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人少

拿破侖四世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我們應該有所行動，”他告訴馬蒂爾德，“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的艦隊很快就要去遠東了！”

“如果你父親還活著，他一定不會這么做的。”

“如果我的伯祖父還在，他一定會渡過英吉利海峽的，只要有20萬軍隊過去，法國就是世界霸主了！”

“但是英國不會把他們的本土艦隊調往遠東，而且靠20萬陸軍也不可能征服一個擁有三千多萬人口的國家。”馬蒂爾德在心里面嘆了口氣，冠著拿破侖之名的君王都是野心勃勃，拿破侖四世也不例外。“阿爾伯特不會那么笨，而且英國的內閣也不會糊涂如此，即便維多利亞想干傻事，他們也會阻止。”

拿破侖四世的面孔漲得通紅，“我們還是應該有所準備！一場世界大戰近在眼前，這是法蘭西稱霸世界的最好機會！”

“法蘭西已經擴張到了極限。”馬蒂爾德是經歷過拿破侖一世失敗后那個灰暗陰冷的時代，她非常害怕法蘭西再一次從無比榮耀的云端跌落。“現在我們已經擁有了太多的土地和財富，如果說法蘭西還缺少什么，那就是人口，我寧愿讓法蘭西的男人留在家里和他們的婆娘生孩子，也不會把他們送上戰場的。”

馬蒂爾德不是信口開河，現在的法蘭西缺少的真的是人口。在最近幾十年。法國的人口增長一直非常緩慢，大概是全歐洲最低的！比起十九世紀初，法國（不包括意大利）的人口增加了不到40。而英國、德國、俄國全都有100以上的人口。如果不算意大利人，現在法國的人口只有三千多萬，甚至比德意志帝國還少了好幾百萬。而意大利人又怎么都不肯真正變成法國人……同樣，法國人也不肯把自己變成羅馬人。

現在諾大一個法蘭西世界帝國實際上就靠三千多萬說法語的人在維持著。而英吉利海峽對岸的大英帝國，光是本土的人口已經超過了3000萬，如果算上美利堅帝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等地說英語的白人人口，整個英帝國光是說英語的白人就有近7000萬！幾乎比說法語的白人多了一倍！而英國的兩個主要盟國神圣羅馬帝國和東羅馬——俄羅斯帝國的人口都已經超過了7000萬。也就是說。英國人這邊有整整兩億一千萬戰斗力頗強的白人。另外，還有超過三億馴服的印度奴隸可以驅使！相比之下。墨西哥帝國的印第安人和印歐混血都不怎么馴服。

至于中國這個東方大帝國，1874年進行的人口普查，整個帝國（包括所有的藩國）的總人口已經有七億兩千萬之多！這個數字還不包括東華、美利堅聯盟國和新日本土地上的近2800萬說漢語的東亞黃種人。差不多7.5億人說同一種語言，擁有同樣的文化。還服從唯一的領袖！

換句話說，一旦爆發世界大戰。中國人可以輕松拿出幾千萬把刺刀，他們在大東亞地區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動搖。就是用人海都能把印度支那半島和馬來半島淹沒……現在的問題，只是能不能拿下那些和中國沒有陸地相連的地盤，比如南洋諸島、澳大利亞等等。

而大英帝國及其協約國（英俄奧三國在1870年簽署了共同協約，雖然不是同盟，但也只差最后一步了），也能輕松拿出一千萬把刺刀。雖然不能和擁有至少7.5億人口的“泛中華地區”相比。但是絕對不比法國所掌控的“西羅馬同盟”弱小——這是拿破侖三世晚年力推的一個同盟用以對抗“共同協約”和大中華帝國，這個同盟包括法蘭西和羅馬帝國、德意志帝國、美利堅聯盟國、墨西哥帝國、巴西帝國、西班牙王國、阿根廷王國、塞爾維亞王國和希臘王國。

雖然這個同盟看上去有一大堆國家。在地圖上所占的面積更是不小。但是這個同盟有一個非常大的軟肋，就是白人數量太少！如果不算印歐混血，僅僅只有一億七千萬。而且其中還包括許多不怎么能打的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以及一千多萬說英語的美國人（聯盟國）……真正的中堅力量。法蘭西人和德意志人的總和不過八千萬。而馬蒂爾德并不是很相信德意志人，雖然她自己也有一半德意志血統。

“法蘭西人太少了！只有三千多萬，經不起慘重的損失。”馬蒂爾德告訴拿破侖四世，“如果因為一場戰爭死掉幾百萬，那將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她輕輕嘆了口氣，“而中國人卻可以為這場世界大戰付出幾千萬條性命！就是死掉5000萬。他們還有七億人！比全世界白人的總數還要多得多！歐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中國人才是真正的敵人？”拿破侖四世心說。馬蒂爾德和朱濟世上床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嗎？

“準確的說，中國也是敵人！我們為什么不讓兩億一千萬英國人、奧地利人還有斯拉夫人去和七億五千萬中國人拼個兩敗俱傷呢？我們只有三千多萬法國人，太寶貴了，不能輕易拿出去犧牲！”

“等他們兩敗俱傷后，法國再出來奪取霸權嗎？”拿破侖四世追問。血氣方剛的小拿破侖滿腦子都是爭霸。

“那取決于法國人能生多少孩子！歐仁，你是皇帝，要以身作則。”馬蒂爾德認真地看著拿破侖四世，這位小拿破侖已經結婚了，娶了來自薩伏伊家族（撒丁尼亞王室）的伊莎貝爾，是個挺漂亮的姑娘。“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生了九個孩子，而你的父母只生了你一個，這是你父親唯一比不上維多利亞的地方。所以你要爭口氣，起碼和伊莎貝爾生十個孩子！”

“生十個……”拿破侖四世很有一種被當成種豬的感覺，不過他也覺得馬蒂爾德說的有點道理。法國人好像是少了一點，僅僅只有三千多萬。連富饒的法蘭西本土都填不滿，更不用說去填滿法蘭西世界帝國了。相比之下，大明帝國每年就像它的邊區、附屬國和美洲大陸輸出五六百萬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把拿破侖四世打發回宮去和伊莎貝爾皇后努力造人之后，馬蒂爾德繼續處理朝政，和幾個上了年紀的大臣討論貨幣匯率和貿易保護的問題。由于金法郎也是和金銀掛鉤的貨幣，所以在過去兩三個月內和英鎊一樣節節高升。以至于影響到了法國商品的競爭力。所以內閣提出建議，希望可以讓馬克和比索升值并且和金法郎掛鉤，同時還希望提高整個西羅馬同盟統一市場的進口關稅，將英國和美利堅帝國的產品阻擋在外。馬蒂爾德沒有多想，就批準了內閣的建議——法國人民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得罪不起的大爺，馬蒂爾德可不想讓大爺們因為匯率升值而失業。

而隨后前來覲見的是英國外交大臣索爾茲伯里侯爵羅伯特.蓋斯科因.塞西爾，是個留著半尺長大胡子，禿了腦袋，目露兇光的中年男子，沒有一點外交官的溫文爾雅，倒是像個赳赳武夫。他是連夜從倫敦趕來巴黎的，昨天晚上對整個倫敦的大人物來說，都是個不眠之夜，不是在參加各種各樣的緊急會議，就是在白金漢宮等候召見。而索爾茲伯里侯爵則在路上奔波，他的任務是和法國的統治者就“夏威夷危機”達成共識，不過這顯然是個非常困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