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6 楊瀾訪談錄(上)

尹菁荷俏臉熟的跟紅蘋果似的，芳心如鹿撞般跳動，她咬著唇瓣低聲道：“大姐昨天打電話給我，告誡我要注意你的身體……昨天，你已經做了好幾次了！”

“誰叫你這么甜美！”話音剛落，不知何時已經將褲子褪到腳邊的宋辰輕輕一提腰，尹菁荷只覺得一股昂揚的已經深深地送入自己體內。

“啊……”如泣如吟。

“你移民的消息公開之后，我的電話被打爆了！”阿什利范寧并沒有回酒店休息，而是讓莊牧榕直接將自己送到宋辰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詭異，“美國人認為這是‘自由世界的勝利’，我猜你肯定不以為然。”

宋辰背靠著沙發，兩只腳交疊放在大理石幾上，聽到所謂的“自由世界的勝利”，他不禁勾起唇角自失道：“嚴格來說，這是一句大實話！能讓傲慢的美國人達到，我也算是為全球華人掙了一口氣！”

相比起剛剛洗了澡，如清水芙蓉般干凈的尹菁荷，阿什利范寧為了掩蓋臉上的疲倦，于是在車上臨時化了淡淡的煙熏妝，搭配一身米色的迷你裙，儼然成為氣質優雅時尚的模特兒。

艷麗的紅唇微微揚起，阿什利范寧微笑著用古怪口音的中文說道：“這是你應得的，這兩年你對白宮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姿態，布什總統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了！不用懷疑，白宮辦公廳肯定會大肆渲染并不存在的游說成績，以證明美國政治體制的優越性！”

宋辰說道：“中國人是一個務虛的民族，同時也是一個務實的民族，我是后者！移民美國的目的。是為了在全球范圍內投資并購某些擁有敏感技術的企業：比如amd，比如spacex……未來還包括一些新興的技術，硅谷有我想要的資產，而美國國籍能讓我免遭‘自由’的國家監管部門的‘歧視性’政策！嘖嘖，聽起來可真矛盾！”

“我不是美國政府的官僚，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冷嘲熱諷！橫跨太平洋飛了十幾個小時，累都累壞了，我才不想在這個時候采訪你！”阿什利范寧白了宋辰一眼，又側首看了一眼尹菁荷，暗道：這個女人長得可真是干凈啊。

“坐吧！”宋辰努努嘴。隨后向阿什利范寧介紹身邊的女人，“她叫尹菁荷，這應該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吧？菁荷，她叫阿什利范寧！”

尹菁荷站起身落落大方地遞出手，嫣然道：“你未必認識我，但我認識你的，《科技人物》董事長兼任總裁呢！”

阿什利范寧握住尹菁荷的手，輕笑道：“那未必！尹小姐，出于職業習慣。宋氏家族的成員我都了解。”

隨口聊了幾句，兩個女人便十分謹慎地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相繼落座。

面朝宋辰，阿什利范寧肅容道：“不知道你的公司在搞什么。好多人打電話詢問你的行程，結果戰略企劃室一問三不知！打電話給你的兩個前任秘書，結果她們都不肯透露，他們只好直接找到我的這里了！大多數我都回絕了。”

宋辰隨口道：“關于這件事。美國那邊的消息已經轉發到我的郵箱里了，只是最近事忙，也不想在媒體面前作秀。所以都做冷處理！至于助理的事情，有點亂沒關系，我暫時不想安排人接手！”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沒有意見，不過這一次你不能再拒絕白宮的邀請了！還有共和黨參議員亞力克高尤，他一直試圖將你引進美國的金錢政治，你應該比以往回以更積極的態度！”阿什利范寧慎重道，“阿辰，既然表明了立場，鮮明的態度容易得到更多的支持，在政治這個圈子尤其如此！曖昧的姿態只能會讓所有人都對你心生不滿！”

宋辰知道阿什利范寧是在指責過去兩年他一直回避美國政治人物的橄欖枝，阿什利范寧的勸告某種程度上也映射了美國政客們對宋辰態度曖昧的不滿。

索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宋辰當然也不會傻到腳踏兩只船，于是他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我會專程給他們打電話的！”

“那今天我的公事算完成了！”阿什利范寧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在宋辰和尹菁荷驚訝的目光中撲倒在前者的懷里，一邊還用嬌滴滴的聲音嗲道，“親愛的，我好想你！”

宋辰剛剛被尹菁荷完美無瑕的掏空了不少存貨，面對阿什利范寧的示愛，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壞的牛，這一次他又一次深深地認識到情人太多的弊端。

好在阿什利范寧也只是趁著難得見面的聚會撒嬌，更何況她只想著睡一覺，也沒強拉著宋辰做的事情，她躺在宋辰的肩膀上，嬌聲道：“親愛的，抱我去房間里睡一會吧！等你參加的訪談節目結束之后，不過在那之前記得把你參加的節目的訪談大綱給我參考一下！”

