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還有個小口袋

第二天一大早，劉厚催促睡了半個晚上的士兵立刻啟程，繼續南下。為了節省時間，連早飯都不煮了，大家啃點干糧，草草解決一下肚子的問題就匆匆出發了。

大軍行進到午時，進入了荊山范圍，劉厚抬頭一看，哇！好一座雄山，之前北上時滿懷雄心壯志，一心想著怎么征服中原，沒有太留意這荊山。

現在他如驚弓之鳥，看什么都懷著警惕之心，這一看不打緊，登時大吃一驚，這種地形最利于埋伏，是打伏擊的絕佳地方，不可不警惕啊。

荊山位于武當山東南、漢江西岸，呈北西—南東走向。北始房縣青峰鎮大斷層，南止荊門—當陽一線，長約150公里；西至遠安沮水地塹，東到荊門—南漳一線，寬約20～30公里。面積約3100平方公里。因古代滿山生長荊條（灌木），故名。

地貌上，西北部山高谷深，巍峨陡峭，溝壑縱橫；東南部山低谷淺，坡度略緩，稍加開闊。山嶺多呈狹長形，山頂大致等高。其高度由西北向東南略減，海拔一般為1200～1800米，主峰聚龍山1852米，最高點望佛山1946米。長江支流沮、漳河源于山南，漢江支流蠻河源于山北。

這么大的一座山，就算是幾十萬大軍也藏得下，而且山峰太高，熱氣球未必能飛過去偵察。面積太大，樹木太茂盛，這都使到熱氣球的空中偵察作用大受削弱，在這個地方行軍不可不慎重啊。

劉厚當即下令，加強前面方向的偵察，謹防受到伏擊，又讓鄂煥帶本部人馬前出十里作為開路先鋒，這樣即使有敵人伏擊，也只是伏擊到鄂煥的先鋒部隊而已。

果然，當鄂煥的部隊來到一處左邊是江，右邊是高山的狹小地形時，發現前面道路被截斷，魏軍用泥石在路上砌起了一堵矮墻，將前方的道路完全封鎖。

矮墻前面還挖有壕溝，放置了拒馬鹿砦，無數魏軍在這堵矮墻后面，伸出弓箭、火#槍，嚴陣以待蜀軍的到來。

不但如此，熱氣球通過空中偵察發現，左邊的江河對岸還埋伏著一彪人馬，右邊的山也也埋伏著一彪人馬。正面矮墻后的魏軍和兩側埋伏的人馬一共有五萬之數，他們形成了一個口袋狀的包圍圈。

“我艸你個司馬懿，竟然在這里還搞了個小口袋給小爺鉆，真tm的夠毒。”劉厚收到消息后，不禁又爆了一次粗口。

劉厚也是感到心寒，這里又是五萬人，如此說來，這次司馬懿起碼調動了三十萬大軍來圍剿自己，在襄陽到荊山這一段路設下了十面埋伏，如果自己不是見機得早、溜得快，可能就要重蹈楚霸王的覆轍了。

即使是他們見機得那么早，溜得那么快，到現在也還沒逃出司馬懿的包圍圈，還沒完全脫離險境。眼看可以逃出司馬懿布下的大口袋了，誰知道在前面又遇到一個小口袋。

這些埋伏在前面的人，應該是之前就藏在茫茫荊山中，借著茂密的森林逃過蜀軍的偵察。等蜀軍北上后，他們就按照計劃出來，選擇有利地形，構筑防御陣地，將蜀軍的歸路徹底阻斷。

“如此看來，一切都明了，司馬懿的全盤計劃就是用這三十萬大軍將我軍困死在荊山到襄陽一帶，使我們彈盡糧絕。”郭攸之在劉厚耳邊說道。

“好一個司馬懿，果然名不虛傳啊，看來他本來就沒有想和我們正面決戰，而是想困死我們。”劉厚感嘆道。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要堅壁清野，還有之前偵察到的幾支部隊都沒有過份逼近我軍，而是選擇有利地形構筑防御工事。他們這是在構建一個巨大的口袋，企圖將我們困死在這個口袋當中。”步騭也上來補充道。

“哼，他們以為就憑這樣就可以困死我們嗎？太天真了。”劉厚不屑地道。

“如果是冷兵器部隊，我們就死定了，幸好我們是攻堅能力超出冷兵器部隊無數倍的火器部隊，倒是不用怕他們，不過受一點損失是一定的了。”郭攸之道。

“傳令下去，讓鄂煥先攻擊一下前面的魏軍防御工事，讓關興警戒左邊河對岸的敵軍，如發現他們有異動，格殺勿論。讓張苞警戒右邊山上的敵人，同時調五個熱氣球去轟炸山上的敵人，逼他們離開山壁。”

劉厚連續發布了幾條命令，蜀軍如一部精密的機器，隆隆地開動了起來。河對面的敵軍暫時無法對這邊構成威脅，讓關興的第二旅警戒他們就足夠了，如果他們敢渡河，火#槍是最好的半渡而擊利器。

