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茉德拉

此時已是接近午夜，但在那聳立的尖塔之中，仍有不少閃著明亮的燈光，畢竟對廢寢忘食、每日都沉迷于探索魔法奧義的法師來說，熬夜有時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而在塔群的最東側，一座在群塔中也算是較高的尖塔中，莫聞正坐在寬大的搖椅上，眼帶笑意地看著房間中的一切。

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足有幾十平米，一張張長桌擺放在這里，上面堆集著各種玻璃的器皿，五顏六色的，散發著光輝，竟是比屋中的燈光更加耀眼，讓整個房間看起來神秘異常，而且如果有法師進入這里的話就會驚奇地發現，這些的器皿隱隱地正散發著濃郁的魔法波動，顯然都是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自從加入達拉然的肯瑞托議會，已經過去了數年的光景，這段時間，莫聞自然也不是白白渡過的，附魔、煉金、魔藥、銘文各種各樣的魔法延伸領域都有所涉及，還頗有成效。不得不說，雖然人類的魔法傳承自高等精靈，但已經有了自己的特色，至少在魔藥和煉金領域，高等精靈并沒有超出人類多少，個別地方甚至還有所不如，畢竟對壽命悠長、少病少災，也少的精靈一族來說。這些不涉及戰力和魔法奧義的魔法分科顯然不那么實用。

似乎對房間中的燈光亮度不怎么滿意，坐在椅子上的莫聞伸出了一根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滑動了起來。下一刻，一個個閃耀著魔法光澤的字母出現在了天花板之上，隨著這種符文的越來越多，整個天花板瞬間就明亮了起來，那淡淡的白色光芒流轉開來，轉眼間就壓倒了那些魔法器皿中的光芒。

銘文，原本是需要特殊的藥水或者雕刻才能生效的魔法。卻被莫聞用自己的魔力頃刻間就書寫并固化了起來，顯然這些年來他的魔力控制和魔力的穩定性有了不小的進步。

對屋中的變化滿意地一笑。莫聞的目光隨即又回到了那些特殊的魔法物品上，尤其在一銀、一綠兩管試劑上停留了不少的時間，在天花板的白光照耀之下，其它所有的藥劑的色澤都黯淡了下來。卻唯有這兩者閃耀著毫不遜色的光輝。

其中那管綠色的試劑里滿是渾濁的綠色液體，整個試管都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實際上也是如此，在這里面裝著的卻是日后在艾澤拉斯世界中臭名昭著的亡靈瘟疫，或者說是其前身，別看這管試劑只有區區幾十毫升，但一旦傾倒出去的話，幾天之內就能將大半個達拉然城化為一片死地。

通過和克爾蘇加德的一些見不得的合作。莫聞很輕易地就從對方手中得到了一些通靈術的資料，在亡靈魔法上所得頗多。

要知道雖然日后亡靈天災的出現是由巫妖王耐奧祖和克爾蘇加德共同推動的，是結合了獸人術士的邪術和人族的亡靈魔法的成果。但實際上單純的亡靈瘟疫卻是屬于人類亡靈魔法的含量多一些，日后亡靈天災的恐怖在于對那些亡靈地控制，而那實際上是獸人術士和惡魔的領域，畢竟這兩者才是玩弄靈魂的行家。

單純的亡靈瘟疫并不難做，至少現在的克爾蘇加德如果想的話，靠他的知識花費一些時間也能做出來。只是這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沒有控制力的話，這種瘟疫也就是一種屠殺手段。頂多是加入魔法之后，比普通的瘟疫更加難以治愈，能通過里面蘊含的亡靈魔法制造一些活動尸體而已，克爾蘇加德弄出來也沒什么用，要殺傷力的話，他直接用魔法不就好了，何必做出這種日后會遭人忌憚的東西。實際上亡靈天災在日后之所以能橫掃整個洛丹倫，巫妖王耐奧祖那操縱死者的海量精神力和靈魂手段才是關鍵，畢竟受不受控制的亡靈可是兩個概念。

莫聞現在手中的亡靈瘟疫充其量也只是一種研究成果，有些研究的意義而已，他的目光實際上更多地停留在了那管銀白色的試劑上。

看著那晶瑩剔透、散發著潔白光輝的液體，莫聞的嘴角不自覺地就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或許他在艾澤拉斯這么多年來，最成功的成果或許就是這東西了。

