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聽說,你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姬莉克萊爾，于教廷考察團事件中隨著哈里主教來到阿特拉斯，認識了西格瑪。起初她人模狗樣，保持著冰山女神般的氣質和風采，結果被西格瑪機緣巧合之下撞破了面具下的真實自我，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在西格瑪面前完全化身成了黃段子噴射機，并于碧藍怒火之戰后與死靈法師一路行動，死皮賴臉地加入了隊伍之中。

對于這樣一個平素節操喪盡、只有閉上嘴巴時才算一個美人的家伙，西格瑪的心情很是復雜。一方面來說，姬莉無疑是個好對手，有她在身邊，無論是掉節操還是比下限，西格瑪都不會寂寞，她和雅典娜的角色設定是不同的，以向人家家里潑大糞為例，西格瑪提出了潑糞計劃，雅典娜自然毫無異議地說“好吧那就做吧”，然后跟在西格瑪身后搖旗吶喊，西格瑪高興，她就高興，無論死靈法師怎么玩，她都是無條件支持。天使少女的行動方針很簡單，大概可以歸納成兩條：凡是西格瑪做出的決策。雅典娜都堅決維護，凡是西格瑪的指示，天使妹子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非常聽話，忠犬屬性滿滿。而姬莉則是不太一樣，在西格瑪提出要潑糞時，圣騎士肯定一臉嫌棄地說“真惡心你也太不講究了吧”之類的話，趁機大肆嘲諷西格瑪，而等到死靈法師動真格去胡鬧時，黃段子圣騎士也必然跟去旁觀。然后提出創造性的建議：“我說，你怎么不在屎里下點毒？”

這是姬莉和雅典娜的不同之處，不過兩者的行為模式都取決于各自的個性。各有各的萌點，也不必分出優劣來。西格瑪喜歡雅典娜軟萌天然的性格和全心全意的信任，也不討厭姬莉那僅次于他的調皮腹黑壞心眼與發散性極強的腦洞性思維，尤其是最近姬莉由于心結漸漸解開。性格中屬于活潑可愛的少女的那一面漸漸地明朗起來。讓西格瑪越看越順眼。雖然這個家伙的節操堪憂，也經常爆一些連自己都有些扛不住的黃段子，而且胸部還不大，但是人家臉長得好啊，不僅如此，還有著更加吸引人的大腿、大腿以及大腿……

綜上所述，西格瑪又回憶了一下與姬莉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覺得她確實悄無聲息地變化了很多。無疑。這個女孩子是信任著自己，感激著自己的。他可以想象，一個“很善良很正直就是想的有點多”的圣騎士在以正直感性著稱的圣職者隊伍中該是何等得如履薄冰，姬莉沒有西格瑪的臉皮，圣職者們更沒有死靈法師那種理性，所以西格瑪可以在阿特拉斯學院中變著花樣作死，放浪形骸，活得輕松快樂，而姬莉則是不行。這個女孩子一邊保持著周圍人所期望的完美模樣，一邊由于過于壓抑的心情，漸漸扭曲著自己的心靈，到底是多么痛苦且寂寞的事情？幸虧她遇到了西格瑪，圣職者也許無法接受那樣的姬莉，但是西格瑪可以，他可以包容她的胡鬧和活潑，忍受她的黃段子和騷擾，雖然整天吐槽和抱怨，但從來沒有真的將姬莉趕走。雖然兩人的日常交流活動充斥著令人精神崩潰的高密度黃段子，雖然西格瑪閑來無事就從各個方面對姬莉展開人身攻擊式的嘲諷，但這僅僅是死靈法師的傲嬌發作罷了——雖然很黃很暴力，但西格瑪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這個黃段子圣騎士。

