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兩百一十九章 上浮

“那行吧，以后有想法了來找我這邊還可以繼續談。”皇甫嵩眼見佩倫尼斯拒絕，也沒有流露出明顯的不滿，反倒隱約意識到羅馬那種打破身體素質上限的東西恐怕不僅僅是汲取天地精氣的問題。

否則的話，就皇甫嵩現在下的本錢，無論如何都應該能拿到手。

“皇甫皇帝，救救我啊！”就在這個時候馬超慘呼著帶著自家的營地長和精銳本部朝著皇甫嵩和佩倫尼斯沖了過來，只不過相比于以前都是裁判官救我，這次變成了皇甫皇帝救我了。

“什么事？”皇甫嵩習慣性的回了一句，看在之前馬超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上，能幫忙的時候皇甫嵩還是愿意幫一下的，只是皇甫嵩并沒有意識到一些不該出現的細節問題。

“我麾下辛辛苦苦熔煉的突刺沖鋒天賦基本全崩了！”馬超痛哭流涕，然后慘呼著對皇甫嵩招呼道，“皇甫皇帝，救命啊！”

“正常，根基不牢靠就是這樣，天賦沒崩，你起碼還是禁衛軍，問題不大，再花幾年好好磨練就是了。”皇甫嵩很是平淡的開口說道，只不過這個時候他隱約已經察覺到哪里有些不對了！

“救救我啊，有沒有速成的方案啊，我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啊！”馬超痛哭流涕，“您可是皇帝陛下啊！”

這一刻皇甫嵩突然反應過來，媽的智障，馬超在用漢語叫自己皇甫皇帝，自己居然還沒發現！

早先四五年前的時候，羅馬將校第一次在外交環境用拉丁語尊稱頂級大軍團指揮皇甫嵩，由于他心通的翻譯邏輯是按照心音翻譯的，所以翻譯過來就是皇甫皇帝陛下。

當時皇甫嵩嚇的汗毛倒豎，張任連闊劍都拔出來了，好在羅馬人迅速意識到哪里不對，趕緊進行了解釋，讓皇甫嵩明白羅馬帝國是公民制，沒有皇帝，所謂的皇帝陛下是對于頂級大軍團指揮的尊稱。

當時皇甫嵩覺得很離譜，并且讓羅馬人不要這樣稱呼自己，努力的進行辯解表示自己不是皇帝，但他心通是靠心音翻譯的，所以只要是敬稱，一般羅馬人見了皇甫嵩都是皇甫皇帝陛下。

至于敢叫皇甫老貨，皇甫老狗的也就只有佩倫尼斯這種也被稱之為皇帝陛下的家伙了。

人類的適應能力是無窮的，時間久了，皇甫嵩也就懶得辯解了，甚至私底下許攸都調侃過皇甫嵩已經迷失在羅馬人一聲聲的皇帝陛下之中了，不過這也就是說說罷了，從來沒有人敢在皇甫嵩面前用漢語叫一聲皇甫皇帝陛下。

因為這已經不是大不敬的問題了，真被人這么叫，那可就是黃袍加身，人都要被片死的操作了。

雖說經歷了靈帝朝，少帝朝，愍帝朝，元鳳朝對于之前發生的那些離譜事情看的很開，就像有些沒有公開，但大家心里都極為有數的劉焉上千輛天子車架問題，袁術的天子套問題等等。

這些東西私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甚至川蜀那邊因為早期物流車輛缺失，劉璋還貢獻了上千輛質量極佳，能拉數噸貨物帶減震器的頂級車架，這是怎么來了，大家也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往臺面上放罷了。

再還有皇甫嵩被羅馬人稱作皇甫皇帝，知道的人也不少，但這種事情只要有一個靠譜的解釋，也沒人會追究，畢竟這些年發生了那么多離譜的事情，糾纏在這一方面真沒啥意義，羅馬那邊的傳統既然是這樣，那就予以尊重，只要你們別跟著叫就是了。

就當是給予皇甫嵩的特殊禮遇了，等到后來羅馬人遇到了周瑜，也叫周瑜皇帝陛下的時候，這事也就這樣了，只要漢室的人別跟著也叫，就當是他心通翻譯有問題得了。

然而，就在今天，在剛剛，馬超將西洋鏡戳破了！

你居然敢當著一群人的面用官話叫皇甫皇帝，而且皇甫嵩還敢應，你們這是謀逆！

反應過來的皇甫嵩當場抽出自己的佩劍，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蔫了吧唧走兩步就喘的老頭樣，拔劍的時候，動作極為的標準，完全就是標準銳士的砍殺動作，死!

