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集:邪皇

黑天域，天空之城城主府內，湖心小亭，尹青山忽而一聲大笑，回蕩在天宇之間，帶著說不出的凄婉難耐，一絲說不出的解脫于釋懷，踏著穩健的步伐，向著天空之城外走去，來時坎特，去時如風。

蕓兒，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愛我嗎？

愛！可是，那又怎么樣？

我知道，現在你之恨我。

沒錯！我是恨！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那你為什么不動手？

我為什么要動手？你不是馬上要去和水無涯決一死戰了嗎？你還能活著回來嗎？或者，你尹城主的修為高絕，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根本不在乎區區一個水無涯？

我.......只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還有........

還有？呵呵........你覺得，我們之間，除了仇恨，還有什么？

是啊，除了仇恨，還有什么？尹青山自嘲的笑著，身上的氣勢，正在以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正在蓬勃爆發，越來越高漲，這樣的修為增長，即便是擁有著空間的段岳，也難以想象，就算是了號稱神武大陸最可怕的的餓鬼道，都沒有這般逆天的功效。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努力，任何收獲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餓鬼道能夠讓一個資質不足的武者，在短時間之內，擁有令人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那么，此時此刻的尹青山呢？他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縱然是尹家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縱然有著令人難以企及的頂級玄功，縱然坐擁無以計數的豐厚資本........但是，縱然有著無數的積累，也不可能讓他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達到超脫破碎虛空極限的程度。

他付出了什么代價，換來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或許，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尹青山自己才知道了，但他也并不后悔，因為，這是他的選擇，這是他欠下的孽債，如今，已經到了該償還的時候，這是他現在所能夠想到的唯一能做的補償。

“莫憑欄，幾重紅樓，伊人，離別愁，心已碎，情斷難留，恨不相逢時候，驀然回首，夢回峰外幾chūn秋............”是一聲哀怨纏綿的呢喃，是一生脫不開的宿命嘆息，雖然短暫，卻包含了一個女人無言的半生，一輩子的命運，呆呆的看著尹青山離去的背影，在她的心間，濺起了點點漣漪波紋擴散，時隔數十年之后的再次重逢，無論她怎樣的假裝去不在乎，去忘記，可是，有些事情，又怎能忘記，又怎么可能不去在乎？

愛過了，也恨過了，段蕓本來以為，就算是再次相見，也不剩下什么，可是，事到臨頭，她卻發現，自己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嗎？

可惜，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過去了，終究還是過去了，時間長河流過之后，誰也不知道，到底還能夠剩下些什么？

遠遠地，隔著湖邊，百丈遠，像是咫尺之間，又像是千萬里之遙，段岳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那越行越遠的兩個人，一時之間，心中為之震動，像是明悟了什么，可是，卻又像是都沒有明白。

“錚——”一聲高昂的劍鳴，隨之，便可見到，伴隨著段岳抬手指天，一道耀眼無比的赤紅sè劍光猛然沖霄而起。

須臾，一道身影破空而來，落在段岳的身前，渾身刀意通透，似有還無，醞釀著不為人知的神秘不可測度：“域主大人，怎么急著召喚我來，有什么事情？”

“邪皇，本座想要知道，你已魔祖之血與天道化身之血練刀，結果如何？”段岳漠然開口，言語之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霸氣。

如今的黑天域實力強橫，很多人，其實都不能搞清楚段岳的底氣，為何敢在中外兩域爆發沖突之前，就率先向著萬妖宮宣戰，實際上，每天一次的召喚，其實，段岳的手底下已經匯聚了一大批的召喚高手，而他，也在挑選其中天資卓越的，付出極大的代價，助其加以進步，第一邪皇，就是其一！

魔刀，在風云世界之中，能夠給予聶風戰力大幅度的提升，即便，那只是未完成的半成品，那么，完整的魔刀，又該是怎樣可怕的存在！

很多人不知道，也有很多人想知道，于是，便有了段岳，他耗費極大的心力，為第一邪皇求得了更進一步的機會，于是，一個超級強大版本的第一邪皇，出世了！

第一邪皇雙目之中，閃爍而過一抹猩紅目光，口中漠然出聲應道：“還未晉升至破碎虛空的極致境界，不過，魔刀卻已然鑄成，便是破碎虛空極致境界的強者，我也有足夠的實力，與之分庭抗禮。”

“是嗎？”段岳不由得為之滿意一笑，隨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皺眉頭，有些不情愿的道：“你馬上趕去凌風劍派的劍戟峰，如果出現什么意外的話，就盡量的保那尹青山一命。”

“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當下，第一邪皇抬手之間，一道可怕的猙獰刀光，便是已經攜著無與倫比的鋒芒，猛然劃破了虛空，而他的身影，也隨之沒入了虛空裂縫之中，瞬間消失不見。