而比西格瑪要坦誠一些的姬莉，也沒有掩飾她對西格瑪的謝意，她甚至與死靈法師立下約定，要改變自己，以更加坦率的模樣面對著這個美好的世界。

這約定源于感激，也源于信任，西格瑪華盛頓幾乎已經知道了有關姬莉克萊爾的一切秘密了，這些秘密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姬莉主動展示給死靈法師看的，她將自己隱藏在完美外表下的秘密連帶著天大的把柄一起交到了西格瑪手中，而西格瑪也坦然地接受了有關姬莉的一切，這是一種承諾和約定，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是姬莉也許是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毫無保留的信任，因著這信任，西格瑪也做出了無聲的承諾：他將與姬莉一起，幫助她，支持她，扶持她，理解她，保護她，直到她能夠更加直率地擁抱全新的世界。

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是何等偉大的友情，簡直如同鉆石一般，可以永恒流傳。兩人的關系既不像是戀人，也不像是單純的朋友，倒像是死黨式的惺惺相惜的默契：一位死靈法師與一位圣騎士建立了如此怪異但親密的關系，一位游走在黑暗之中的死亡使者竟然能夠得到一位圣騎士的如此信任，這種寶貴的情誼和深厚的羈絆，難道不值得用心守護嗎？來自美麗少女的信任與依靠，難道要用下流的窺視來破壞它嗎？

“這不是廢話嗎！反正姬莉無法看破隱形力場，再說看黃段子圣騎士又不算偷窺，再者了，連那種事情都做過了，看兩眼打什么緊……”西格瑪一邊這樣說服著自己，然后又悄悄出門，繞到了房屋后面，如法炮制，爬上二樓。他要做的事情是幾乎每一位男人都曾經擁有過的夢想，但僅僅有少數勇者敢將其變為現實——你這整天飆黃段子甩節操的下限女騎士，本座今日便要替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長腿控們討還一個公道。親眼看一看，你這與你那雙漂亮的雙腿毫不相稱的貧瘠乳量到底有多么可憐！

來到姬莉房間的窗邊，耳中聽到的。是嘩嘩的水聲，這種平時聽了無數的聲音在此時此刻竟然有了莫大的魔力，讓西格瑪不由自主地去遐想，去遐想那些幸運的水珠，遐想那令人悠然神往的場景——美麗的少女，誘人的嬌軀，晶瑩的水珠在雪膩的皮膚上悄然滑落。猶如誤入巨人國的冒險者一般，在柔軟光潔香氣撲鼻的嬌軀上滾落而下。它們掠過了一對不高的小土丘，經過了平坦的遠野。劃過了幽深的溝壑，然后墜落在地……

里面外面，一墻之隔，幾乎觸手可及。由于拉著窗簾。西格瑪只能靠想象，想象著正在沐浴的少女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和誘人至極的身體，真奇怪，明明是個貧乳，西格瑪的心中卻充滿著期待——死靈法師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老實說他壞事做了無數，這種事情幾乎從來沒有做過，此時未免產生了一點心虛的感覺。

只需要輕輕打開窗。然后閃身進去，應該就能看到了……

西格瑪咽了一口吐沫。心中越來越緊張，如果推開了這扇窗戶，就相當于西格瑪大爺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再創節操新低，但這是偷窺啊，就算對象是姬莉，也算是偷窺啊……

不過男人就是男人，總會為自己的不良行為找到一個貌似合理的理由，西格瑪又想了想這一路以來的經歷，有些牙癢癢：果然剛剛的回憶將黃段子圣騎士包裝得太好，其實平素這家伙曾經壞過本大爺的好事，而且不止一次啊！要不是這個心眼壞的礙手礙腳的貨色在一邊阻撓，說不定現在自己早就跟雅典娜滾床單了——這個黃段子圣騎士總向雅典娜灌輸一些一點必要都沒有的狗屁常識，托她的福，自己不知道白白損失了多少福利……

對！就是你！要不是你這個家伙從中阻撓，我至于憋成這樣饑不擇食來偷瞧你嗎？以我和雅典娜心心相印的程度，別說讓我看身體了，就是一起洗澡都沒問題，我可是失去了讓雅典娜用胸部幫我洗澡的超級福利啊！你說說看到底怎么來補償我？你的身材與雅典娜根本沒法比啊！偷偷看你洗澡，只夠勉強付清了利息！就這么定了！我這是收利息！是合理合法的！完全沒有問題！