之前前往死神世界的時候，莫聞其實并沒有期待自己會有多大的收獲，他只是想為原初弄一個可以出現在攻略世界的依憑而已，但實際上在那個世界中，他獲得的東西卻是遠遠超出了想象。

憑借獲得的滅卻師始祖血統，莫聞的靈魂產生了某種變異，靈魂能分裂出碎片，依附在別人的靈魂之中，吸收對方的經驗情感，然后再通過回收這些碎片的方式讓自身的靈魂壯大。

雖然因為世界法則的不同，在脫離死神世界這個靈魂力量就是一切的特殊環境后，這些靈魂碎片不能再賦予別人各種各樣的奇特能力，但其基本作用還在，之前莫聞就是靠著將碎片注入血酒之中讓精靈戰士服下，才能將曾經身為自己圣騎士的經驗潛移默化地送入精靈戰士的心靈之中，讓圣騎士體系在短短幾十年內在奎爾薩拉斯形成。

只不過這靈魂碎片的作用也就僅此而已了，除了將自己的知識、經驗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灌入對方體內，日后回收壯大自身靈魂外，再沒有了其它的作用，然而在達拉然的這幾年中，通過對克爾蘇加德所掌握的通靈法術地研究，莫聞在靈魂上總算有了一種系統的研究。在這一神秘的領域突飛猛進，讓這種手段有了意想不到的奇異作用。

通過浸入在一些特殊的珍貴魔法材料組合中，靈魂碎片得到了一種奇特的溫養或者說是升華。這種靈魂碎片在被服下之后，能跟服用者產生一種奇妙的共鳴，然后對服用者產生一種潛移默化地影響，與莫聞本人產生一種聯系，最后甚至能借此直接簽訂契約。

之前的靈魂碎片就像是日記，只能呆板地傳出里面的數據，然后記錄服下者的相關經驗。而經過這種特殊處理的靈魂碎片卻像是有人在線的互聯網，能感受對方的思想。針對性地不斷加深對他人地影響，雖然這種影響在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什么不妥，但時間一長就極為可怕了，莫聞不知道上古之神對死亡之翼的誘惑是什么樣的。也不知道其他世界那些所謂的‘惡魔低語’又是怎么回事，但想必比起靈魂碎片的效用來說，恐怕也強不出多少。

所以才說這項研究是莫聞到艾澤拉斯以來的最大的收獲，之前因為力量對比和意志強弱的關系，莫聞對一些女性劇情人物一直不敢出手，不止是在艾澤拉斯之中，其他高等級的世界之中也是如此，畢竟強行契約如果不成功的話，他以后就有得受了。整個世界都會追殺他，因此有些可能成功、可能不成功的角色，莫聞就不敢出手了。

但是有了這靈魂碎片就不一樣了。只要小心不被發現，這種碎片就能幫他達成目的，只要對方被同化侵蝕之后，莫聞自然就能輕松和對方簽訂契約，被打爛的墻壁還能又多少防護作用？與強行契約那種暴力方式不同，這種方法風險小、成功率高。等對方發現時，就已經太遲了。畢竟連死亡之翼都擺脫不了上古之神的蠱惑，一般人想要擺脫莫聞的誘惑只能更加不容易。

當然了，有這種手段也不能說莫聞就能為所欲為了，一來這種方式是潛移默化的，短時間內見不到成成效，二來因為靈魂碎片的力量加強了，因此一些針對靈魂地探測手段或許能發現其存在，需要隱秘，最后一個卻是基于靈魂碎片本身的一些原因，想要起到誘惑作用，用于溫養的碎片要比一般的碎片強大的多，這種大小的碎片莫聞也不能隨意分裂，自身地回復會跟不上，久而久之就可能出現死神世界中友哈巴赫那種回收碎片、不足實力就不能發揮的情況，除非莫聞一邊喪心病狂地大規模投入普通靈魂碎片，一邊再大規模地回收，借此來回復靈魂，否則的話，在一定時間內這種碎片數量有限。

