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詭異的突破

躺下去的時候，衣服還是干燥的。醒來的時候，衣服已經濕漉漉的了。

藥園里水汽太重，這是一個原因，因為藥園里，每天都是霧氣朦朧的。

另外一個原因，甄誠自己也不清楚，自從在密支那得了這怪病，現在每天早晨醒來，渾身就臭烘烘的，黑乎乎的像煤灰一樣的東西沾染在甄誠的內衣上。

甄誠醒了，但卻沒急著起身。藥園里的藥草都施肥了，短期之內，如果藥老不給自己找麻煩，自己應該很清閑。這個藥園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需要人工澆水。在外面站久了，衣服就會變得濕漉漉的，這樣的園區再給藥材澆水，那一定會把藥草弄死。

上山之前，千羽寒讓甄誠買了一大包的換洗衣服。穿的方面，甄誠到不是很擔心。自己迷迷糊糊被千山滅弄上山的時候，衣服包里就多了很多大餅。

半個多月來，甄誠除了昨晚與藥老講過話，還沒交流過。

藥老每天吃什么，甄誠不是很清楚。但從昨晚開始，那難吃的大餅也沒了。斷糧了，甄誠要找點兒吃的果腹。

如果是在山下，打點兒野味，不管是烤著吃，還是煮著吃，甄誠都無所謂。可是在這雪山之巔，吃什么呢？

天柱峰頂，甄誠呆了半年之久，雖然沒有肉食，但野果子還是可以飽腹的。但在這開卡博峰的峰頂，除了冰塊，什么都沒有。

“咕嚕——”甄誠愁眉苦臉，越想越饞的時候，肚子不爭氣的發出了咕嚕聲。

“媽的，不要臉了！”胃里已經空了，再不吃點兒東西，甄誠都要發瘋了。雖然向藥老要吃的有點兒丟人，但在生存面前，什么都無所謂了。

甄誠拿了一套干凈衣服，快速的爬出石穴，“噗通”一聲，跳進那溫熱的泉水里洗澡。

“舒服！”每天早晨的沖洗，甄誠都會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

“噗——”甄誠正享受全身舒爽的時候，丹田之處，突然猛地涌出一道霸道的白色氣流。氣流不大，但卻像是無敵大軍一樣，很快的在甄誠的全身上下流轉。

甄誠大驚，想站起身離開水潭。

“咕嚕——”甄誠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口溫熱的，帶著火山灰味道的泉水一下子涌進了甄誠的嘴巴。甄誠想掙扎，卻突然驚駭的發現，自己除了能閉住嘴巴之外，其他的四肢百骸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樣。

閉氣之術，甄誠學習過。如果內力不被封住，甄誠躺在這溫熱的水底一天也沒問題。

可惜，現在留給甄誠的時間，只有二十多分鐘了。這是人類能在水下潛伏的最長時間了。

體內的白色氣流像調皮的娃娃，在甄誠的周身亂竄，所到之處，甄誠的骨骼都會發出癢癢的舒爽。

千羽寒封住甄誠的穴道，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白色的氣流沖破。但氣人的是，白色的氣流每次到了甄誠胸口俞府穴就會逃跑。

“小乖乖啊，來啊！”甄誠的身體順著水流向下漂浮，到了出水口的地方，甄誠的身體卡在兩塊大石之間。

出水口的水溫要比上流的水溫低很多，甚至在冒著熱氣的邊上，還能看到很大的冰塊。

山頂的溫泉流入冰川，慢慢的融化著，涓滴細流匯成大河，洶涌而下，為緬甸境內的幾條大河注入源源不斷的清水。

甄誠的腦袋撞在了冰塊上，臉頰距離水面僅僅二十厘米的距離。但就這二十厘米的距離，憋得甄誠臉頰通紅，胸腔就像要炸開一樣。

甄誠想婉兒了，因為在南京玄武湖救蘇菲兒的時候，甄誠在水下，就曾經體會到這種即將要溺水的感覺，是婉兒的小嘴挽救了自己。但這一次，婉兒即使知道自己需要救援，也來不及救自己。

甄誠盡量的調整呼吸，調動能用的所有力量，盡量的運轉枯木功法，沖擊著胸口的俞府穴。但也不知道千羽寒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道，貌似柔和的一絲力道，任憑甄誠怎么樣沖擊都是失敗的。

白色的氣流依然在甄誠的七經八脈折騰著，一如既往的躲開俞府穴，不斷的調戲著甄誠。

肺部的憋悶感越來越重了，甄誠有一種夢魘般的感覺，明明知道這是夢境，但不管怎么掙扎就是醒不過來。

完了！又一次失敗之后，甄誠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要炸開了。眼睛發黑，嘴巴再也閉合不住。

“咕嚕——咕嚕——”

一股股溫熱的泉水向漸漸失去意識的甄誠嘴巴里涌入，有的進入甄誠的胃部，填充那空蕩蕩的肚腸；有的溫泉沖進了甄誠的氣管，準備襲擊甄誠的肺部。

壓垮一匹駱駝需要多少重量？

不是十斤，也不是一千斤，而是一根稻草。

甄誠的肚子因為泉水的填充鼓脹的像非洲兒童一樣，甄誠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當那最后的要命的一股泉水涌向甄誠肺部的時候，甄誠丹田內的白色氣流好像意識到了危險一樣，率領著甄誠體內的內力大軍，迅猛的沖向了甄誠的俞府穴。

