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瘋狂姿態

鳳凰，相傳遠古時期，鳳凰浴火重生，涅槃九次方可為尊。

這兩種功法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相同之處，但一處足矣，便是不屈服命運！

彌留之際，楚鳴的腦海內最后響起的，乃是鳳如日的鳳凰傳承以及楚家的傳承，兩種功法缺一不可，方才早就了那靡靡之音，如暮鼓晨鐘，在洗刷著他的身體，涅槃，重生。

咔咔……

輕微的破碎聲緩緩浮現，那血痂不斷的脫落，直到最后，露出了其中的楚鳴，從外面看，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可當他睜開雙眸的一刻，仿佛掠奪了世界萬物的色彩。

他緩緩起身，緊了緊雙拳，力量沒有增長，但一股掌控之意，卻是油然而生。

“痛苦之梯，他過痛苦，方才為人，看透生死，剩下的一切，都是虛無，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心，才是萬物的根本，此階梯，給的是一次新生，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新生。”

楚鳴淡然一笑，這一份感悟看似尋常，但唯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大的變化……

沒有開口，一步踏出，他消失在了此地，只留下淡淡聲音：“我是楚鳴，我命不凡，時間差不多了，該通過了……”

外界，看著再次平息下來的天空，三老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但緊皺的眉頭卻是沒有放松，五階梯，一梯難過一梯，動輒生死，第三梯楚鳴險些身死，那么后面呢……

與他們有相同想法的是所有人，也包括那青年，他眼中一抹殘忍閃爍，舔了舔嘴唇，有了伴生之龍，他們離開此地已是定局，他更希望楚鳴死在里面。

而突然之間，天空一聲巨響傳遞而出，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

三老都是紛紛一愣，第四梯，虛幻之界，化虛為實，主要修心，通過此地，心中所想可化為實質傷害敵人！

而在這虛幻之梯內，楚鳴帶著笑意，望著眼前如山海般的人群，那一個個，赫然正是他走來一路上殺的敵人，此刻似化為厲鬼，來找他索命了。

楚鳴右臂一揮，長發飛舞：“楚某一路所殺，都是有取死之道的人，一路我恪守本心，不枉殺一人，你等手下敗將，也敢在此地阻擋楚鳴的路，哈哈哈，滅！”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天空一個巨大的眼眸赫然浮現，仿佛取代了楚鳴的眼中，隨即一字出口：“滅……”

那聲音如同天威，在天地之中滾滾而來，一字楚鳴，怒吼沖天，一個個如同行尸般的存在被一個滅字完全抹殺，瞬間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唯獨剩下無盡的飛灰。

“楚某的神識早便具備了化形的力量，不需要此梯，破吧！”

楚鳴第一下揮動手臂，大地寸寸龜裂。

“天下萬物，臨摹萬物氣息化形，楚某也會，憑借裂空槍，天下萬物之氣，誰不可擬，也給我破吧！”

第二下揮舞，天空破碎，整個世界坍塌龜裂，楚鳴如同天神下凡，不屑冷哼，一步踏出，整個人消失在了這踏天的天地之中。

而在外界，天空突然浮現一個虛幻的階梯，共五層，此刻四層破碎，第五層一閃，消失。

“過，過了？”

眾人愣住了，三位老祖也是如此：“怎么這么快。”

青年龍族滿臉的難以置信，看著閃爍后消失的階梯，緊握雙拳：“絕對是運氣，他不可能這么快就踏過，此人不可能這么強大。”他鎮定了一下心神，催眠自己，繼續等待起來。

楚鳴踏入了第五梯，而當他踏入其中的時候，那凝聚出的瘋狂氣質，一下子破碎了絲毫全無。

“真實之梯，踏過，獲得本命之力一個，有爭奪傳說五大位的資格。”這天空，閃爍著這么一連串的金色小字，隨即寸寸龜裂，在楚鳴的面前，那熟悉的地方，讓他的心，狠狠的一揪。

“鳴兒，你是鳴兒嗎。”

與此同時，一個沙啞，疑惑的聲音傳出了楚鳴的耳畔。

他怔怔的轉頭望去，這一頭，雙眼赫然一縮：“是了，這里，是玄陽宗的玄陽殿，這老者，是師傅，這……這是師傅身死之前！！”楚鳴整個人劇烈一顫，一股頭皮發麻之感傳遍全身。

“真實之梯到底是什么，這一幕到底是幻境，還是……”

楚鳴頭皮發麻，說是真實之梯，若是這一幕是真實，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救了臨死的師傅！！

