王殿下的意見,只追繳虧空并非易事,若是所欠庫銀數量巨大。短時間內籌集不了款銀,怕是會有其中為了還虧空而不走正經途徑,釀成動亂就得不償失了!”就像是戶部尚書王緒倫所認為的那般這所欠庫銀數量巨大的基本上是勛貴宗親,讓他們還錢根本是強人所難,再者若是動起歪腦筋,打著朝廷的名義搜刮逼迫百姓釀成動亂。就得不償失了!

皇帝冷笑道:“只怕好些個人不想還罷!他們會沒錢還,這襄陽侯仗著祖上的功勞和其父為先皇伴讀的情分飛揚跋扈,不過為了個家養的一個戲子置辦纏頭就花了上萬兩銀子,動靜皆講究排場,窮奢極靡。國庫沒錢,錢都到哪兒去了?都這幫子蛀蟲給蠶食了!”皇帝再也無法忍耐,手中的龍泉窯青花茶杯,被他狠狠地擲在地上,摔得粉碎。

殿中幾人皆跪倒在地,還有伺候在顛內的宮娥內侍嚇得魂不附體,齊溜溜地跪下,戰戰兢兢地輕呼:“萬歲息怒!”

王緒倫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偏半點都不敢動彈,心道皇上這是一心要整治都城里的世家豪門了?!不不,怎么能把宋國公一事給忘了,宋家是一等公,作為非宗室的爵位里,已經是最高的民爵了,都讓皇上一擼擼到底了,雖然沒趕盡殺絕,但宋家氣數已盡,如今不過是茍延殘喘罷!這襄陽侯,侯比公次一等,這為個家養的一個戲子置辦纏頭就花了上萬兩銀子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御史臺參到了御案上了,如此皇上是決心要拿勛貴宗親們開刀了!

皇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著誠郡王、王卿處理此事,大朝會上呈上奏折,你們先下去罷,張卿留下。”

誠郡王略有些詫異的瞟了張致遠一眼,不過很快面色恢復如常,斂下的眼睛里略有些陰霾,只恭敬的退出了勤政殿。王緒倫道:“殿下,這?”

誠郡王道:“既然皇父讓我們辦理此事,還是盡快拿出個章程為好,我們到戶部商議此事罷!”臨走時又回頭看了勤政殿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幽光,這才大步離去。

勤政殿里,皇帝聽張致遠有關新政策實施的匯報,聽完之后,嘆了一口氣,道:“當年上皇在時力求行事穩妥,主張仁政,對當時有‘從龍之功’的世家豪門進行大肆封賞,上皇在時對這些舊臣多加照拂,以至于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勢。朕登基已有十余年,這些世家豪門仗著祖上的功勞和服侍先皇的情分愈發囂張,瞧瞧他們子弟不侍詩書,不專武藝,竟養了一群靠著祖產混一日是一日的紈绔!再不整頓,難道還讓這些個蛀蟲將國家蛀空了不成?!而且朕欲推行新政,這些腐蠹蛀蟲倒是一個比一個積極的反對起來。”皇帝說話極為和緩,張致遠站著恭敬的聆聽圣訓。

皇上為先皇六子,其母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當年分位雖高卻并不受寵,先皇也并不在意皇上。只皇上韜光養晦,暗自隱忍罷。當年先皇甚為寵愛一位妃子,不顧當年太子尚在欲廢太子立那寵妃之子為儲君,只那皇子非嫡非長非賢。偏先皇一意孤行,當時權力傾軋得相當嚴峻,涉及到皇權的爭斗。從來都沒有簡單的。雖先皇立太子之事未遂,奪嫡之爭愈演愈烈,最后太子被廢,四子、五子被刺,那寵妃所生之子也被鴆殺。先皇心灰意冷才將皇位傳給六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然而皇上登基的前幾年先皇尚在,上有太上皇壓制。朝堂上有舊臣腐蠹,左右還有兄弟不服,因而頭幾年最為艱難,到處掣肘。至于先皇說好聽些就是仁厚,說句大逆不道的就是懦弱。沒有革新的魄力,以至于晚年吏治,貪污成分,多少賑災款和免稅都讓底下官員貪污了去,世家貴族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勢,留下了不少弊病。做太上皇的那幾年還貪權不放,包庇舊臣,使得皇上登基后處處掣肘。不過皇上登基數年,皇權得到集中。又有意整頓吏治,推行新政,當的上一位圣君,比先皇多了殺伐魄力,雷厲風行。

皇帝一番話語后,道:“朕欲改漕運為以海運為主。[]漕運為輔,張卿意下如何?”

