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凌家的選擇

凌江天可是一點也忘不了在焚炎谷見識過的種種事情，因此當他看到蘇勤的身影后，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住了。

“這股氣息，好像是元胎境，又完全是元胎境，而且強弱程度尚比不過天罡境后期，他的修為到底怎么回事，未免太奇怪了？”

他默默分析著蘇勤的武功境界，卻是分析得一頭霧水，完全判斷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只好把目光又放到了追殺蘇勤的人身上。

“嗯？那難道是……蘇氏宗族的大族長蘇醒！？”

凌江天猛地一怔，難以置信地伸手揉了揉眼睛，結果卻發現自己一點都沒有看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古怪的情緒來。

這個時候，凌氏宗族的諸位長老們也都大致觀察完了戰場上的情況，確定了這是蘇氏宗族與歐陽宗族在聯手攻打滄焰城，預圖推翻王室辰家的統治，于是開始漸漸地議論起來，話題無外乎是關于凌氏宗族究竟應該在這場大動亂當中如何自處。

“咱們既然和蘇家、歐陽家并稱為三大宗族，這種事情自然是應該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起推翻辰家。況且他們辰家在那頭滄焰獸的庇護下，也在國主的位置上坐得夠久了，這位置總應該換上一換。”

“哼，狗屁的三大宗族，他們兩家聯手進攻滄焰城，卻完全把咱們凌氏宗族蒙在鼓里，就算我不喜歡被辰家統治，但更不喜歡這種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覺，我認為兩邊都不要幫，坐山觀虎斗是最好的。”

“不錯，他們兩家之前根本就沒叫咱們，何必去熱臉貼個冷屁股。不過我也不贊成袖手旁觀，以我看，他們兩家是專門抓住了那滄焰獸渡劫的時機，帶著族人前來攻城，這根本就是一場賭博，雖然暫時看起來是他們占據了上風，但如果辰南真能夠挺到滄焰獸渡劫成功的那一刻，便是反敗為勝之局。所以我看倒不如幫辰家一把，最后獲得的好處未必會少，說不定能讓咱們從滄焰國分割出大片土地來自成一國呢。”

“嗤，你是說笑話么，你知道滄焰獸渡劫成功要花多久？根據所有典籍的記載，九劫境的前四重劫難，度過的時間都絕不會少于十天。十天時間，足夠把滄焰城攻下來好幾次了。而且你沒有看到，歐陽家的那群老家伙們，全部都提升了一重以上的修為，歐陽恒已經是達到元胎境后期了，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但這背后一定有很深的原因，就憑這一點，咱們也得趕緊跟在他們后面才是。”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在推翻了辰家的統治以后，再對歐陽家俯首稱臣了？那和現在的情況又有什么區別？還不如當一回局外人，看他們打好了。”

那一群長老們，大致上分成了三種不同立場，有說幫助另外兩大宗族的，有說幫助王室的，還有一些持中立態度、兩不相幫，三種立場互相沖突，立即就引發起了爭論。

在這整個過程當中，身為大族長的凌秋寒始終不發一言，只是沉默地聽著，同時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著整個戰場，觀察著每一個地方的戰斗，仿佛是要盡可能多的搜集信息，以供自己做出最為充分的判斷。

而除了他以外，唯一一個始終沒有開口的凌氏宗族成員，就剩下他兒子凌江天。

“這些宗族的長老們，平日里還看不出來什么，一到這種關鍵的時候，就有一部人表現出來難得一見的愚蠢了。”

凌江天除了最開始觀察過蘇勤以后，就沒有再過多地去注意戰場的其他地方，于是在聽過了諸位長老們的爭論后，他心中就開始有了自己的一番評判。

“夠了，都住嘴吧。”

凌秋寒觀察良久，終于開口制住了凌家眾長老的爭論。

隨即，他抿著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又緩緩地吐出來，忽然側過身來，向著處在最后方的凌江天招了招手，示意后者來到自己的身邊，這才說道：“江天，你是這里最年輕的一個，說一說你的看法吧，咱們到底應該幫哪一邊？還是哪一邊都不幫，等分出結果來再說。”

想不到他竟是并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選擇，而是要讓兒子來發表意見。

“爹，真的要我說嗎？”

凌江天非常地意外。

他平日可是很熟知父親脾氣的，凌秋寒在宗族內威嚴素筑，雖然遇到各種重要的事情也會聚集長老們共同商量，但是只要拿定了主意，那就是說一不二，不會容許任何人的質疑或反駁。

因此無論長老們爭論得多么兇，只要凌秋寒說讓他們閉嘴，那就一定是要開口下達命令了，沒人敢不閉嘴，更沒人可以在這時候再表達個人意見。

但是現在凌秋寒卻專門讓他來說，這就反映出了很多事情。

“難道說，這次連爹也拿不準主意了么？想要讓我幫他理清楚念頭？”

凌江天一邊在心里默默思索著，一邊已經開始籌措起了語言，等看到父親對自己肯定地點了點頭，便輕咳一聲，說道：“爹，我覺得咱們應該去幫王室辰家。”

他第一句話總共就說了這么多，并沒有一次性把看法全都一股腦地倒出來，卻是想要再看一看父親的反應，確定后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幫辰家么？”

凌秋寒的眼皮眨了兩眨，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繼續說，說說更詳細的理由，讓大家都聽一聽。”

他這句話一出，凌江天的心頓時就放下了不少，因為這很可能代表著父親的意思和自己相近，也是偏向于幫助王室。

因此凌江天一邊轉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凌家長老們，一邊用平穩的語氣說道：“我的理由，總共有三條。第一條，是因為蘇家和歐陽家的做法，剛才有人已經說過了，他們兩家在發起這次的事情之前，完全沒有讓咱們凌氏宗族收到過一點消息，這代表著他們從一開始就想把咱們排除在外，咱們現在就是過去幫忙，也很難在最終得到什么好處，說不定還會被風頭大盛的歐陽家擺上一道，轉過頭像推翻辰家一樣，再把咱們的宗族也給覆滅掉。”

“第二條，則是因為辰家。雖然三大宗族這些年一直臣服于辰家的統治，說起來很讓人心里不服，但是仔細想一想，辰家的統治方式其實非常仁和，并沒有真的對咱們做過什么令人厭惡痛恨的事情，這與素以狡詐為名的歐陽宗族可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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