楚鳴心中大震，他一直覺得，哪怕師傅真的活在所謂的冥神界，但也絕對不是玄陽宗的師傅了，若是救了師傅，一切都將轉變，還有，還有自己的人生。。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他緩緩朝著師傅走去，師傅躺在地面，劇烈的震動，似痛苦到了極點，伸著手，看到楚鳴來臨，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孩子，你為何提前結束閉關了，也好，如此一來我也算是臨死前可以見你一面。”

身體在劇烈的痙攣，一口口的鮮血順著嘴中噴出，但師傅還是對著楚鳴笑著，那一份溫暖，是楚鳴當年的寄托，但時過境遷，這溫暖再次浮現，讓他一顆一直懸在半空的心，放了下去。

他很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救下師傅，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實力還在，但若是如此，會不會改變了生命的軌跡。

是，若是改變了，他活動會更輕松，但……龍神界的危機，誰來解救，他還會認識蘭若林石頭這些還朋友么，還會走到如今，還會了解自己的身世么……

他遲疑了，距離師傅不足一尺，半步就能救下，但他，停下了腳步。

師傅愣了，死氣在他的身體之中蔓延著，怔怔的望著心愛的徒弟，愣在了原地，不久后，他笑了，笑的很釋然：“別過來了，你在經歷真實之梯吧，別過來了。”

此言一出，楚鳴身體赫然一顫，滿臉的難以置信。

“傻小子。”而師傅笑了，笑的很灑脫，似回光返照一樣的坐了起來，看著楚鳴：“人有命，改不了，也不能改，若是改了，一切都變了，能在見到你，知道你活動很好，師傅也就放心了。”

師傅一笑，笑的很輕松，但這笑容看在楚鳴眼中，卻像是有人用一柄彎刀，在狠狠的挖著他的心。

他知道，這不是幻境，是真實存在的，在師傅死前，的確見過自己，這也能解釋為何師傅放心的將一切秘密告訴自己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死，還會達到踏天的高度。

“龍族傳承，果然與其他不同。”

楚鳴苦楚到了極點，他知道了自己的選擇，自己沒有去救下師傅，所以才會有后面的一切，他不知道其他人的真實之梯是否真實，也是只是真實之中曾經他見過的一幕，而楚鳴的，經過龍神傳承，儼然不同了。

而楚鳴不知道，第一代龍神，稱之為時光之龍，最強大的本命神通，逆轉歲月。

“孩子……”師傅再次開口，那慈祥，如昨：“我一直知道你的身份，別懷疑，我乃是冥神界人，想來現在的你應該知道了，別怕，我還是我，等你來到冥神界，你就會知道，師傅永遠是師傅，傻孩子，別救我，不要為了我這一具分身，毀了自己的一切，你有自己的事要做，這真實之梯，考驗的便是命運，命運可違，但如今的你，不能去違抗，因為一旦違抗，你付出的一切，都白費了。”

師傅苦口婆心的說著，氣息越來越虛弱，楚鳴坐在他身旁，就像以前，聽師傅傳授修煉之法一樣。

二人時兒大笑，時兒無奈，訴說著過往的一幕幕，楚鳴說了他這些年經歷的一切，聽的師傅不斷有怒火沖天，而最后，楚鳴說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也說了他面臨的一切，只不過，師傅沒有在回答，輕飄飄的倒在了他的懷里，如釋重負的閉上了眼睛。

楚鳴沒有動，抱著師傅，他淡淡一笑，只是在這眼中，充斥著難以形容的痛苦，哪怕知道這是分身，哪怕知道他因為使命如今不可以去救，但這一份痛苦，卻是狠狠的撕裂著他的心臟。

“師傅……對不起……鳴兒無能。”楚鳴望著懷里閉目的師傅，痛苦，無止盡的蔓延著。

天空開始破碎，一切的一切，開始緩緩消失，他的五大階梯，馬上便要接受，實力，獲得了，痛苦，卻是無止境的蔓延了起來，他將師傅放在懷中，突然化為一道流光，趁著天空破碎之前，踏著皚皚白雪，來到了一處被大石封堵的山洞之外。

其內，有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波動在蕩漾，楚鳴復雜一笑：“以前的我，你或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不要怕，男人，就要撐起一切，楚家男兒，便要撐起蒼天，你的一生不會平凡，也注定不能平凡，但你，會帶給這世界，一個巨大的改變！”

這話似催眠，似安慰，也不知是說給昔日的自己聽，還是說給如今的自己。

他的身影漸漸淡化，最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