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喪心病狂

當年大魔王西格瑪的成名之戰，莫過于阿特拉斯炸屎一役。

當時這廝被慈眉善目的黑暗之王強行擄到死亡國度，茫茫然舉目無親，對陰森恐怖的新環境甚是不適應，偷偷寫信回家求援，不出所料被全家的中二病患者賣了個干干凈凈，捏著鼻子上了幾堂課，結果被陡見天才過于熱情的教授們以各種花式的猛鬼奧義和重口味課程折騰地吐出了隔夜飯，去食堂吃個飯，也差點見識到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憋著滿肚子邪火想要逃學，結果屢敗屢戰，竟沒踏出阿特拉斯一步，反而早早跟學院的圣域大師們混了個臉熟。在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產生報復社會的強烈沖動，何況是西格瑪這種節操堪憂又見多識廣還流淌著華盛頓家族偏執狂血脈的穿越者？

他想來想去，當時就要搞一個爆炸性的大新聞，何為爆炸性的大新聞？當然是一場有著爆炸性視覺沖擊的爆炸。于是大魔王發了狠，發揚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開始收集爆裂水晶和定向沖擊卷軸，然后設計爆破結構圖。當時負責監視西格瑪動向防止其逃學的圣域大師發現了熊孩子的小動作，但完全沒往心里去。他和西格瑪算是老相識了，在死靈法師的逃學大作戰中活躍異常，逮了西格瑪幾次，自認為已經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對西格瑪的做法嗤之以鼻——他還以為西格瑪想要炸開學院的圍墻，秘密逃脫呢。

因此，他覺得這個熊孩子圖樣圖森破。整天想搞個大新聞，卻不去提高自己的專業技能，注定球用沒有。你一個學徒級的小娃娃，能從圣域大師的手里逃出來？努力修煉，晉級到高階法師，才能有一點點成功率。看看你現在。不務正業，很很令人著急啊。想當年年輕時，我也曾經跟薩總談笑風生，黑暗之王的水平，不知道比你這小娃娃高到哪里去……

事實證明，那位圣域大師這一點點的疏忽，讓他一輩子引以為奇恥大辱。

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為我們帶來了……呸。十月事變的一聲爆炸，為死靈法師們帶來了永生難忘的深刻記憶。那一天。西格瑪經過多日的偵察和布置，在一個正確的時間啟動了引信機關，定向沖擊卷軸將十數枚不穩定的爆裂水晶所產生的爆炸沖擊引導到同一個方向，加上布置得當，角度刁鉆，直接將廁所底下的糞池炸上了天。那天天氣涼爽，熾烈的陽光透過濃厚的黑暗天幕照射下來，形成一道道柔和的金黃，阿特拉斯新學期初始的第一次師生集體會議剛剛結束，學院師生們有秩序地走出了大禮堂，正在大禮堂前廣場整理隊伍，準備有秩序地解散，然后他們聽到天空風云涌動，抬頭一看，一個類似于化糞池的不明物體在空中劃過粗獷的弧度呼嘯而來，然后……凌空爆炸了。

眼見漫天黃白之物簌簌而落，大家都是有生活常識的人，那凌空爆射四散而下的詭異玩意到底是什么，自然心里有數。就是一向面部表情僵硬的死靈法師們見了這等大陣仗，也要嚇得面無人色，嘩然之下紛紛張開了自己的奧術護盾，然后四散奔逃，生怕自己的護盾不夠質密，擋不住從天而降的謎之流體。就連平日自詡機智勇敢應變能力極強的高階死靈法師甚至圣域大師們，也慌了手腳，畢竟眼前發生的后現代野獸派場景超出了他們的應變范圍——若是強敵以流星火雨展開大范圍覆蓋空襲，他們當然知道以冰棱萬華鏡大陣卸開從天而降的火焰洪流，但他媽從天而降的流體比那摧城拔寨無堅不摧的熔漿焰流更恐怖啊！這是物質和精神領域的雙重攻擊啊，擋下這玩意不僅需要極為高深的法術造詣，無疑還更加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對著那漫天的飛翔面不改色地吟唱咒文……

