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張姥姥進大觀園(七)六芒星城

李林用一把小鏟子從一個籮筐里將煤鏟進火爐的燃燒倉里。自從劉厚他們入川路上發現了僰道（今宜賓市）的煤礦后，就著手招募流民開采，開采到的煤大部分被分配到冶煉工坊，少部分被能住得起碉樓的“貴族”階層用來做燃料，還有一小部分被送到這里來作為熱氣球的燃料。

這是劉厚所能找到的熱值最高的燃料了。雖然無法和后世的石化能源相比，不過帶上兩、三籮筐，飛上一、兩小時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是太占地方了點。

李林鏟了幾鏟煤之后，就坐上腳踏車座椅，將離合器扳到“鼓風”欄，然后猛踩腳踏。火爐里的火苗嗖的一聲竄了起來。火爐里本來是生著火的，有限的熱力僅夠維持著球囊的鼓脹，使它不至于塌掉下來，但是這有限的熱空氣沒有能帶來多少升力。現在火燒旺后，球囊迅速變得更鼓脹起來。

這個“離合器”的結構其實很簡單，就是將連接腳踏鏈條的齒輪（劉厚將它稱為動力齒輪）裝在一條滑道上，可以將這個齒輪拔向前面或者后面。而它的前面裝著連接鼓風機的齒輪（負載齒輪1）、后面裝著連接螺旋槳的齒輪（負載齒輪2）。

當這個動力齒輪拔向前面，卡到鼓風齒輪上時，就帶動鼓風機的風葉轉動，將風鼓入火爐，使爐火燒旺，提供大量的熱空氣使球囊上升。

當熱氣球升上空中時，通常高空風速比較高，這時候就不需要鼓風了，相反，還要控制風門的大小，以此調節燃燒程度，使熱氣球維持在一個合理的高度。

這個時候可以將動力齒輪拔到中間的“空擋”或者后面的“動力”檔，在“動力”檔時，動力齒輪卡入后面連接螺旋槳的齒輪，可以踩動腳踏為熱氣球提供前進的動力。

不一會兒，有劉厚住的碉樓體積那么大球囊就鼓脹得厲害，連接球囊和吊籃的繩子蹦得緊緊的，吊籃也徐徐離開了地面，由于吊籃被繩子拴住所以只能離開地面約一尺高。

張立測量了一下風向，向黃月英報告道：“報告黃總工，天氣：晴，風向：西北，風速一級，航向東南30度，飛天一號請求起飛。”

風向計也是劉厚設計的，上面是一只雞的形狀，下面一個刻度盤，根據風向計轉動停止后雞頭和雞尾所指向的方向，配合羅盤，很容易測量出風向。至于風速計劉厚就無能為力了，目前主要還是靠一些原始的測量方法大概估算。

例如，用一種固定重量和體積的紙團從一個固定高度釋放，觀察其落地點離原點距離，從而粗略估計風速，并將風速大概分成一級到九級。

黃月英道：“飛天一號，起飛批準！”說完后，她就轉身去安排人去接劉厚他們。

于是，張立下了吊籃，將栓在地上一個樁子的繩子解開，拿起繩子快速跳進吊籃。球囊帶著吊籃徐徐往上升。張立將掛在吊籃邊緣的幾個沙袋扔了下來，熱氣球上升的速度明顯加快。

“哇！好好玩丫，張星彩興奮得蹦蹦跳跳起來，誰知道她這一激動，令到吊籃激烈搖晃起來。嚇得兩個小蘿莉彎起了腰，同時用雙手緊緊抓住籃筐，不敢再動。

劉厚則將一塊木板蓋在一個煤筐上，使這筐煤變成一個板凳，然后一屁股坐上去，雙腳一蕩一蕩的，看著兩個小蘿莉的囧樣呵呵地笑了起來。

“抓緊了，可不能亂動喔。”

張星彩狠狠地瞪了劉厚一眼，嘴里哼了一聲，和關銀屏慢慢地站直，將頭伸出籃筐外，一副全所未有的視圖在眼前展露無遺。

地下一排排排列整齊的房屋在視野中不斷縮小，縮小，再縮小，視野范圍不斷變大變大。很快就看得很遠，很遠，遠到超出了“工業部”的范圍。

從高處看整個“工業部”基地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從高處看下來，“工業部”就像一個大大的六芒星輪。六芒星輪可以分為六個扇形區域和中心區域。六座碉樓分別在六芒星輪的六個扇區的中心，劉厚的“厚廬”則在整個六芒星輪的中心。

每座碉樓為一個區域的中心，加上它周邊的附屬建筑，形成了一個功能區。劉厚的“厚廬”為中心是行政、文化中心，除了治所在這里之外，還有圖書館、學堂、百姓醫院和一部分的研究所都在這個區域，也是核心區域。

西北扇區是整個工業部的兵營，里面駐扎著5000兵馬，里面有校場、有軍營、還有軍校。趙云駐守在這個扇區的碉樓里。

北邊的扇區是商業區，里面店鋪林立，人流如鯽，是整個“工業部”最熱鬧的地方。因為“工業部”出產很多特產，也就是說，這里有很多在其他地方買不到的東西，所以各地客商都會到這里采購。

