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四十三章 習慣就好

陳曦聞言點了點頭，實際上兗州出事的時候，陳曦就知道其他地方可能也有這種問題，只是嚴重與否而已。

“差不多就行了，其他地方也有這種問題，但并沒有這么嚴重，其實這問題屬于制度上的漏洞，我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給，你們看看吧，這是終版，相比于我之前修補漏洞的方式，這一種能更好一些。”

話說間，陳曦將自己早上才處理完的綱要遞給了滿寵。

滿寵聞言，面上微微咧出一抹笑容，滿寵也想要解決這些問題，只是有些事情，滿寵只能在事后去抓人，事前需要靠的是管理制度，而這并不屬于滿寵的擅長范圍。

“對了，子揚，接下來你可能需要卸任作冊內史的職務，而且查賬這個，也就此告一段落。”陳曦看著劉曄開口解釋道，而劉曄聽完面上也沒有多少的變化，只是沉默的看著陳曦。

“文和接下來需要去恒河那邊坐鎮，孝直大概率不愿意回來，所以有些工作文和需要和你進行交接，作冊內史和審計的工作需要轉給其他人。”陳曦看著劉曄認真的說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其實審計工作在場的人心里都有數，這只是一個必要流程。”

沒錯，這玩意兒對于陳曦來說是一個應該有的流程，至于說這個流程對于陳曦而言有沒有現實意義什么的，其實所有人都心里有數。

看劉曄真正去核算兗州的情況就知道，這玩意兒現在的意義其實并不大，陳曦以前愿意陪著折騰，是有多余的人手，現在人手不足了，所以流程讓其他人監管吧，反正這個要的是流程的正義性。

“嗯，可以。”劉曄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他也能分清是非輕重，哪怕一早就知道陳曦本身就具備摧毀監管體系的能力，但兗州發生的事情，讓劉曄真正的認識，陳曦只要愿意，就他的審計體系，被拖死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作冊內史的職權范圍，接下來應該交給公主殿下了。”陳曦想了想當時劉備的安排，緩緩地開口說道，劉曄聞言微微挑眉，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流通不算最好的選擇，但至少不壞。

“從明年開始，威碩他們的監管體系也需要加大建設力度了，之前的重心在發展上，實際上之后十多年的重心都在發展上。”陳曦看著劉曄緩緩地收回了目光，“這個你們都看看吧，雖說朝會說是商議，但基本上這上面的事情已經確定了。”

大朝會本來是朝議，也就是議事的一種，簡單來說你說的東西，肯定有人會跟你辯駁，而且引經據典的進行辯駁。

對于這種形式陳曦是心里有數的，只不過他不太在乎這個，利益到位，各大世家當場失憶，再加一把，這群人絕對開始洗地。

所以陳曦一點都不慌，這些人很現實的，不可能和自己硬剛。

劉曄點了點頭將陳曦遞過來的綱要接到手，然后看了看，大體上的內容和當時陳曦要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區別，只是多了更深入挖掘基層，發展基層的內容，只是往后翻閱的時候，劉曄就看到了更多的不同，很明顯，這些是之前沒有的內容。

“你這么干，確定不會失控嗎？”劉曄皺著眉頭說道。

“不會失控，甚至因為他們自己的情況，他們管的可能比我們的監管體系還要嚴苛，不過線我畫好了，只要不胡整沒什么問題。”陳曦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資本家在某些方面真的是非常有優勢的。

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都有短板，但也都有優勢，所以控制著來吧。

“那行，你說這話，我還是信得，其實去了兗州一趟之后，我有些問題心理隱約有些答案。”劉曄將手上的綱要合起來，看向陳曦。

“什么答案？”陳曦看著劉曄笑瞇瞇的說道，劉曄是個聰明人，而且這貨的精神天賦注定了這貨能站在無數人的視角去看待問題，所以很多難以理解的問題，只要劉曄能抓到本質，幾乎都能迎刃而解。

“現在的漢室到底是你的極限，還是漢室的極限？”劉曄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內心的疑問，實際上劉曄在兗州的時候已經有所猜測了，其他人一直認為陳曦所說的極限，是他能力的極限，而劉曄現在懷疑他們所有人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陳曦的話。

