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萌、我絕不切掉小象

三十二公公趕緊代表朝廷說了幾句類似“感謝黑木崖”、“大家是國家的榜樣”一類的廢話，李巖也沒有認真去聽。

聽說一年級三班損失了四十二名學生，東方姑娘古井不波的臉上也不禁閃過一抹難過之色，她有點疲憊地扔出三張借書卡道：“這三張卡分別給丘處機、郭靖、李巖，其余的同學每人在三十二公公這里領二十兩銀子……好了，散了吧。”

廣場上的學生們發出一陣歡呼，能得到二十兩銀子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件挺開心的事。但有少數人卻不滿地皺起了眉頭，這些人都屬于那種嫉妒心強，小家子氣的家伙。他們不敢嫉妒丘處機學姐；至于郭靖嘛，她殺了許多金國護衛，這些人也不敢置疑她的功勞。倒是李巖的功勞讓許多人感覺不爽，完顏洪烈不會武功，殺個完顏洪烈一點難度都沒有，完全是憑運氣的事，這貨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了。這家伙能得到借書卡，我們卻只能得二十兩銀子，怎么想也想不通。這些人暗暗打定主意，回頭要去找李巖的麻煩。

李巖知道自己已經被很多人記恨上了，他卻不并在乎，反正只要他的武功沒暴露，不被東方姑娘惦記就行。他拿著新到手的借書卡把玩，只見這又是一張灰色的低級借書卡，不由得想道：我上一本低級借書卡借到了《太極拳》，但那是走了狗屎運，初級武功的秘籍架上不可能還有一本這樣的神書給我借了，這次還能借什么呢？好郁悶。

正滿腦子想著藏經閣里的低級秘籍書架，突然感覺到肩頭一沉，原來是御姐老師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李巖正打算貧一句嘴，轉過頭來卻看到御姐老師的臉色有點蒼白，她一只手抓著李巖的肩頭，另一只手抓住了換牙蘿莉的肩頭，腳下運起輕功。李巖只感覺到身邊傳來呼呼風響，一轉眼，已經回到了一年級三班的教室里。

一年級三班的教室里空空蕩蕩的，同學們都死光了，不想空蕩都不行，御姐老師將李巖和郭靖往院子正中間一扔，然后臉色嚴肅地道：“李巖、郭靖……全班同學都被金國護衛殺光了，就只剩下你們兩個，為師要為你們一句：為什么不出手救他們？為什么要等他們死光了才出手？”

“我……我哪有本事救他們。”李巖汗道：“我才入學一個月，武藝低微……”

“住嘴！”御姐老師斷喝道：“這種事也敢和為師貧嘴？為師一斧劈死你！”

不是悶死？是劈死？李巖心中一驚，這才發現御姐老師前所未有地認真。她那豐滿的身軀居然在微微顫抖，平時那張懶洋洋的臉現在變得無比嚴肅，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一柄大斧頭，斧刃閃爍著森冷的殺意。

原來御姐老師的武器是大斧，李巖這還是第一次見識，他隨即有點緊張起來，御姐老師居然亮兵器了？看來這個問題如果回答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沒了。

御姐老師森然問道：“李巖、郭靖，你們兩人是不是因為平時被同班同學們嘲笑，看不起，因此才故意不出手救他們，坐看他們被金狗屠殺？”

李巖定了定神，收起了和御姐老師貧嘴的想法，認真地道：“范松老師，在您心中，一直是這樣看待我和郭靖的么？”

御姐老師冷笑道：“現在是為師在問你們，不是你問為師。”

李巖負手而立，認真地道：“我沒有做對不起同學的事，問心無愧……老師您對我的懷疑，使我感覺到非常痛心，因此我不打算回答你的問題，你若要殺我，只管殺吧。”

“不……不要殺李巖哥哥，我來說。”換牙蘿莉趕緊解釋道：“當時我和李巖哥哥埋伏在后村的石磨后面，距離前村非常遠，我們也想去前村和同學們埋伏在一起的，但是……他們……他們說我們會拖他們的后腿，不讓我們靠近……”

