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這可是龍吼龍吼你怕不怕

也許是雅典娜那純真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內心，也許是死處男事到臨頭的縮卵，他硬是在失去理性之前用一個“清明術”將姬莉喚醒。摸摸大腿稍稍調戲一下吃吃豆腐，還能稱得上是黃段子圣騎士與大紳士死靈法師之間的無節操互動，但是如果發展到擦槍走火的地步，兩人如今損友般的關系就會變質吧——西格瑪毫無征兆地產生了這種預感：如果放任姬莉亂來的話，確實一時會很爽，但事后清醒過來，兩人之間也許會產生一道很深的隱性隔閡。

因為他想起了在白河村的路上，那個他所從未見過的神采飛揚又恬靜美麗的姬莉。

圣騎士少女是要擊碎冰冷的面具，克服嚴重的妄想癖，做最真實的自己的，既然已經答應幫忙，那就應該在她暈頭轉向時予以糾正和喚醒，而非趁機大占便宜。

西格瑪用這個理由為自己臨場縮卵開脫，總算在失控之前剎住了車。

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西格瑪淡然道：“怎么樣？”

“嗯，很有效果，承蒙款待，西格瑪的技術真好，我覺得你的未來應該在帝都最繁華的街道上的提供特殊服務的豪華酒店店。”姬莉將眼中的慶幸和感激壓了下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那休息過后，久違地開始談正事吧，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

西格瑪雙手交叉，置于桌上，撐住下巴，擺出了一副前世《eva》中某司令官的經典沉思姿勢：“在此之前。姬莉，你不去換件內褲嗎？你難道沒有出‘汗’嗎？”

“不需要。”姬莉向西格瑪豎起了大拇指，“風一吹，涼颼颼的，很舒服。反而西格瑪，你不需要去一趟廁所嗎？聽說總是憋著不出來的話，容易得某種不可言說的疾病哦！”

兩個人都在以無節操的方式掩飾剛剛近乎于失控的尷尬。

雅典娜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嘆了一口氣：“是不是我的錯覺呢？姬莉和西格瑪的關系越來越好了，經常就會像現在這樣，說著我聽不明白的話，將我排除在外……”

不不不，我發自真心地希望雅典娜你永遠不會參與那種話題……

不過想想剛剛差點在雅典娜毫無所覺的注視下擦槍走火，西格瑪心中就感到很羞愧。為男人那點脆弱的意志力和小處男從沒見過世面的沖動感自慚不已，當然，他才不會承認，剛剛確實有那么一點小興奮的……

“所以說，安排一下下午的行程吧。雅典娜，你要解決愛莉與她父親的破事，記得多問多聽多想。基德的賭場和鳳凰商會的人都會聽你調遣，我已經打好招呼了。”西格瑪望著面帶憂色的雅典娜，輕聲道，“打起精神來，在遇到我之前，你難道也離不開人嗎？要不這樣吧，我在你身上插個眼……哦不對，放一個幽靈暗視之瞳。這樣的話我就可以隨時隨地注意到你身邊的情況，在你遇到麻煩時快速趕到，怎么樣？”

自身圣力雖然大降，但經過數日重修已經與他的能量強度相差仿佛，另外其體內還隱藏著一股近乎圣域巔峰的暗能力量，這樣的天使會因為一個中階死靈法師的一個偵查眼和一句“我會注視著你”的承諾而感到安心嗎？

答案是，會的。

雅典娜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用力地點著頭：“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即使分開行動，也感覺西格瑪無時無刻不在守護著我呢。”

“……你不要這么粘人啊。”西格瑪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摸了摸天使那璀璨的金發，眼中多了些寵溺，“再這樣下去真要變成小貓咪了啊。”

天使瞇著眼睛蹭了一下西格瑪的手：“我可是你一個人的小貓咪哦……”

……為什么這家伙能夠一臉純真淡定地說著讓人甜得發膩的情話啊。

西格瑪看了黃段子圣騎士一眼，真是鮮明的對比啊，只有純真的人才有這種能力，如果是這種圣職者中的大敗類，一輩子別想純情一次，當然，就算是純情，也找不到可以撒嬌的人……真是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你那種憐憫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啊。”

