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八十六章 真正的原因

呂蒙過去的時候，夏侯淵正在拿著行軍地圖研究，哪怕是勒齊斯坦沙漠已經走了無數次，但這破地形，一場深谷大風，就會導致沙漠丘陵出現移動，所以需要一些特殊的參照物進行對照。

雖說有段時間，陳群閑來無事建議可以嘗試在沙漠種植沙棘，目的當然不是為了產出，而是作為路線參照，省的一場大風過去，沙漠被掩蓋了大半，連路都不認識了。

畢竟多變的沙漠丘陵讓曹軍行軍難免需要更為專業的方向辨識人員，而這種人員過于稀少，培養也不太容易，所以現實點，還是種點沙漠植物，假裝這里有一條可觀測的道路存在。

不過這個計劃后來被荀彧否決了，沙棘什么的可以種，問題現階段的人力資源不應該浪費在這里，先去搞水利建設，其他的能往后拖，都盡量往后拖。

以至于現在夏侯淵等人從坎大哈前往赫拉特那邊的時候，依舊需要靠經驗和羅盤來判斷位置和地點。

“子明，你來了啊。”夏侯淵對著呂蒙點了點頭說道，對于呂蒙的感官，夏侯淵還是很不錯的，這是一個相當努力，而且資質非常優秀的年輕人，很有前途。

“從偏門的玄學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比較奇怪的情報。”呂蒙點了點頭直奔主題，有關戰爭的情報上，繞圈子在坑到別人的同時，也會波及自己，所以呂蒙直奔主題。

“玄學渠道？”夏侯淵一挑眉，“哦，仲謀那邊的直覺？”

“嗯，是的，仲謀說是，距離坎大哈越遠，他的危險感越淡，感覺也越發的模糊。”呂蒙直接給出了回復，夏侯淵聞言半瞇著眼睛，心下已經出現了一系列的猜測。

“主戰場在坎大哈嗎？”夏侯淵幾乎得出了和呂蒙相同的答案。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這樣的話，其實也比較符合阿爾達希爾的態度，從邏輯上講，他也確實不可能將所有的力量投入和我們的對戰之中，一旦損失慘重，他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呂蒙也算是半個軍師之才，所以也就基于這個可能，說出來了自己的推測。

“這樣的話，那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波倫山口那邊了，上一次荀令君主動出擊，嘗試引蛇出洞，結果波倫山口那邊的貴霜士卒并沒有出手，雖說清洗了軍隊之中二五仔，但坎大哈的那些人并沒有清理干凈。”夏侯淵嘆了口氣說道，這在曹操這邊并不是隱秘。

那次放空坎大哈，其實就是為了讓坎大哈內部殘存的心向貴霜的家伙全部跳出來，畢竟那次貴霜如果兵出波倫山口，內外夾擊，曹操主力在外的局勢下，其實還真很危險。

然而竺赫來摁死了那次主動出擊，讓坎大哈內部殘存的心向貴霜的家伙潛伏了下來，以至于截至目前都沒有辦法徹底解決問題。

畢竟坎大哈不算是憑本事打下來的地方，不可能以勝利者的身份直接予取予奪，故而有些隱患，在沒有實錘的證據下，是不可能處理的，這也是曹軍上層眾所周知的現實。

“我也是這么覺得，只是我擔心里面有些其他的可能。”呂蒙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是繼續加速行軍前往赫拉特，還是便宜行事？截至目前，仲謀對于危險的判斷，從未出錯。”

