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滾滾向西 狂

雖然石達開已經下了不惜把馬累死也要追上俄韃騎兵的決心，但是他所指揮的兩萬多騎馬步兵和蒙古武裝牧民的行軍速度卻遠遠趕不上他的決心。在俄韃騎兵通過武衛堡整整兩天后，疲憊不堪的一萬多大軍才姍姍來遲——一天兩夜走了200里，真是不慢了。可是接下來，還得讓大軍養精蓄銳。

雖然草原軍團的士兵都是精銳，兩三天不睡覺還能熬得住。但是配備給他們的蒙古馬卻不是鐵打的，必要的休息絕對不能省，要是真把馬跑死了，靠兩條腿行軍就更慢了。

另外，跟隨石達開部一起行軍的牧民還驅趕著無數的牛羊和備用馬，他們推進速度也很慢。現在已經被石達開甩在身后七八十里開外了！可沒有他們，明軍的草原軍團可就失去了無后勤行軍作戰的能力了。十二萬大軍的后勤，足夠讓劉炯這個總參謀長發瘋的。所以現在必須要改變一下策略了。

“大家注意到沒有？咱們的行軍速度還是有些慢啊……一天兩夜才200里，俄韃騎兵兩天至少能找走200里，而且這樣的速度已經沒有辦法維持了！不僅是蒙古牧民跟不上，就連咱們自己的大軍都走不動了。我估計，接下去幾天，咱們每天連100里都走不到！頂多就是70里，而俄韃騎兵每天可能走到100里。就是說，咱們和俄韃騎兵的距離不是越追越近，而是越追越遠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想抽調出2個騎馬步兵團、1個騎兵團、1個輜重營還有1個騎炮營組成先鋒兵團，由我和西鄉親率。攜帶15天份的行糧和馬料先行。無論如何都要追上這支俄韃騎兵。就算不能將他們全殲。也至少留下一半人來！”

石達開目光炯炯的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團級和團以上軍官們，那些軍官們都是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他麾下的第一騎步師師長馮子材卻有些皺眉頭，石達開要親自帶三個團出擊，他這個師長不就只能領著剩下的部隊護著那些蒙古牧民和牛羊了馬？可是他也知道石達開的脾氣，凡是都喜歡爭先，要不然他年紀輕輕，這么可能官拜軍長呢——馮子材當然想不到，石達開之所以會官運亨通。完全因為他在另一段歷史中的名氣太大了。

石達開看到眾人沒有不同意見，便將目光轉向馮子材：“南干兄，后隊就交給你了！每天走七八十里就行了。我估摸著有十天就走能追上俄韃騎兵，應該會在燕然山南坡同俄韃交戰。”

“軍長，先鋒兵團只有不到7000人啊，而且大部分都是騎馬步兵，俄韃可是清一色的騎兵。是不是等聯絡上韓帥，再調集一個輕騎兵師一塊兒行動？”

石達開不以為然的一笑：“等待聯絡上韓帥黃花菜都涼啦！我決心已定，不容更改。第一騎步團，第冇二騎步團。草原第一輕騎團，第一騎炮團一營和軍屬輜重1營組成先鋒兵團。明天早上辰時出發。把我們攜帶的所有干糧和馬料都集中起來交給先鋒兵團……剩下的部隊就先吃武衛堡駐軍的存貨吧！”

韓四收到石達開率輕兵猛追俄韃騎兵的消息，已經是在三天以后了。他把三軍三師的部隊放出去之后，自己就帶著一個精簡的指揮部往騰格里城去了，走了十多天才抵達目的地，到了騰格里城，才收到石達開的電報，同時朱濟世讓他“封燕然山”的電報也到了。對于部下的圍剿搜索作戰，他是非常放手的。不過是區區幾千人而已，明軍在漠北蒙古可部署了將近30萬大軍了！但是他對“封燕然山”和隨后的出擊中亞卻是很上心思的。他估計，他和擔任草原軍團參謀長的法國老頭皮爾少將（老皮爾升官了，拿破侖三世封他做了將軍）一致認為，中俄之間真正的生死較量將會發生在中亞。

