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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二章 憎嗔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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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1-28  作者:一葦渡過
一葦渡過

小湯圓看到進來的張致遠,伸出小爪子撲進張致遠的懷里,開始拿著口水給老爹洗臉了,張致遠面色溫和笑呵呵的,抱著孩子親親,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口水。()

其實看張致遠下頜上的胡須就可以看出家里有沒有小孩,從景曜開始,原本蓄而修剪的美髯都會因為初生兒而毫不心疼的剪掉,等到小孩兒一兩歲能記事了,那段被認為‘不利于培養嚴父形象’的‘二十四孝老爹’的時光差不多就一去不復返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再蓄下頜上的胡須,不過等過幾年下一個孩子出生了,又周而復始這剪斷到再蓄胡須的循環了,這不如今小湯圓才四個月,張致遠下頜的胡第三百二二章憎嗔怨怒須必然刮的干干凈凈,也不會出現小孩嬌嫩的肌膚被父親下頜的胡須扎的紅彤彤的情況,而且小孩兒才樂的親近父親。

在這個以美髯為流行的時代,張致遠這光溜溜的下巴還是挺引人注目的,就是私下皇帝也親問過,得知事實后,贊了句。再想想自己的幾個皇子,不由想是不是自己對皇子們太過于嚴厲了,但皇帝將自己的幾個孩子思量一遍,心情十分復雜。皇上本身生母分位雖高卻并不受寵,仙逝的先皇也很不在意這個兒子,皇宮里慣是個捧高踩低的地兒,只暗自隱忍,受盡兄弟們的嗤笑,皇上韜光養晦,暗地里籌謀策劃。奪嫡之爭越演越烈,兄弟之間形似仇人,父子之情不存一二,先皇甚至不顧太子尚在欲廢太子立寵妃之子,使得原本詭譎的奪嫡變成了兄弟刀劍相向的戰場,太子被廢,那寵妃所生之子也被鴆殺,最后在外人看來默默無聞的皇上在最后的爭斗中,勝出登基為帝。

皇上何嘗不知道骨肉親情的可貴,但所生的幾個皇子中逼宮的大皇子使得皇上心驚和第三百二二章憎嗔怨怒心寒,孩子就像是參天大樹茁壯成長。而自己卻漸漸衰老。當年在那場驚心動魄的奪嫡之中勝出的皇上就算顧忌著骨肉親情,但實在不可能讓皇權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動搖。而他又何嘗忍心將養大的孩子削掉!可是不忍心,難道任由他們的野心繼續膨脹下去?不封太子是不讓外戚做大,封太子則是為了遏制成年皇子們的野心,然而立儲帶來的后果卻不是皇帝希望看到的,素日里驕奢淫逸。結黨營私,打擊舊臣,貪污受賄,一想到去年經由江浙地區受災而被尚書何敘然呈上來的名單。皇帝就頗為心冷,卻按下不處理,如今朝堂動蕩,可不想原本還漸漸平穩下來的朝局再次波動起來,但也不能姑息!然而前時朝中百官十有六七都保舉當時的睿王的情景讓皇帝警醒,睿王勢力之大令宣武帝著驚,這已經不是他不滿意睿王做繼承人的問題了。而是這種勢力已經嚴重威脅到了至高無上的皇權,威脅到了皇帝的地位。一個皇子,在朝中的人心竟比一個皇帝還大,這是想要干什么?!盡管在幾位皇子中睿王居嫡居長,而且元后淑慎賢德,與宣武帝休戚與共、同甘共辛,然而皇權至上,皇帝由此警醒,時年的江南科考舞弊案。便當機立斷由此契機開始清查‘太子黨’以及節制其他黨派的勢力,前九門提督耿春玉等人聚眾會飲議論國事,貪婪不法,太子黨開始被清洗,然而令宣武帝心冷的是:這件事并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太子并沒有絲毫沉寂,江南科考案次年結案后緊接著就發生了泉州倭寇襲擊事件,太子的手已經從江南鹽政上伸到了東南沿海,收取賄賂。這讓宣武帝很是失望。