張致遠回道:“皇上這漕運的弊端很多,只漕運徭役征發既眾,服役又長,以至荒時廢業,又遭風濤漂沒,官吏勒索,勢必負債賠納,甚至家破人亡,這一點就使得農民苦不堪言,再者漕運損耗多,耗時長,并且漕運中加耗雜派層出不窮,農民的負擔極為苛重。”漕政,各級官府貪污聚斂,加耗雜派層出不窮,通常為正糧的二三倍,甚至四五倍。“漕運必然得改革,可以海運為主,河、陸簡運為輔,若農民參加運糧即免納當年稅糧,納當年稅糧則免除運糧,其運費算在支運糧中。至于加耗,不若加耗則例,即按地區的遠近計算運費,隨正糧加耗征收,于兌糧時交給官軍。”

皇上冷笑道:“漕政,國庫入不敷出,國家沒錢,錢都到哪兒去了,都讓這幫子蛀蟲給貪了!以前朕提起來,一個個的一推四五六,顧左右而言他,俱是一幫子腐蠹蛀蟲,這次朕可不能再姑息了,朕倒要看看他們是要錢還是要命!張卿你將你的整治法子構思一番,呈給朕!”

張致遠應下,出了宮門颯颯的北風迎面吹來,他抬起頭怔怔地看了會還算和煦的冬日還有云淡風輕的天空,看似平靜,然而他深刻的知道,要變天了!隨后平靜下來,眼睛黝深,上了官轎往家回轉了,回到張府并未直接到后院去,而是在外書房和貼身幕僚烏先生商議起今日承接之差事。再想幾個閣老里面,負隅頑抗的大抵只有傅閣老和吳閣老,不過傅閣老已經很久沒上朝了,再者說了傅閣老近年來所做之事不明智。本來傅家一門兩皇后,傅閣老這個國丈卻處處與皇帝有分歧,怕是早得了圣上厭棄。

張致遠道:“傅閣老在文臣中影響不小,再者身為首輔經營多年,傅家也不是多年前的沒有根基的世家了,只近年來今上的幾位皇子成年開始角力,在圣上推行新政時,從中作梗,實在是不明智。”

“傅閣老身后是太子,而且今上推行的是利國利民的政策不假,但對世家豪門的利益損害太大,傅閣老若是想拉攏那些世家豪門,就要為他們謀劃利益。就像開海禁,京城里的世家貴族也是怕南方的世家和商賈沆瀣一氣,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其實這些世家貴族之間除了利益相關之外,就是聯姻,通過聯姻將家族利益捆綁在一起。因而這些世家貴族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皇上既然決意要打破目前這‘尾大不掉’的形勢,就得從薄弱關節入手,‘柿子挑軟的捏’,宋國公雖然是勛貴,但因出身卑賤而后崛起的家族,終究缺少真正世家的底蘊,帶著‘暴發戶’的恣意張狂,被首先發難是在情理之中。”烏先生捻著頜下的長須幫著分析道,“雖然世家豪門盤根錯節,但這種因為利益結合的關系有時候很脆弱,經不起利益的沖擊。”

張致遠點點頭,說:“之前皇上大封后宮時。所位居高位的出身比低位的出身要低,這樣的目的不僅牽制了這些嬪妃身后所代表的家族,而且還能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皇上就可以從中制衡。再者皇上立如今的皇后為后。就是不想后宮被那些世家貴族控制,傅家原本根基淺薄,靠女兒進宮為后才發展起來的。起先是皇上抬出來制衡握有兵權的奚家,只如今妄圖一家獨大。從今上近來的動作來看,今上不僅是在整頓吏治,而且還是節制并削弱各位皇子尤其是太子的勢力。”

烏先生沉吟,道:“大人對皇上派何敘然去江浙一帶怎么看?”

張致遠皺了皺眉,說:“先生認為這何敘然是哪派的?”

烏先生用手敲著桌子,道:“你的意思是何敘然并非皇上的人嗎?這倒是不無可能。”

“是哪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敘然如今表面上還是皇上的人,只這次江浙一帶災民搶糧,州縣官貪納賑災米銀一事牽扯出來的肯定不那么簡單,誰伸的手長誰就倒霉。”江南官場一團糟,哪個沒有伸過手。區別是多與少而已。張致遠卻想起另外一件事,當年他受皇上之命整頓兩淮鹽政,里面牽連出來的幾位皇子中,誠郡王是最干凈的那位,再聯想到今日在勤政殿里所發生的事。追繳國庫虧空無疑是得罪人并且不討好的差事,這位殿下主動請纓,這點倒讓張致遠對誠郡王觀感好上不少。

烏先生又道:“事關漕運改革,你可有什么想法了?比起追繳國庫虧空,這也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這漕運的弊端基本上人人知。但若是說起改革漕運,只怕應者寥寥無幾,畢竟比起海運,漕運上牟利之處實在是多。再者倭寇并沒有偃旗息鼓,海岸線并不是很太平,實施起來也有一定的難度。而且近年來糧食量擴大,漕運在一定程度上根本不能取代。再者因為漕運而挖通的漕渠不僅是用來運糧,還是周遭土地灌溉的水源,還有是根本杜絕不了的。”

張致遠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如今天下承平日久,人心懈怠,若放縱下去,必然會福盡禍至,泰去否來,天災人害,雜然并至。在上皇‘政寬事省’‘無為寬仁’的政策縱容下,官吏的貪污舞弊之分也愈演愈烈。如今“各省錢糧虧空甚多”,“府帑虧絀,目不暇給”,在盛世的表象下,歷朝歷代的痼疾,又開始重新發作起來。若不雷厲風行大刀闊斧的進行吏治整頓,鏟除弊端,否則造成的不僅僅是官員,很有可能會造成變亂。致遠有報國之心,上有圣明明君,必能還我河清海晏,政治清明。”