只不過最后一點卻是限制不大，一般來說，對付簽約角色不多的世界，莫聞一次性能分裂出來的碎片就已經綽綽有余了，只要他不大范圍地簽訂那些原著中沒有出現，但實力足夠的英靈。

銀白色的光輝倒映在異色的瞳孔之中，看著這幾年來最杰出的成果，莫聞臉上笑意更濃，——是時候檢驗自己的成果了。

“進來吧！”

悠閑地坐在搖椅之上，莫聞隨手彈出了一道魔法，融入了實驗室的大門之中，一陣光芒過后，整扇大門就自動敞開了，露出后面那個踟躕不前的女性。

那是一名漂亮的女魔法師，手中提著自己的魔杖，看上去有二十多歲，有著一頭耀眼的銀白色短發，容姿雍容端莊，被掩蓋在紫、藍兩色布甲下的身段也格外出眾。

師茉德拉，肯瑞托六人議會的一員，為數稀少的女魔法師中最頂尖的那一群人的一個。憑借出眾的才華與能力，她在幾年前莫聞加入之時，就已經是達拉然決策層中的一員了，今年已經年近四十的，因為出眾的實力和精心的保養，看起來卻和二十多歲的少女沒什么分別，加上那成熟的風情，反而更加誘人了。

只是現在的茉德拉看起來狀況并不怎么好，她的神情有些憔悴，眼中也有不少的血絲，因為大門地突然打開還帶著幾分錯愕和一絲隱藏在深處的驚懼。

不過到底是一名資深法師，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物，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茉德拉就回復了過來，對著莫聞輕輕一笑，道：“凱爾薩斯殿下。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談一談，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沒問題！”

莫聞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站起身來將茉德拉迎進屋內坐下。隨手又給對方倒了些飲品后才重新坐下。

“那么，茉德拉女士，你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茉德拉沉默了一下，沒有直接說明來意，卻是先講起了其它事情。

“安東尼達斯閣下幾天前啟程去了卡拉贊，卡德加傳訊說他老師麥迪文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克拉蘇斯閣下也離開了，他似乎對出現在暴風要塞附近的那些綠皮怪物產生了興趣...還有最近克爾蘇加德似乎也有些古怪。整天不見人，一直待在實驗室中不知研究些什么。他的神情越來越瘋狂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茉德拉講起了一些紫羅蘭堡中眾所周知的事情，而莫聞也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就那樣拄著下巴看著對方。饒有興致地來回打量著對方那出眾的身段。

雖然說莫聞整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躲在自己的實驗室中做研究，但一些基本的情況他還是了解的，而這一點茉德拉也同樣知道，只是出于某種原因，她不想先開口。

片刻之后，不知是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還是忍受不了莫聞越來越放肆的目光，茉德拉一咬牙，目光直視著莫聞的雙眼。沉聲問道：“——是你做的嗎？”

莫聞一挑眉，“什么是我做的？”

他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樣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但這種反應卻是坐實了茉德拉心中的猜測。雖然還坐在房間中的椅子上，她手中的魔杖卻是緩緩抬了起來，對準了莫聞，上面那顆寶石開始閃耀了奪目的光芒。

“我說的是——那些出現在我腦海中的聲音！”

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茉德拉死盯著莫聞，吐出了一句話來。她此時的表情竟是有些猙獰，眼帶殺意。看上去十分可怕。

可面對著女法師的威脅，莫聞的表情卻更加地輕松，雙手一攤，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那些知識是真是假，那些東西能不能兌現呢！沒想到最后卻是這句話。”

茉德拉的氣勢莫名地就是一滯，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當然知道那些突然出現在自己腦中的知識是真是假，否則現在也不會是她一個人偷偷來見莫聞了，而是帶著達拉然的執法部隊了。雖然沒有什么過多的接觸，但雙方的實力差距她還是多少能感受到一點的，一旦交起手來，輸的毫無疑問就是她。

但也正是因為那些腦中出現的知識是真的，茉德拉現在才這么暴躁、這么猶豫，還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的腦中開始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通過某種特別的方式不斷地傳授給她各種知識。

