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因果,就是怪你

“為什么這段分身還能夠存在……”

面對著這種山閃瞬即逝的感覺，趙楠能夠確信這并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這種感覺在這一刻瞬間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因為在感應到了這個消失的分身的瞬間，他也把按在猴子背后靈紋的手稍微收了回來。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但也因此，猴子的靈紋并沒有繼續啟動下去。

“這……是一條通道？”遲疑了片刻，趙楠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猴子閉口不語。但是趙楠卻又一次打算激活這個靈紋，猴子大驚之下只好連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通往什么地方的……只不過，直覺告訴我那是十分危險的地方，一旦陷進去了，就在沒有辦法走出來。”

趙楠不信，冷笑道：“沒辦法走出來……那你所背負的是什么東西？”

猴子嘆了口氣道：“相信我，這僅僅只是一個通道，一道門，是固定的，無法從里面打開……但里面是迷失的，混亂無常的。”

“是嗎。”

靈紋在這瞬間光華大作！

猴子頓時驚恐失色，“你這個瘋子！！走不出來的！！我不要進去！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不要進去！！”

什么東西，把猴子與趙楠，同時吸入了其中……那是一段十分細微的空間螺旋扭曲，而后，一切也恢復正常。

“瘋子！！你這個瘋子！白癡，白癡！白癡！！！”

依舊還在破口大罵起來，似乎完全不在意此身的情況——事實上。這對猴子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壞的情況，甚至比封印在古墓之中還要糟糕透頂，因此它除了通過謾罵來宣泄心中的不滿之外，已經別無他法。

“這里的時間是停止的？”

趙楠開始打量，猴子身上的靈紋確實已經沒有了反應……打量的同時不忘問著這個暴跳如雷的猴子，“星靈界之中還有這種奇特的地方？”

“這里不是星靈界！”猴子恨恨地道：“這里什么都不是。哪里都不是！就像你說的一樣，這里的時間是停止了！！現在你滿意了沒有？我們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又一次！！”

趙楠略顯安靜，安靜地道：“你既然走出過一次，就一定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這里的時間既然是停止的，在這里度過多長的時間，外邊也不過一瞬……對吧？”

猴子頓時冷笑道：“是啊，這里的時間是停止的……可是思維沒有停頓！你知道在這種地方帶的時間長了，會是怎么的感覺嗎？孤獨！你會感覺到無法承受的孤獨！！外邊的一千日？一萬日？在這里每過一分一秒，你都會感覺像是度過了無數天一樣……你最后會崩潰的！”

“你還沒有說離開的辦法。”趙楠依然平靜。

孤獨嗎……五百萬年早就已經習慣……那種心中不斷地默念著秒數流逝的空無一人。空無一物。

大概也明白到當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猴子只好沮喪地道：“我不知道，甚至不清楚……上一次之所以能夠離開恐怕只是運氣。同樣的事情，恐怕不會發生。”

這里一切虛無，暗淡，如同身處在宇宙之中……甚至連身體似乎都無法感受它的存在。然而思維卻十分的清晰。

是的，在這里思維無比的清晰。

趙楠道：“既然是運氣，也就是說有概率。那到底是什么？還是說你想要永遠留在這里？”

猴子恨恨地盯了趙楠一眼。這時候其實十分想說‘那你就永遠留在這里陪著我吧，你也別想出去了’之類的話好一解心頭之恨。

只是以來它確實打不過趙楠。二來……就算可以解心頭之恨，可是它也同樣要被困在這個地方。猴子經歷過那種痛苦，可人家沒有經歷過啊，沒有經歷過自然不知道那種痛苦，當然可以說一些漂亮的說話出來。

猴子無奈嘆了口氣道：“那是一個點……一個隨機出現的點。在這個地方，無論任何地方它都會出現！沒有規律。完全的沒有規律，而且每次出現的時間不會超過一秒……更加重要的是，這里無限大，你根本不知地它下一秒到底會出現在什么地方！而且還有一樣，就是它出現的時間也是不固定的。我從前。真的是因為運氣好的原因啊。”

趙楠再一次打量這個地方……什么東西在靠近了——他的那個失蹤了的分身！

在這片虛無飄渺的地方，甚至沒有方向，但卻能夠找準分身靠近而來的方向——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分身之所以一直沒有消散的原因。

