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短暫的離別

“我要先回一趟教廷。”圣騎士少女背著手，望著天空一輪明月，風兒吹亂了她的一絲秀發，可她卻沒有拂去的意思，姬莉的表情有點嚴肅，“去查證一些事情。”

西格瑪吃了一驚：“怎么回事？需要我跟你一起嗎？”

“不必，從納爾遜向北就是圣劍省的地界，圣臨之路直通云中城，那可是我們光明教廷的基本盤，我很熟。”姬莉微微一笑，“今天我去了隔壁的大教堂，想要翻閱一下特斯拉一家與教廷的關系——阿爾伯特特斯拉似乎受過圣光之道的影響和教育，其思考模式和行為習慣很接近圣職者，但妮娜特斯拉卻對教廷抱著厭惡的態度，我覺得這很奇怪。”

“可是……”西格瑪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這事涉及教廷的一件絕密之事？”

“不算全對，也差不多……”姬莉搖了搖頭，“主教大人語焉不詳，他對此事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我推斷特斯拉一家應該與教廷有著相當深遠的聯系，很可能涉及一件塵封在黑暗中的大事——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回一趟宗教裁判所總部。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西格瑪皺起了眉頭：“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么教廷將這件事情絕密封存，從不提起。一定有其原因，你貿然回去打聽……”

圣騎士翩然一笑：“只許你做英雄，不許我管閑事嗎？”

月光將她的發絲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少女拍了拍胸膛，笑得很爽朗，充滿了圣職者式的堅定：“教廷做事，向來無愧于心。有些事情只應塵封于歲月之中，沒有必要說出來讓無關人等知道——這我能理解。且絕對贊同，然而即使是如此，我們也必須對一些人有所交代，比如說妮娜特斯拉。既然她對教廷有所意見。所牽扯之事又是絕密，那我就有必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經過自己的判斷，以教廷未來的繼承人之名，對她做出交代和答復！”

堂堂正正，俯仰無愧，這一瞬間的姬莉，就像太古的圣徒一樣，宛如圣光的化身。

結果下一瞬間。西格瑪的一句話令她氣質破碎：“……你怎么知道妮娜對教廷有意見？難道你跟她聊過了？還有‘只許你做英雄，不許我管閑事’是什么意思？你跟她說了什么？”

姬莉表情一僵，啊哈哈地顧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我快些趕路。一周之內大概就能回來，在此期間你不許欺負我爸爸，不許對我妹妹出手，也不許對學生們做奇怪的事情！”

“……”西格瑪一副悲催的模樣，“你跟她講了多少？我的來歷？還是我的弱點？亦或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殺了她的老爹？”

姬莉沉默了片刻，突然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敲了敲腦袋，眨了眨右眼。吐出了小舌頭：“人家不記得了，你猜啊誒嘿！”

“……啊席巴！”西格瑪怒氣勃發，伸手向姬莉抓來，“你這跳反的內奸！”

可姬莉并沒有閃避，于是西格瑪一時手滑，不小心按在了少女的胸部上。

嗯，真的是手滑，真的是不小心。

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之后，感受著手中這一團溫暖的觸感，西格瑪明顯吃了一驚，不過機智的小伙伴總有辦法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死靈法師迎著面無表情的姬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擦，好硬啊，不愧是圣光之壁……”

一記沉重的沖膝打得西格瑪的身體猶如蝦米般弓起，沉默地給了死靈法師一記膝撞后，姬莉順勢摟住了西格瑪的身體，用力地抱了抱：“這些日子習慣與你一起行動，驟然分離，有些不習慣……我不在的日子，記得好好的，嘴別太欠，也別太作死，不要逞強，有事就去找我爸爸媽媽幫忙，記得稍微依靠一下別人，不要總是自己行動……”

“……婆婆媽媽，早去早回吧。”西格瑪眼神柔和，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我送你。”

“嗯。”回應他的，是姬莉柔和的一聲答應。

此時曼荷蓮學院的大門門禁早已執行，西格瑪抱著姬莉悄然溜了出去，少女縮在西格瑪懷中，看這家伙輕而易舉地黑掉了產自法師國度的嚴密的安保系統，大搖大擺地從墻頭飛了出去，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也許他也很適合去做刺客呢，阿特拉斯數年之間，居然意外地培養出了這位了不得的潛行大師……