又找了一條歪理的西格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悄悄地將姬莉的窗戶慢慢打開，心中默念道：“沒關系，沒關系，這不是偷窺，只要不被人發現就不是偷窺……”

“西格瑪，你一直在姬莉的窗戶那邊干什么？門在前面啊。”正當西格瑪慢慢推開新世界大門時，旁邊的窗戶突然打開，雅典娜的小腦袋探了出來，聲音有著看到西格瑪平安回來的欣喜，也有著淡淡的不滿——不過飽含雅典娜少女情懷的質詢，在死靈法師聽來，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

西格瑪第一反應是圣劍坑我，說好的隱形力場呢？

然后他又聽到雅典娜疑惑的詢問：“而且你開著隱形力場干什么？要不是我熟悉碧藍怒火的圣光波動，也精通匿蹤術，還真找不到你……”

多謝你的解說啊！西格瑪震驚之間，非常機智的臨場應變能力發揮了作用，死靈法師匆忙向雅典娜豎起指頭“噓”了一聲，然后躡手躡腳準備開溜，但他小看了姬莉！不知為何，雅典娜說話的聲音并不小，反正被姬莉聽到了。圣騎士可不是雅典娜這種淳樸善良的姑娘，這娘們大大地狡猾，不用說別的，只需要從“西格瑪”、“姬莉的窗戶”、“隱形力場”這幾個關鍵字中，就能分析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要知道這位教廷的天之驕女并非等閑之輩，她可是博覽群書，像這種情節，她不知道在小畫冊和小黃書中看過多少遍了！

西格瑪沒跑幾步，就聽到屋內腳步聲響起，姬莉匆忙間給自己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直接打開窗戶，也不在茫茫夜幕中尋找西格瑪的身影，而是當機立斷地問雅典娜：“西格瑪在哪個方向？”

傻姑娘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沒看懂西格瑪殺雞抹脖子的眼神示意，不過不知為何，她的嘴角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宛如幻覺的狡黠，天使女孩兒伸手一指，脆生生道：“在那里呢！”

指路完畢之后，雅典娜笑瞇瞇道：“西格瑪，在天堂山，使用隱形力場惡作劇是不可以的哦，你的位置已經暴露了，快快認輸吧。”

惡作劇你妹啊！你這個笨蛋天然呆！信不信我把你脫個精光然后給你罩上隱形力場牽著你在大街上溜上三圈玩玩隱形羞恥play再把你帶到餐館讓你跨在飯桌的一角磨上三十個回合留下神秘的氣味最后讓你在很多人面前表演嗶——和嗶——啊！

西格瑪僵在了原地，覺得今天這事大概糟糕了，雅典娜這一指認，直接將自己逃跑的路數全部封死，就算逃得了神官，也逃不了教堂了……

姬莉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羞憤，然后冷笑著看向雅典娜所指的方向，言語之間彌散著淡淡的殺氣：“西格瑪先生，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說著她揚了揚短劍，大有一言不合就展現特殊的投擲技巧的架勢。

西格瑪嘆了口氣，熊孩子倒也光棍，直接操縱碧藍怒火散去了隱形力場，不過這可不代表自己投降認輸，還沒到失敗的時候呢！就算逃跑的退路已經被堵死，但我還是可以狡辯的！這是個誤會！頂多是個未遂！不，連未遂都算不上！

“如果你想說你在玩捉迷藏，那就不必開口了。也別說你給我買了禮物想要偷偷送進來，更別說想要偷偷嚇我一跳，也別講你想知道我洗澡的順序……”姬莉如同連珠箭般將西格瑪有可能使用的狡辯借口通通提前堵上，“現在告訴我，你在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的窗邊隱匿身形偷偷摸摸想干什么！”

西格瑪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好想已經死定了？

不！絕對不是這樣！

這是前所未有的危局。

但是，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好吧，這是你逼我的……

只見星空明月之下，西格瑪迎著微微的夜風佇立，表情憂郁而淡雅，他輕聲道：“我聽說，夏天的夜晚，是一年四季中最浪漫的夜晚，因為總是會出現一些不同的際遇，比如，我遇見了你。姬莉，我聽說，你是個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