這里時間固定，只有思維不會停止，所以分身從陷入這個地方開始，就一直存在著消失之前剩余的時間。

而分身并不是孤獨一個，另一個人是……未來？過去？還是現在？

“未來……”趙楠輕聲說出了這個心中藏著已久的名字。

未來是提婭的女兒無疑……而自己也是提婭在第九紀元剩下的兒子，也就是說未來就如同葉安雅一樣，同樣也是自己的妹妹……哦，或許是姐姐。

親人對于他來說無比的重要，但問題是他對于未來卻完全沒有那種親人之間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相處的時間過于短暫，或許是還沒有完全接受這件事情，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別的什么。

“未來什么？”猴子并不知道趙楠所呼喚的到底是什么……只不過很快，它就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很近。

一個男人，以及另外一個女人——不久之后。大概真的是不久，即便在這種無法計算時間的空間里頭。但是有過一次經歷的猴子顯然已經在心中開始默默地計數著時間。

然而讓這猴子感覺到詫異的是，這一男一女之中的男子，赫然和把自己再一次帶來這給恐怖地方的罪魁禍首一模一樣！

可惜的是，它并沒有來得及反問什么，眼前這兩個模樣相同的家伙，便變成成為了一個……張了張口的它想要說些什么，卻見那個女人一點兒也不見得驚訝的表情，仿佛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這三個……兩個家伙是認識的！！

趙楠睜開眼睛，這一段消失的意識的回歸，瞬間讓他知道了分身與命運三女神在這個神秘空間之中所經歷的事情……也明白到了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唯一的好處就是，我不需要說明些什么。”三女神……并不知道到底是未來，現在，或者是過去的她淡然道：“你果然把門帶來了。”

唯一的好處……看來分身的能力在三女神看來并不是什么知高興的事情。而事實上，嚴格來說分身……三女神也擁有的吧？

過去，現在，未來，三位一體，無時無刻都在不停地轉換著，誰說這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分身分裂？

趙楠睜開眼睛，要消化分身這段時間的經歷花費的精力并不多……但是通過這些經歷而往后推算的東西，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

或許根本無法完成……如此龐大的東西，如此直接的，駭人的一個事實。

他許久不說話，僅僅只是盯著三女神，無法計算的時間流逝，也就無法知道這種久視到底有多久。

或許許久。

許久之后，趙楠忽然道：“知不知道，為了接受這一段的啟示，古天源已經燃盡了自己的一切。”

三女神……仿佛是三種不同的聲音，三種不同的口吻，但卻依然還是一個，“你要說我不擇手段也好，說我無情也罷。但為了這里的一切不被無知道，犧牲一人十分值得……而這也是經過你自己同意的。”

同意的自然是被困在這里的分身。

事情要從三女神與分身無意之中陷入這個地方開始——猴子并不知道，那個所謂特異的點，其實并不是這個奇怪的空間所存在的。

特意點的存在是外部帶來的影響——每一次，三女神在時間旅行的事情，都會在時間之中留下自己的足跡。而三女神的足跡，便是這個特意點的來源。

所以才沒有規律，所以才不到特意點出沒的時間。

猴子之所以能夠離開，并不是它的幸運，而是三女神的故意為之——‘有些未來我無法窺視，也有些情況我無法提前做好準備……但是一些必要的手段，姑且留下，不管它到底能夠起到作用。’

這是三女神在這里與分身說過的話……而如今則是在趙楠本尊的精神之中清晰地響起。

串聯一切。

三女神一直通過這個神秘的空間進行時間的旅途。一次的時間跳躍之中，碰見了這個因為奇特的靈紋而陷入的猴子……除了自己之外，竟然還存在著一個家伙能夠打開這個神秘空間的大門。這讓三女神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當下就有了把這頭猴子救出去的想法——是的，假若某一刻，自己被困在這里的話，或許還會出現一絲的機會。

但似乎不喜歡趙楠的這種口吻，三女神此時不咸不淡地道：“如果你的分身沒有闖進來……這里就不會變動。動蕩，讓我們被困在這里。我無法跳出這個地方，所能夠做到的最大努力就只剩下嘗試溝通那個曾經能夠于我進行初步接觸的家伙。”

古天源。

“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咯？”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