駕馭著飛行術，西格瑪抱著姬莉在納爾遜的空中穿行，夜風涼爽，吹拂著兩人的頭發微微揚動，御空飛行，對圣騎士來說也是很新鮮的體驗，更徨論是被別人抱著了……感受著周圍平穩的氣流以及死靈法師行云流水般的動作——他又變強了呢。

“你在想什么？”耳邊傳來了西格瑪的詢問。

“我在想，這里明明是我長大的地方，明明我邀請你來我家做客，居然沒有帶你好好游覽過納爾遜。”姬莉從西格瑪懷中探出頭來，俯瞰著這座西部明珠的輝煌夜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庫克大叔的烤鵝肝和黑面包，席娜小姐的特制混合果汁和美味蛋撻，街邊的小吃可是很不錯的，雖然無法與高級餐廳中的美食相比，但卻是不能忘懷的滋味，等我回來后，就帶你去吃，那邊是一條小吃街。我們可以從街頭買到街尾，抱著一大包吃的，坐在里克先生家的酒館的樓頂。邊看風景邊吃，小時候那可是我的特等席……”

“你看，距離圣臨日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納爾遜已經在著手準備慶祝典禮了，大家從山里拉回來高大的杉樹，用各種各樣的燈來點綴，教廷也會免費派送一些會發光的小玩意作為裝飾。通常都是盛放在玻璃瓶中的快要失效的圣水，劣質的圣輝水晶……”姬莉指著流經城市的一條長河。兩岸的樹木已經漸漸點綴上大大小小的事物，“圣臨日那晚，是納爾遜最美的光景，這里一河水波清澈。波光粼粼，兩岸輝煌灼灼，用紙扎出來的潔白花朵在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春天到來一樣……”

“等到圣臨日那天晚上，全城上下，每家每戶，輝煌如同白晝，還有全城的大游行，大家提著一盞盞燈。無論是精致的水晶燈，還是小孩子制作的小桔燈，無數的光明匯聚一處。所有人都面帶笑容，就像大家所期望的那個最美好的世界……”

西格瑪似乎察覺到了姬莉的情緒，將速度放緩了一些，少女輕聲一笑：“小時候，每個圣臨日是我最期待的日子，然而長大后。每一個圣臨日卻只能在教廷中度過，因為我是新一代圣職者的領袖和楷模。圣臨日是云中城一年一度的圣典，率領烈陽圣騎軍進行閱兵式，在祈禱之池前宣誓，參加創圣大演武……當我們慢慢長大，一言一行就越發受到更多人的關注，就不能像小時候，提著一盞小燈，跟隨著人群漫無目的地前行，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擔心，無論走到哪里都不害怕——這樣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呢，西格瑪，這就是我羨慕你的地方。”

西格瑪罕見地自我吐槽道：“羨慕我什么？不需要參加任何集體活動或者傳統儀式就能在全體死靈法師心目中保持爆棚存在感和強大震懾力的人緣和威信？還是每逢傳統節日和祭典時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還會被校方二十四小時全程盯梢的特權？亦或是能在阿特拉斯的迎新活動時將一座大型公共廁所丟到包括兩位傳奇十數位圣域和大批高階法師在內的全體師生頭頂上引爆的膽色？”

姬莉撲哧一笑，然后板起了臉：“到了云中城之后，你如果敢做這種事情，我一定會親手把你抓住，扔到宗教裁判所里好好招待一下！”

“我擦，宗教裁判所啊！”西格瑪雙眼放光道，“聽說這個組織是全諾倫最大的sm圣地，無論是技術革新還是理念更新還是工具創新全都走在時代前沿，乃是世界上所有受虐狂心目中的風水寶地——你的妄想受虐癖不會是在那里養成的吧……”

“去死啦！正是因為你們這些造謠黨以訛傳訛，才讓宗教裁判所的名聲這么不好……其實那里沒有你想象得那么骯臟黑暗，眼見為實，到時候你自己去參觀一下就好。相信以你的身份和……嗯，在某方面的天賦，大裁決長應該很高興跟你交流一番的。”

“那我就期待著咯……”西格瑪停頓了一兩秒鐘，隨口問道，“如果你喜歡的話，這次圣臨日，我們就留在納爾遜，跟你的家人一起度過吧……教廷那邊的事情，推掉就行，你就說我秘密策劃著要在圣臨日當天引爆云中城的全部廁所，為了阻止我這令人發指的殘暴行徑，你不惜犧牲自己的純潔身軀，死死地將我拖在納爾遜……的床上。”