一開始她還心存抗拒、疑神疑鬼，以為自己受到某些存在的誘惑，嚴防著自己的心神，甚至打算找其他幾位師商量解決的辦法，但隨著那些知識不斷地傳入，她本人沒有出現什么問題，周圍也沒有出狀況，茉德拉最后卻是禁不住誘惑，在布下一層層魔法結界后，開始研究其里面的精妙魔法，然后就一發而不可收拾。

那種高深莫測的魔法，各種各樣的奇妙知識，像一只魔手般抓住了她整個心靈，從一開始的提防、小心翼翼，到后來全身心地投入，她幾乎瘋魔一般地投入到了研究之中，實力也因此突飛猛進，可就在幾天前，師安東尼達斯離開之后，那個聲音忽然就停止了，許多理論講到一半就停止了，這讓茉德拉險些陷入了西斯底里之中，原本沒有得到也就算了，現在這種空入寶山而絲毫不得的感覺讓她難受地想要吐血，雖然理智告訴她自己應該借此機會遠離這種誘惑，但曾經得到的好處又讓她停不下手來，連續的幾天夜里，她根本就沒休息好過。

而就在昨天，一種莫名其妙的思緒籠罩在了她的心頭，那位居住在東側尖塔之上的精靈王子或許會知道些什么，只要能去他那里，那么知識、魔法、青春、乃至永恒的生命，她都能唾手可得。

茉德拉嚇了一跳，因為這種感覺來的實在是太過莫名其妙，也沒有任何征兆，這或許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曾經那個神秘聲音所帶來的答案。

茉德拉猶豫過，因為這明顯是一個香噴噴的的陷阱，不管那個聲音是否來源于精靈王子，神秘聲音所期待的時機都已經到了，但她又始終無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在強忍了一天之后，還是在今晚來到了莫聞這里，最終聽到莫聞親口承認了一切。

魔法與各種知識是茉德拉想要的，身為一名法師，追求魔法的奧義幾乎是她畢生的追求了。

青春與永恒的生命也是茉德拉想要的，雖然她實力高強，但終究還是一個人類，壽命撐死了也就幾百年，容顏也會漸漸老去，想象著這種結果，她就不寒而栗。

“果然是你！”

看著莫聞，茉德拉嘴中卻是輕輕低語，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猶豫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要得到那些知識，她要得到那些許諾的東西，哪怕，要付出一些代價！

在那猶豫的片刻，茉德拉在心中對自己說道，眼睛死死地盯著莫聞，就像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不是她的意志不夠堅定，而是莫聞給的誘惑是在太大了，作為一名法師，一個女人，她都無法拒絕。

而就在茉德拉開口的剎那，在她所看不見的地方，一塊白色的碎片卻是在她的靈魂深處開始閃耀，光芒愈發地耀眼，最后卻是開始和她的靈魂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哪怕那個聲音停了下來，哪怕之前都沒什么效果，但靈魂碎片的誘惑卻一直沒有停止，茉德拉已經被蠱惑了，身為師的她此時卻是根本沒考慮過莫聞所承諾的是真是假，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認定了一切。

而作為靈魂碎片的擁有者，莫聞自然感受到了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站起身來，伸出手撥開了茉德拉的法杖，然后整個身子慢慢前傾，將茉德拉罩在了椅子里。

一只手輕輕撫上了對方挺拔的酥胸，緩緩地揉捏起來，莫聞卻是玩味地說道：“不急，我想這個問題我們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來討論，你說是不是哪，小德拉？”

要害被襲擊，茉德拉的身子就是一僵，但隨即整個人就又松軟了下來，滿臉紅暈。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她微微有些失神。

因為一直醉心魔法，她根本就沒有交往的經驗，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做這種親密的接觸。

或許第一次的對象是這個男人也不錯嗎？至少他足夠英俊，而且要是能付出這種代價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茉德拉在心中暗暗地思考著，而在她的靈魂深處，那塊碎片卻是愈發地耀眼！

看著一位意志堅定的法師慢慢地走入自己設下的漩渦，莫聞說不出地得意，也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茉德拉羞紅的臉色之中，直接就伸出手來，拉著衣帶，解開了她的衣甲，然后架起對方的雙腿就壓了上去。

片刻之后，誘人的呻吟聲就充斥了整個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