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總是鶯歌燕舞 求支持

馬車駛進布倫海姆宮的正門，遠遠的就能看見宮殿那里傳來的輝煌燈火。馬車又行駛了一小會兒，已經看到一處草坪上車馬紛紛，還有隱隱的樂聲傳來。

似乎又有一場英國上流社會的歡宴正在布倫海姆宮里上演！

下了馬車又往里走了一點兒，果然看見創開的宮殿大門里面，十幾個穿著燕尾服的樂師正搖頭晃腦的拉著西洋樂器。小提琴、中提琴一應俱全，還有一臺碩大的鋼琴。

一個穿著秀花西洋禮服頭戴假發的管家，正肅立在門口恭敬迎賓。不過今兒來的賓客都是奇裝異服，有些打扮成包著腦袋的阿拉伯人，有些穿著過了時的歐洲軍服，有些人則裝扮成了印第安人，還有一些穿著好像是古羅馬也不知道是古希臘人的衣服。

陪著朱濟世一塊兒來的丘胖子咧著嘴笑道：“杰森你看，我們倆好像穿錯衣服了……”

他那個大嗓門，一下就驚動了不少賓客，朝這兒望來，看到朱濟世一身正經兒洋裝的打扮，都掩著嘴笑了起來。

“今天是個化妝舞會，”丘胖子拉了一下朱濟世的胳膊，笑嘻嘻地道：“不知道喬治會打扮成什么樣子？我記得上一會他打扮成了中國皇帝，穿著一件絲綢龍袍，腦袋后面還系了條領帶冒充辮子。”

朱濟世應付著笑了兩聲，就和丘胖子一塊兒走了進去。門口迎賓的管家當然不會問朱濟世要請帖，還恭敬地稱他為“爵士”。

上一會到布倫海姆宮的時候，朱濟世并沒有進入宮殿，只是在草坪上參加了酒會。所以今天他是頭一回領略這個號稱英倫第一豪宅內部的奢華（一百多年后，布倫海姆宮的內部也不開放）景象，不過他之前已經在溫莎堡當過個把月的臨時御醫，早就見過同樣豪闊的場面。所以現在也沒有多少興致參觀，只是牢牢抓住一個公文包——那里面可裝著要緊的東西，就隨著丘胖子往宮殿二樓走去。

穿過大廳的時候，有不少客人同丘胖子打招呼，男男女女都有，看起來這胖子的人緣還算不錯。

“爵士，朱爵士。”朱濟世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循聲望去，原來是個“黑人酋長”，看著挺眼熟，不過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那人道：“我是約翰.布朗，溫莎城堡的管家。”

“哦，您是布朗先生，差一點沒認出來。”朱濟世尷尬地笑了笑，走到布朗身邊，低聲笑道：“親王殿下和女王陛下都好嗎？”

“都很好，”布朗附到朱濟世耳邊，“藥什么時候能弄好？”

“已經弄好了。”朱濟世知道對方是說治維多利亞騷病的藥。“下個星期我親自送去溫莎堡。”

“我派馬車去接你。”

“多謝。”

兩人的交談就此結束，才一上二樓，丘胖子就挑起大拇指對朱濟世道：“杰森，你行啊，和約翰.布朗都交上朋友了，這家伙可是阿爾伯特親王的心腹。”

朱濟世搖了搖頭，沒有接這個茬。他倒寧愿和約翰.布朗做朋友而非阿爾伯特親王。雖然親王和女王看上去都很平易近人，但君王畢竟是君王，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朱濟世還是聽說過的。現在阿爾伯特折節下交，必然是有企圖的，維多利亞的騷病只是小事，親王真正的目的恐怕還是通過自己和香港大學向中國施加影響吧！

布倫海姆宮的二樓同樣裝飾的富麗堂皇，歐洲繪畫大師的作品，掛得到處都是。穿過了好幾道敞開的門廊，朱濟世和丘胖子在兩扇厚重的大門外停了下來。胖子輕輕敲了幾下門板，說道：“喬治，是我，羅伯特，朱先生到了。”

里面傳出公爵的聲音：“請進。”

推開門，朱濟世發現里面的屋子非常寬敞，靠著墻壁擺放著一長排的書架，上面放滿了厚厚的精裝本。馬爾博羅公爵這次沒有扮中國皇帝，而是穿著件土耳其長袍，不是道算是奧斯曼帝國的蘇丹還是大臣？

辦公桌對面還坐著個人，是白斯文原來的主子渣甸，和朱濟世、丘胖子一樣，都穿著正常的衣服。兩個人看見朱濟世進來，只是略微點頭招呼了一下，并沒有起身迎接。

丘胖子拉過一把椅子，招呼朱濟世坐下，隨后就自己出去了，看來是急著去參加樓下的舞會。

“咖啡還是茶？”公爵笑著問朱濟世。

“不用了，我想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間屋子了。”朱濟世將公文包擺在辦公桌上，從里面取出一包東西擺在臺面兒上，吸了口氣，笑道：“喬治，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炸彈，有黑火藥10倍的威力！”他看了眼公爵手上的雪茄，“要是在這間屋子里爆炸的話，我們三個人可就都活不成了。”

公爵倒吸口氣兒，趕緊把手里的雪茄煙掐滅，然后感興趣地問：“杰森，這個……炸彈是用什么做的？”

“用硝酸銨粉末加上煤油低溫炒制混合而成的。”

“硝酸銨能爆炸？”渣甸冷冷地問了一句。

朱濟世沒有搭理這個癆病鬼，他已經從白斯文那里打聽清楚渣甸的底細，知道他是個鴉片販子，和自己算是同行，所以同行是冤家，這輩子沒有希望做朋友了。

“能不能爆炸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丘吉爾公爵笑著對朱濟世說：“這東西怎么引爆？直接點火？”

“扔火里就炸，硝酸銨的炸點是攝氏300度，混合了煤油后引爆就更容易了。”說著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銅殼的小號L管，小心翼翼擺在了桌面上。“這個叫L管，里面有雷酸貢，可以用它來引爆硝酸銨炸藥。喬治，要不要找個地方試一試？”

“好吧，到外面草坪上去試一下吧。”馬爾博羅公爵站起身，還沒有邁步往外走，忽然又道：“杰森，這個硝酸銨炸藥你想怎么做？”

其實這個炸藥，朱濟世早就在曼徹斯特的廠區里面試驗過了，自有人將消息報告給了馬爾博羅公爵，所以公爵早就知道待會試驗的結果，不過現在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這個炸藥可是大買賣，不僅能軍用，還可以用來開山修路。”朱濟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合作的方案，還是一貫的思路，他出技術專利，別人出資金。“喬治，我想硝酸銨炸藥和**的專利，怎么也值30000英鎊吧？濟世控股方面占六成股份怎么樣？”

“30000英鎊？實在太貴了吧？”丘吉爾公爵還沒吱聲，渣甸就插話道：“朱先生，你知道現在黑火藥才賣多少錢一磅嗎？你的硝酸銨炸藥就算賣到黑火藥10倍的價格，這兩個專利也值不了10000英鎊。”

“10倍？”朱濟世咧嘴笑了笑，“英國皇家擲彈兵能扔重量相當于硝酸銨手榴彈10倍的黑火藥手榴彈？”說著他又看著丘吉爾公爵，“喬治，你是一名軍官，你應該能知道硝酸銨炸彈在軍事上面的意義吧？”

丘吉爾公爵淡淡一笑，“還是先親眼見識一下它的威力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