還有江浙對賑款貪入私囊一事讓宣武帝不可忍。而且幾個皇子中太子往江南伸手伸的最長,這讓正值春秋虎狼之年的宣武帝頭一次生出幾絲頹敗之意。私覺得為君者心為天下盡其血,神為四海散其形,憂勤一生,卻無偃息之地可退也!但看自己的能臣可仕則仕,可止則止,年老致政歸養,抱子弄孫,猶得優游自適矣,然而天家無親情,有時候形勢所逼,身為天子很多時候必須拋卻很多私情,就算是為了避免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皇帝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余的幾位皇子上。三子淳郡王天生有疾,與大位無緣,素有才情在士林寒門子弟中擁有較高威望,然而行事寬仁平和,這讓宣武帝想到已經仙逝的先皇,先皇好名,講究寬厚仁慈,素行無為寬仁的政策,以至于官吏的貪污舞弊之風越演越烈,問題越積越多。()因先皇揮霍無度,又政事寬仁,導致今上登基時國庫里已經剩下沒多少內帑了,過了幾年才略有好轉。而且如今宣武大刀闊斧的進行政策改革,要的是魄力,就算是到他退位時仍舊需要下一任的君王能夠鞏固甚至進行創興,所以說淳郡王會是個賢王卻不是個好的繼任者。而與淳郡王同母所生的七皇子,年紀尚幼,心性純孝,卻是個厭文尚武的,魯莽有余,感性大于理智,為皇者需要理智大于感情,必要的時候懂得取舍,這點七皇子就做不到。再看如今皇后所生的八皇子,是除了太子外出身最為尊貴的皇子了,繼后是元后的嫡妹,然而才情理事都比不上元后,這八皇子表面功夫做得極好,心思卻陰厲狹窄,不是容人的性子,這點倒和太子很像,睚眥必報,太子將這點浮于表面,八皇子將這點藏于內心,宣武帝對于這點頗為不喜,沒有人喜歡一個表面光風霽月,內里卻陰險狡詐多疑的皇帝。不說太子,若是八皇子得了皇位,必然是容不下異母兄弟的。而余下的幾位尚幼的皇子,宣武帝已經沒有心思和余力再去培養一個年幼的繼承人了,畢竟比起八皇子以上的皇子,這位年幼的怕是惹來其余者不服,到時候很有可能成了傀儡。

最后宣武帝想到了被他派到韶州平亂的誠郡王,說起來誠郡王和當今很像,同樣的是母妃分位高卻不得寵,本身也不為皇父所喜,一樣的默默無聞,性子卻堅毅果敢,最是純孝,這點從讓他追繳國庫虧空這點就可見一斑。對于半個岳父的宋家也不假辭色。然而不知變通并不好。為皇者不能心性涼薄,盡管要當皇帝就不能太感情用事,但這并不代表要一個人冷血無情,這樣的人即便一時能震懾住朝臣,但久了必會離心離德,不利于統治。

張致遠沒想到他的胡須會讓當日的昭和殿燈火通宵達旦。彼時他正洗漱,俊臉被小兒子涂了一臉口水,身上也不免帶了小兒子的賞賜給的‘紀念品’。安寧抱著香噴噴的小兒子,覺得家里這個傳統還真是好玩。就算她和孩子們幼年在一起的時間比當爹的長的多的多,然而這種‘紀念品’還真是少有,就是那稀罕的第一泡童子尿,景曜的和小湯圓的都很‘親切’的留在了大老爺的衣衫上。張致遠也不生氣,等到他洗漱去了味道后,小湯圓已經在小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小蘿卜腿叉著。櫻花瓣粉嫩的小嘴兒向兩邊微微翹起,帶著白嫩嫩肉呼呼的雙頰,小臉蛋上掛著滿足的笑意。安寧挑了燈做針線,見著張致遠過來,幸災樂禍的瞥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繼續給小湯圓做小衣。張致遠摸了摸鼻子,這會子依舊是‘二十四孝老爹’的模式,因而對孩子尿到他身上也不生氣,還是等小兒子尿的順暢了才讓奶娘抱走。可見是這耐心十足的。更何況這會子換上的新衣還是安寧親手做的,因而對小兒子尿尿也不大在意,反而是欣喜于今年多得了身衣裳上了,瞧這多容易滿足的。安寧見他高興的扯著衣擺,倒是不大好意思了,這可不是瞧著大老爺容易招兒子‘童子尿’的體質,怕大老爺哪天惱羞成怒怪到兒子頭上來,遂稍微安撫一番,并沒有張致遠所想的‘郎有情妾有意’這等子腦補來的意思。誤會是美好的。安寧也不點破,任由這人誤會著罷。等張致遠坐下來。安寧還親自斟茶端到他面前,瓷質細膩通透,彩面潤澤光亮的青花瓷杯襯著纖白宛如春蔥的雙手,滑下來的袖子下露出來的圓潤白膩的手腕,攏著鮮紅的佛珠,恰如雪中紅梅,嬌艷奪目,竟讓張致遠有些愣神。

安寧端著茶盞也不見張致遠接過去,這一看到那不加掩飾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將茶盞放到他跟前,嘀咕道:“真是越老越沒個正形了。”聲音雖小,但彼時的張致遠已經不是當年的張致遠了,這幾年《清心訣》不是白練的,很清晰的聽到了安寧的低語,就算是這些年臉皮夠厚也得掩飾一下,端著茶杯呷了一口,道:“海家遞了拜帖來?”