馬超嚇了一跳，趕緊閃開，而皇甫嵩得勢不饒人，揮劍就朝著馬超劈了過去，佩倫尼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趕緊阻攔，而馬超一邊活蹦亂跳，一邊趕緊反問皇甫嵩是不是瘋了。

“你今天再多說一句，我就活劈了你！”被佩倫尼斯攔住，皇甫嵩左右看了看，發現袁譚、許攸等人一副神游物外，完全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的表情，也就面目猙獰的警告馬超，身為破界，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皇甫皇帝是你能叫的！

佩倫尼斯趕緊將馬超拉開，他算是看出來了，馬超八成又踩了別人的死穴，不過這種事情放在馬超身上實在是太正常了，所以趕緊勸說皇甫嵩，而皇甫嵩狠狠的剜了一眼馬超，警告對方再亂說話，就帶帶兵將他搞死之后，馬超終于閉嘴了。

沒辦法，馬超雖說二了一點，但好歹也是在漢室長大的，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即就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蔫了吧唧的站在一旁，而佩倫尼斯好說歹說才算是勸服了皇甫嵩。

將佩倫尼斯和馬超禮送出營之后，皇甫嵩也沒心情去參會了，拿出筆墨紙硯開始進行解釋，表示自己并沒有沉醉在一聲聲在皇甫皇帝之中，只是馬超過于作死，吧啦吧啦的，以表現自己的恭順之心。

“有什么想說的？”皇甫嵩奮筆疾書寫完讓信鷹第一時間發走之后，才關注出現在他營帳之中的許攸。

“地上神國儀式偵測到了一些其他的變化。”許攸很是恭順的開口說道，相比于之前，眼見皇甫嵩正在氣頭上，許攸明顯乖巧了很多。

“什么類型的變化？”皇甫嵩坐直了身體之后詢問道。

“這次事件的本質其實并不是天變。”許攸先行解釋道，“看似和之前天舟破碎時的情況一致，但實際上有著很大的區別，本質上講應該算是世界主動處置人類，只是奇跡軍團擊碎了這種處置，產生的余波，問題這一方面只是規則的變化。”

“意思是還會有其他方面的變化？”皇甫嵩收斂了面上的惱怒之色，面帶凝重之色看著許攸。

“對，地上神國大儀式偵測到一些東西從虛無開始上浮，或者更直接一下，上浮的這些東西在合并入大地。”許攸很是謹慎的回答道。

地上神國大儀式從許攸一開始設計的時候，就是為了保護自身，而不是為了攻城掠地而存在，故而這東西當前所展現出來的特性并不是其真正的核心，當初建立這個東西的時候，許攸更多是為了給袁家提供庇護，且搜集覆蓋區域內大地上的一切信息。

“有一些東西上浮合并入大地？”皇甫嵩多少有些迷茫，他并不知道許攸在說什么。

“公主在世界內側。”許攸言簡意賅的說道。

“內外要貫通了？”皇甫嵩愣了一瞬反應了過來。

“不知道，但按照我現在的觀測，確實是存在這種可能，我找羅馬那邊的技術人員從時間層面觀測了奧丁過去的行為，多少有些推測，只是不太確定。”許攸雙眼微冷，帶著一抹森然開口說道。

很快皇甫嵩就從許攸這邊得知了奧丁的當時的謀算，不由得皺了皺眉，“你確定奧丁說的是真的嗎？”