換牙蘿莉嘟起了小嘴，哭兮兮地道：“等我和李巖哥哥聽到前村傳來激烈的交戰聲，趕過去的時候，同學們都已經死了，只有班長齊橙還剩一口氣在，然后……然后……然后我就把那些金國護衛全部殺了。”

“當真？”御姐老師森然問道：“你敢發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個人哪來的本事殺死剩下的七個護衛？就算你能和三年級的楊康打到五十一招，也絕不可能在七個金國護衛的圍攻下毫發無傷。”

換牙蘿莉前面說的都是真的，但最后一句說她殺光了金國護衛卻是假的，因為有好幾個金國護衛是李巖殺的。她不擅長說謊，本來就有些心虛，被御姐老師一喝，哪敢發誓說是真的，嚇得向后縮了縮，退到了李巖的背后。

李巖嘆了口氣，他雖然想要把自己武功不錯的事保密下去，但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如此難堪，他卻不能坐視，心想：算了，把真相說出來吧，若是要逼我練《葵花寶典》，就和東方姑娘拼了。何況，御姐老師其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應該不會逼自己的學生自宮，李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

他把心一橫，接過話來道：“老師，你別再逼郭靖了，好吧……我來說事情究竟是怎么樣。”

他的口齒比郭靖清楚得多，很快就一五一十地將事情交待了出來，連他自己出手殺了幾個金國護衛的事也毫不隱瞞，甚至將自己私自用她的借書卡再借了一本《梯云縱》都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將這些事全部說出來之后，他覺得心里一陣輕松，壓抑了自己許久的陰霾仿佛散去似的，做人果然還是要端端正正的好。

他本以為說出這些事之后，御姐老師會大吃一驚，卻沒想到人家連眼皮都沒跳動一下，只是將那一柄恐怖的大斧頭收了起來。說來也太奇怪了，那柄大斧頭起碼有臉盆那么大，御姐老師一甩手，斧頭就不見了，這尼瑪究竟是收在什么地方？

御姐老師臉上的殺意正在緩緩地散去，她這次沒有再置疑李巖的話，因為她早就知道李巖的武功不弱，這一次借題發揮，其實也是想逼得李巖自己說出來，從而了解一下他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武功。她只是輕嘆道：“原來……同學們排擠你們，將你們兩人趕出了村去……唉……也罷，他們無容人之量，才會導致自己錯失了強援，這也是命數使然，為師不怪你們了。”

李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汗道：“老師，同學們排擠我和郭靖的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你應該感覺到驚奇的是我居然會武功啊！我還亂用你的借書卡啊！我還教會了郭靖內功啊！你抓住重點好不好？”

御姐老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哼道：“這有什么好驚奇的？你會武功的事為師早就知道了，你想瞞著為師，為師也就假裝被你瞞住了，這種小事為師有必要當成重點來抓么？話說回來，你為什么要把這種事瞞著為師？如果你老老實實把你的資質展示出來，為師也不用偷偷關照你，把借書卡用那種方式給你了。”

李巖臉色一紅，原來這只老狐貍早就知道了啊，難怪她把教師專用的借書卡賣相給我用，原來是給我開小灶來著，低聲道：“那個……東方姑娘說我資質好，就要選我去當她的弟子，傳給我《葵花寶典》，那個我可不想學。”

御姐老師奇道：“為什么不學？那可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學的絕世武功。”

李巖汗道：“扯吧……練那個武功要揮刀自宮……鬼才愿意學。”

揮刀自宮？御姐老師楞了楞，心中暗想：哈！原來這孩子聽過“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的江湖傳言，所以才不想學啊，小處男真有趣，我來逗逗他吧。

御姐老師笑道：“自宮有什么關系？不就是一輩子不能碰女人了么？要知道武林中練童子功的人多如牛毛，就拿全真劍派的第一高手王重陽來說吧，他練了‘先天功’，就必須保持元陽不泄，這一輩子都不近女色，人家忍一忍，憋一憋就過來了，這又有什么關系！欲成大道，就要斬七情斷六欲，小事一樁。”

“小事一樁你妹啊！”李巖忍不住大聲道：“我寧可不當武功天下第一，也絕不切掉我的小象，我還從來沒用過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