“而如果你想在教廷度過的話，就把你的家人全都帶到云中城去，你爹最好騙，只要你裝哭什么的，他一定會從了吧，至于你媽媽和妹妹，能哄就哄，不能哄就綁過去，不是我吹，我對付人妻和萌妹子都有一手……”

姬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西格瑪的臉頰，不說話。

兩人已經出了城，在城北，姬莉小聲指點著西格瑪降落，克萊爾家神通廣大的女仆們已經準備好了馬匹和行囊，西格瑪搖了搖頭道：“哪有大晚上走路的。”

圣騎士哈哈一笑：“在圣劍省，走夜路是非常安全的事情。”

“你的父母似乎沒來，塞拉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吧。”西格瑪將她放了下來。拍了拍手，問道，“需要我轉告什么嗎？”

“你告訴塞拉一聲就好……其實不用告訴也無妨。因為最多一周，我一定就回來了。”姬莉大大方方地與西格瑪擁抱作別，然后毫不拖泥帶水地跨上駿馬，克萊爾家族牧場精心選育的頂級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少女最后看了西格瑪一眼，遠去了。

目送著女孩兒的身影消失在漸漸濃郁的夜色中，西格瑪突然喊道：“就決定是你了。出來吧，大馬猴！”

“……你這混蛋小子！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無聲無息間。一個壯碩的身影出現在了西格瑪面前，低聲吼道，“我一直都想問了——你既然對我女兒抱有不可告人的邪惡，為什么對我沒有一點敬畏討好之心啊！”

“連喝酒都喝不過我的廢柴。”西格瑪冷哼了一聲。“還有，大馬猴的智慧，如果我對你恭恭敬敬當成親爹來對待，你會一高興把女兒交給我嗎？”

克萊爾先生吼道：“你這是白日做夢！”

西格瑪也回吼道：“所以說了，既然沒有好處，那我把你當成一只愚蠢的低能廢柴大馬猴來對待，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算了算了。叫老子出來干什么！”

西格瑪斜眼望他：“安排了多少人暗中保護？”

大馬猴得意洋洋道：“老子親手調教出的一營飛鷹偵騎兵，再加上五十號殺人如麻的戰場刺客，又有三艘武裝帆船從茂瑙河一路向北。隨時可以用船上的小型魔晶炮進行火力增援，另外我又在沿途傭兵公會發布任務，還去了一趟黑暗兄弟會……”

西格瑪擺了擺手：“這些球用都沒有，你自己去一趟，全程保護她！”

大馬猴驚訝了一下，他覺得安排這些人手都有些過火了。畢竟圣劍省被教廷經營得像是鐵桶一般，一名在教廷軍事體制中身居高位的圣騎士在圣劍省遭遇危險。其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不過大馬猴先生是不會放過任何表達父愛的機會的。

于是他驚訝地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草泥馬，你女兒一路立的flag連我聽了都有些發虛，還叫沒事？

西格瑪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語調奇異道：“別問這么多，讓你跟上就跟上，全程保護她，即使到了云中城，你也不要回來——陪著她一起回來，懂嗎？”

大馬猴卻出現了罕見的遲疑：“不，莉莉安奴說讓我留在這里，說你也許需要我幫忙……”

死靈法師心中一暖，區區悶騷圣騎士，居然……

不過同樣的，他的感動只持續了三秒鐘，就聽到大馬猴先生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她說過，如果你讓我跟上去保護她，千萬不要聽，因為你肯定別有目的——比如說把我支開后，向塞拉伸出了罪惡的魔爪，撕碎她的衣服，將她按在床上，在她雪白的身軀上肆虐著……”

……法克魷！黃段子圣騎士！干你妹！就沖著你這句話，你妹妹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西格瑪心中指天盟誓，要干姬莉之妹，然而他突然發現了大馬猴先生古怪的眼神：“你不會真對塞拉……哼，雖然是二女兒，但也不會讓你染指的！”

哦槽，首先要搞定這貨。

西格瑪心念如輪，尋找著說服這廝的法子，最終他咬了咬牙——姬莉，這是你欠我的。

死靈法師深深地吸了口氣，向克萊爾先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簡直是無稽之談，我喜歡的明明是姬莉，怎么會對塞拉出手……”

克萊爾先生依然一臉疑心。

逃不過去了……西格瑪暗自咬了咬牙，笑道：“你想想看……姬莉和塞拉是姐妹倆，都是差不多的漂亮，發色也一樣，她們兩人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不等大馬猴回答，西格瑪就高高地舉起了手：“是胸部啊！大馬猴！”