安寧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將針線放到一邊,笑道:“上回人家是匆忙而來,這回正經準備好了再全家都過來拜訪呢,得好你和景曜景佑福久他們都休沐呢。”

張致遠和安寧多年夫妻,若是連安寧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都聽不出來就白混了,對于小姨子印象暫且不論,對海彥立的印象卻并不如安和來的好。此人太過于鉆營,而且還是武官,雖說如今文官武官之間的間隙并不那么嚴重,但張致遠有他自己的清高自傲,并非針對武官,而是和海彥立的幾次來往私下覺得不甚愉快。聽安寧這般一說,就聽得出來上次‘匆忙而來’肯定是沒什么好事,稍微那么一問。

安寧也不至于和張致遠抱怨安婉的種種,不過張致遠問起來,安寧抵著下巴笑的純良,“這世上極品的人多了,我那妹妹就是其中之一,以前我未出嫁時,她就有種庶比嫡還高三分的想法,真不知道這想法是如何而來。這話說有所求必禮下于人罷,她倒好一方面千方百計找我的茬,另一方面還覺得我對她得有求必應,平白惹人笑話。我若是真和她計較起來,這飯都不用吃,氣都氣飽了,這人腦回路還真是有問題,不是我們能夠理解得了的。而且我覺得這次她‘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會是讓人高興的事,而且更讓人郁悶的是她好像特別的針對我,真不知道該榮幸的還是該榮幸呢?”

聽到最后張致遠笑了,惹來安寧一白眼,老婆奴嘴角立馬扯平了,正經道:“憎嗔怨怒都是業障啊!”

安寧嘴角抽搐了下,半晌才來了句:“老爺不愧是在廣安寺呆過幾年的。”說到廣安寺,安寧自己轉移了話題:“澄觀大師出關了嗎?”這兩年景曜和景佑都沒有回揚州去,安寧對于他們在外面交友學習如何也是不大干涉的。再者對于澄觀大師安寧的觀感十分復雜。到都城后倒也不怎么關注了。

張致遠繼續喝茶,茶香清冽,輕輕呷一口,滿口生香,沁人心脾。悠悠道:“我不知,怎么不問問景曜和景佑?”

“不過是隨口問問。”這話題算是結束了。夫妻倆又隨口說起話來,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等到就寢后你儂我儂,芙蓉帳暖……

這日。正值海家一家‘正經’過來拜訪,跟上次一樣安婉來后院,海彥立和海翰就在外院處,景曜他們兄弟幾人也在。

安寧見安婉眉梢間得意更甚,不禁猜測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好事讓安婉這般眉飛色舞的,即便是見到了自個。見也就她自己來,便多問了句:“怎么不見外甥女來?”

安婉便道:“姑娘尚幼嬌弱的緊。萬一磕碰到就不好了。”

安寧頗為無語,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家姑娘如今也才一個多月好不好?不說奶娘抱著,婆子看顧著,難道在我家還會有什么不成?這般金貴啊!她算是知道了,如今可別和安婉說的話較真,較真你就輸了,因而也不在意。不過不等安寧說話呢,安婉就歡欣鼓舞的巴拉巴拉的說起來她得意的喜事了:啊呀你不知道么,那誰誰太子側妃原來是舊識啊。當初那般雍容如牡丹花般的房姑娘啊,真是沒想到啊……我就是知道這房姑娘不是一般二般人,如今飛上高枝啊那叫一個雍容華貴,那叫一個錦繡輝煌……可也是個念舊情的,還是跟以前似的平易近人,見到了就不自覺地親近,我們啊這還算閨蜜呢,如今就算是十來年沒見了,也不覺得疏離啊……怪道呢我還是真沒白念想啊。怎么你不知道么?那可就是怪了。她還和我說年節時候還見過你呢……也是啊,如今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側妃。礙于規矩你也是到不了跟前的,也倒是沒什么啦……

一刻鐘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安婉在自言自語,總的來說就是回憶她和青蘿作為閨蜜的美好過去,端看如今相認后的和諧相處,展望攜手共創美好未來,強調她倆感情好的同時,順便貶低一番安寧。安寧端起手邊的茶盞,作喝茶狀來掩飾抽搐的嘴角,真對不起您嘞,咱身份低微不能親到太子側妃跟前行禮作揖哈不過,這兩人‘勾搭’上的可真快,安婉這才來都城幾天的功夫呢,而且瞧這感情都‘如膠似漆’了都,真是難以望其項背啊!