抬頭，望著遙遠天際，無盡浩瀚星空，閃爍明滅，說不出的神秘，段岳口中，忽然之間忍不住的為之一聲輕嘆：“唉........也許，這一次，我的選擇是對的吧！”嘆息間，他的身上，劍意凝結，整個人隨之化作一道赤紅流光，呼嘯著貫穿虛空天宇，出了天空之城的所在，向著南方大陸破空而去。

“嗤——”刺耳的破空風聲，詭異的黑sè刀光，帶著讓人駭然的可怕鋒芒，絕望之極！

林天南見狀，不由得為之眉頭大皺，掌中神劍，立時便是綻放出了耀眼劍光，無盡劍意迸爆，瞬間刺破蒼穹，剎那之間，似經天飛虹，九天傾落而下。

“錚！”刀與劍的爭鋒，只聽一聲驚天巨響傳來，那道剎那爆漲數倍之長的黑sè刀光仿佛擎天而立，剎那斬天而下，與凌厲劍光轟擊在一切，耀眼的刀光劍影閃爍，轉瞬之間，都無法承受住那股驚天般的力道，被生生的齊齊崩碎開來，震蕩天地。

黑起得勢不饒人，腳踏虛空，步步向前，掌中絕望魔刀，更是不間斷的揮灑出一道道讓人絕望的可怕到港，層層疊疊，完全不給對方留下一絲后路，同時，也在出刀的同時，便是已經斬斷了屬于自己的退路。

絕望，滅絕的不僅僅只是對手的生命，那是連人心都要湮滅的可怕鋒芒，林天南雖然也是破碎虛空的至強者，可惜，遇到了黑起這種天生的狠人，一時之間，卻也不免要為之吃癟，連連向后爆退。

高手對決，寸土必爭！

他這一退，自己的氣勢便先行散了，黑起的攻勢也就越發的凌厲，如狂風暴雨一般，席卷天地，充塞乾坤。

“住手吧，來自黑天域的強者！”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一道可怕無比的魔氣，自孫家的深處迸爆而出，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浩瀚，委實已經達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鋪天蓋地，激蕩洶涌。

“轟！”絕望魔刀的刀鋒受阻，原本凌厲無比的攻勢頓時便是為之一窒，黑起微微愣神之間，林天南已經借著這個機會脫身而出，退在了數百丈開外，踏在虛空之上，只是，看上去臉sè卻是不大好罷了。

“嘿嘿........”黑起收斂迸爆而出的刀勢，口中一聲獰笑，“閣下就是孫家的破碎虛空至強者孫凌天吧，好深厚的功力，楊過口中的大天魔密卷果然不愧是魔界魔祖的最高傳承，真是厲害！”他說話間，大步踏入孫家，周遭此時已經有不少的觀戰者，都是孫家的武道高手，但很顯然，大都是隸屬于孫痕一派的，而他腳步所向，此時此刻，孫家的演武大廳之中，卻是以孫凌天為主，里面已是黑壓壓圍滿了他手下的頂尖高手，俱是身穿青sè甲胄，分得兩排，霎時間刀劍出鞘，形得一片刀山劍海，透出一股凜然殺氣。

黑起眼中寒芒一閃，聲若chūn雷道：“孫前輩，好大的排場，怎么，人多欺負我黑天域人少啊。”他這話，自然是挑釁的成分居多，他給孫痕面子，因為孫痕與段岳有私交，本身所在派系又是黑天域的盟友，但孫凌天，他卻是絲毫也不在乎。

“黑天域的人，我已經等你好久了，想不到你會送上門來找死，很久沒親自動手了，今天便拿你來祭我的大天魔密卷！”孫凌天口中一聲冷哼，一股滔天魔氣，當即便是自他的身上迸爆開來，彌漫周遭天宇。

黑起眼中閃爍而過一抹jīng光，口中獰笑著出聲道：“哦，聽閣下的語氣，似是對我們黑天域有很大的成見嗎！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正想領教一下孫家的逆神錄和魔界的大天魔密卷！”話音一落，他向前一步，也不知如何做勢，就掠過數百丈之遙，一道不可阻擋的凜然殺氣自他的身上澎湃而出，面前那刀山劍海如海裂般分開，上千名孫家頂尖的武道高手都被那殺氣壓得后退一步。

黑起身形再掠，已經達到了孫凌天前方，另有無數孫家高手蜂涌而至，有孫凌天一派的，也有孫痕一派的，雙方各自分開，進水不犯河水。孫凌天如今已經恢復青年狀態，立于前方，一襲白衣飄飄，雙目以及臉頰，神情氣質又與以往兇厲有些不同，卻帶些平穩沉靜，雙手更是熒白。

黑起放聲狂笑道：“堂堂孫家的破碎虛空至強者，怎么白得像個娘們，不會是修練了那葵花寶典了吧。”

孫凌天作為神武大陸之上的原著居民，雖然不知道葵花寶典是什么功夫，不過，卻也聽出了其中不對味的意思來，當下臉上殺機一閃，口中卻平靜的道：“豎子無知，怎知我道大天魔密卷與逆神錄合二為一的妙用，今rì正好我逆天神魔秘大成，就拿你來作為祭禮吧。”

