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好的

少男少女之間淡淡的好感，總是如此簡單的表現，因為對方在自己眼里總是特別的，因為總是也希望對方把自己看的特別一點，兩個人很容易就把自己和對方的關系從一個群體中豎立起界限。

趙安和葉落落拉在后邊，葉落落走的很慢，步子放的很緩，可是她很開心，也很快樂，臉上流露著單純的笑容，對于葉落落來說，這樣無拘無束，趙安臉上毫無陰云帶著她出去玩的經歷已經很久沒有了。

“早點回家。”看到趙安和葉落落似乎還有話說，秦珠和趙大同也先上去了，胡月則去開門，收拾鋪子了。

“今天開心嗎？”站在柳樹下，趙安抬手捏著柳條，看著葉落落，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永遠不會消失一般。

“開心！”葉落落踮了踮腳尖，跳了跳說道，又撅起了嘴巴，“就是你有點討厭！”

“那下次你自己玩，我就不惹你煩了。”趙安抬起手壓住她的頭頂，“別跳了，再跳也就這么高。”

“不行！”葉落落急忙說道，“就是因為你討厭，所以你要補償我，要陪我玩很多很多次……”

“不陪……早點睡！”趙安又拍了拍她的腦袋，揮了揮手：“走了！”

“喂！等等，你還沒有說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呢！”葉落落舉起手里的購物袋說道，“哪套好看！”

“先洗洗再穿啊，小孩子一樣，沒有穿過新衣服啊。”趙安停住了腳步。

“很久沒有穿了嘛……”葉落落堅持地舉起購物袋放在趙安眼前。

趙安想了想，“穿這條裙子和襯衣吧，外邊披上校服。”

郡沙中學規定不穿校服是不允許進校門的，褲子可以不是，但是衣服必須是。

葉落落想了想，覺得還是挺好看的，稍稍滿意，又有些擔心，“安哥哥，我還能長高嗎？”

趙安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還能長高一點吧，而且你可以穿高跟鞋。”

“我沒有穿過高跟鞋，偷偷穿過媽媽的，好想穿！”葉落落又期待起來，想起昨天李清歌說自己是小屁孩，不禁想自己要是穿了高跟鞋，一定不比李清歌矮了，看她還有什么資格說自己是小屁孩。

每一個小女孩都偷偷穿過媽媽的高跟鞋，趙安倒是記得葉落落很小的時候偷穿胡月高跟鞋的事情，幾乎是走兩步就會摔跤，最后還把腳扭了，腫了一個多星期。

很顯然這樣的經歷并沒有讓葉落落心里對高跟鞋有什么陰影。

看到趙安的笑容，葉落落就知道他在想自己狼狽的往事，馬上伸手指著他，“不許笑，快點給我忘記！”

“永遠都記得，等你下次穿高跟鞋的時候，再拿來取笑你。”趙安回頭揮了揮手，不管葉落落跺腳，走回了家。

葉落落，永遠都學不會穿著高跟鞋能夠好好走路，哪怕是十多年后，紅地毯旁，她扭了一下腳，他攙扶了她一把，他認出了她，她微笑點頭感謝。

趙安回到家里，客廳的燈光依然昏暗，盡管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卻也掩飾不住房子老舊的落破感，只是在這里住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倒也不會讓人因為這樣的環境而生出壓抑的感覺。

秦珠正拿著今天新買的衣服在身前比劃著，女人在哪個年紀，都不會對自己喜歡的衣服失去興趣，看到兒子走了進來，秦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衣服，“怎么，這么快就說完話了？”

“嗯，落落問我她穿哪套好看。”

“小女孩，穿什么都好看。落落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秦珠不禁想，自己這么大的時候，大概也沒有葉落落這么好看，秦珠是極其喜歡葉落落的，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乖巧懂事，也沒有什么壞毛病和壞心思……等以后葉落落長大了，真的嫁給自己兒子，秦珠也是非常滿意的。

“媽，你也是，穿什么都好看。”燈光下母親的眼角的皺紋已經十分明顯，皮膚略微有些干燥，趙安記得母親以前是屬于比較豐腴的體型，現在卻削瘦了許多，上衣有些飄，她的影子落在地上顯得格外單薄。

“媽都老了，穿什么都只是自我安慰下吧。”秦珠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多少意興索然的樣子，只是看著兒子，父母老去，孩子長大，這樣的輪回重復著整個人類歷史，也沒有什么好喟嘆感慨的。

“不，在我眼里，媽你永遠都好看。”趙安走了過去，輕輕地抱了抱秦珠，她的后背單薄的沒有多少肉，隱約可以感覺到脊骨，趙安一陣心疼，不禁緊緊滴擁住了這個自己生命里他最愛，也是最愛他的女人。

“嘴巴真甜。”秦珠抿著嘴笑。

“爸爸說他不好意思說肉麻的甜言蜜語，我可好意思。”趙安退后一點，看著眼前這張永恒停留在自己腦海里，似乎永遠也不會變化的臉龐，“媽，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從我生下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所能夠見到最美麗的人，就是如此，無論過去還是未來，都不存在比你更美麗的人。”

秦珠笑了起來，“你生下來就會睜大眼睛亂看，不過我可不信你當時就會這么想，那就是妖怪了。”

“我就是妖怪。”趙安舉起手來，“我發誓，就算以后娶了媳婦，我也會說，她只是世界上第二美麗的女人，第一永遠是我媽。”

秦珠樂不可支，心滿意足，哪個當媽的不會吃兒媳婦的醋？聽到趙安這么說，心里甜的很，原本以為他只是油嘴滑舌開玩笑，但是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秦珠收斂了笑容，眼神里充滿著慈愛，抬起手來輕輕撫摸他的頭頂。

趙安低下頭來，抱住了秦珠的腰，方便她摸他的頭頂。

“這一年多來，你變了許多……可是媽覺得，你只是一時難以適應，所以媽雖然也生氣過，但是從來沒有真的對你失望。現在感覺你也長大了，媽漂亮不漂亮不重要，只要你懂事了，媽老了，丑了，都無所謂。”秦珠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丈夫好好的，兒子好好的，真好。

媽，你要好好的，趙安閉上了眼睛，男人最懷念的，永遠是母親的懷抱。

僅以此章向母親節獻禮，祝福大家身邊最美麗的女人永遠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