那天所發生的一切，不僅在場的全體師生印象深刻，西格瑪也同樣如此，數百位頂尖的施法者，從老牌的圣域到潛力無窮的新人，在一個連見習法師都算不上的熊孩子那毫無節操刷新下限的報復社會的舉動中狼狽奔逃——那一瞬間，西格瑪覺醒了，他覺得將這群平時看起來淡定到極點的死人臉折騰到上躥下跳，無疑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而這群比起活人更像是死人的面癱們，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古板無趣，他們只是將情緒掩藏了起來罷了……

從熊孩子守則上來看，這一場作死行動是有瑕疵的，因為大魔王并沒有保護好自己。當時西格瑪想趁亂逃跑，結果卻被薩總親自捉到，然后掛了足足三天的路燈，然后就沒了下文。比起他所闖下的大禍來，這種懲罰簡直不像是懲罰，原因大概能猜到一二，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大師們個個臉上無光，被一個小兔崽子折騰成這樣，實在反應出學院師生對于安保問題和緊急事變應對上的松懈心態，死靈法師都是講道理的人，在這件事情上懲罰西格瑪，他們都覺得沒什么臉面。

而從長遠來看，對于這種怎么看都可以定性為寬容和縱許的行為，西格瑪嘴上不承認，但心里肯定有些小感動，再加上想想平日里云淡風輕的死靈法師們豕突狼奔的場景，不由產生了“這里也沒想象中那么無聊”的想法。應該是西格瑪漸漸認命的第一步吧。

那次也是西格瑪徹底揚名的第一戰，從那以后大多數師生碰上西格瑪，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心虛的感覺。委實是那次的場景太過震撼，令人簡直不敢回憶……

時至今日，西格瑪重操舊業，如今的自己無論是下限深度和專業技能，比那時不知道強到哪里去，再加上對手弱逼了千百倍，簡直是毫無難度可言。

眼見福特進了廁所。他仍然不驕不躁，比炸廁所更喪心病狂的，無疑是在對方上廁所時炸廁所。首先這時機就要選好，福特跑進廁所的動作雖然急切，但還不到心急火燎的程度，此時藥力處于發作的初級階段。苦主會覺得腹中翻滾。有些疼痛，很想上大號，這時候還不算是拉稀，只是正常的排泄，等搞定之后，覺得肚痛稍稍緩解，那第二輪的洪流就會滾滾而來，讓你深陷其中。不知天南海北——西格瑪計劃中的爆破時間就是扶她先生剛剛上完第一號，提起褲子搖搖晃晃準備回屋子歇腳的剎那。那時炸掉廁所，定能對福特產生可怕的濺射傷害，屆時他遭受了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打擊，還沒來得及狂怒或者狂吐，瀉藥所造成的第二輪恐怖泄洪就來了……嗯，屆時爆炸引來了其他人，眾目睽睽之下，腹內翻攪如雷，說不定渾身還沾滿了謎樣的事物，你說扶她先生是去先洗澡呢，還是先上廁所呢，還是直接自我了斷呢？這可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啊……

一個小白臉上大號，西格瑪當然不會豎起耳朵去聽墻角，不小心回收了福特與老管家的月下摸頭cg之后，這娘炮在西格瑪心目中又增添了一個非常可疑的屬性，那就是基佬。他覺得福特與那位老大爺一定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關系，甚至與艾森的恩怨，似乎也能解釋得通了：這小白臉多半是個兔爺，大約是以前跟艾森相識時，看上了死胖子，想要強占他的身子而不得，故而因愛生恨，這并不奇怪。也許有人問，就艾森那種體型，福特也能看上？這不是廢話嗎？這娘炮連黃金劍士那種一臉橘皮的老頭子都能下手，口味之重之奇，肯定絕無僅有，區區艾森死宅，又算個球。