宋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就在這時，一個陌生電話響起。

“宋先生，您好，我是楊瀾！”

前一章有錯誤，《楊瀾訪談錄》前身是《楊瀾工作室》，成立于1998年，而不是2001年，抱歉！

楊瀾是地道的北平人，曾主持過紅極一時的節目《正大綜藝》，是宋辰小時候很喜歡看的綜藝節目，只是從后世信息爆炸時代重生回來的宋辰早已經將過去的記憶淡忘地差不多了。

采訪的地點是北平衛視大樓，背景是典型的歐式房間，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面擺著兩張藤椅和茶幾。

在即將開始《楊瀾訪談錄》之前，為了讓宋辰看起來更加精神，專業的化妝師便出場了。不過，宋辰雖然不喜歡化妝品。也不喜歡自己女人化濃妝，但他本人早就習慣了出席正式場合前穿著一絲不茍的西服裝，同時還需要化妝輔助，所以倒也不以為意。

在接受化妝的時候，宋辰一邊瀏覽著采訪大綱，一邊構思著相應的演講內容；另一邊，楊瀾已經在攝像頭面前進行節目開始時必不可少的開場白。

“大家好，歡迎收看《楊瀾訪談錄》，我是節目主持人楊瀾。”攝像頭前的楊瀾落落大方，今年35歲的她看起來比電視臺的形象更加真實知性。穿著一身職業正裝，短發干凈利落。

“1987年9月20日，錢天白教授發出我國第一封電子郵件‘越過長城，通向世界’，揭開了我們中國人使用inter的序幕；1990年10月，錢天白教授代表中國正式在國際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的前身ddnnic（相當于現在的internic）注冊登記了我國的頂級域名，并且從此開通了使用中國頂級域名的國際電子郵件服務，由于當時中國尚未正式連入inter，所以委托德國卡爾斯魯厄大學運行域名服務器。”

“一直到1994年3月。中國終于獲準加入互聯網，并在同年5月完成全部中國聯網工作。那時候是互聯網的洪荒時期，第一家互聯網服務供應商是次年5月，由張樹新創立的瀛海威。這家公司的誕生在當時意味著我們中國的普通百姓開始進入互聯網絡，這也是中國第一個形成公眾品牌效應的網絡公司！同時，張數先女士也是最早借助風險資本成為千萬富豪的創始人，當時她被人稱為‘陽光下的女千萬富豪’。”

“1997年是中國互聯網的元年。網易、新浪前身四通利方在內的互聯網公司在這一年誕生；同一年年底，在商業氣息濃厚的三線城市東甌誕生了一個互聯網巨頭的前身：中國辰星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的創始人不是極客，卻在家境急迫的環境下白手起家。率領著一群還未畢業的實習生開發了一款當時市場十分缺乏的網吧管理軟件，從而名噪一時！次年年初，中國辰星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十分明確地劃分了三大核心部門：網絡即使通訊、搜索引擎以及電子商務，即辰星網絡、百度和阿里巴巴集團的前身。”

隨著導演豎起手，節目錄制暫時告一個段落，這個過程可能會插播一段視頻短片，這是節目事先錄制的素材。由于宋辰名聲遠揚國內外，隨之誕生了無數版本的成名書籍，抓取素材對于節目制作人來說并不難——考慮到宋辰曾接受華亭電視臺的邀請，這些材料只不過是舊話重提，注定不會是今天《訪談錄》的重點。

隨著宋辰整理好行頭，坐在楊瀾旁邊的椅子上，節目錄制工作再一次開始了。

“下午好，宋先生！”

“下午好，楊女士！”

稍一寒暄，楊瀾便問道：“當時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細節，中國辰星控股集團的前身在接受天使投資之前，財政非常拮據，一直在風險資本注意到你之前，辰星公司一直是由專門為客戶提供游戲的電腦房支撐的！是以，最近有媒體指責您在毒害當地學生，這點您是怎么看的？”

翻舊賬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若非有人逼著媒體挖根究底，恐怕沒有媒體會這么做。嚴重一點，這是刊登該內容的報社打算跟中國辰星集團來一場你死我亡的戰爭嗎？

同行也不會支持，為什么呢？因為當年中國辰星集團崛起的時候，媒體避而不談這件事，現在中國辰星集團早就金盆洗手不做國家明文禁止的電腦房生意再拉出來鞭尸，是不是真相且不說，手段是令人不恥的！