所以這一次圍剿俄韃騎兵，不過是場熱身賽，同時也是檢驗草原軍團戰斗力的機會。對于“封燕然山”，兩人都是持贊成的意見。反正是找個地方放牧，燕然山和科爾沁草原差別不大，而前者距離俄屬中亞可近得多了。

研究完“封燕然山”作戰，韓四才和老皮爾一起評估了一下石達開發來的電文。僅僅只是評估一下，因為這已經是3天前的事情，現在石達開已經率部追出了三百里，想要改變這個部署也已經晚了。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已經知道這支俄韃騎兵的核心是3000哥薩克（其實只有2500），指揮官是俄國騎兵少將羅索夫斯基。對于俄國的職業軍官和哥薩克騎兵，老皮爾也認為是比較扎手的，畢竟他自己在三十多年前也是灰溜溜從俄國逃出來的。那場戰爭可是真正的噩夢，徹底斷送了法蘭西人稱霸歐洲的大好局面。

“這次其實是騎馬步兵對抗騎兵……就看德萊賽擊針槍的威力了！我們的騎馬步兵是很不錯的，是用近衛軍的主力、日本武士擁兵和各部隊挑選的精銳組成。作為步兵，我相信他們是可以同法國陸軍步兵媲美的。咱們就安心等待捷報吧！”

韓四點燃了支皇帝御賜的雪茄煙，吸了一口：“搞不好毛子會讓韃子當炮灰，然后看到苗頭不對自己跑路……話說回來，這個羅索夫斯基真是個將才！要是不能在燕然山下把他打死，日后一定還是個麻煩！”

戈壁大漠夏日的夜色蒼茫，一條打著火把的行軍隊伍在夜色中向西北飛快的推進著。這支隊伍都是清一色的黃色棉甲，趁著夜里氣候涼爽的機會急速前行。大漠的晝夜溫差很大，中午前后是最炎熱的時候，所以羅索夫斯基就把休息時間安排在那時，而在夜晚、清晨和傍晚行軍。

而武衛堡派出的偵察騎兵，這個時候也吊在俄韃騎兵背后不過幾里遠的地方，遠遠看著長長的望不到邊的火把在荒漠上快速前進。

“毛子和韃子跑得可真夠快的，每天都能走上百里，這這么個跑法不出三天就該出了戈壁灘了，看來他們是要到燕然山下休整啊。”武衛堡的騎兵排長，年方17歲的小伙子左寶貴坐在馬背上，一邊啃著干糧一邊嘀咕著自言自語。

“排長，我看這些毛子和韃子大概是歸心似箭，您沒發現他們這幾天都沒有派騎兵了驅趕咱們，就任憑咱們這樣吊著。”一個上了年紀，參加過捻軍的騎兵湊到左寶貴身邊笑著附和道。

“呵呵，那是他們故意讓咱們跟著的！”左寶貴雖然年輕，卻也是入伍好幾年的老兵，13歲就入了苗軍，一直都干騎兵，這點戰場經驗還是有的。

“排長，您的意思是毛韃想要引咱們的人上鉤？”

左寶貴嘿嘿笑著：“那就引吧，這不干咱們的事兒，咱們只管跟著就是了。”他冷哼一聲，“不過我看這些毛子、韃子也沒有三頭六臂，比起咱們的近衛騎兵差遠了，只會東躲西藏！弟兄們，都給我精神點，這是毛子韃子在給咱們送功勞啊！”

說著話，他忽然大聲吩咐左右：“把火把都給我打起來，既然他們想讓咱們跟著，咱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就大明大方的來吧！也好冇讓他們知道，我大明的騎兵根本沒把什么哥薩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