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張曼鈺的擔憂

“你也是這樣騙其她女孩子的吧？”

“啊？”

王子川動作僵硬，手掌距離林清霞只有區區幾毫米，表情尷尬異常，干笑道：“清霞姐，您真是要哪樣啊？”

林清霞擰著王子川鼻子，嬌笑道：“你啊，別忘了阿芝是我的好朋友，還有最近阿君也經常念叨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風沙太大了，我們回去吧。”

太掃興了，王子川情趣皆無，他還以為林清霞一個人呆在內地，會感到孤單難過，一個女人孤單難過時，就是心里防線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男人關心，如今看來，是他小看林清霞了，再脆弱也有很強的自控能力。

林清霞笑道：“是不是很失望？”

“連希望都沒有，哪來的失望！我先聲明一下，鄧莉君和我是好朋友，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而且我們很久沒見面了，都是用電話聯系。”

“我也很有沒有回臺灣了！”

林清霞黯然神傷，其實王子川想的一點不錯，她很孤單，不過這種孤單在達到香港的時候就有了，三年時間，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王子川提議道：“影片殺青可以回去看看嘛，來來回回頂多一個星期。”

“你不懂得，回去簡單，回來后會更加傷心。”林清霞撥弄額前幾縷劉海，神色憂傷。

“清霞姐，你是不是失戀了。”王子川瞠目結舌。秦瀚這么快就同林清霞分手了？

林清霞歪著頭笑道：“你不知道嗎，我早就失戀了。”

“怎么會呢，你們……”

王子川數次話到嘴邊。都不知說些什么，林清霞是個感性的女人。這個時候自己過來，豈不是趁虛而入？

引馬度秋水，水寒風似刀。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無垠的荒漠，偏僻的客棧，孤獨的落日，幾匹困頓的駝和馬。凜冽的寒風……不知不覺王子川在劇組呆了兩個月，有時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心中再也沒有絲毫波瀾。

饒是林清霞堅守心里道德防線，也被王子川誠意感動，兩個月時間，王子川一直呆在大漠陪她，拍戲之余，有個人關心她，這種感覺讓林清霞體味到久違的暖意，心靈上的暖意。

今天劇組拍的是東廠幡子圍攻龍門客棧這場戲。

“清霞。喝口水吧。”王子川戴著遮陽帽，一陣風吹來，滿臉風沙。伸手佛下臉上塵土，笑道：“這天氣是怎么了，三天兩頭刮風。”

林清霞雙唇發干，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反而安慰道：“今天天氣還好了，剛剛開機的時候，燈光師用的照明燈都被風沙卷走。”

王子川看了眼在攝影機旁走來走去的張曼鈺，打趣道：“看樣子她很擔心。”

林清霞皺眉道：“這么危險的鏡頭，阿鈺當然會擔心哎！現在拍戲越來越瘋狂了。特別是阿鈺閃箭這個鏡頭，連替身都不能用。”

原來等會劇組會拍一組很重要的鏡頭。就是張曼鈺躺在樓梯上被飾演東廠幡子的人員射箭，一支箭從張曼鈺臉龐穿過。由于這個鏡頭要給臉部特寫，所以張曼鈺不能用替身，箭矢并不是道具，而是實實在在能殺人的箭，如果張曼鈺閃早，就要重拍，如果張曼鈺閃的晚一點，估計以后就可以歇業了，哪個導演會用臉部受傷的花瓶！

林清霞擔憂道：“阿川，你能不能去勸勸導演。”

王子川笑道：“我覺得這樣很好。”

林清霞咬著嘴唇，冷聲冷語道：“以前聽人說你對阿鈺有偏見，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無風不起浪，是不是張曼鈺沒有答應你，所以你才……”

“這是哪個混蛋的謠言！”

王子川先是覺得好笑，接著又哭笑不得，最后非常生氣，這不是壞他名譽嗎，特別是在林清霞名氣，他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和張曼鈺那點不愉快，早就拋之腦后，否則也不會允許徐可請張曼鈺主演《新龍門客棧》。

林清霞冷笑道：“那你為什么不去和徐先生說說，這個鏡頭真的很危險。”

王子川耐著心思解釋道：“你誤會我了，你看看現在的張曼鈺，明顯很猶豫是不是。”

“是啊，換了誰都會猶豫。”林清霞對張曼鈺觀感不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要是因為這樣意外告別影壇，那就太可惜了。

“人有退路的時候才會猶豫，當你沒有退路的時候，就不會猶豫。”

“什么意思？”