對于這種疑似基佬的家伙，西格瑪當然是深惡痛絕，當然不會去側耳聽他上廁所的聲音，至于福特傳來的不知為何略顯輕柔的嘀咕，他也懶得去聽。至于如何來判斷炸廁所的正確時機？這個不忙擔心，就以福特先生的慘叫為啟動信號。

福特先生為什么會慘叫？很簡單。西格瑪之前在廁所里做手腳時，專門關照了廁所中柔軟的手紙，用來如廁的手紙很軟很新，一看就知道是從自然國度進口的高等貨色，晨光鎮這種小地方是絕對沒有的，肯定是嬌生慣養的扶她先生帶來的。

大魔王以嚴謹認真地態度，在那手紙上撒了點不起眼的粉末，這粉末是由產自幽暗地底世界的某漿果碾碎晾曬而成，原來是烈焰般的灼紅，西格瑪嫌那顏色太艷，費盡心機重新調制一番，又加了幾種絕對安全的成分，將其調制如沙般細微的白色，也增強了依附性，此刻撒在潔白的廁紙上，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破綻。

至于那種漿果，也沒有正式的學名，地底世界幅員遼闊，雖然暗不見天日，但生態系統的物種豐富程度其實不遜于地表，德魯伊學院的植物學家們連諾倫大陸的生物譜系都沒編好，哪里有空來開辟地底生態學？因為是地底世界特產，所以大家都沿用了當地土著的叫法：地獄熔漿果，雖然有果實，但基本上只有藥用價值，沒有食用價值，就連阿特拉斯那威名赫赫做起飯來百無禁忌的“死不了人”廚師長，也絕不會用它來當調味料，只有口味奇重超級生猛的食人魔在吃手抓生肉時才會咬上幾顆，權當去去腥膻，但也不敢多吃。

沒錯，這玩意突出一個辣字，不，已經超脫了“辣”的范疇，達到了“毒”的境界，西格瑪用的還是經過仔細配置考察絕不會致命的稀釋版本，真正的藥用粉末。處理時都要帶著特質的手套，因為這玩意只要粘到皮膚上，就能讓你疼痛難忍。嘴唇上沾了一點，頃刻就能腫作香腸，不小心吸進去一點，那就只能“干了這碗化尸水，來生再做死靈人”了。

西格瑪這種稀釋版本，雖然沒有這么可怕，但是不小心吃進嘴里。也能讓你喝水喝到水中毒，然后味覺系統至少麻痹上兩三天，而問題的關鍵是。這種粉末沒有撒在扶她先生的飲食之中，而是細細地涂抹到了他即將使用的廁紙之上，稀釋調和后的粉末直接沾到皮膚上也不會引起任何異常，但直接沾染到那種地方……那酸爽。不敢想！

西格瑪想了想自己所安排下的一系列雖然簡單但是足夠缺德的陷阱。心中感嘆一聲，即使是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了，不過世界就是這么殘酷，這福特既然敢伸手，就不要怪我反擊，雖然這反擊似乎會給他造成難以彌合的心理陰影，但總比圣劍揮舞直接沖進公館將他們通通殺掉要好——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么做好像比一劍殺了他還狠啊……

不對不對。生命是最寶貴的，他派人來伏擊我。看起來還想下殺手，不僅如此，還隱藏了黃金劍士的存在，我要是個普通的死靈法師，傻乎乎送上門來被擒住，下場未必比這個要好到哪里去。我既沒有傷害他們的人身安全，也沒有折辱他們的尊嚴，也沒有妨害他們的自由，只是以惡作劇的形式作出威懾和反擊，簡直是和平大使一般的人物，以德報怨，實在是圣母主角一般的典范，任誰都挑不出半點過錯了，嗯嗯，就是這樣。