“不確定，但哪怕是九假一真，只有世界意識是真的，也足夠逆推出來一堆的東西。”許攸搖了搖頭，隨后又開口解釋道，“實際上按照我們和羅馬那邊的判斷，奧丁那些話，很有可能本身就是給我們說的，而且一些神話內容相互對照的話，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也就是說世界意識認為我們有些問題？選擇了內側？規則變更雖說被擋了，但另一部分正在運行的還在運行？”皇甫嵩粗暴的理解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大致就是如此。”許攸想了想，覺得皇甫嵩有些偏，但大體上這么理解并沒有什么問題，總之就是世界意識欠收拾了。

“世界怎么能擁有意識，去和羅馬那邊商議一下，去信一封給長安，這種非法存在需要盡快干掉。”皇甫嵩雙手交叉，很是鎮定的說道，作為一個人類至上主義者，皇甫嵩對于任何威脅人類的玩意兒都是一個能弄死盡快弄死的態度。

“羅馬那邊也是這個意思，他們認為人類的意志應該是世界的意志，所謂的世界意識未經過人類同意就出現，需要盡快處理。”許攸很是沉靜的給出了回答，在這一方面大家的看法都是相同的。

“羅馬建議先進行三方會議，一同聯手將這東西廢掉，建立屬于人類意志統帥的世界意識。”許攸翻了翻手上的備忘錄，在某些事情上羅馬很慢，但在有些事情上羅馬又顯得非常高效。

“三方會議？”皇甫嵩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為什么要搞這個。

許攸也明白皇甫嵩這種騎墻派有些不太理解，于是大致解釋一下他們需要梳理一些合規合法的內容，也需要對于一些曾經存在的規則進行調整，保留這個架子，維持應有的穩定。

實際上這才是羅馬正統的玩法，奧古斯都用自己命證明了帝制和共和制度核心的元老院制度是可以共存的，哪怕會出現一方壓倒另一方面，但最起碼基礎的平衡，統一的思想是可以存在的。

進而才有了之后西方制度的比較奇怪的往立憲方向發展的現實。

而保留世界意識這個框架，更多是為了留一層皮，就跟后來的君士坦丁搞得尼西亞會議一樣，看似只是普通的宗教改革，但實際上尼西亞會議的本質就是上帝的每一句話都需要經過審核才能發布。

同理，世界意識是世界萬靈與非萬靈的集合，我等承認這一點，但世界意識發布的每一道規則，都需要經過人類集體意識的審核才能進行發布，否則就是無效的存在！

“真的是光明正大。”皇甫嵩沉默了一會兒表示理解，他還真沒有經歷過這種玩法，但完全可以理解并接受這種玩法，誰讓帝國主義對外的時候，本身就是這樣胡亂操作的。

“另外就是世界內側這個概念出現上浮，可能會和現實合并，這點可能帶來一些新的變化。”許攸將自家的推測告知給皇甫嵩。

“敵人在世界內側？或者直接點，世界意識給人類找的麻煩其實就在世界內側是吧。”皇甫嵩將上面那一堆的東西總結成一句話。

“大致應該是的，而且因為北歐陰影世界破碎產生大量小世界掛載在現實世界上，世界內側上浮合并的過程之中，大概率會對這些小世界造成侵染，很可能最先一波的上浮會上浮到小世界之中。”許攸將備忘錄合上之后，將結論告訴給皇甫嵩。

“合著佩倫尼斯還干了點人事？”皇甫嵩笑罵道，“先上浮到小世界也好，起碼不會迅速導致世界范圍各處出現新的動亂，這真要說也算是好事。”

“按照測算的話，絕大多數的先期上浮都會在小世界之中，只有極少數會直接上浮到現實世界，當然就算是極少數，在目前這么龐大的規模下，絕對數量并不會太小。”許攸頗為擔心的開口解釋道。

“世界內側到底有什么？之前說是截留的神話時代，或者山海經世界？上浮上來能有多大的影響？”皇甫嵩想了想詢問道，“天地精氣進一步的狂暴化，還是密度進一步上升，還是有什么兇獸，神獸？”

了解了解，作者知道自己更少了，等給我緩一緩就加更，嘆氣