烏先生捻著胡須,實際上張致遠提起的這些問題,不是必然,如今業已經是天災人害,雜然并至。事實上去年的江南科考舞弊案,秀才們聚集起來,將財神像抬進府學的明倫堂內代替了萬古宗師孔夫子,又用“賣完”二字糊住了貢院正匾。再者火耗加派以及官員等都加劇了官府與農民的矛盾,若是再不整頓,很有可能會發生農民起義這等問題。肅聲道:“大人,有報國之心,亦要有自保之能,行事還需更加謹慎低調方可。”事實上烏先生身為張致遠的貼身幕僚,自然更為了解張致遠在江南多年所面臨的困境,江南如油鍋,烈火油烹,尤其是在張致遠的那個位子,每走一步都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還要面臨來自各處的下絆子,當初的賀家本來是代替皇上牧守江南的,可張致遠被皇帝欽派來整頓鹽政,賀家不說在旁協助,反而是從中作梗,身后必然有人。如今在京城,世家貴族多如牛毛,龍盤虎踞,水深不見底,再者張致遠又升遷的極快,就算有圣眷在身,也必然得小心謹慎。再者安寧和幾個孩子半路遇險的事,烏先生是知道的,擔心并非多余。

張致遠為官多年,自知官場上的錯綜復雜勾心斗角,深諳官場上的準則,不然的話皇帝就算再信任他,也不會把他放在鹽政這個錯綜復雜,油水豐厚并被眾人虎視眈眈的職位上,一呆就是十幾年。尤其是巡鹽御史,張致遠能在這個位高權重油水多多的職位上全身而退,并且還能簡在帝心,仕途通達,以不過不惑之年后就位居從一品的高位,還入內閣,成為六位內閣學士中最年輕的一位,還身兼吏部尚書一職,有謀略滿腹才華,重要的是不尚權,而且世代的純臣,種種綜合起來才讓皇帝對他青睞不已。如今朝堂的渾水必然脫不開身,但也不能被渾水拉下去,以至于最后‘炮灰’掉。

烏先生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思忖一會兒道:“你且說的問題撇開不談,但事實上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抬眼看了下張致遠,緩緩道:“傳承……”

雖然烏先生語焉不詳,但張致遠很明白其中的深意,皇位的繼承講究立嫡、立長、立賢,并不是完全以嫡長子繼承制為依據。所謂嫡長子繼承制,用《春秋.公羊傳》里的話來說,就是“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而立賢這個標準,操作起來難度往往更大,因為賢與不賢的標準本身就是很主觀的東西,把握不住,實際上是無章可循。而且本朝的幾位皇帝繼位,完全按照嫡長子繼承制來的寥寥無幾,今上就是非嫡、非長,最后在其他兄弟自傷殘殺,上皇的昏聵試圖廢皇后所生之嫡子而改立寵妃之子為儲君后,這個殘殺更加的劇烈,導致最后在今上之前的幾位兄弟或死或殘,那寵妃之子也被鴆殺。皇室之間為了爭奪皇位,以至于兄弟相爭、骨肉相殘、同室操戈根本避免不了。如今的太子,占據了嫡、長的優勢,出身尊貴,按照嫡長子繼承制,太子完全占據了先天優勢。

然而如今的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上一次讓百官推舉儲君中讓今上認識到了他的兒子的勢力太大了,甚至是威脅到了皇權,這是皇帝不允許的。這從皇上接下來一些列節制太子的勢力以及責辦那些保舉太子的官員就可見一斑。而且皇位的繼承這不僅關系到皇權的鞏固,更關系到了朝代的穩定和發展,必然不是兒戲。皇上也不想延續上一代的兄弟自相殘殺的悲劇,然而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有。權力的誘惑實在太大了,雖然立了太子在一定程度上讓其他皇子少了非分之想,然而既然能立太子便是能廢太子,導致了朝堂上的風云詭譎暗潮涌動,再加上太子的昏聵倨傲,其他皇子蠢蠢欲動,紛紛覬覦大位。皇上的兒子不多,成年的只有太子、淳郡王、誠郡王三位,還有未封爵的七皇子、八皇子,還有近年來后宮出生的幾位小皇子,只這幾位小皇子母妃出生不高,比不得前面幾位。

私心上來講,張致遠是純臣,并不站隊,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作為朝臣必然得關心未來誰是那位坐在龍椅上的天子。這個話題,烏先生很有自知之明的止息了,畢竟身為臣子不能妄議天家之事,緊接著兩人談論起來事關漕運改革的事,到底不是件易事。

這邊安寧把用來打發時間的游記放到一邊兒,問道:“老爺回來了嗎?”往常這時候張致遠已經回來了,如今稍回來晚會安寧還有些不適應了,習慣真可怕啊!

鵲兒正細心周到的給安寧捶著腿,聞言回道:“老爺早早回來了,在外書房和烏先生商議公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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