“沒，雅典娜下午的行程定下來了，該我們了。”西格瑪揭過了這個話題，“成為傭兵需要三個人的聯名推薦，圣職者這邊暫且不用擔心，讓雅典娜自己努力就好。我們還需要其他兩個人的推薦信——受人尊敬的學者、藝術家或者貴族，以及一位戰斗職業者。定好人選，我們去拜訪他們，提前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選貴族好了，不管怎么說我也是貴族，同處于剝削階級，應該比較好說話。”西格瑪看向了姬莉，“戰斗職業者的話，看看情況，先找一位法師拜訪吧，看看能不能尿進一個壺里，我們的圈可是很亂的，各大流派的法師互相瞧不起，不同派系的法師也互相瞧不起，三大法師國度看不起皇家魔法學院，由一對一師徒體系成長的沒經過系統教育的野生法師看不起從正規魔法學院畢業的證書法師……所以說先去拜訪一下，提前打個招呼，要是不給面子，那就打他一頓，再去找個戰士來談——你和我一起行動，幫我撐場子。”

“貴族嗎？我覺得不太合適，在這之前我已經做過相應的調查了。”姬莉目光閃動，笑容頗有些心虛的模樣，仿佛在掩飾什么，哈哈干笑道，“鎮上有著推薦資格的貴族是紅男爵弗雷曼，是極度保守的和平主義者，又是個老牌的傳統貴族。你知道的，他最討厭的有三種人，一是開拓貴族那種暴發戶，二是不擁護帝國政府統治的傭兵和圣職者，第三就是神經兮兮整天發瘋的法師，尤其是死靈法師……”

“……好嘛，三項差點全占了。”西格瑪不疑有他，“那你有什么合適的人選？”

“也不能說是什么合適的人選，畢竟只剩下這個人了。”姬莉聳了聳肩，“艾森先生，一位語言學家和精靈文明研究者。”

“學者嗎？”西格瑪摸了摸下巴，“這種人的性格通常很古怪啊，打交道的話，只能投其所好，從他專業對口的方向入手……”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雖然進階白銀級傭兵的升級考核中就包括了精靈語四級和盧恩符文編碼二級這兩項必修筆試，但那僅僅是一道硬性的考核門檻，死記硬背就能過，而靠著區區精靈語四級的水準想要與一個語言學家交流，不太靠譜……”姬莉面露難色，“而且我稍微打聽了一下，聽說最近艾森先生正在研究龍語……唉，有個龍族朋友就好了。”

“龍語嗎？”西格瑪聞言，突然露出了笑容。

這時候，姬莉才想起來，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

西格瑪，是死靈法師啊……

不管他再這么道貌岸然，再怎么毫無節操，他也是阿特拉斯學院最閃耀的新星。法師是世界奧秘的探索者，以知識淵博著稱，其中尤以死靈法師為最，他們游走在生與死之間，徜徉在時間的海洋里，聆聽死亡的言語，還有誰比他們懂得更多呢？

圣騎士將滿心期待的目光看向死靈法師。

西格瑪自信的笑容回應了他的期待，臨近中午的陽光順著天窗灑進來，照在了他的臉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少年的目光淡然而深邃，帶著知識分子的風骨，帶著西部人的豪邁，要知道，阿特拉斯數年的寒窗苦讀豈是等閑？西格瑪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的背后是阿特拉斯無數歲月所積淀下來的雄厚底蘊，一輩輩驚采絕艷的先哲共同注視著這個注定前途無量的天才少年，他絕不是一個人在戰斗。縱使人族的生命短暫，底子淺薄，但一代代探索者和先賢的心血被心懷敬畏的后人不斷地傳承下來，在積累中不斷地質變，最終這些知識造就了居于諾倫頂峰的傳奇強者，造就了令諸族忌憚的三師國度，使人類終于屹立于諾倫強族之林，區區龍語而已！

“龍語而已。”西格瑪重復了一遍，笑容中帶著一絲不屑，還沒等姬莉和雅典娜將崇拜的目光看過來，死靈法師就傲然道，“我不會講。”

……連雅典娜的視線都變得很刺眼了啊。

西格瑪扛不住兩人幽怨的視線，干咳了兩聲：“雖說不會講，但還是能說兩句的。”

“比如說……”他閉眼醞釀了一下情緒，氣沉丹田，沉聲喝道：“伏斯——洛達！”

迎著兩人囧然的視線，死靈法師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叫龍吼，意思是滾你丫的。”

ps：嗯，稍微解釋一下，最后的梗是游戲《上古卷軸5》里的龍吼“不卸之力”的發音，其效果是將敵人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