“轟——轟——”

枯木功法像是干渴了很久的寡婦遇見了色狼一樣，狂暴的運轉甄誠全身的內力應和著。兩聲轟鳴的嘶吼，就像男人弄到時候的一聲長吟。

一種從來都未曾體會過的舒爽感從甄誠的頭部開始，慢慢的席卷甄誠的全身，連一個毛孔都沒有放過。

意識已經漸漸迷失的甄誠，突然感覺到一種光亮，眨眼間，甄誠的意識開始清醒。

“吼——”甄誠像是被五行山壓了五百年的孫悟空一樣，低吼一聲，涌進甄誠體內的泉水像怒箭一樣被甄誠B出體外。

“轟隆——”泉水擊打在兩側的石壁上，大塊大塊的石頭滾落。

“噗通——噗通——”拳頭大小的石塊像雨點一樣的落在甄誠的身體周圍。

“吼——”甄誠全身的從水中站起，對著藥園上空那狹窄的縫隙長嘯。

突破了，天階中期居然會在這樣一種瀕臨死亡的情況下突破。解開穴道了，雖然甄誠不清楚那白色的氣流是什么。

“咯吱——咯吱——”甄誠運轉內力，感覺到了一種大海般蓬勃的力量，渾身的骨骼發出令人驚悚的聲響。

“大早晨的，你嚎叫什么！”甄誠赤身呆呆的站在溫泉中享受著突破的幸福，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藥老飄然而至。

“你那東西挺大，晨勃的這么厲害嗎？藥老看清甄誠情狀之后，那雙斗雞眼居然一眨不眨的看著甄誠那兩腿間的雄壯之物。

“不大！不大！”甄誠回過神來，急忙從水溝里走出，快速的把一套夏季穿的短褲T恤穿好。

“都有半個手臂長了，還不大？”藥老看著甄誠那高高隆起的短褲，極其猥瑣的贊嘆道。“你小子，肯定很招女人喜歡！嘎嘎嘎——”

看著藥老那猥瑣的模樣，甄誠感覺一陣陣的惡心。也不知道是被溫泉浸泡的，還是因為被氣的，甄誠滿臉通紅的呆站著。

“不過，你那東西還是小了些，沒我年輕的時候大！我那時候的東西，應該有半條腿那么長！”

“噗通！”甄誠被藥老的話惡心到了，后退一步，不小心又掉到了水溝里。甄誠不敢使用內力裝X，極其狼狽的從水溝里爬出來，瞪圓了眼睛大著膽子看向藥老的襠部。

除了那兩條腿有點兒彎曲，甄誠發現，藥老的兩腿之間平整的像女人一樣。

“不用看了！我已經把那東西練沒了！”

“啥——”甄誠驚駭的一個踉蹌，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功夫這么霸道，居然會把那東西修煉沒了。看著藥老那懸浮在空中的身體，甄誠感覺到渾身發冷。原本還想偷學點兒本事的甄誠，徹底打消了一切念頭。自己要是把那東西練沒了，我的乖乖，甄誠簡直不敢去設想后果。

“厲害吧！”一縷陽光照射在藥老那得意的臉上，看到甄誠滿臉驚愕，卻沒贊揚自己，藥老有些心里發癢。

“老前輩神功蓋世，堪比東方不敗！”甄誠回過神來，忍著惡心，大聲恭維。

“哈哈——”看到甄誠那恭敬的模樣，藥老那雙斗雞眼差點兒撞到了一起。仰天大笑，但卻一點兒也不豪邁，充滿了猥瑣。

這是公公呢？還是兩性人呢？

藥老的山羊胡不是假的，因為那胡須上面還沾染著人參藥草的葉子。嗓音不是尖利的，很渾厚，怎么聽都是男人的聲音。甄誠不由的疑惑了，藥老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小子，你比較討我老人家喜歡，我把這套神功傳授給你怎么樣？”

“噗通——”甄誠又一次掉進了水溝了，“不要，不要，我不學習神功，我只想學習種草藥！”

“沒出息的東西！”藥老白了甄誠一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極其不滿的罵道。

“嘩啦——”甄誠再一次從水溝里爬出，再也不敢正眼打量一眼藥老。

“哼！”藥老很是氣憤的冷哼，這么多年來，有多少人想學習神功，自己都沒教。沒想到第一次想傳授了，這傻小子還不學。藥老的眼睛轉了轉，打量甄誠一番，藥老的火氣消減了不少，“別餓死了，跟我去吃飯！”

“謝謝老前輩！”甄誠松了一口氣，斂聲屏氣的答應，悄悄用手，把自己那不爭氣的東西摁了回去。

“快點兒，晚了就沒的吃了！”藥老話說完，人已經優雅的漂浮到了十米之外。

“我靠！”甄誠聽到沒飯吃，臉都綠了，運轉天階中期的內力，發足狂奔。

十米，十五米，三十米——當甄誠氣喘吁吁停在藥老居住的石洞前的時候，藥老已經在一張大石塊做成的石桌前坐下了。

“進來吃飯！都天階中期了，還這么沒用！”

“啊——”甄誠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漫不經心的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