實際上所謂的便宜行事，其實就是打發有些拖慢他們行軍速度的華雄回坎大哈。

曹操安排的夏侯淵，呂蒙，魏延，華雄都屬于具備在復雜地形保持較高速行軍能力的軍團。

夏侯淵就不用說了，他本身就是以行軍速度出名的統帥，而呂蒙表示夏侯淵靠著軍團天賦能行軍這么快，那我學習學習就是了，魏延表示前面兩個都能，那我應該可以超級加倍。

唯有華雄是行軍速度一般，但華雄是軍魂，具備無窮的體力，所以慢點是慢點，每天的行軍市場拉長一些就是了。

可從本質上講，夏侯淵，呂蒙，魏延其實還真是照顧了華雄的行軍速度，否則這三個家伙絕對能跑的更快一些。

畢竟這三個家伙其實都有一定加強體力的天賦效果，雖說和無限差的很遠，但也足夠讓這三個家伙有足夠的體力再每天行軍更長。

只不過之前不管是曹操，還是夏侯淵等人都考慮到某種小概率的情況，也就是意外遭遇到圣殞騎。

雖說這種可能不大，但曹操和夏侯淵等人都覺得還是防一手比較好一些，所以華雄也就跟著一起前來，而主要的任務就是壓制圣殞騎。

畢竟曹軍麾下能對抗圣殞騎的軍團當真是屈指可數，萬一一個倒霉遇到了，夏侯淵人沒了，那曹操不得哭死。

曹操可不會想什么有了駱駝騎就能勒齊斯坦沙漠對抗圣殞騎，那根本就是在做夢，想想看李傕當初對付拂沃德，最后不就是拂沃德一招失手，差點人都去了陰間報到了。

就那還是因為拂沃德本部當時全是禁衛軍，現在這年頭，禁衛軍個都成了非常遙遠的夢想了，在想要成就禁衛軍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雙天賦加上少數禁衛軍混編去干奇跡軍團？不帶點保險……

“還是算了吧，華將軍必須要帶上，我們可以先走一步，但不能讓華將軍回坎大哈，西涼鐵騎可以說是我們最后的保險。”夏侯淵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種作死的舉動。

孫權的能力很好用，但孫權孫權這種能力是存在時限和波動的，只能作為一個優質的參考，謀劃還是需要繼續謀劃的。

“那我這邊通知華將軍，從明日開始我們先行加速行軍吧。”呂蒙也明白夏侯淵的意思，于是開口建議道，夏侯淵聞言點了點頭。

很快，在后方的華雄就收到了一個可悲的消息，從明天開始夏侯淵他們要加速趕往赫拉特，華雄不由得吐了口氣，憋屈，誰讓神鐵騎只有正常騎兵百分之八十的速度呢。

雖說這樣的速度在西涼鐵騎之中，足以用來炫耀，但是對于普通的騎兵而言，散了吧，實在是太丟人了。

與此同時，阿爾達希爾則是收到了高加索地區陷落的加急情報，還是蘇倫家族特意發過來的。

阿爾達希爾在收到密信的時候不由得嘆了口氣，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回頭，高加索地區被攻陷幾乎只是時間問題，但確實是沒有想到報復來的這么快。

就跟當初阿爾達希爾抗拒前往非洲一樣，去了非洲他就沒有了大義，同樣阿爾達希爾攻打赫拉特，同樣意味著分裂。

哪怕漢室做的有些出格，但阿爾達希爾麾下不乏有對于漢室保有希望的民眾和中下層，正因為這些人的存在，導致了阿爾達希爾不可能傾巢而出，他只能帶走絕對聽從自身命令的本部。

至于其他的人，其實在阿爾達希爾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如果真的帶著百姓從高加索奔往赫拉特，這個時候阿爾達希爾恐怕還在里海邊緣呢。

想要做成這件事，阿爾達希爾注定了只能輕裝上陣，而且只有一次機會，這其實已經相當于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輸了，就一無所有了。

“斯塔提烏斯，你猜的真的很正確啊，漢世家真的在我們前腳離開，甚至沒有確定我們攻勢真正方向的時候，直接攻打了高加索。”阿爾達希爾平靜的看著斯塔提烏斯，神情落寞，這一刻阿爾達希爾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安息的救世主，他就是在為自己而戰。

“那些人并不愚蠢，甚至該說他們真的非常智慧，眼光和能力都不缺，到了現在，將軍應該也已經明白，邁出這一步，就只能向前了。”斯塔提烏斯頗為平靜的開口說道。

“是啊，沒有回頭路了，所以我們必須幫助貴霜獲得勝利！”阿爾達希爾看著斯塔提烏斯，現在的他已經調整好心態了。

“是的，我本身不太認同班基姆，但他有一點說的是正確的，漢室是以滅亡貴霜的想法在戰斗。”斯塔提烏斯嘆息道，“正因為這種做法，我們才有真正的容身之地，而且不同于高加索那邊被限制的容身之地啊。”

斯塔提烏斯并不擅長軍略，如何作戰是阿爾達希爾的事情，作為幫助阿爾達希爾建立薩珊波斯的副手，他所擅長的其實是長遠規劃。

就如斯塔提烏斯最后認同阿爾達希爾兵出赫拉特這一計劃的原因，其實并不是因為天變，天變只是給了這么一個機會，真正的原因很簡單，韋蘇提婆一世的外交手腕，外加漢室要滅亡貴霜。

前者意味著對方有足夠的判斷力不會過河拆橋，后者則意味著阿爾達希爾在未來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