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集:正邪

萬人往一時愣在了原地，卻不知何時，楊逍已經領著張小凡走了，往小池鎮的方向，那里，玄火鑒即將祭煉完成，是楊逍送給張小凡的拜師之禮。

就在兩師走了不久，從大樹背后，轉出了兩個人來，一人是茶攤老板，另一人，卻是讓張小凡看見了必定大吃一驚的魔教少女——碧瑤。

此時此刻，那個茶攤老板此刻早已非那副老態龍鐘的模樣，而是目露精光，神態威猛，道：“宗主，那少年手中既然有我們魔教重寶，為何不把此人留下來？”

萬人往苦澀道：“我倒是想，但是，他那個師父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他當初既然能夠片刻之間就將張小凡一個粗通御物的小子生生造就成不在你我之下的頂尖高手，可知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碧瑤想起當日在山海苑之中，楊逍傳功給張得極是，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招惹那個人的好，幽姨說，她覺得那個楊逍可能不是凡間之人。”

萬人往笑道：“你放心好了，那人神通莫測，如非必要，我是絕對不會得罪他的。只是，他的脾性甚怪，不知道張小凡跟隨此人之后。是福是禍。”

聞言，碧瑤不由得為之呆了一下，一時之間，心中也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擔憂，竟是說不出話來了，只得怔怔望向東方，但見陽光燦爛。日正當中，古道之上，卻早不見了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半日后。黑石洞中，張小凡驚異莫名的看著眼前的沿江湖，只覺得到處都充滿了難言的燥熱，便是以他現在的修為。都不能完全抵御。

楊逍看著玄火鑒的威能逐漸提升。地下熔巖之中的炙熱火力竟然還有著不少的殘余，不由得為之微微一驚：“我倒是小覷了這處地脈的千萬年積累！”旋即，他便是轉過頭來，對張小凡道：“小子，你的隨身法寶呢？”

“這.......”張小凡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幾分尷尬神色，但面對楊逍，他到底不敢太過抗拒，一陣扭捏。終究還是放下面子從腰間拔出燒火棍，遞了過來。

楊逍還是第一次仔細來看這根大名鼎鼎的噬魂。他的臉上不由得為之閃爍而過一抹驚訝之色，但隨即消失，鄭重接過。

張是你了，便在青云門中，也是常常有人笑話我的。”說了這話，張小凡心中忽然一驚，只覺得自己好生奇怪，明明眼前這個家伙一直想要自己背叛青云門投入他的門下，但是，自己竟然并不完全抗拒，而且，好似什么話都愿意與他說一般。

楊逍仔細的打量了這噬魂棍一眼，隨之淡然出聲道：“，你真是命大，這東西乃是汲取你精血血煉而成，只是，憑這兩件東西的邪門，竟然沒有把你的精血吸干，還讓你小子煉寶成功，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聞言，張小凡不由得為之大吃一驚，剎那間腦海中飄過當年在大竹峰后山幽谷中那一幕可怖情景，口中詫然出聲道：“你........你說什么？”

楊逍淡然出聲道：“這棍子上的珠子，乃是是八百年前，魔教祖師黑心老人的遺物。”他的話語，就象是一個個釘子，一字一字地釘入了張小凡的心尖，“名字叫做‘噬血珠’。”

張小凡整個人都呆住了，屏住了呼吸，但腦海中千萬念頭、百轉千回，卻始終有一個畫面揮之不去：那一具在空桑山山腹密洞之內的骷髏！

楊逍接著道：“這黑色短棒煞氣極重，黑光潤而內斂，人若近之，未及三丈之內，全身氣血必定為這煞氣逼迫，倒灌入心而死。”

張小凡心中一動，忍不住便道：“不錯，當初我遇到這東西時，遠遠的就感覺身子發沉，惡心欲吐，幾乎便要昏過去了。”

楊逍微微一笑道：“這黑色短棒，本是天生大兇煞之物，名為‘攝魂’，卻不是魔教之物，《異寶十篇》中曾有記載：天有奇鐵，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陰靈厲魄以煉之，千年方紅，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厲之氣，千年成攝魂之能......”

“鐺……”一聲脆響，黑色的燒火棍從張小凡手中滑落下來，摔到地上，張小凡手足皆軟，只覺得胸悶無比，踉蹌退了幾步，死死盯著這些年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燒火棍，口中喃喃出聲道“怎么、怎么會是這樣，我是青云門下，怎么會用這等邪物？”

楊逍看他模樣，便知這小子一直以來都在青云門中長大，從未見過什么世面，如今猝遇大變，幾乎便不知所措，就算是接受了他的純陽真訣，擁有了頂級功力，可依然還是算不上真正的高手，當下，他口中一聲嘆息，淡然出聲問道：“邪物？在你的心中，你以為什么是邪物？”

張小凡仿佛有些失魂落魄，怔怔地指著地上的燒火棍道：“這、這個東西不知害了多少生靈，還不是邪物么？”

楊逍淡然出聲道：“那你可還知道，你所在的青云門擁有鎮派至寶誅仙古劍，也是由一塊殺戮無盡眾生的天外奇鐵鑄煉而成，千百年來，這誅仙劍也不知道殺戮了多少生靈，毀去了多少性命？若論方今天下，世間法寶，真正殺人最多，煞氣最重的，只怕再無過于你們奉為神明一般的誅仙古劍了！”

張小凡腦袋中嗡地一聲大響，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就象是被人在面上生生打了一拳一般。同時，他仿佛覺得，在深心處，隱隱有什么東西，自小開始就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在隱隱一聲清脆的回響之后，第一次出現了小小的裂痕。

楊逍微微伸手，噬魂棍隨之從地上躍起，被他投入無盡熔巖之中，開始祭煉：“你要明白，一件法寶，無論它怎么厲害，始終都只是一件死物，駕馭法寶的人，才是決定善惡的關鍵。”

張得對，這燒火棍或許是邪魔之物，但我用來斬妖除魔，便是正道，我便問心無愧，便如你所說的我門中的古劍誅仙一般。”

楊逍臉上終于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很好，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別的不說，單單只是這份心思，便已勝過了你們青云門，不，是世間大多數人了！”

張小凡沉凝不語，兀自看著熔巖之中沉浮不定噬魂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楊逍拍了怕他的肩膀道：“好了，你，對你來說還太遠，現在，先讓我幫你把法寶煉好，然后，我再帶你去看看，什么叫做正邪之分，善惡之道。”

張小凡出奇的沒有頂撞楊逍，口中隨之出聲問道：“去哪里？”

楊逍微微一笑，道：“你只怕還不知道吧，如今魔教已經重新崛起，攻滅了不少的門派，勢力大漲，近日更是在東海流波山上聚集，你們青云門去了不少人，在那里會合其他各派，怕是有一場大戰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