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你有什么資格

尼古拉冷冷笑了一下：“好吧，那么我們先來問第一個問題。請你告訴我，在索伯克親王營和威爾士團都發生了一些什么吧，亞力克森男爵，難道你真的認為僅憑借你和你的中國朋友，就能夠干掉幾百個敵人嗎？”

“因為你從來沒有參加過真正的戰斗，所以才會問出那么愚蠢的問題。”

王維屹的回答讓羅爾上校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而尼古拉的臉上卻是一陣尷尬。

王維屹不慌不忙地道：“德國的士兵們勇敢、忠誠、熱情，一個德國士兵就能夠戰勝十個、一百個敵人，你承認這點嗎，尼古拉上校？”

尼古拉怔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承認？那就意味著自己的這個審問是在那里無中生有，根本是在那為難恩斯特上尉，恩斯特上尉和他的中國朋友完全能夠以一當百。不承認？那就是在看不起德國士兵，在侮辱德國士兵的戰斗力，這要傳了出去將會得罪整個軍方，甚至是威廉二世。

“難道你不敢承認德國士兵的勇敢善戰嗎？”羅爾上校非常不滿的問道。

“這個......德國士兵當然勇敢善戰，但是兩個人殺死幾百個人實在有些......”尼古拉說到這也不愿意再說下去了。

“所以你就認為我這是和英國人竄通好的一場游戲嗎？”王維屹淡淡地道：“尼古拉上校，我很想通過你知道，有哪一個國家會這么做。當時我的僅僅是一個連長，甚至還沒有被封爵，難道英國人會為了我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嗎？”

尼古拉生怕他繼續說下去會對自己更加不利，急忙問道：“聽說你在戰斗中還前后繳獲了三輛英國人的坦克？”

“是的，這點完全正確。”

王維屹的回答讓尼古拉的眼睛瞇縫了起來：“真是太巧了，當你殺完你的敵人后，三輛投降的英國人坦克也被擊毀了。您認為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嗎，亞力克森男爵？”

王維屹的心中急速轉動著，難道農夫的情報沒有被送到軍事情報局嗎？不，一定已經被送到了，尼古拉只是在故意刁難自己而已。王維屹的心中一片豁朗：

“尼古拉上校，關于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從來沒有參加過真正戰斗的你，又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在戰場上的死亡是每分每秒都會發生的，我還是建議你上一次戰場，然后就會知道你的問題有多么的可笑了。”

被一再的譏諷，尼古拉再也忍耐不住：“恩斯特上尉，我認為你再一派胡言，請注意你的軍銜，你在侮辱一個德意志的上校！”

“請注意你的階級，卡爾耶斯·尼古拉，你在侮辱一個貴族！”王維屹絲毫也不示弱，現在是該把自己的貴族身份亮出來，好讓尼古拉再沒有那么肆無忌憚了：“你不過是一個僥幸坐上這張位置的平民，而坐在你對過的，是德意志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男爵。我愿意如此耐心的回答你的問題，并不是出于對你的尊敬，而是對德意志的尊重和軍人的榮譽感！如果你繼續你的蠻橫態度，除非皇帝陛下和約阿希姆王子親自出現在我的面前，否決我將拒絕回答你的任務提問！”

尼古拉怔在了那里。

羅爾上校也大是不滿，他重復了一下王維屹的話：“請注意你的階級，尼古拉上校。恩斯特是亞力克森男爵，他有權這么做。除非他的貴族投降被剝奪，你才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尼古拉從來沒有那么窩囊過，也從來沒有想到審訊一個有男爵頭銜的貴族是那么的麻煩。

或許把約阿希姆王子請來會好一些，但是約阿希姆王子是絕不會這么做的，如果真的查出恩斯特是英國人的間諜那還好辦，可如果不是呢？抓錯了呢？一個立有赫赫戰功，受人尊敬的男爵遭到如此對待，即便如王子者也會遭到譴責的。

約阿希姆王子可沒有那么笨。

“我為我的態度向您道歉，亞力克森男爵。”尼古拉決定控制自己的憤怒，否則這場審訊絕對無法繼續下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并不表示我會就此而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王維屹的傲慢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他對任何自己人都非常和善，但顯然尼古拉絕對不是自己人，而且如果不以更加傲慢、強硬的態度來對待他，也許他會更加咄咄逼人的。

現在王維屹開始體會到了擁有貴族頭銜的好處了......

“讓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吧。”尼古拉覺得之前的問題已經無法打擊到恩斯特了，急忙換了一個話題：“在此前的戰斗中，你取得了驕人的戰果，但是我的部下福羅曼少尉卻得到了一個讓人不愉快的消息，你放走了一個英國高級軍官和一大群的俘虜？”

“是的，有這么一回事情。”王維屹坦然說道。

尼古拉的雙眼猛然放光，該死的，終于抓到你的痛處了：“私自放走敵方高級軍官，和叛國沒有任何區別，這便是約阿希姆王子同意以叛國罪逮捕你的理由。恩斯特上尉，你有什么為自己辯解的嗎？”

“我想你先回答我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尼古拉上校。”王維屹冷冷地說道。

尼古拉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是你的部下霍爾少尉。你無法責怪他，因為他是一個正直的德國軍官。”

“他的確是一個正直的德國軍官，我也從來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王維屹微微一笑：“但是我沒有必要承認或者否認，你沒有資格這么要求我。”

“難道你想到法說吧，亞力克森男爵？”尼古拉強行忍著怒氣問道。

“如果有這個必要，我愿意。”王維屹還是笑著回答。

這時候羅爾上校站了起來：“尼古拉上校，將軍規定的一小時時間到了，現在我命令你立刻結束這次莫名其妙的審訊。”

尼古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但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