西格瑪恬不知恥地給自己的行徑定了性，又在琢磨下一步的行動，今晚該做的已經做好，就等著看戲了，不過，要是福特先生經歷了如此的挫折還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繼續拼搏的話，自己也應該繼續給予他溫暖人心的考驗來著，要不要明天接著玩？

就在這個時候，廁所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經過了層層墻壁扭曲，顯得有些失真，有些尖聲尖氣，但確實充滿了痛苦——這聲音真娘炮，西格瑪撇了撇嘴。

他此刻正坐在窗戶的邊緣，雙腿一晃一晃，聽到這道聲音，死靈法師瞇起了眼睛，露出了比兵庫北香菜小姐、金哈哈館長先生和姚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日月老板都要帶感的笑容，然后輕輕地拍了拍手掌，咧嘴笑道：“鳳翼天翔！”

一點紅芒先到，隨后翔出如龍。

沉悶的爆炸聲掀起了狂暴的氣流，將廁所的房門驟然爆開，西格瑪早早用圣劍布下了一層空氣清新膜，專要擋住某些不和諧的氣息，只見門里火光閃爍，濃煙滾滾，與此同時，天花板一聲轟鳴，原來是那在樓頂警戒的黃金劍士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火元素的異常波動，直接拔劍破開天花板，從天而降，這一劍切墻如切豆腐，劍氣轟鳴，盡顯黃金劍士底蘊，那雄壯的身影手持長劍，周身浮現了土元素的厚重光輝，正是獲得了元素月屬的黃金斗氣，看來這位黃金老大爺的元素月屬是土元素一系的，土元素斗氣月屬中既有常見的大地震撼、石化防御和金屬變化等特性，也有重力控制之類的極罕見的才能，不知道他詳細的屬性是什么。

不過黃金老大爺發現爆炸的地方是廁所，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查看，只是叫道：“福特，發生什么事情了！”

西格瑪倒是沒有這個顧慮，雖說純爺們從不回頭看爆炸，但是他很想第一時間看到福特驚慌失措的臉——他的爆炸機關中放置了兩個爆裂卷軸，以延時導線相連，第一道爆炸是要將對方來個滿堂彩，第二道爆炸是定向的，要將對方從炸出的缺口中直接推出公館，落在公館前的平地上——以對方白銀劍士的力量，從這點高度上落下去，連摔傷都不會有半分，但是，西格瑪也沒指望摔傷他，好戲還在后面呢！

此時聽到福特略顯慌張的叫喊，雖然聲音是男人的聲線，但是娘炮的氣質徹底展露，既慌張又嫌惡，簡直像是要哭出來了，比娘娘腔還要娘娘腔：“管家爺爺先別過來！我沒事！”

沒事才怪！西格瑪傲然一笑，快步搶上前去。與此同時，第二次爆炸產生，強大的氣流是向外吹的。將猝不及防的福特遠遠吹飛，推了出去，西格瑪驚鴻一瞥，卻微微一怔，然后懊惱地一嘆：對方身上浮現了一層冰藍色的橢圓形護罩，那如夢如幻的護盾上正緩緩滑落一灘灘暗黃色的事物，顯然是這法力護盾救了福特一命。讓他沒有直接享受到被洗禮的快感。不過沒關系，聽他剛剛幾乎要嘔出來的語氣，看著護盾上緩緩滑落的那啥。肯定給他造成了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些許的失誤，無傷大雅。

不過沒想到這娘炮手上還有高級防御魔道具？而且是感知到異常元素波動就隨之激發的自動觸發型，這種高級貨色可是很不多見的，看來他的靠山比我想象得還要硬挺……

西格瑪望著福特驚慌失措直接飛出去的模樣。雖然是背對著自己。但還是能想象出他此刻是何等慌張惱怒，然后死靈法師才發現，飛翔于空中，這家伙居然在提褲子，如今他褲子提了一大半，還是露出小半個屁股和一點點臀縫，西格瑪不小心看了一眼，然后決定回去就洗眼——與此同時他還在心中暗笑：不愧是娘炮。娘娘腔和小白臉也就罷了，屁股也長得跟女人似的。簡直是天生的小受……