宋辰哂笑一聲，舉起一根手指坦然道：“我曾在華亭電視臺提起過我的發家歷史，當然也包括這件事！不過，電腦房生意我只做了幾個月就轉手給了其他人，那時候國家并沒有明文禁止電腦房不能經營電子游戲！當然，由于電腦房就開在東甌大學后門附近，這一點我難持其咎，所以完成原始資本積累之后我就收手了！”

楊瀾問道：“聽說當時電腦房生意是暴利。投資一兩個月就能回本，接下來的所有收入幾乎都是純利潤，能說說當時放棄的理由嗎？”

“放棄理由很簡單，電子游藝廳是前車之鑒，我不能不警惕！”宋辰雙手交疊放在雙腿上，神態非常輕松，“所以我一直用電腦房的利潤支撐到風險資本上門，意識到不能繼續下去之后我果斷賣掉了！不過，我并不認為我在毒害學生，我也不以為電子游戲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電子海洛因！”

楊瀾表情詫異。她沒想到宋辰會嚴重跑題，但她不能拒絕，只能順勢問道：“喔？對于社會來說，電子游戲就是電子毒品，家長更是認為電子游戲是洪水猛獸，公家應該明文禁止！”

宋辰肅然道：“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我們那個時代，光著屁股玩泥巴是常有的事情，還有滾鐵圈、發條青蛙、陀螺、跳皮筋……當然還少不了游戲機。這些廉價的東西陪伴我們度過無憂無慮的童年，那時候可沒有人說這些是洪水猛獸！”

“而后隨著電子游藝廳的興起，輿論開始走了樣子，家長們只看到學生們沉迷在街機、電腦游戲不可自拔。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之后不可避免會將矛頭直指電子游藝廳、電腦房，現在隨著網吧產業興起，將來免不了也要步上后塵！當然，我并否認電子游戲會讓學生的注意力變得不集中。但是！”

頓了頓，宋辰淡淡地說道：“我們現在處在什么時代？大變革的時代！一方面，隨著改革開放的成功和深入。家庭收入獲得提高，社會逐漸逐漸邁入小康生活；而另一方面，父母長期在外工作，必然會導致孩子在物質富足后必然需要精神慰藉，父母顯然做不到這一點！父母辛苦賺錢是為了子女的教育，但中國是應試型的教育，刻板的教育、繁重的課業導致他們在青春期中產生逆反心理，這時候街機、電腦游戲的興起吸引了他們的眼球，進而沉迷其中。”

“這就導致一個駁論，家長越是賺錢，離孩子的精神世界就越遠，家長的苦勸無果，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無法滿足孩子對未知世界的探索，一方面對這個新時代無所適從，再加上國家教育政策的偏向，大家都需要替罪羊，最終導致整個社會默契地對電子產業口誅筆伐，因為意識形態的原因又對整個文化產業充滿警惕！然而，這一切并沒有任何用處，蓋因為人們在追求物質豐裕時，更需要精神富足！今天禁了電子游藝廳，明天就會出現黑街機房；明天不準網吧玩游戲，后天就會有黑網吧出現在街頭小巷，高昂的成本導致執法機構進退兩難，到時候藍極速網吧的悲劇仍舊會重演！”

既然提起了文化產業，楊瀾索性問道：“是因為您是辰星網吧的股東和辰星娛樂創始人的身份，使得您的立場偏向于電子游戲的生產商？”

“不能因為我是游戲產業的既得利益者就說明我的立場有問題，相反，我比任何人都關心這個產業的健康發展！政府的政策或許滿足了家長、老師、教育機構推脫責任的心理，但問題解決了沒有？沒有！接下來的幾年，大家還會看到類似的事情，電子游戲廳沒了，孩子們回去電腦房；電腦房沒了，他們會去網吧；網吧如果沒了，還會有類似的場合替代！就像我們無法禁止人性好逸惡勞一樣，認識到這一點會比所謂的‘棍棒出孝子’更重要！綜合以上，當然并不能解釋我為什么米有毒害學生，所以我們重新回到剛剛那個問題：指責我的人可能并不知道，當年光顧我的電腦房生意的人，很多都在我的公司里上班！”

總算跑回正題了，楊瀾在心里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是那些為您開發了辰星網吧管理系統、qq、阿里巴巴等軟件的大學生嗎？”

“不唯獨是東甌的學生，也包括很多不懂編程技術的行政人員，甚至還有當年租給我房子的房東的子女！”宋辰攤手道，“中國辰星集團從無到有看似很順利，但就像您剛剛所說的，作為商業氣息濃厚的三線城市，東甌其實并不具備作為互聯網人才孵育的基地！幸好中國辰星集團代表了當今中國與美國硅谷幾近同步的技術和創新文化，所以吸引了大量的精英從中國各地紛擁而至！”

“由于中國辰星集團及旗下子公司大多不是上市公司，并沒有披露大家關注的信息。據我所知，中國辰星集團每年提供的崗位上萬，這件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