當然，很多產品都是被糜家壟斷的，例如軍事物資，基本上是不需要經過這個商業區的，直接就會被糜家從工廠拉走，只留下成本費，利潤都被糜家的后臺老板、劉厚的老爹——劉備給黑掉了。

商業區，也是“工業部”里住的人們補充生活用品的地方。這兩年，“工業部”的建設基本上成型，各項事務走向正軌，流民逐漸安置完畢，他們的身份也轉為平民，加上各大工廠的出產為“工業部”賺來不菲的收入，劉厚就下令給所有能工作的人發放工資。

在最初建設“工業部”的時候，大量招募流民工作，大部分是只管吃飯，沒有工錢的。當然，有手藝的工匠除外，劉厚一向對他們寬厚。隨著局面穩定下來，“工業部”財力逐漸雄厚起來，這些流民不單能住上房子，還能領到工錢。

畢竟這些流民很多還有家人要養，長期沒有工錢不是可持續發展之道。再說，要市場繁榮就有足夠的消費，要消費就要形成消費群體，所以也需要這些生產者同時也成為消費者才是長久之道。

現在在“工業部”中，最低層的工人，以一個六口之家算，如果兩夫妻都在工廠工作，可以同時養活兩個老人加兩個孩子。當然，生活質量算不上多好，只能保障不會餓肚子而已。

何況小孩子還可以免費到公辦的學堂讀書，病了也可以去百姓醫院治病，只要化點時間做工抵醫藥費就行了，這對他們來說相當于是免費醫療了。對這些流民來說，這已經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費祎是商業區的主管，住在這個區域的碉樓里，這里也是處理商業區各種行政事務的地方。

西南扇區是個神秘的區域，平時無關人員很難進入里面，一般人也不知道這里面是干什么的。這里屬于高度軍事管理區域，守衛非常森嚴，進出盤查非常嚴格。

這里是一些高度機密的研究所和生產工廠，例如火器的研發生產，火藥的研發生產就是在這里的。還有劉厚他們起飛的地方——“飛行研究院”也是在這里。

這里是劉厚將來賴以對這個世界形成武力壓制和技術壓制的關鍵，是劉厚力量的根源。只要有這塊區域，劉厚就無懼這個時代的任何敵人。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恐懼感隨著這個區域的建成而逐漸被驅散。這里帶給他的是無限的安全感和前所未有的自信。

這個扇區的碉樓是左慈師徒經常待的地方。最核心最秘密的實驗室就設在碉樓里面。當然，管理事務他們是不會管的，他們一心沉迷于研究當中，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那種人。負責管理這個區域的人是蔣琬的長子蔣斌。

由于“工業部”不斷擴大，劉備先前給的費祎、董允兩人根本不夠用，于是劉厚數度找劉備要人，無奈蜀漢集團真的是人才凋零，劉備自己都不夠人用呢，哪里能有人給劉厚。

后來還是蔣琬“舉賢不避親”，推薦了自己的兒子蔣斌。劉厚雖然不愿意用官二代，心里也清楚蔣琬那點小九九，不過病急亂投醫，手下實在沒有可用之人，只好接受了這位“衙內”到他這里來鍍金。

不過還好，這個蔣斌雖然是官二代，卻不是紈绔之人。蔣琬家教甚嚴，這個蔣斌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劉厚經過一段時間相處，了解了他的為人后，便將這個自己最核心最秘密的區域交給了他來管理。

蔣琬這一做法起到了示范作用，蜀漢集團的文臣武將紛紛將自己的后代往劉厚這里塞。誰也不傻，劉備雖然還沒稱帝，劉厚現在的地位卻已等同太子。而且這個“太子”也頻頻有過人的表現。

可以預見，劉備百年之后，劉厚接位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那些文臣武將個個精似鬼，滑如油，都紛紛為家族將來的興旺謀劃。都知道現在如果能結好未來的老大，家族未來幾十年的興旺發達就不用愁了。

劉厚對這些送來的官二代照單全收，有本事、心性好的就安排工作崗位；年紀還小的安排去學堂、研究所學習；紈绔的扔到軍營里，讓趙云好好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再拿來用，收拾不好就送回家。這樣一來，倒也暫時緩解了用人方面的窘迫情況。

南邊扇區是有空氣污染的工廠所在區域。冶煉、鍛造這些重工業集中在這里，所以，這時候在空中就可以見到十幾道黑煙從這個區域裊裊升起，煞是壯觀。

不過來自后世飽受空氣污染折磨的劉厚對這個現象深惡痛絕，決心有生之年一定要想辦法控制這些污染。

東南扇區也是工業區，不過是輕工業多，紡織、印刷、造紙等工廠就分布在這里。兩個工業區的主官是董允。

東北扇區是住宅區、宿舍區，這里多數是火柴盒式的民房，工業區的工人大部分都住在這些規劃統一的小房子里。也有小部分帶院子的房子，這些院子也有大有小，有簡陋有豪華，這是有些身份的人住的房子，按身份尊貴程度不同，住的房子大小、檔次也不一樣。

基本上，除了少數上層人物住在碉樓、士兵駐扎在軍營外，工業區里的其他人都在這個區域安家。這個區域的主官由費祎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