滿意地看了福特狼狽的身影一眼，西格瑪又拍了拍手掌。

整個公館因為之前的爆炸全都被驚動了，但此刻驟然響起了更大的喧鬧，因為何時，全公館的廁所此起彼伏地炸響，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廚房等擺放著易燃品的房間和廊柱等地不知為何也燃起了火光，滾滾的火焰帶著濃煙熊熊而起，公館上下一片大亂，黃金劍士沖進了廁所，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福特，確認對方無恙之后，立刻沖回了福特的房間，開始搶救一些重要的東西，與此同時，管家爺爺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公館：“這不是失火！是有預謀的襲擊！所有人聽著，馬上收拾東西，帶著你們重要的行李物品跳窗出來！然后集結在一起，不要試圖救火，更不許單獨行動！動作要快！”

這位黃金劍士在一行人中有著很高的威望，他的命令得到了徹底的執行，一兩分鐘之后，窗戶破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公館也就三四層，這種高度，就算是青銅階的戰士只要墜落姿勢得體，也能夠毫發無傷，更別說有斗氣護身的白銀劍士們了，西格瑪看著沖進福特房間的黃金劍士，摸了摸背后的圣劍，如果他愿意，整個公館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出來，不過如果他的目的是殺人的話，也不必如此拐彎抹角了。

黃金劍士以最快的速度胡亂收拾了三個箱子之后，合身一撞，從福特臥室的窗戶中飛出，如同一個炮彈般砸在地上，帶起沉悶的轟響，他直挺挺地落地之后，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邁動雙腿，跑向公館前院，黃金劍士被斗氣強化的體質可見一斑。

西格瑪也從窗戶中飛出，沒有落地，反而飛到高空。這個公館沒有請仆人，全都是福特帶來的傭兵，他自上往下看著，包括那幾個傷員，所有人都已經逃了出來，只不過公館的火勢越來越大，隊伍中的法師又傷勢未愈，就算有黃金劍士坐鎮，想滅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適合滅火的東西是水和沙土，而不是斗氣啊。

不過福特先生和他的小伙伴們沒法滅火，而身為福特先生的熟人，不施以援手是不行的——西格瑪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再次拍了拍手掌。

遠處爆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響，如同西格瑪當年所做的事情一樣，經過精妙計算和認真設計的定向爆炸將一輛密封的大車炸上了天空，于夜幕中呼嘯著砸向公館前的空地，那輛大車中裝滿了大糞，是當時西格瑪想要報復艾森死宅，指使紅花雙棍們準備的，不過隨著西格瑪與艾森以白河水之名化敵為友，這車大糞就徹底失去了用途，今日幫助福特先生他們滅火，也算是廢物利用，功德無量，善了個哉。

大車凌空爆炸，無數可疑的物體在強烈的氣流作用下化作鋪天蓋地的流體砸將下來，傭兵們一陣大嘩，他們沒有法師開護盾的本事，只覺得臉上一熱就沾了那個啥，這才反應過來天上掉下來的是什么玩意，于是他們大聲驚呼，不斷地閃避，有些當場就吐了起來。

黃金劍士一聲怒喝，揮舞著長劍掀起熾烈的罡風，將落下的事物遠遠吹風，護住了他和福特的安全，西格瑪望著一片混亂的人群，心情非常好，但不知為何又有些惆悵，透過火光，他看了看福特明滅不定的一張臉，然后笑了笑，轉頭向家里的方向飛去。

時間已經夠晚了，再拖下去，雅典娜和姬莉會著急的。

只是西格瑪不知道的是，望著混亂的人群，望著燃燒的公館，望著漫天的黑色物質，感受著腹中翻滾的痛感，感受著那個地方火辣辣的刺痛，福特慢慢地蹲下身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