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囡囡的消息

翁美鈴指著軍子，大聲說道：“誰說沒有，這個肌肉男在路上撞了我一下，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就跑了，害的我肩膀到現在還疼！”

光頭漢子轉向軍子，問道：“軍子，這是不是真的？”

軍子臉色羞赧，辯道：“我今天……起得晚，怕來遲了，所以才走的很急。”

背心漢子怒道：“胡說八道，軍子！你今天明明比我還早起來，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光頭漢子一揮手，狠狠瞪了軍子一眼，怒道：“先不要說了！”

翁美鈴接著說道：“你們表演真功夫我不管，可是騙人的把戲誰不會！”

背心漢子反駁道：“誰說是騙人的，我們表演都是真功夫！”

翁美鈴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把斷裂處展示出來，笑道：“這就是真功夫，上面怎么有膠水的痕跡？”

王子川臉上一直笑著，翁美鈴這個時候特別迷人，與黃蓉簡直一模一樣。

光頭漢子深吸口氣，看著軍子，目光嚴厲，雙拳緊握。

軍子后退兩步，小聲道：“哥！都是二黑教我的，他說表演這些會受傷，讓我做點手腳。”

“二黑！給我滾出來！”光頭漢子對著后臺怒喝一聲。

二黑尷尬的跑出來，訕笑道：“光頭哥，你找我有事！”

光頭漢子冷冷笑道：“二黑，上個月你一家三口漂在海上，是我好心救了你們。還收留李嬸、囡囡，給他們飯吃，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李嬸！囡囡！

王子川感覺一陣暈眩，這兩個名字太熟悉了！多少次在夢里見過他們，又有多少次看著北面發呆。當初承諾在香港安頓之后就去接她們，可是自從沾了黑之后，變得猶豫不決起來，自己就像漂泊在大海里的小舟，隨時都有可能沉沒，尸骨無存。還不如等到自己有能力保護她們的時候，再接她們過來，這一猶豫就是半年。

二黑干笑道：“光頭哥，我這也是為軍子好，你看他每天表演回去都要敷藥，翻來覆去。折騰一晚……”

“住嘴！”光頭漢子怒喝道：“我早就說過，我們雖然賣藝，但是絕不能欺壓良善，更不能騙人，你引誘軍子賭博，我就警告你，沒想到你變本加厲壞我名聲！”

翁美鈴扶著王子川。關心道：“阿川，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咱們走吧，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沒事！我是太高興了！”王子川安慰了下翁美鈴，對二黑問道：“二……二黑先生，你真的認識李嬸和囡囡？”

二黑巴不得有人轉移光頭大漢的注意力，王子川穿著正派，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口袋里鼓鼓的一片，他一眼就看出里面裝滿了籌碼，還是一千一個的那種。諂笑道：“先生，李嬸是我嬸子，囡囡是我侄女，我們都是從那邊逃過了的。”

二黑根本就沒想過李嬸與囡囡認識這位富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光頭漢子忍了一會。忍不住說道：“他們都是被蛇頭引誘出來的，聽說船只被北邊捕獲，不少人跳海逃生，我們打漁的時候遇見他們漂在海上，所以救了他們，李嬸勤快，囡囡討人喜愛，就是這個二黑不學好，整天東游西逛，偷摸騙賭，不務正業……”

光頭漢子一時也想不出該怎么形容二黑，總結道：“總之不是個正派人，要不是我們管著他，早就被混混亂刀砍殺了！”

二黑不服道：“錯了！錯了！你要是不管我，我早就發達了！”

背心漢子等人一齊露出鄙夷之色。

王子川又問了細節，二黑全部老實回答，眼睛滴溜溜的瞄著王子川口袋。

“真的是她們！真的是她們，她們是來找我的！”王子川自責不已，早知她們這樣，他當初就應該接她們過來才是，平白讓她們冒險，想到囡囡、李嬸漂在海上，王子川又氣又愧。二黑聽著王子川喃喃自語，驚喜道：“先生，你認識我嬸子？你是不是叫阿川！囡囡敢你叫大哥哥！”

王子川點了點頭，他只想早點看見她們，接她們回香港。

“她們現在在哪里？我要把她們接走！”

光頭漢子轉怒為喜，笑道：“原來你就是李嬸找的那位先生，哎呀！自己人打自己人啊，李嬸和她女兒囡囡就住在我們那里，每天負責給我們做飯！”

翁美鈴道：“阿川，你認識他們？”

她隱隱覺得王子川不是臺灣人了，去年她在海面看見王子川昏迷，見他穿西服打領帶，就以為他是臺灣人，看來是從北面過來的。

王子川點了點頭，解釋道：“要不是李嬸，我可能早就沒命了，那時……算了，一時間也說不清楚，還是趕緊找到她們，我才安心。”

光頭大漢笑道：“你叫阿川吧，我叫李黨，這是我弟弟李軍，合起來就是強軍，還有個弟弟叫李國，他負責打漁。”

其實他們兄弟三人，名字中間都有一個‘建’字，后來他們發現名字太俗，所以把‘建’字去掉。

背心漢子道：“我叫周顯，數錢的是我妹妹周穎，我們都是北邊來的，以前當兵，后來裁軍，我們就跑過來了，一共十三個弟兄，都在這一帶混飯吃。”

他們真的是軍人！

王子川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了，我手下也有很多像你們這樣的人，動作干脆利落，說話聲音響亮，還有豪爽大氣！”

光頭漢子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剛才不愉快就過去了，咱們也回去吧，李嬸說不定已經做好飯等我們了！”

周顯開始指揮余下的人收拾道具，花布、鑼鼓、兵器、錘子架等等道具全部放到一輛木車上面。

翁美鈴吐了吐香舌，問道：“你們就這樣過活啊？一天才能掙多少錢？”

李軍撇嘴道：“不做這個還能做什么？哥又不讓干壞事，現在來看戲的人越來越少，每天就這幾樣把式，別說觀眾了，就是我也膩了！”

光頭回頭怒道：“你說什么？”

二黑笑道：“軍子也是發發牢騷，一個大男人成天被當成猴子看……喂，你別打我！我有富豪親戚在這里！”

“嘻嘻……”看著二黑被追著打的滑稽模樣，翁美鈴抿嘴輕笑。

李軍小心的走上來，對王子川問道：“先生，你是香港人？干哪行的？”

翁美鈴古怪的說道：“你說他？他是大老板！手底下好幾百人吧。”

李軍立即諂媚道：“王老板，你能不能帶我去香港？”

王子川道：“說說你會什么？”

李軍急忙回道：“我什么都會！”

翁美鈴對王子川眨了眨眼睛，對李軍正色問道：“那你會說香港話嗎？”

李軍臉色通紅，低頭道：“還不會。”

翁美鈴道：“那你認識繁體字嗎？”

李軍迅速抬頭，扭捏道：“認識一半，不過我會認真的學的。”

翁美鈴道：“你會開車嗎？”

李軍指著李黨道：“我哥會！他是偵察兵，坦克都開過！”

翁美鈴驚訝道：“偵察兵？那你是干什么的？”

李軍尷尬的說道：“我們三兄弟除了我都是特種兵，我弟弟是狙擊手，那個周顯就是他的助手，這里面大多都是我哥的手下，而我只是沖鋒陷陣的大頭兵，越戰的時候我們犯了錯誤，一起被復員，后來就到了這里。”

翁美鈴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王子川苦笑道：“阿翁，先別問這些，幫忙收拾東西，我先快點接他們回去。”

“哦！”翁美鈴開始對李嬸好奇起來，王子川為什么這么著急呢？難道她很漂亮？還是那個囡囡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