“嗯，是漢室的極限。”陳曦幽幽的說道，宛如驚雷。

“果然是這樣啊。”劉曄感慨萬千，他以前從未想過答案會是這么一個答案，但是現在劉曄確定了，陳曦沒有開玩笑，這個極限不是陳曦的極限，而是漢室的極限。

“一早就知道你強的近乎離譜，現在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就是燕雀和鴻鵠啊。”劉曄感慨的說道，“所以這個計劃書的核心是撬動漢室的極限，讓上限超越曾經的理論最高值是吧。”

“是的，但這需要時間。”陳曦點了點頭，制約陳曦的天花板是漢室的極限，哪怕隨著陳曦的調整和修正，這個天花板在不斷地上升，但這并不是陳曦本身的巔峰，而是時代制約之下的巔峰。

“那如果時代沒有對你進行約束的話，你的極限到底有多少？”劉曄帶著三分的好奇詢問道，他已經認識到這種無法縮小的差距，最后一絲遺憾也就此消散，反倒徹底放穩了心態。

“不知道，我并不清楚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肯定比現在要強很多，現在這個程度，在某個時代愿意的情況下，也是能做到的。”陳曦嘆了口氣說道。

封建時代的巔峰，毫無疑問的講就是唐朝，那個時代最變態的地方就在于，每一項拿出來都可以和其他時代的巔峰對打，而且不落下風，這是非常恐怖的一個事實。

哪怕陳曦也不得不承認他發展到現在漢室也真就是在各方面的數據上接近了大唐的巔峰，問題在于唐朝可沒有天地精氣開掛。

“這樣啊，了解。”劉曄點了點頭，他也不想知道是哪個時代，但陳曦這家伙一貫是有的放矢，他也信的過。

“話說你們回來的時候很及時啊，明天上林苑有大型召喚儀式，到時候一起去瞧瞧。”陳曦笑著岔開了話題，他對于明天的召喚儀式是真的很感興趣。

“哦，姬家那個，我們在路上都聽說了，說實話，但凡是你叫的圍觀，我都不想去，總覺得很危險。”劉曄覺得自己還是將實話說出來比較好，他對于當年那次差點全滅，印象太過深刻了。

“沒事，不會有什么危險的。”郭嘉這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看看看，奉孝都開口了，肯定沒事的。”陳曦大力的拱火，反正明天他肯定要去，他對于所謂的神話圖騰時代的相柳非常感興趣。

“好吧，奉孝開口的話，還是信得過。”劉曄想了想點頭說道，陳曦拱火他是挺不安的，而且他對于這種聚會有陰影，可既然郭嘉說是沒事，那還是信得過的。

“到時候一起，就當是元鳳五年的收官了。”陳曦頗為振奮的說道，然后提起這話劉曄就想打人，你能告訴我一下，為什么把鍋甩在我的頭上了，還有現在都春天了啊！

“行吧，元鳳五年收官。”劉曄咧了咧嘴，一副懶得辯解的態度。

“那行，各位也都看了，傳閱一下封存就是了，我去做別的準備了，讓人去安平郭氏那邊，看看這個東西能不能再搞一些。”陳曦也不想久待，畢竟也沒啥事，能跑最好還是趕緊跑。

“到時候我安排主薄過去問一下。”賈詡表示陳曦隨意，這兩天也不要求陳曦干活了。

“物資單就用之前那個就行。”陳曦一邊往出溜，一邊招呼道，請劉曄吃飯什么的，等明天過了再說，接風宴什么的，不急。

賈詡擺了擺手，示意陳曦少廢話，要滾趕緊滾。

“伯寧恭喜啊。”陳曦走了之后，簡雍對著滿寵一拱手，然后其他人都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都對著滿寵祝福道，滿寵不明所以，但也都將這些祝福接了。

一旁的孫乾則是樂呵呵的笑，管他的，咱倆人半斤八兩，也算是門當戶對，誰也不丟人，誰也不沾便宜，兒女的事情讓兒女去說就是了，咱們都別插手，你看人家倆孩子不也挺好的嗎？

“說起來，我走這段時間，長安沒發生別的事情吧，還有袁公路和劉季玉兩個家伙沒胡整吧。”滿寵看著周圍這群人陰沉著臉說道。

“啊，沒事，他們倆估計聽說你回來，已經跑路了，現在估計你要找也不好找，等大朝會的時候，你應該會遇到他們。”賈詡想了想說道，畢竟吃了人家的黃金龍，還得說點好話。

反正撐過這兩天，這倆倒霉孩子就算是被滿寵塞到詔獄里面，也就那么一回事，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