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大混戰

在第一師攻來的方向，也即大陣的南方，無數鮮卑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剩下那些暫時沒被炸到的幸運兒拼命往其他方向擠，這一擠，整個陣型徹底混亂了，就算隔得遠一點的鮮卑人，聽到這些爆炸聲，也知道是漢人打過來的，登時也被嚇得慌亂起來。

步度根帶回來的五萬精銳，在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戰后都成了驚弓之鳥，他們都知道了漢軍這些發出巨響的暗器的可怕，現在猛然聽到這些爆炸聲就在不遠處，那里還有不躲避得遠遠的道理。

趨吉避兇本來就是人的本性，更何況是這些沒讀過書，沒有受過什么偉大思想理論教育的鮮卑人，他們眼看危險已經近在咫尺，唯一的反應就是逃，有多快逃多快。

鮮卑騎兵如無頭蒼蠅般在亂撞亂跑，第一師的勇士們已經一頭扎進陣中，長槍兵對付騎兵擁有無可比擬的優勢，隔著遠遠的用長槍一戳，馬上的騎兵就被捅下馬，而騎兵手上那把短短的彎刀根本夠不到敵人，只能徒勞地劈砍漢軍的槍桿。

還別說，還真有一些長槍兵的槍桿被劈斷的，不過數量不多，大部分鮮卑騎兵是來不及劈斷槍桿就被捅下馬。那些被劈斷槍桿的長槍兵很郁悶，如果被劈斷的地方靠近槍尖端，剩下的槍桿還很長，他們還勉強可以作戰，因為用一條長棍子照樣能將鮮卑騎兵捅下馬。

至于鮮卑騎兵被捅下馬后，長槍兵一般是不理會的，自然有隨后跟著的藤甲刀兵料理他們。那些被砍得槍桿只剩短短一截的長槍兵就倒霉了，他們可不敢用一條短棍子去捅那些兇狠的鮮卑騎兵，因為這個時候人家一探身，手中的短刀就夠得著他們了，雖然他們身上穿著藤甲，但也不想用身上這身珍貴的藤甲去和敵人以傷換傷。

藤甲都是比較珍貴的戰爭資源，被砍傷了可是雖然修復的，雖然隨軍有專門修補藤甲的匠人，但是這東西技術要求比較高，修補起來比較麻煩，耗時耗力的，搞不好這次藤甲被砍傷了，拿去修復就趕不上下一次大戰使用了。

當然，盔甲就是用來保護自己的，該用的時候還是用，特別是在危急的時刻，一件藤甲往往就能救人一命。不過在沒必要的時候，這些藤甲兵還是能省著用就省著用，本著這個原則，那些槍桿被砍得很短的長槍兵只能無奈地退到隊伍的后方，更換了長槍才繼續上前廝殺。

現場雖然很亂，但是第一師士兵始終亂而有序，進退自如。這一次進攻，藤甲兵并不是用以前的老辦法，列著整齊的隊列，一排排如墻般整齊推進，然后統一舉刀劈砍，不管前面遇到的是什么，都是勇往直前，摧毀路上遇到的一切事物。

現在面對的是亂糟糟的騎兵大陣，用這種方法顯然是不智的，因為他們分分鐘面對的是一匹高頭大馬，如果還用那種機械般的戰術，要摧毀路上的一切事物，無疑會帶來一場災難性的失敗。

一匹高頭大馬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劈死的，幾百斤的大馬垂死的掙扎，還要加上他背上的騎兵的反擊，就算有藤甲保護都未必安全。所以，這次第一師使用了另外的戰術，所有人組成了一個個輕巧的小陣，在騎兵的間隙中穿插而行。

這些小陣的組成很簡單，一般是一個長槍兵和兩個刀兵組成一隊，長槍兵負責將騎兵捅下馬，刀兵上前補刀撿漏，至于馬匹，自然是能不傷及就不傷及的好，這些都是戰略資源啊。

跑在前面的無論是長槍兵還是刀兵都身穿藤甲，安全的很，刀砍他們根本不怕，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被馬匹撞到、踢到或被倒下的馬匹壓到。

訓練有素的他們早就知道不能在站到馬匹的屁股后面的同時惹怒它們，至于被倒下的馬匹壓到，那就要看個人的反應和運氣了。藤甲兵穿著的藤甲遠比一般的鐵甲輕巧，所以藤甲兵翻轉騰挪還算靈活，只要不太倒霉一般是壓不到他們的。

另外，有感于自己部隊中馬力不足，這次出發前，張苞吩咐下來，戰斗中要盡量少傷害到馬匹，所以被殺死倒下的馬匹很少，長槍兵的長槍絕大多數都是直接往騎兵身上招呼的。

只有遇到極少數武藝極端高強的人，一般長槍兵無法將他們捅下馬，這個時候才會改為捅馬。但是這種情況很少，而且遇到這種人，漢軍通常會幾個小隊臨時組合成起來，圍攻這位武林高手。

至于被馬撞到的情況也不多見，鮮卑騎兵現在幾乎都是在原地打轉，沒有足夠的距離讓他將馬速提起來，沖擊力不大的情況下，對藤甲兵是沒什么殺傷力的。

相反，失去了速度的騎兵甚至比步兵還脆弱，他們無法用速度去撞擊敵人，又高坐馬上，很容易成為一個標靶，一不小心救遭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進攻。

有時候有些刀兵正好處于他的側后面，手上的刀不夠長，無法砍到馬上的騎士，他們就會順手在馬匹上砍一刀，弄傷馬匹，馬匹就會發瘋地將背上的騎士顛下來。

當然，這些砍人的刀兵都會預先避開馬匹的正后面，避免拍不到馬屁反而被馬踢到的局面。最謹慎的要數刺刀火槍兵了，他們身邊總是有三名藤甲刀兵保護著，小心翼翼地上去和鮮卑騎兵交戰。

由于火槍兵都是軍中的寶貝疙瘩，而且他們都沒有穿藤甲，他們的身體是最脆弱的，所以他們不會去太擁擠的地方，以免發生意外時，藤甲刀兵救援不及。

現在第一師用的隧發槍足足有六尺五寸（約1.5米），加上兩尺長的刺刀，總長度比一人還高，其長度比起長槍來也不遑多讓，這種長度用來對付騎兵再好不過了。

而且，這種熱武器轉職的冷兵器還有個優點，因為槍管和刺刀都是金屬制造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金屬，其堅固程度比長槍的木質槍桿好太多了，鮮卑騎兵想砍斷這樣的槍桿完全是癡心妄想，所以，他們取得的戰績一點也不比長槍兵小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