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結束拍攝

“是的，我從三歲起就開始學習舞蹈，還在劇團里演出，就是現在我也經常參加社區的劇團演出，假期的時候還經常參加戲劇營。”在瑞恩不著痕跡的引導下，兩個人的話題很快轉移到了表演上面，談起表演上的經歷，娜塔莉眼睛閃閃發光，不經意間就將小下巴抬了起來。

“那舞蹈和表演你更喜歡哪個呢？”瑞恩問道。

“表演！”娜塔莉想都沒想就給出了這個答案，接著反問道，“瑞恩，你對表演也有興趣？”

瑞恩聳了聳肩，卻沒有立即回答，他和娜塔莉是在客廳的角落中，而另一邊的沙發上，妮可正與赫許勒夫婦聊著些什么，看到這些前世沒有交集的人湊在一起，其實也蠻有趣的。

“喂，瑞恩，我問你話呢？”娜塔莉不滿的皺了皺鼻子。

說起來，這個只比她大了一歲的家伙還是挺有意思的，比學校和鄰居家的那些小屁孩強太多了，不但不幼稚，反而成熟的像個小大人，特別是兩人間談論的話題，他總能說到點子上，而且挑起的話頭，大多也是她感興趣的事情。

只是有一點不好，他似乎很難集中注意力，經常性的走神。

“啊？”瑞恩撓了撓頭，“什么？”

“你對表演也有興趣？”娜塔莉磨了磨牙，驕傲的抬高了尖尖的小下巴，“看你這樣子也沒有表演的經驗。”

“這個你也能看出來？”瑞恩故意翻了下眼睛。

“當然？”娜塔莉似乎和他杠上了。

“事實上我正在參加一部電影的拍攝，要不然怎么會從洛杉磯來到東海岸！”瑞恩淡淡的說著，似乎這沒什么大不了。

“電影？拍攝？”娜塔莉的眼睛漸漸瞪大了，跟著就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得了吧，瑞恩，我可不是笨蛋，你騙不了我。”

“是真的，不信你問妮可好了。”瑞恩指向了客廳中央，“認識嗎？妮可基德曼小姐，澳洲著名的影星，正在北美上映的《航越地平線》就是她主演的，你只要打個電話，問一下影院就知道真假了。”

娜塔莉自然不會這么無聊，不過，聽到瑞恩這么說，心中漸漸相信了七成，但還是不服氣，畢竟所有看過她表演的人都說她是個天才，被一個同齡人比下去那算怎么回事，“不會因為妮可的關系，你在里面出演了個連臺詞都沒有的小角？”

“噢，娜特，你這話太打擊人了。”瑞恩擺出了一副受傷的模樣。

“哼”

瑞恩和妮可并沒有停留太久，晚飯前就提出了告辭，盡管他和娜塔莉在言語間有不少的交鋒，卻談的還算盡興，特別是在不知不覺間，娜塔莉被他套了許多話出來，這個女孩就像他前世看過的那樣，因為過于聰明和早熟，在同齡人中并不受歡迎，沒有幾個朋友。

只是小小的施展了一下手段，瑞恩就將她家的電話號碼和通信地址要到了手中，并明言，今天關于藝術方面的話題沒有分出勝負來，回到洛杉磯后會給她寫信，一定要將她駁倒。

這個年齡的孩子最是爭搶好勝，娜塔莉自然不會服氣，同樣說會在信中給他好看。

第一次見到有與瑞恩談得來的同齡人，妮可有些高興，要知道，雖然她從來沒有說起過，但心中一直有些擔憂，瑞恩不與同齡人交往，會對他的成長很不利，而這個叫娜塔莉的女孩，她也觀察過，確實非常聰明。

難道說聰明的孩子只會與聰明的孩子交往？這是在返回費城后，妮可不經意間冒出來的想法。

紐約之行，讓瑞恩將一直隱藏在心底中，又因為這次拍攝而冒出頭的某些東西，重新壓進了心底最黑暗最幽深的地方。

認識了娜塔莉，又在離開紐約前與她通過電話后，瑞恩開始努力擺脫那種經常分不清夢幻和現實的糟糕狀態，既然他已經真實的存在這個世界上了，那何苦再糾結于前世的那一切，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說不準哪天就會人格分裂，成為一個精神病人。