心中流著淚，為了姬莉，死靈法師說出了違心的話，損害了身為黨的道基：“說到底，還是姬莉那小巧玲瓏的胸部才可愛呢！像塞拉那種胸部發育過剩的，說實在的。我是不喜歡的，太大了，怪怪的。像奶牛一樣，說不定還會下垂，一個手都我不過來，抱著都嫌太擠——比起來，姬莉的胸部才恰到好處吧！非常可愛吧！”

“說的太對了！”大馬猴先生一臉激動地附和著。

……草泥馬貧乳黨人離我遠點。

雖然心中這樣嫌棄著，但西格瑪還是忍辱負重地同意著對方的說辭：“想想看，我怎么會對塞拉那種大胸部感興趣呢？我喜歡姬莉那種小胸部啊！所以說。你根本沒有監視我的必要……反倒是姬莉，你真的放心。那珍貴的可愛的小小的胸部，孤身一人在圣劍省的大地奔馳嗎？也許圣劍省的人都純潔善良，但是遇到那么可愛的胸部，依然會化身惡狼吧！對不對！你說對不對！”

克萊爾先生有些猶豫。說實話，以他的智商和經驗，也不覺得圣劍省的民風會有什么問題，畢竟是被圣光照耀最久的地方。

“你敢懷疑你女兒的魅力嗎！？”西格瑪當頭一記怒喝，“竟然懷疑自己女兒的美麗！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吼吼吼！我家女兒是天下最美麗的少女，我家女兒的胸部是天下最可愛的胸部！這個從姬莉十一二歲時我就不曾懷疑了！”克萊爾先生瞬間燃燒起來，高舉雙手，大聲呼喊道，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沒錯，絕對不能讓我女兒孤身一人走那么黑的路……”

“所以，還不快走！”西格瑪拍了拍岳父大人的肩膀。露出了最棒的笑容，“一定要連著我這一份，守護那可愛的胸部啊，就交給你了，岳父大人。”

“你想都別想。”似乎只有關乎于女兒的話題，此人的直覺才會如此敏銳。回應西格瑪的同樣是和善的笑容，語言卻毫不客氣。“你這臭小子的變態發言，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等我和莉莉安奴回來之后，一定要當著她的面揭穿你的丑陋面目！”

“啊，我等著。”西格瑪按住克萊爾先生的手緊了緊，緊接著，他以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語氣認真道，“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先回來，一定要跟姬莉一起行動，明白嗎！”

“……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克萊爾先生也收回了傻兮兮的笑容，這對“翁婿”，第一次正正經經地說著正事，“你們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

“只是猜測而已……還有，記得隱秘。”西格瑪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說。”

“那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克萊爾先生皺眉道，“姬莉說讓我留下，說明她認為你需要幫助，而且有可能是圣域級的強敵，所以……”

“無論是我，還是你，會讓她一個人面對可能發生的危險，令我處于保護之下嗎？哪怕圣劍省是教廷的基本盤，哪怕教廷強手如云，但我們也不希望她有一絲危險。”西格瑪擺了擺手，然后露出了無畏的笑容，“至于我這邊的……放心好了，我可比姬莉要強，底牌也比你想象得多很多——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大馬猴先生沉默了一瞬，木然道：“……好像真不知道，對啊，你小子到底是誰啊，哪家的啊？住哪里啊？是法師嗎？什么系的？叫什么名字？”

西格瑪也愣住了：“艸，大馬猴你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啊……你到底是什么來頭啊，名字是什么啊，現居何職啊……”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突然異口同聲道。

“反正你就是個意圖染指我女兒的路邊蹦出來的小雜碎就是了！”

“反正你就是個智商低下的二百五女兒控大馬猴罷了！”

兩人再度展開了刻薄的對罵，試圖永遠保護女兒的笨蛋父親，與對少女有著奇怪情愫的野小子，兩人之間，似乎存在著永遠不可調和的巨大矛盾。

西格瑪趁著對罵之時，悄然遞給克萊爾先生一張小小的紙條。

“哼，就這樣了，臭小子，這次回來后，你如果把纏在身上的麻煩圓滿解決，我就允許你向我報上你的名字。”

“驢艸的，到時候別嚇尿了。”

以中指互相送別。

克萊爾先生隨之消失在夜幕之中。(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