王子川點評道：“張曼鈺出道四五年，拍的影片不少，當多數是花瓶之類的角色，作為出色的女演員，獲獎太少，這跟她的演技太爛是分不開的，她要想在電影行業長期發展，想要演繹出自己的特色，就不能有顧慮。”

林清霞倒吸一口涼氣，訥訥道：“這樣會不會太狠心了？她還是個小女孩！”

“你別小看她，張曼鈺的心思可不小。”

王子川最了解張曼鈺，她未來能取得那么大成就，和在《新龍門客棧》中的歷練是分不開的，現在電影提前了幾年，張曼鈺也少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氣，為了躲避這個鏡頭，甚至發出辭演的威脅，事到臨頭，也假裝生病躲避，這些伎倆在另一時空中都沒有發生過。

張曼鈺見王子川、林清霞好像在看她，心慌意亂跑過來，對王子川道：“王先生，聽說你武功很厲害？”

王子川謙虛道：“一般一般，只夠防身用而已。”

張曼鈺緊張問道：“那你射的準不準？”

射的準不準？王子川老臉一紅，應該不太準。要不然為什么只有兩個孩子！

林清霞可沒有王子川那么齷齪，片刻之間就明白張曼鈺的意思，十分驚訝道：“阿鈺。你是想讓阿川射那一箭！”

張曼鈺小臉曬白，點頭道：“我覺得還是熟悉的人靠譜一點。”

王子川羞愧不已。善意提醒道：“還是劇組武術指導射的準一點。”

張曼鈺皺起眉頭，聲音帶著哭腔，懊悔道：“你們不知道，那個武術指導以前是嘉禾的人，拍別的戲時，我罵過他幾句，前幾天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做夢都夢見被他一箭射死。”

“沒那么嚴重吧！”

王子川覺得張曼鈺大驚小怪。誰敢在拍戲時殺人？他來香港數年時間，只聽過吳語森拍攝《英雄無淚》時候，因為使用真彈，射傷一名演員小腿，為了這點事情，香港主流輿論差點把吳語森淹沒，搞的被嘉禾雪藏，到了新藝城后，也備受冷眼。

林清霞安慰道：“阿鈺，你不要多想。一個短暫鏡頭而已，眼睛一閉的功夫就過去。”

張曼鈺跺了跺腳，悶聲道：“我怕我閉眼就睜不開了。”

林清霞為難看著王子川。試著問道：“阿川，你覺得怎么樣？”

王子川謹慎道：“我在無線當演員的時候練過，不過我對自己箭術不太清楚，槍法倒是不錯，不說百發百中，九十九中是沒問題的。”

張曼鈺拽著王子川衣袖，喜道：“王先生，你就幫幫我吧，效果差點沒關系。只要不射到我的臉就好了。”

王子川盯著張曼鈺潔白無瑕的臉蛋，雙腮一熱。又想歪了。

林清霞提議道：“要不要試試？”

張曼鈺忙不迭點頭，風風火火道：“好啊！好啊！先試一試保險一點。王先生，你在這等著，我去拿弓箭來。”

林清霞擔憂道：“阿川，沒有把握就算了吧，等會隨便射一箭就行了。”

“你不讓我幫她？”

“我讓你幫她，也不是讓你自己冒險，萬一把她射傷了怎么辦？”

王子川安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兩三分鐘后，張曼鈺就抱著弓幾根箭跑過來，將弓和箭遞給王子川，希翼道：“王先生，你試一試，最好仰著射，那個鏡頭就是仰著射向我的。”

王子川掂量掂量弓，笑道：“這弓不錯，比我在tvb用的木頭弓重很多。”

林清霞指著天空中飛過的大雁，興奮道：“阿川，天上有大雁，你把它射下來吧！”

張曼鈺仰頭看了一眼，大雁飛的很高，不要說弓箭了，就是槍也不一定打的下來，看著林清霞歡呼雀躍，不想破壞對方心情。“

王子川就不淡定了，翻著眼皮道：“你以為我是鐵木真啊！”

林清霞失望道：“射不下來嗎？”

“主要是弓……箭太輕了。”

王子川剛剛夸過弓好，不好再在這上找理由。

林清霞仰著香腮道：“可以試試嗎？”

“試試？”

王子川無奈，舉弓搭箭對著天空大雁，指望大雁飛的低一點再射，可是……直到大雁飛走了，箭也沒射出去。

林清霞失望道；“大雁飛走了。”

王子川臉紅道：“這也沒辦法，也許大雁感覺到危險了吧。”

張曼鈺提醒道：“王先生，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機了，你可不可以對著我頂旗幟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