黑起冷冷一笑道：“什么逆天神魔秘，我只聽過大天魔密卷，本來還想著去和魔祖過上兩招，今天就拿你來試，可別讓我失望。”

孫凌天身上氣勢大增，隨之，一聲低喝傳至：“今天就讓你知道我逆天神魔秘的厲害，接招。”說話間，他衣衫漲鼓起來，拳拳平平揮出，卻是不卑不亢，氣勢雄渾，宛若山崩地裂一般，場中黑起只覺隨著這一拳近身，身前空間當即便是為之塌陷，無數氣流似乎都被此拳吸了過去，令自已的呼吸都有些難以為繼，更可怕的此拳角度變幻莫測，令人捉摸不定，卻又有一股氣機隱約鎖定自己，更生出最好讓此拳結果自己的想法。

不過，黑起又豈是一般的武者可以相比，當下，他的口中便是哈哈一陣狂笑，大喝出聲道：“想不到閣下竟然已經將逆神錄與大天魔密卷初步融合，真是可喜可嘆啊。”說話間，他的身形略微一退，似極為輕松般后掠，那氣機鎖定頓時有點松動。孫凌天卻是古井無波，右拳出擊，超越空間和時間的極限，突的出現的黑起面前，黑起眼中閃現驚惶之sè，仿佛中拳般的暴退數步。

圍觀眾人只見得黑起仿佛中了一拳般后退，只有眼力極為高明的頂尖武道高手才能得窺雙方其中玄奧，一旁觀戰的一個孫家武者忍不住的出聲問道：“我怎么看不懂呢，那個黑天域的黑起怎么會中拳呢。”

正好，他的旁邊站著的就是孫家一等一的頂尖高手孫破天，他口中長嘆一聲道：“凌天長老果然不愧是我們孫家少見的絕世天才，他將逆神錄和大天魔密卷合二為一，已經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境界，只看他已經能夠調動天地規則為已用，全意刀功，更是爐火純青，方才出拳之時，更令人頓生甘受此拳意圖，便知道凌天長老已經再次突破自身極限，再不局限于破碎虛空的一般境界，直追極限巔峰，而那黑起看似身處下風，方才卻并未中拳，只是極高明的身法，閃過而已，雙方動作太快，我都有些跟不上。”

畢竟交戰的雙方都是破碎虛空境界的頂尖高手，他雖然距離破碎虛空只剩下了半步之遙，但是，正所謂差之厘毫失之千里，這其中的種種內涵，常人絕對難以完全領會。

兩人談論之間，場上形勢又生變化，孫凌天連揮數拳，每拳似盡展天地奧妙，卻又似乎擊在空處，聽不見絲毫風聲，身在局中的黑起卻是只覺，前后左右，俱是被孫凌天以強行封鎖四壁，讓自已再不得以逃避。

孫凌天一拳擊天，一拳擊地，擰身回旋，如飛鷹回旋，雙拳連環擊出，以無上神魂念力暗暗探查場內局勢的林天南首次瞠目結舌，忍不住的驚詫出聲道：“這怎么可能？不是破碎虛空的極致，卻能夠強行壓制虛空，凝結自我天地！”

身在局中的黑起自然是感受最深，孫凌天封鎖四壁后，方才雙拳先封住自己上下空間，后續兩拳，看似劈空遙擊，實卻不帶半點風聲的暗凝勁力，將在自己身前尺處爆破，蘊含的力量龐大，足以崩山斷岳！

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孫凌天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境界，只聽得轟的一聲厲嘯，正是孫凌天拳力盡數發出，只觀其氣吞山河之勢，便知此擊著實不簡單。

那拳停在黑起身前尺處再未動彈，依孫凌天所料，此拳蘊含的力量之強大，足可以將黑起擊成重傷，哪知那毀天滅地的拳勁，似自正中，便即被一股銳利無匹的刀氣生生切為兩片，自左右兩方劃過黑起衣襟，可是自己不是已經將他周圍全部封鎖了嗎？孫凌天首次震駭，抬起頭來直視黑起.........

黑起臉上的神情懶散，似明白孫凌天心中的疑惑，眼中一抹凌厲莫名的jīng光閃爍，將涌現而出的無盡殺機強行壓制下來，他還有任務在身，動手敗敵還可以，但若是在孫家的地盤上殺了孫家的人，那請客可就大不一樣了，當下，他的口中便是一聲輕笑，不屑地的出聲道：“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輝，封禁天地，具現真實世界，乃是破碎虛空極致境界的強者，憑你，你能夠封得住我嗎？把你的最強絕招，拿出來吧，我等著呢！唉........你老了，出招實在是太慢，蘊量一個氣勢要偌多時間，害得我老是等來等去，可是，也沒辦法，畢竟，一刀結束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