進入到十一月中旬后，電影開始了收尾工作，瑞恩跟隨著劇組，時而轉戰街道，時而進入教堂，有時又會成為一名問題學生，甚至還在電影中的舞臺上，演了一出亞瑟王和石中劍。

大概是有了那一個多月的經驗，瑞恩的狀態穩定了許多，出戲難的問題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解決，至少不會再出現脫不了戲讓妮可前來幫忙的那種狀況了，而他完美的演繹，幾乎得到了大衛芬奇和阿爾帕西諾等人的一致稱贊。

“大衛，現在你不會再抱怨我挑選的演員了吧。”

拍攝間隙，哈維韋恩斯坦和大衛芬奇做著一些交流，胖子先生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大衛芬奇的那些抱怨，女演員太漂亮像個花瓶，小男孩他沒有見過，說不準會成為這部電影的災難。

“但現在我還是要說，妮可基德曼小姐過于漂亮了，當然，她的演技和她的外貌同樣出色，至于瑞恩，我很想問問你，哈維，你從哪里找了這么一個出來，我相信，在這部電影上映后，所有人都會將他和朱迪福斯特相提并論！”

大衛芬奇長出了一口氣，他忽然覺得這部電影能成為自己的作，肯定是幸運女神的垂青。

拍了拍大衛芬奇的手臂，哈維韋恩斯坦走去了另一邊，在這段時間里，他已經仔細的閱讀過了瑞恩出版的所有書，盡管都是些充滿了童趣的故事，但毫無疑問，非常精彩，確切點來說，這些更應該歸類到全年齡段小說中，最重要的是，這些故事都極其適合改編成電影。

甚至，他覺得那個男孩在寫這些故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未來要做什么！

這是一個金礦！不對，分明是蘊藏著無數財寶的金銀島！

瑞恩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如果是一般的孩子，經歷如此枯燥的拍攝和工作，早就精神萎頓，累的哈欠連天了。

同樣，瑞恩也有些累，但他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這副看似瘦弱的身體，遠比想象的要來的強壯。

有幾次拍攝夜間的鏡頭，都超過了十二點，但只要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他就會精神大振，充滿了活力。

其實，這種情況在最近幾年已經顯現了出來，否則，他哪里來得那么多精力剽竊出這么多的作品出來。

“……她要我告訴你，她去看你跳舞！”坐在駕駛位上的母親不可置信的轉過了頭來，男孩充滿感情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并沒有停下來，“外婆說你小的時候，跟她吵過一次架，就在表演舞蹈之前……”

隨著男孩的訴說，母親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道什么時候眼中泛起了淚花，最終忍不住哭了起來。

男孩看著她，“外婆的答案是……每一天！”

看著掩面哭泣的母親，男孩問道，“你問當時了她什么？”

抽泣的母親努力壓抑著激動的情緒，雙手無意識的擺放在了胸前，“我……我有沒有讓她感到驕傲！”

男孩的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說的是媽媽，又似乎是說的是妮可，汽車中的兩人再也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緊緊擁抱在了一起，濃濃的親情充斥在了車子的每一個角落。

“great！”大衛芬奇用力握了一下拳頭，接著下意識的摸了摸有些泛酸的鼻子，忽然覺得今天拍攝結束后，應該給父母打一個電話。

其他人比導演先生也好不到哪里，有幾個感情豐富的人甚至在悄悄抹著淚水，這組鏡頭是如此的完美，又如此的感人，但是沒有一個人鼓掌，因為那對姐弟還緊緊擁抱在一起。

“妮可！”瑞恩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抱著這個全心全意關愛著他的女人，“我愛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也愛你，瑞恩！”妮可用力揉著男孩的后腦，直到將淺棕色的頭發揉成了鳥窩，依然舍不得放手。

這是瑞恩和妮可最后的鏡頭了，盡管電影離拍攝完畢還有一小段的距離，但在此之后，他們就可以離開費城，返回洛杉磯了。

再不回去也不行了，圣約翰小學已經數次打來了電話，稱瑞恩請假的時間太長了，如果十二月份之前不能回到學校，那在新學年只能留級，就算是現在回去，還有一場測驗在等著他。

當然，這些都不會放在瑞恩的眼中，這個年齡段的測驗對他來說，只是兒戲而已。

當天的晚上，劇組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派對，算是為兩人送別，相對于有些冷艷高傲的妮可基德曼，瑞恩在劇組中更受歡迎，盡管他時不時就會鬧出些狀況，還愛捉弄人，但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可了他。

尤其是阿爾帕西諾，被男孩捉弄的次數最多，卻跟瑞恩的關系最好，在離開的時候，特意送了他一顆紫水晶幸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