相反，山上的敵人威脅很大，他們可以從山上居高臨下射箭、拋檑木滾石殺傷山下的蜀軍。之前黃敘在秭歸樂平里的“回龍鎖水”，就是用這個辦法使得劉封全軍覆沒的。

這里的地形和回龍鎖水那里的地形很相似，不同的是這里的地形比較大，比較開闊，左邊的河流和右邊的高山之間的空地比“回龍鎖水”那里寬很多。如果魏軍在山上扔檑木滾石，蜀軍可以走到靠近河邊那一側避開這些檑木滾石。

當然，箭矢射程遠，如果魏軍從山上射箭下來，蜀軍是避不開的，這些箭由于在高處拋射下來，飛行的時間長一些，射程也相應地遠了一些。

鄂煥的前鋒已經遭受過山上魏軍箭雨的洗禮，不過鄂煥的部隊都是藤甲兵，可以無視箭矢的攻擊。所以，魏軍的箭雨除了暴露他們的行蹤外，沒有起到任何其他作用。

但是，如果火器部隊從這地方經過，那這些從山上射下來的箭矢將會對他們有巨大的威脅，所以，劉厚想讓熱氣球盡快將他們趕下山。

很快，“轟隆隆”和“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劉厚抬頭往前望去，見自己的熱氣球部隊還沒到達轟炸地點，還沒有開始轟炸，那這些火器的聲音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呢？

沒多久，一個傳令兵就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向劉厚報告前線情況。原來，鄂煥的部隊遭到前面魏軍強力的阻擊，鄂煥的藤甲兵受到不小的損失，卻無法沖上敵人的陣地。能令刀槍不入的藤甲兵吃癟的，只能是火器部隊。

魏軍中有不下五百桿火#槍，藤甲能防刀劍箭矢，但是防不住火#槍的打擊。另外，魏軍還有霹靂雷，一旦藤甲兵沖到魏軍防線較近的地方，矮墻后就會扔出無數霹靂雷，將藤甲兵炸得人仰馬翻。

劉厚無奈，只好下令鄂煥停止攻擊，撤離前線。后來一清點人馬，又令劉厚肉痛了一下，就這么短短時間的沖鋒，藤甲兵已經損失了三、四百人。

“調三個熱氣球去轟炸矮墻后的魏軍。”劉厚狠狠地下令道。由于還要留下警戒用，所以不能將所有熱氣球全部調去執行轟炸任務，只能先調三個去用用了。

很快，右側山上和前方矮墻后就響起了“轟隆隆”的爆炸聲，黑煙頓時在這兩個地方彌漫開來。煙太濃的時候，熱氣球上的飛行員不得不暫時停止轟炸，因為黑煙影響到了他們的視野。每逢這個時候，他們只能靜等濃煙散去后，再重新尋找地面目標轟炸。

對右側山上的轟炸效果是很差的，除了一開始魏軍聚集得比較集中被炸死不少外，后面的進賬就寥寥了。被熱氣球轟炸了一輪后，這些山上的魏軍就學精了，他們學會了分散藏匿起來躲避熱氣球的轟炸。

由于山很大，人員可以分得很散，所以，往往一個霹靂雷只能炸死一、兩個人，非常不劃算。

而且，他們一見熱氣球飄過來就紛紛轉移地方，對于活動目標的轟炸難度非常大，所以往往出現一個熱氣球追著某魏兵飛了半天都沒找到扔霹靂雷機會這樣的場面。

蜀軍畢竟只有五個熱氣球參加這次的轟炸活動，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這次轟炸行動基本上可以說是失敗了。不過幸好，張苞的部隊中有不少神槍手，或者叫阻擊手，他們在山下瞄準山上暴露了身形的魏軍士兵，一槍一個地爆著頭比賽著，倒也使山上的魏軍心驚膽戰。

相反，對于矮墻后的魏軍轟炸效果卻不錯，因為害怕蜀軍趁機發起進攻，所以矮墻后時刻需要有士兵嚴陣以待，這些人就相當于固定目標了。

熱氣球投下來的霹靂雷一投一個準，一炸一大片。這樣一來，魏軍的損失也較大。后來，領軍的將領郭淮看到地面的煙霧太濃時，熱氣球就停止了轟炸，靜等硝煙散去后才繼續，他靈機一動，想到一個阻止蜀軍空中轟炸的土辦法。

他的土辦法很簡單，就是讓士卒揀來很多潮濕的樹枝、樹葉，點燃后生成很多濃煙，當這些濃煙遮蔽天空后，就可以阻擋空中熱氣球上飛行員的視線，從而令他們無法準確轟炸。

看到魏軍竟然想出這么簡單但有效的阻止空襲的方法，劉厚對于想出這條計策的人感到很好奇。古人的智慧真是不能小覷啊，饒是自己的武器先進于這個時代一千多年，饒是自己可以飛天遁地，人家一個那么簡單的辦法就可以輕松破掉。

劉厚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遇到一個無內力但是精通獨孤九劍的人，明明一掌就可以拍死對方，卻被人家隨便拿劍指一指這里，指一指那里，就破掉自己犀利的進攻，這種感覺除了憋屈還是憋屈。

“好，好，你想玩，我就和你玩個夠！”劉厚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