安婉口沫橫飛一番,說的口干舌燥了,這才停歇下來,順便還給了安寧一個‘你現在知道了吧,不用來謝我’的表情,安寧額角再次抽搐,謝謝您嘿

安婉喝了兩口茶,拿帕子攢攢嘴角,笑道:“如今太子如日中天,說不得日后……到那時側妃既是得太子如此這般寵愛的,還有小王子傍身,必是不得了的。若是早知道,也不用為老爺那般操心,如今我們倆感情更上一層樓,明兒里還要側妃拉扯拉扯我們才是。姐姐這邊兒雖是位高,但這沒嫌棄權勢更大的不是,如今姐夫簡在帝心,日后可沒個準兒呢,我這話可沒別的意思,姐姐可不要誤會才是,未雨綢繆總是錯不了的。就是那俗話說的:雞蛋也不要放在一個籃子里呢,姐姐說我這話有沒有道理?”

安寧額角都不抽搐了,這‘如日中天’可真是耳熟啊,想當初尚是睿王妃的太子妃也說過,‘如今我們王爺是如日中天,炙手可熱,再沒人可比的……’如今再聽安婉說起來,怪不得耳熟了。微微一笑,放下茶盞,道:“你說的是什么話?就是上回我也說過了,內宅女子斷沒有能管能問外面老爺們行事的道理,牝雞司晨,唯家之索也。”要是大道理安寧還真是能講出一大堆來,不過對安婉來安寧還真是懶得說道,這人認準了還真沒有回頭的地方啊。

安婉也不意外,心里邊更認準了安寧不知好歹,若是以往她早就拉下臉來了,不過今日她有事相求,決定不跟安寧一般見識。不等安寧說完,就打斷安寧的話,道:“各人有各人的理,既然姐姐這般說,我也不好置喙什么,不過若是姐姐什么時候有別的想法,再來說道說道也是可以的。”

安寧再次端起茶盞,作喝茶狀來掩飾自己抽搐的不能再抽搐的嘴角,你這是盼著我家不好呢還是不好呢。正這時,外面小丫鬟回報,見過張致遠/海彥立的海翰/景曜景佑景瑜進來了。安婉聽到通稟,眼前一亮,安寧吩咐把人帶進來。身著明藍色錦袍的景曜,竹青色錦袍的景佑,橘色半袖長衣,里面著藕荷小衣的福久,還有身著青蓮紫點闊袖滾回字紋寬袖錦袍的海翰走了進來,給安寧和安婉見禮。

海翰比景曜景佑小一歲,不過比起已有少年形狀的景曜景佑,他還帶著脫不去的稚氣,眉目清秀,文質彬彬,安寧以往見到他的次數還真不多,最后見面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等他見禮后,就讓添香端出預備好的見面禮,遞給海翰,笑道:“好孩子,這是姑媽給你的,景曜景佑和你差不多大,表兄弟間合該親近些的。”

那邊景曜幾人給安婉見禮,安婉面上的功夫也是做得,也給三人準備了見面禮,而且略微反常的對著安寧一頓夸,尤其是年紀最小的福久得的夸贊最多。不說景曜和景佑,就是安寧都覺得詫異,這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出來了不成?

和安寧差不多,安婉見到如今安寧的幾個孩子,就是一向覺得自家兒子出眾的也不得不承認,幾個孩子的模樣長相都是俊秀的,而且一溜的兒子可把安婉刺激的不輕,但是看到景佑,安婉拿帕子攢攢嘴角,這景佑不是安寧親生的安婉還是知曉的,認為安寧把姨娘生的孩子抱到身邊兒當親兒子一樣養可真是夠‘賢惠大度’的。稍微平衡了些,但這有異的神色也瞞不過景曜和景佑的眼睛,倆人對這姨母的觀感歷來就不大好,如今更是跌落到谷底,但想歸想,面上還是規規矩矩的給安婉行禮,你來我往的說了些客氣話。安婉笑容滿面,仿佛是慈愛的姨母一般。

安寧叫了福久過來身邊,另外幾個回了前院,安婉又對著福久一陣夸,半晌才問道:“聽說瑜哥兒的先生姓殷,是致仕的翰林院掌院學士?”安婉那日從青蘿那里回來后,也曾打聽過這殷大人的情況,雖說是致仕的翰林院掌院學士,但以前也是做過皇子們的師傅的,頗受皇上看重,不僅學生眾多,而且長子任廣東布政使,次子為戶部右侍郎,孫輩的也是頗為出息的,不說別的單就是如此就讓安婉很滿意,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拜到殷先生門下。

安寧還有些疑惑呢為何安婉有別于其他的熱情,聽她這么一問,瞬間悟了。不過她不準備答話,就聽福久回道:“正是。”沒了下文,讓準備接話的安婉噎住了,好歹你也得問我為何提起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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